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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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江战纪-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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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清了!”在人回答。

    句思祖和几个人下了寨墙,打开寨门,三盗儿抬了菊花、捧了黄蟮头过来,句思祖等人接着。

    正要向寨内走,只听身后盗头儿在后面大喊道:

    “句思祖,你听着,我与你的仇还未清,二十几条人命还要你还!还有,转告荼天尺,也不需寻我报仇,只要传一句话,我会再来与他单了,各任天命!这些日子,你只管放心办丧事,我不会来偷袭!”

    句思祖见了女儿遗体,悲痛难禁,老泪纵横,根本没听清盗儿说的什么。

    盗头儿说完,也不打望,引众盗儿撤离。

    接入菊花,举寨哀哭,大办丧事。

    盗儿刚离开不久,荼氏救兵二十余武士紧急赶到,句腾开寨门迎入。

    这支救兵,领头的是荼十八,得了菊花凶信,大痛大怒,抽剑出鞘,大叫道:“走,去为菊花报仇!”

    句腾劝道:“一者,菊花后事要办;二者盗儿回寨必然撤离暂避,也许,还有埋伏;三者,盗头儿武功高强,须商量行事。”

    荼十八咬牙切齿,不听劝阻。

    句腾道:“等樊氏的人到了,一起去,才是最好。”

    众人也劝,荼十八乃止。

    当晚深夜,樊氏武士二十余人也赶到了,见事已至此,只得暂时按兵不动。

    虎安山。

    句氏急报传至虎安宫,瞫伯急召相善、若春沛。

    二人听知消息,均大惊。

    若春沛道:“前方正在开战,后方却又火起,事情急了,我亲自去一趟!”

    瞫伯这些天时时担心前方战事,最恨在关键时刻,后院有人搞鬼,恨恨道:“虽是山舟两军主力不在,对付几个山盗儿;还戳戳有余!你带一队虎贲前去,等到救出了句菊花,捣毁盗儿窝,不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见人杀人,见狗杀狗,一个活物不要剩!”

    “不用,来人不是说已向白马坝荼氏、猫儿沟樊氏求救了吗,二氏必救,兵力足也。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句菊花性命难保周全。”

    瞫伯惊道:“盗儿抢菊花,是为挟句氏就范,多要财物,未毕便害菊花性命。”

    “不然,句菊花性刚烈,一旦稍受**,便宁死不屈;再,若盗儿以她来挟制句氏,条件太过柯刻,她也会为句氏大利而死。”

    瞫伯惊疑。

    相善道:“春沛所言甚为有理,你可尽快去水巴山,争取最好的结果。”

    瞫伯道:“令瞫英率余下的虎贲同去。”

    春沛道:“瞫英专门留守虎安宫,如何去得?不用帯太多的人,另选十余虎贲去就行了”。

    瞫伯道:“宫中安危,不必担心。荼天尺与那盗儿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如今除了瞫英,再无人可以去敌他了。”

    事不宜迟,若春沛、瞫英等急出草原到水巴山,才到半路,知了句菊花死讯,催快进发,第二日凌晨到达句氏寨,先去吊祭菊花。

    祭毕,句思祖请春沛、瞫英到议事室商议报仇的事。

    若春沛细问情节,听到一个名字,想起一件事来。

第154章 如此待客() 
若春沛听到盗儿“黄蟮”二字,惊道:“这个黄蟮,是不是刺杀相胤的那个刺客?”

    句思祖突然想起,道:“这几日心如刀切,倒忘了上次虎安宫的追杀令。搞不好正是同一个盗儿。”

    瞫英道:“原来那盗儿也来入了伙。我去捉了盗头儿,为菊花报仇!”

    “等把菊花后事办完,再去捉盗。”若春沛认为事情没有瞫英想象的那样简单,需要再三斟酌,便说道。

    寨中丧事,不一一细记。

    几天后,句菊花入土。

    盗儿黄蟮的头颅用于祭献毕,若春沛令撒上防腐的材料,用兽皮严严包裹,仍存于木匣中,待查清来路再作处置。

    丧事告一个段落,后续还有不少活动,句思祖化悲痛为力量,再次请若春沛商议报仇。

    茶过数口,句思祖道:“菊花已入土为安,请教亲家公,如何才能捉到盗头儿?”若春沛次子若孝之妻是句思祖之弟句思亲的女儿,成婚不久。

    “这几日我走路都在思索,前几日因菊花尚未入土为安,故未及言,目今老兄既然相问,我有一言,不知可愿听否?”

    “请讲。”

    “水巴山盗儿,由来已久,多次剿除,死灰复燃,就如野草一样,长了割,割了又长,越割还越长,究其原因:

    “其一,连连战事,灾民四起,常言说:饥寒起盗心,无路可走之时,便会铤而走险,多有无家可归之人去附合;

    “其二,锅圈一带地形,林深路险,便于隐藏,无法清剿干净,只要不干净,就会重来;

    “其三,在数次清剿与反清剿中,结下太多仇恨,不是你杀了我父,就是我杀了你兄,冤冤相报,越缠越紧,成了死结。”

    “若兄之言,正中要害,然而如何能解?”

    “为了寨中上百老小安宁,愿否和解?”

    句思祖沉吟多时,才道:“如是前几日,亲家公这般劝我,定然没有商量。这两日,我没有睡过一时安稳觉,思前想后,也在想如何才是长远之计。菊花死不能复生,我不想再有第二人步菊花后尘”。

    “只有和解,才有可能是长远安宁,否则,寨中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只怕盗儿自侍武功,又记年前杀他二十余人的仇,不肯和解。”

    “盗头儿我见过,愿去一试。”

    句思祖止道:“不可,不可,可令人去约会地点见面。”

    “要想成功,必须是我亲自去”。

    商议定下,句思祖道:“亲家公今晚好生休整,我也召集众人商议。明日缓行不迟。”

    次日黎明时分,句思祖面容疲倦来见若春沛道:“打了一晚上的嘴巴仗,总算说服众人。就劳亲家公走一趟锅圈。”

    “不劳。”

    若春沛请瞫英来,道:“我到锅圈去会会盗首,你在寨中约束虎贲,召集句、荼、樊三寨武士,商议若是必须武力解决锅圈寨,如何行事。”

    瞫英道:“若行人昨晚已对我讲明去意,我不敢异议,但恳请与你同去,确保你的安全!”

    “能否铸剑为钟,确实是打望天锤,但盗头儿不会要我的命,是有把握的,很简单:要我的命,对他只有害,没有益。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买卖他不会做。你有威名,若同去,会增多他的戒心,只需两虎贲与我同去便可。”

    句思祖道:“说实话,就拿送黄蟮头来这事,这个盗头儿的行事,是有些与众不同。”

    若沛与两虎贲进山,沿途哨盗报回锅圈,盗头儿笑道:“这个两只肩头抬张嘴的硬脖子,又来了,隆重招待他!”

    近晚,若春沛三人进了锅圈寨,只见寨前大坝之上堆了大堆柴火,火势熊熊,众盗儿黑布朦面,各佩短剑,肃立两排。

    盗头儿迎面上前来,对若春沛讥笑道:“行人别来无恙?”

    春沛笑道:“托你的福,走得,吃得。”

    盗头儿鬼笑一声。

    若春沛悠闲地走了几步,扫了一眼看不到脸的众盗儿,笑道:“看这架式,算是很热烈,只是,尚欠周全。”

    “你且说,哪点不周全?”盗头儿道。

    “还差一口大釜!”若春沛讥笑道。

    “不然,这锅圈本身就是一口大油锅。请问行人,不避爬山涉水,来此何干?”

    “特来救你全寨人性命!”

    众盗儿怒喝。

    盗头儿大笑道:“我也不用准备油锅,那对你无用,但我准备了好酒,怕不怕有毒,不知敢不敢喝?”

    “有何不敢!”

    “那好,既是不疑,来人,上最好的酒!”

    几个盗儿听到命令,抬了三个绳纹粗陶罐出来。

    盗头儿指酒罐道:“你们一人一罐,一口喝完,进寨吃肉!若是歇了一口、漏了一滴,休怪粗人我不客气!”

    春沛笑道:“好!”上前几步,提起一个酒罐,就要开干。

    其随行想要劝,若春沛摆了摆手。

    却听盗头儿道:“慢!我晓得你的酒量,不及我洒出口的。今且饶你,你的随行干了也算。”

    一虎贲武士道:“若行人,我们若是中了毒,如何保护你!”

    盗头儿笑道:“只管喝,若我想要下手,你二人也保不得周全。”

    若春沛道:“他说的是,喝!”

    两虎贲提起酒罐,一口喝干,摔罐地下,众盗儿喝彩!

    盗头儿赞道:“不愧是虎贲勇士!请!”

    三人随盗头儿进寨,穿过一个岩洞,到了后面的小坝子,进入一间洞里,只见里面灯火亮堂,早准备起一几好菜,香味扑鼻而来。

    盗儿的二头领先已在等待,迎若春沛上坐。

    两虎贲立于春沛身后。

    若春沛对二虎贲道:“你二人且坐。”二人未动。

    二头领道:“两位壮士,我另准备一几,请二位去吃喝个够,我们与若行人有些话说。”

    两虎贲不愿,春沛道:“你们去!放心!”

    二头目叫了一声“麻雀”,进来一个身材矮小、两眼滑溜的盗儿小头目,将二虎贲领了出去。

    屋里只余春沛和两盗头儿。两盗儿这时才去了面具。

    若春沛看了看几桌上的摆设,笑道:“你这酒具倒还体面。”

    盗头儿也坐下来,呵呵笑道:“要说体面,哪一日去楚王宫中搞到好金樽来,才算真正体面。可惜,楚王不从丹涪水路过,或是怕我抢他。”

    若春沛道:“这却未毕,楚人一心想进郁水,难保不想进丹涪水,甚至江州。”

    盗头儿请了樽酒,道:“老兄此言,又是想劝我为国出力。实言相告,数年前我便为国出力了,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不过是一支别人手上的柳叶剑。好了,不说这个无聊的事,你也不用费口水劝我,劝了,我的一双招风盗耳,也不会听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我看未毕。”

    “你且讲来!要是不中我意……”

第155章 百年匪患一日除() 
“要是不中你意,你打算要吃了我?”

    “还是先喝酒。”二头目道。

    酒过三巡,盗头儿道:“这次,若行人亲自来,必有所教。你我不是第一次见面,请开门见山。”

    “爽快!既如此,我直言。我是想让你与句氏握手言和。”

    两个盗头儿头子相视而笑。

    盗头儿道:“二哥已然猜到。实不相瞒,我这寨,与其他山盗不同,除了男人,还有老小、女人,大大细细百余人,年前被剿,死伤二三十个兄弟,寻兄觅弟,哭父喊夫,听了如何不心痛?

    “探听到你到了句氏,我与二哥痛定思痛,已有此打算。但,我们不敢太抱希望。我与句氏,结怨深似海,恐怕难以解开这个死结。”

    “我已与句寨主说好,若你允诺,冰释前嫌,你寨归于句氏,从此相安,共患共荣。”

    二头目道:“如是这样,则是最好不过。不过,我仍担心,等我们归顺了,他再行报复。”

    “这你们放心。一则,两寨对神鬼起誓,歃血为盟;二则,我奏明邑君,令句氏真心相待;三则,我以人头担保。”

    盗头儿喜道:“有你担保,我才放心。就这样说定!”三人喝了一大钵酒。

    若春沛道:“我有一事,需要请教。”

    盗头儿道:“不用客气。”

    “那个黄蟮,是不是刺杀相胤的刺客?”

    二头领道:“初来时,他说人们都叫他黄蟮,我就问他是不是杀相胤的刺客,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他是相胤在六方坪被刺后一个月左右到锅圈来的。”

    若春沛道:“这就对了,肯定是他了。还有一事,我不明。”

    盗头儿道:“请讲。”

    春沛笑道:“你到底是何底细?”

    盗头儿喝干一樽酒,笑道:“老兄,你已是第二次相问。恕不奉告。”

    春沛笑道:“神龙见尾不见首啊!”

    “过奖了,我实是有不得已的苦处。来,喝酒!”

    春沛又对二头领道:“你不会也是只见尾,不见头吧?”

    二头领道:“若行人不是见到我的真面目了吗?况且,我哪敢与大哥相比,我是二代盗。”

    春沛道:“何不讲来听听?”

    二头领道讲道:他父亲当年,曾是郁水盐泉的武士小头目,一次护送一舟盐到枳都,路过丹涪水大溪河口,被水巴山盗儿所抢。

    盐虽然丟了,他父亲等几名没有被杀的护盐武士逃得性命。

    想不到,回到郁水,盐卿盛怒,将他几人抓起来,要处以极刑。

    他父亲在被处决的过程中,一个刽子手因与他父亲有过交情,同情他,手下留情,没有伤到要害。

    他父亲再次逃得性命,先在深山中躲藏、养伤,吃尽苦头;伤好后,无处安身,寻思无路,反倒投了锅圈,做了盗儿。

    若春沛听完,感叹道:“虽然还是你们这些盗儿惹的祸,但几条人命,尚不值一舟盐贵,可叹可悲!正所谓,逼良为盗。现在好了,归于王化,走上正途。”

    二盗头儿起身施礼相谢。

    酒毕,送若春沛安寝,盗头儿道:“兄长,差点忘了,我有一件大礼相送。”

    春沛正颜道:“我不是为收礼才来劝和的!”

    盗头儿笑道:“兄长自然是为我一寨老小性命而来。正因如此,必当重谢。”对外叫了一声:“送礼进来!”

    若春沛一看,有人送进来的,是一个年青女子,打扮一新,有几分姿色,忙道:“这礼我不能收!”

    盗头儿道:“兄长放心,我这妹子是干干净净的,不是想送给兄长一夜,而是让她服侍兄长。虎安山冬天寒冷,就让她提鞋暖榻。”

    “我不纳妾。”

    盗头儿道:“兄长此言差了。你看哪一个卿大夫,不是一妻多妾?我知兄长夫妻和美,但若一个妾也不纳,你不要体面,兄弟们还要体面。除非,你未当我是兄弟,还把我当盗儿!”

    “第一次见你,便知你与俗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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