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蛇惧怕鹰,盐龙见这鹰体形巨大,心中更生畏惧,大吃一惊,眼看鹰爪就要抓到自己,只得弃了美人,迅速钻进浑水中躲避。
更可恨的是,只要他一有打算从浑水中再次现身,那鹰又不知从何处冲将出来,要自己的命一样。
如此数次,蟒天王盐龙始终无法摆脱那鹰。他恨死那鹰。
而且,他还发现,那鹰与好朋友木莽子颈饰上的鹰图案有些相近,但并没有将对它的恨转化为对木莽子的恨。
再后,盐龙看到木莽子先醒了,随后他把那美人也弄醒了,见他们为寻找度群芳、兰回、龙佑左右呼喊,心中为他们焦急,想现身却不敢现身,因为那鹰就像鬼魂一样,在他们上空盘旋,或者站在断崖上对自己虎视眈眈。
后来,又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和最好的朋友,为如何走出这个死亡之谷而费尽心机,更为他们担心起来。
他想,这里四处悬崖峭壁,便是他变回蛇身,有些功力,也未必能出得去,且若从暗河弄出去,她二人哪里还有性命?
又后来,听到那美人与木莽子说话,称自己为“蟒妖”,盐龙心中那个滋味,真是无语表达。
盐龙正在浑水中左右为难之际,见二人发现了个洞口,与那二人一样心喜,心中想到:“她同一个傻子在一起,总比同聪明人在一起,让人放心!何况,木莽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呢!且让他先救了美人,跟踪去看他们在何处安身,待吞了林云观中宝珠,成了龙,成了仙,再来见她不迟。”
于是,盐龙一路跟来,见二人穿过了那个洞子,离了绝境,也不知到了何处,又见二人进了这个小峡谷,潜入壁上洞中,察看二人行踪。
意想不到且又惊喜不已的是,蟒天王盐龙见那美人宽衣下水。
日思夜想的美人,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蟒天王盐龙,像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样,哪里忍得住不看,正看得目不转睛,听到瞫梦语惊喊,正要退进洞里,只为多看一眼,却被不明真相的木莽子一支暗器刺中左眼。
这蟒天王盐龙,修行多年,快成正果,因多看了一眼裸 身的美人,便断送了一只眼睛,诚为可悲、可怜!命运之神不公啊!
蟒天王盐龙忍住失眼剧痛,急急离了这里,寻找出口,果然找到,回到三苗湖盘瓢洞。
龟相等急来问候,请兽医医治。
上好草药,众问其原故,蟒天王盐龙恨、愧、妒、伤感交加,五味杂陈,不愿实言,便道:“我到草原朝拜神鸟,神鸟告诉我:虎安宫有一个宝贝,可作镇洞之用。我欲取到洞中,保佑宝洞,不料被虎安宫虎贲所伤。”
洞相老龟道:“仇人是谁?”
天王盐龙仰头痛叹道:“你真的太傻了啊!太傻了啊!”恨极木莽子,怨极木莽子,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你说谁?”洞相老龟问。
天王摇头:“哎……不说他!”
五步妹儿(五步蛇)盐凤见天王盐龙神情,听他说“你真的太傻了”,猜测与木莽子有关,但没有想到是木莽子亲手所伤,认为或许是木莽子给他带来的麻烦。
虽然具体情节不知,五步妹儿盐凤已猜到七八分个中原因,冷笑道:“虎安宫确实有件宝物,我也见过,天王为了那个宝物,弄得人不人,蛇不蛇,不出事,才怪!”
龟相道:“五妹儿怎还能说这样的风凉话?天王为洞中全体受伤,诚可敬也!请天王安心养伤。”
野猪将军叫道:“此仇不报,如何了得!知会几位大王,去虎安宫报仇!”
天王止道:“不可。传令几位大王,好生看紧那宝珠经书,等取了宝珠,再说!”
五步妹儿盐凤道:“天王说得对,这个仇万万不能报。”
龟相不解道:“五妹儿这是何意?”
五步妹儿又冷笑道:“莫说一只眼睛,就是双瞄黑了,天王也忘不了想那宝物。”
天王怒道:“要不是你灌酒害我,我会落到这个地步?”
五步妹儿也怒道:“你自从取了盘瓢洞,心生傲慢,自以为是!你如今成了独眼龙,再加是个双舌尖,我看你有何面脸再去虎安宫!”
这话,说到蟒天王盐龙痛处,羞愧难当。
龟相喝道:“五妹儿!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盘瓢洞中,冬暖夏凉,但此时,蟒天王盐龙感觉热不可耐,摆了摆头,道:“罢了。我在林云观中,隐隐约约听师父说将来有人要来我们这洞中取宝剑。五妹儿,若你助我保住盘瓢洞,我可考虑,让你做我的女人!”
“不仅是做你的女人,我要做盘瓢洞天后!”
第238章 山中有人家()
“你以为,可以威胁本王吗?”蟒天王盐龙冷冷道。
五步妹儿知道他忘不了那美人,只要他答应自己做他的女人,其他的事,再想办法,喜道:“天王说话算话?”
“王无戏言。”
“那便好!凭我的独门毒计,不相信保不住宝洞。天王哥哥放心,我五妹儿,喜欢的是你的心,绝不嫌你只有一只眼!”
天王盐龙不知该感动还是愤怒,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态,道:“不然,你的那一门毒汁,虽是吃了五步便倒,可是,毕竟能解,巴人又擅会解蛇毒,再加五步毒数量也不足。真正下毒的高手,是要他不知有毒,若能将数十种毒汁配成一种毒药,那才是神仙也不能解,将来或可有大用。”
五步妹儿道:“只要天王记住今日的话,我一定尽全力配制无人能察觉、无人能解的毒汁。”
蛇使至林海,二大王盘瓠河道:“巴人与我蛇类素有渊源,与其开战,恐有不祥!只是不知,是何人有能耐能伤我天王?”
六大王马溪蟒道:“不论是谁,伤我天王,誓必复仇!是他先不仁。彼既不仁,我何讲义?二哥不必多虑,先抢了宝珠再说。”
二大王盘瓠河蟒急劝道:“不可,不可!大哥功力最深,尚且被虎安宫侍卫所伤,说明虎贲也不是吃素的,须听大哥之言,先按筹划取了宝珠,再去报仇!留下两个兄弟,我们快回去探看大哥伤情要紧。”
将九、十大王留在林海,其他几个兄弟回三苗湖探望天王。这边暂时不提。
继续来说木莽子、瞫梦语。
当时,木莽子的暗器刺伤蟒天王,不知是何方妖怪,急急逃避。
跑出不远,瞫梦语紧急之间挽起的长发早全散了,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如妖魔一般。
跑了两三里地,速度慢了下来,那长发上的水渐干,在风中轻轻一浮一落,木莽子跟在后面,先时要命的跑,哪里介意,此时慢下来,见前面青丝披肩,垂过臀部,轻风之中,犹如一帘瀑布缓缓流淌。
正是:绿云扰扰,神颠魂倒。
虽是傻子,也是男人,木莽子不觉看得呆了,瞫梦语用尽力气跑,木莽子则感觉自己仅仅是慢慢跟着跑。
瞫梦语再也跑不动了,停下脚,一面喘息,一面不忘放眼前方,见仍旧是峡长的地段,还是在同一条峡谷中。
峡谷中这一条小溪,潺潺流水随峡谷左弯右拐向前流淌,水势总体较为平缓,两面侧削,上面却有嫩草树木,鲜花朵朵,鸟语虫欢,斜阳照射,不时有小股水流从山腰或一股泻下,或分散成数股,挡住去路,二人穿越了多道水障。
瞫梦语道:“快跑断气了,管他妖怪不妖怪!”
瞫梦语看准溪水边一块绿色的干干净净的石头,坐了下去,洗了把冷水脸,顿觉疲劳锐减,然后坐在石头边上,脱了鞋,双脚泡在水里,再把吹散的头发认认真真的挽在头上。
瞫梦语边挽头发,眼睛却在观察,她发现溪水对面,有一种方形的竹子,桫椤,还有叫不出名字的一些树木、花草。
树丛中飞来飞去的小鸟儿,似麻雀,又不像是麻雀。
木莽子也已在她旁边不远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看她汗水和清水混和在红红的脸上流,边喘气边挽头发,十分诱人,真心愿意上去帮忙,如果不是傻子的话。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二人吃了一惊,转身一看,才发现是几只小动物,像壁虎一样,在身后光滑的断崖上爬行。原来,它像蝙蝠一样,前后肢之间有宽而多毛的一块膜,能够飞檐走壁。
这种动物,当地人称为“飞猫”,也有称“飞狐”。
气喘得差不多匀了,木莽子取出昨日的烤味,二人吃了,喝了溪中的水,继续前行。
穿过这个小峡谷,前面有几座不高的山峰,小山峰外面,不知多远,同样是高耸入云的大山。
可喜的是,有一座山峰的顶上,冒出几股淡淡的烟,随风散去。
木莽子欢喜道:“那山头上,一定有人家!”
但瞫梦语并不完全这样看,经历了这么多事,她逐步发现,在虎安山中没有被白虎人发现的角落,风景与危险似乎有关联:风景越美,危险性越高。
二人赶紧寻了一条山路上山。
凭这一条茅草路,瞫梦语基本确定山上有人家,这让她既兴奋,又有点担心。
果然,瞫梦语的预感都对了!
走到半途的几颗大松树之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二人吃了一惊。木莽子迅速出剑在手。
又突然,头顶上响了一声,木莽子抬头看时,一张藤网从天而降。
木莽子猛拉一把瞫前面的梦语,急步后撤。未及三步,藤网罩上二人。
还没等醒过神来,那藤网向上一收,将二人网在里面,蜷缩成两团人肉,很快被提离地面。
瞫梦语叫道:“怎么回事?才离狼窝,又进蛇口?”
“休惊慌!”木莽子想用手中的短剑割断藤网,却是一点也使不开手脚。
突然又听到尖叫一声,从大树后面跳出五六个雄壮的男人,**上身,有各种纹身,长发披肩,脸上刺青。
木莽子转过脸,道:“你们是什么人?”
下面一人叫了一声,瞫梦语没听懂。
木莽子说了一句话,瞫梦语也没听懂,道:“你跟他说的什么?”
“我问他们要做什么。”
木莽子与下面的几人交涉了一会儿,下面交涉的头儿尖叫一声,那伙人将藤网取下来,捆死藤头,穿上一根粗木,将二人抬了起来,向山头上走。
瞫梦语不知要被抬去做什么,问木莽子:“他们说的是什么话?你怎么会说他们的话?”
“这个以后再说。一会儿,你千万不要乱动!”
正这时,瞫梦语从藤网眼看出去,看到路边上一颗怪异的大松树上挂有一个死人,骇道:“你看那是什么?”
木莽子的头这时已转不动,道:“到底是什么?”
“那树上挂的一是个死人,应是死了多时,就像一块干肉一样!”
木莽子也骇道:“估计是死定了!看到了,这边树上也挂有一个!”
惊惶之路最为漫长,四五里的山路,瞫梦语感觉摇摇晃晃走了很久。
憋在藤网里,呼吸不畅,瞫梦语开始感觉憋闷得快要死,然后又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终于到了数个草棚前的一块土坝子上,二人被从藤网里取了出来。
木莽子一出藤网,举剑想要反抗, 几个男人迅及将他扑倒在地。
一个男人,是他们的头目,道:“对抗,只有死路一条!你可以走了!”
“放我们走?”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绑来做什么?木莽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你们,是你可以走了!”那头目道。
“为什么?”
“哈哈哈,傻子!等到她不能再怀崽时,也随时可以离开!”
“绝无可能!她必须同我一起走!”傻子也一下子明白了。
“自作自受,那就不要怪我了!”
头目一声令下,几个男人缴了木莽子的兵器和行囊,将他捆成一团,丢在地上。
木莽子此时,后悔自己冲动了,应该等他们先放了自己再说。
招待好木莽子,瞫梦语被一个男人提了起来,也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只感觉眼昏头花,站立不住,一头栽倒地上……
第239章 祸兮福兮()
瞫梦语醒过来,不知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只见不知何时,来了一群男女,约有三四十人,男女老少都是赤 裸上身,下身或是藤草,或是树皮,或是兽皮,赤着双脚,围着两个“客人”。
瞫梦语叫道:“你们要做什么?快快把他放了!”
瞫梦语喊完,才想到他们可能听不懂自己说的什么,想站起来,感觉肢体麻木,努力比划手势。
有人发笑,但没有人理她。
过了不多时,人群闪开一个口子,一个头插两支鹰毛的老妇人,同样赤着上身,拄一根怪形的木拐仗过来,看了看瞫梦语,再看看同样在地上的木莽子,轻轻笑了一声,接着叫了一声,众人大气不敢出。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从人圈外进来,她手里拿有一支什么白色的花,很怪的花香。
她走到老女人身边,说了一句什么,随后走到木莽子身边,将花儿向木莽子鼻子上一送,本来趴在地上卷屈身体、仰起头的木莽子,瞬间失去意识,平趴了下去,就像睡着一样。
瞫梦语再次叫道:“你们要做什么!”站起来,想去看他如何了,两个男人冲上来将她扭住。
这时,一个男人取来一条粗长的绳子,另一个男子上前将木莽子身上的绳索用石刀割断,开始剥他的衣衫;那个用花迷倒木莽子的中年女人,返身出去取了不知什么工具、药品来,忙碌起来。
瞫梦语似乎明白了:他们是要将木莽子吊到树上,就像一路上看到的挂在树上的四五具干尸。
瞫梦语恐怖之极,拼命挣脱,两男子死死扭住。
突然,剥木莽子衣衫的男人高叫了一声,起身转向拄拐仗的老女人,“卟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禀报什么事。
瞫梦语不知他说的什么,更不知发生了什么。
人群开始燥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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