两个马师自然知道什么意思,立刻去检查。
这两个马师经验丰富,走进马场也不需要细看,就这么边走边瞧,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才出来,甄建笑问:“这些战马如何?”
一个姓何的马师摇头叹道:“尽是驽马和伤马。”
另外一个姓关的马师补充道:“下官还看到了许多老马。”
甄文闻言脸色难看得好似刚吃完翔。
甄建冷笑望着甄文,道:“甄主事,听到了吗,你送来的这些物资,统统不合格,劳烦你全部拿走,别放在我们兵部,怪占地方的。”他说罢将签收单直接甩在了甄文脸上,转身扬长而去。
甄文狼狈不堪地接过了签收单,望着甄建远去的背影,气得直咬牙。
这时,一个小吏上前问:“主事大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全部运回去啊!”甄文只能把火气撒在小吏身上,怒声大吼,将战马还有所有物资全部弄回去。
军用物资补给是有时间规定的,眼下时间已经过去大半,若是物资还不发出,是要问罪的,至于问谁的罪,就看是谁掉链子了。
甄文火急火燎地去找那群不良奸商,要把所有物资都退回给他们,这**商不干了,钱到手,无回头,而且甄文当初买的时候也说了,他就要最差最便宜的,况且,他们也没有任何契约,不怕他。
甄文无奈之下,只能找户部的一个郎中李偲帮忙,甄文知道秦桓这条线有点高,平时就多贿赂贿赂户部的官员,户部郎中李偲,就是他重点贿赂对象。
李偲训斥了他一顿,出面去找那些奸商,强行退货,那**商自然不敢跟朝廷官员斗,只能答应退货。
甄文终于拿回了钱,又重新购置物资,好不容易在规定日期前两天把物资备齐,送到了兵部,这次甄建严格检查,确认物资没有任何问题,全部收下,准备发往襄樊。
但事有凑巧,京城忽然爆发了口蹄疫,大量猪牛马羊患上了口蹄疫而亡,甄建收到消息后大吃一惊,立刻派人检查战马,发现已经有三十多匹战马染上了口蹄疫,立刻将这三十多匹战马隔离,同时,他派人去太医院抓药,抓大量的药,熬药汁,喂这些战马服下。
第二天,又发现七匹战马染上口蹄疫,再隔离,继续喂药,每一匹马都喂,有病治病,没病防着。
口蹄疫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疾病,多发生在偶蹄兽类身上,会致死,在这个时代,口蹄疫并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一般遇到口蹄疫,只能望着一头头的牲畜染病死亡,十分无奈。
还好,甄建的药很有用,一万匹战马不仅一匹没死,那些染病的战马也渐渐好转,五天之后,所有战马身上的口蹄疫症状消失。
京城的口蹄疫传染得越发严重,甄建便将自己的药方交给尚书张恒,让他献给皇上,皇上得知甄建居然献出了一个能治口蹄疫的药方,当真是开心无比,立刻将药方交给太医院,让他们将这个药方抄送到京城各个医馆和兽医馆,尽快平定京城的口蹄疫,免得造成重大损失。
要知道,古代耕牛十分珍贵,耕牛也是农业的保障,若是京城的耕牛全部因口蹄疫而死,那接下来京城的夏种就成难题了,朝廷不花个几十上百万贯去赈灾估计是无法将这些耕牛给补上,耕牛在这个时代,就是国宝。
甄建的一纸药方瞬间传遍京城,七天之后,口蹄疫在京城绝迹,京城大半的耕牛得以保全,而且一万战马毫发无损,皇帝龙心大悦,下令赐予甄建玉腰带一条,彰显其功。
第310章 沈秀现身京城()
玉腰带什么的,都是浮云,甄建在乎的是官职,权力,他斟酌了一下,决定趁热打铁,又向皇帝献上了种牛痘的方法,这个可是远超进献火药的大招。
在这种落后的时代,疾病的治愈率不高,而所有疾病中,最可怕的自然是瘟疫,因为瘟疫传染性强,一旦爆发,大批大批的死人,成千上万地死,有的时候,一场瘟疫能让一座城变成空城。
天花是古代最常见的瘟疫,每次一遇到天花爆发,百姓痛苦,皇帝头疼,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甄建献出的种牛痘之法可以让天花绝迹,能拯救千万苍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用未来世界的一句话说,这样的功绩,在上古时代是可以封神的。
可能由于种牛痘之法违背寻常医道,太匪夷所思,所以群臣都不信,就连皇帝也有点怀疑,怀疑归怀疑,还是要尝试一下的,甄建既然如此自信地献出来,一定有他的道理,皇帝将种牛痘之法秘密传至太医院,让他们尽快验证落实,接下来,皇帝和众臣只要等待太医院的消息即可。
秦桓现在很慌,他感觉最近的甄建有点疯狂,屡屡立功,而且一个功劳大过一个功劳,光是今年以来,先打败西蕃和南诏两国大军,又进献火药配方,接着进献防治口蹄疫的方子,现在更是祭出了大招,献出了能根绝天花的方法,他知道,甄建既然敢献出种牛痘之法,那就肯定有效,否则便是欺君之罪,他开始琢磨,是不是该做点手脚,让太医院无法检验出种牛痘的效果。
他想去找太医院院使,可是他现在才发现,太医院的院使去年就已经退了,包括院判也换人了,现在的太医院院使,是右相瞿淼的人,秦桓当真是后悔不迭,因为太医院平时作用不大,所以他极少关注,没想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急需太医院。
秦桓还听说,此次太医院试验种牛痘之法,甄建全程指导,派高手看守参与实验的病人,格外小心,他根本无法做手脚,只能放弃,这个功劳,只怕又要落入甄建囊中了。
七天之后,太医院上报了结果,种牛痘之法,确实可以有效地预防天花,虽然方法颇为复杂,难度有点高,但太医院预计,快则十年,慢则十五年,大楚的每一个百姓都会种上牛痘。
皇帝当真是龙心大悦,再次给甄建封赏,加官进爵,这一次封赏可大了,比上次还大,群臣想要反对,可实在无法反对,因为甄建这次的功绩实在太大了,毕竟这是可以封神的功绩。
这一次,甄建晋爵辅国侯,食邑一千五百户,武散官怀化将军(正三品),升任兵部尚书右丞(正三品,相当于副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拜相),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赐紫金冠,金缕衣……
可以说,甄建从出道以来受到的赏赐,都没有这一次多,可见皇帝确实开心得有点过分,甄建也很庆幸当初没有一早献出种牛痘之法,否则如何能得到如此大的晋升,直接拜相了,而且还做了兵部的副尚书,兵部尚书相当于未来世界的国防部长,兵部副尚书,就是副部长了,已经很牛逼了,最重要的是,从今往后,他可以参议任何国家大小政务和军事,皇帝每遇大事,召唤重臣商议,他就是重臣之一,因为现在,他也是相了。
封赏甄建是在早朝,可能秦桓早已预料到甄建会获得巨大的封赏,所以他称病没有去参加早朝,当他得知甄建的封赏后,真的气病了。
秦桓躺在家中养病,回想这几年来与甄建的对抗和过招,他不禁唏嘘感叹,甄建从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子成长为眼下的一国之相,爵封国侯,实在太快了,只用了三四年的时间而已,而这三四年里,他立下的功绩也是震人听闻。
秦桓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挑错了对手,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压不住甄建了,有一些党羽瞧见势头不对,已经有了抽身的打算。
甄建升职之后,查问了一下池州劫杀御林军特使一案,得知皇帝出动大理寺,六扇门大部分精锐去追查此案,但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已经放弃了追查,严禁任何人提起,毕竟这是打皇帝脸的事,怎能宣扬出去,影响皇室威严。
甄建虽觉失望,可也暗自庆幸,至少他现在可以知道,秦桓暗中藏了一股人手,以后要小心提防。
还好这些年甄建一直都有准备,让李咸鱼和范贤四处搜罗一些孤儿,弄回来培养,或者趁着哪些地方闹灾荒的时候,会有很多卖身或者卖子的人,去把这些濒临死亡的人买回来,交给李云李飞以及十三太保训练,形成自己的防卫力量,不过这些孩子,都在自己城外的庄园里,有数百人之多。
转眼便过了夏天,虽然已经立秋,但天气还是很炎热,这日中午,三个人徒步走进了京城,这三人都戴着斗笠,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脸,进城走了不久,便进入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四道菜,一壶酒。
伙计离去,包间门关上,三人这才摘下斗笠,围桌而坐,只见其中一人竟然是沈秀,上一任丐帮帮主沈重的儿子,另外两个自然是跟他一起被逐出丐帮的那两个人,一个叫做张侃,另一个叫做赵四。
两年来,这三人隐居深山之中,勤练武功,沈秀终于练成了擒龙诀最后一层,武功大进,沈秀也将擒龙诀前两层传给了张侃和赵四,这二人的武功也是突飞猛进,三人下山后便去一个镇上劫了一家富户,得到了足够的盘缠后,来到了京城。
摘下斗笠后,张侃问沈秀:“公子,京城这种地方藏龙卧虎,而且丐帮的耳目也多,咱们为何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是啊。”赵四也是满面担忧道,“要不咱们还是离开吧,去北方,去梁国,那里丐帮势力弱,奈何不了咱们。”
沈秀摇头道:“你们不懂,咱们虽然被逐出了丐帮,但丐帮不会主动为难我们的,郭岩的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
二人闻言双双沉默,他们也认识郭岩,自然知道郭岩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放他们活着离开丐帮。
沈秀右手握拳,咬牙阴鸷道:“我隐忍两年,在山中苦练武功,活得好似野人,为的就是要练成擒龙诀,夺回我的帮主之位,去了北方,还如何夺回帮主之位?”
张侃和赵四闻言对视了一眼,没敢多说什么,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对夺回丐帮的事情没有任何期待,因为他们就是从丐帮出来的,深知丐帮有多强大。
只听沈秀又道:“眼下以我的武功,差不多能和郭岩打成平手,但光凭武功,是无法夺回丐帮的,为今之计,只有借力。”
“借力?”张侃闻言疑惑问,“借谁的力?”
沈秀道:“借朝廷的力,我来京城,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朝廷大官,只要能攀上朝廷的势力,借朝廷的力来对付丐帮,我就有希望灭了郭岩,夺回丐帮!”
赵四闻言担忧问道:“倘若朝廷想要借机彻底铲除了丐帮,那该怎么办?”
“不会的。”沈秀摆手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岂是能轻易铲除的,倘若朝廷的人有点脑子,便会选一个合适的人去掌控丐帮,而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张侃和赵四闻言顿时双眼放光,听沈秀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他们也不是太乐观,张侃随即便说出了眼下最尴尬的难题:“咱们如何才能攀上朝廷这条线呢?”
“等。”沈秀声音阴沉道,“好的猎人通常都要耐心等待,咱们以前在丐帮,一直在留意朝廷的消息,朝廷之中,大贪官秦桓手底下门客鹰犬无数,都是从江湖中招揽的高手,那些高手,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我能攀上秦桓这条线,我会向他提出,让他帮我夺回丐帮,而他得到的回报,将是整个丐帮十万帮众效忠于他,你们认为他会不会答应。”
“那肯定答应啊。”张侃和赵四闻言双双欢喜叫起来,但随即又捂住了嘴,生怕隔墙有耳。
很快,店伙计送来了酒菜,三人开始吃喝,刚吃到一半,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有客人从他们包间门口路过,然后就听到隔壁的开门声,似乎是有客人进入了隔壁房间。
沈秀耳力过人,能听到隔壁人的说话声,低声对张侃还有赵四道:“以后在外面,说话行事一定要小心。”
二人连连点头,毕竟他们现在是过街老鼠,一切都需谨慎。
原本想继续吃喝,忽然就听到隔壁传来叹息声:“唉,李大人,您说说,这甄建为何运气如此之好,小小年纪竟然平步青云,想我甄文好歹也是科举出身,混到今天,也才是个户部小主事。”
原来这二人竟然是甄文和他的上司李偲,甄文这一年多来贪污的钱倒有一小半用来孝敬李偲了,正好李偲年纪不大,所以平时与他私交也算不错,甄文经常请他出来吃喝聊天,熟络一下感情。
隔壁的沈秀一听到甄建的名字,立刻抬手让张侃和赵四停止吃饭,凝神细听起来。
第311章 狼狈为奸()
李偲笑了笑,道:“甄文啊,说实在的,甄建这人,确实很有能耐,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
“可他不是科举出身啊!”甄文不忿道,“辅国侯,拜相,兵部尚书右丞,啊,我何时才能坐到那样的位置,他才十八岁,又不是科举出身,他凭什么!”
“稍安稍安。”李偲安慰他,这时伙计进去给他们点菜,他们一句“老样子”,打发伙计离开了。
甄文又开始抱怨:“我十年寒窗苦读,才考上了科举,还攀上了秦相这条线,没想到秦相根本不重用我,我……”
李偲道:“秦相这条线,不是什么人都能攀的,我在官场待了近十年,也就见过秦相三次而已,这个需要耐心。”
甄文抱怨了一大通,心里舒畅了许多,道:“李大人莫怪,今日我实在是郁结得厉害,让您见笑了。”
“哪里哪里……”李偲淡笑摆手道,“其实秦相最近也是郁结得很,甄建逐日得势,他也不好过,据说,秦相那边,已经有人考虑抽身了。”
“那些墙头草实在愚蠢。”甄文不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甄建算什么东西,岂可与秦相比,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李偲道:“其实这也不失为攀上秦相的一个好机会,正当朝中那些大臣对秦相的实力产生怀疑之际,你去表忠心,表达自己的忠臣,或许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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