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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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 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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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瞥眼瞧见正在图纸上写写画画的邹游,气便不打一处来:“我说邹大教习,你一天到晚在鼓搞些啥?这大海一望无际,你倒是给个准信,啥时候能到交趾啊?”

    邹游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们的航线很正确,没有偏离。船速又快,再有三日,便能到交趾了。然后沿河而上,一日便到升龙城。”

    卢胖子眉头一挑:“你是说,还要四日?”

    邹游搁下被削得很细的炭笔,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你去问问那些老船工,他们到交趾,何曾少过十日?若遇大风大浪,怕是二十日都不能到。我们的船上,足足备了一个月的粮草,卢大将军,你就放心吧!”

    卢胖子把鱼竿丢给亲兵,嘴上咒骂道:“要是给本将一匹快马,现在早就到交趾了!说不定还破了城,省的在这海上,受这鸟气!”

    邹游认真地说道:“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故将通于九变之地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于九变之利者,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者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卢大将军,你身为禁军厢正指挥使,这该懂得吧?”

    这是《孙子兵法》上的九变篇,卢尘洹当然背得滚瓜烂熟。他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特意用钓鱼来磨练自己的心志。

    没有航行过的人,是不会明白海上的枯燥。日复一日,相同的景色,似乎永远抵达不到目的地的感觉,足以让你崩溃。卢胖子第一次出海,就“很不幸”地“中招了”。幸亏他谨记为将者的忌讳,没有继续跟邹游吵,而是专心致志地钓起鱼来,希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人在海上,心理暗示太强了,卢胖子坚持不到半个时辰,便放弃了:“罢了,罢了,本将还是去看地图吧!”(。)

第七百九十章:有些不对劲() 
回到船舱,和邹游挤在一张小小的桌案上,摊开行军地图,仔仔细细地研究起升龙城周围的地势来。邹游也时不时插一句嘴,本来就不爽的卢胖子,登时和他争论起来。但越是争论,卢胖子就越是心惊。邹游虽然经验尚缺,但各种理论,说得头头是道。连很多新颖的观点,都是他闻所未闻的。

    说是争论,其实卢胖子只是仗着经验充足,在强词夺理罢了。邹游见说服不了他,往往是抛下自己的观点,便不再纠缠,弄得卢胖子好大没趣。渐渐的,他们两个就再也不交流,各看各的。

    就这样,又过了三日。

    这一日,卢胖子一如既往地早早起来,想再看一遍海上的日出东方。却不料极目远眺之下,突兀地见到了一个小小黑点。

    他唤来一个老船工,问道:“那个小黑点是什么?”

    老船工老眼昏花,哪里比得上卢胖子的神目?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黑点。“将军,这是海岸,我们要靠岸了,要靠岸了!”那老船工一阵兴奋地喊道,但他很快便怀疑起来了:“这才过了八日,就到交趾了?不大可能罢?”

    其余两个老船工,也围上来,认真地观察了周围的水文、景致,才很肯定地说道:“将军,前面便是交趾国境了……”

    卢尘洹快憋坏了:“好,快靠过去,靠过去!”

    “慢着!”

    后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卢胖子扭头一看,正是火炮教习邹游。“邹教习,你掺合什么,你懂得航海?”卢胖子毫不留情地打击邹游说道,“莫要在这里瞎说,听人家老船工的话!”

    邹游冷笑道:“前方虽是交趾境内,但并非是前往升龙城的河道。”

    一个老船工思索了一番,也承认了这个说法:“这位将军说得不错,前面只是一片平地,并无什么大河汇流入海……”

    卢尘洹是看过地图的,知道升龙城是坐落在红河右岸和红河与墩河的汇流处,这里既然没有河流,肯定不是通往升龙城的红河。“邹教习,你是怎么知道的?”卢胖子不得不再次对邹游刮目相看。

    “很简单,算出来的。”邹游拿出航海图和司南,认真地说道:“通过司南确定方向,然后根据航海图,在周遭找到两个可以确定位置的东西,将司南的长边朝向其中的一个,便能形成两条交错的线条,可在图上标画出来。两条线交错的位置,便是我们所在的地点了。”

    莫说那些老船工,就是卢胖子都听得如坠云里。邹游笑道:“其实这套方法,和你们的夜观星象确定位置差不多,只不过我是把星象当成了地图罢了。星象只能在晚上看,而地图能随时随地看,你说哪个好?”

    一个老船工由衷地佩服道:“这个法子好,有了这个法子,以后出再远的海,亦不怕迷了方向……”

    邹游笑道:“这个法子,也是你们先想到的,不过给我们皇家军校给改良一下罢了。”

    卢胖子还是有点郁闷,刚刚的欣喜全都不见了:“这地方离红河还有多远?”

    “约摸有半日吧!”邹游看了一下航海图,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果不其然,到了午时,日头当空的时候,便见到了不远处有一条大河,缓缓地汇入海口之中。邹游笑道:“哈哈,红河到了,再有一日,便能逆流而上,直达升龙城!”

    卢尘洹没有那么高兴,直皱眉道:“邹教习,你高兴得太早了,这海面上有不少船只啊,怎么过去?”

    邹游不屑一顾地说道:“怕甚么,直接撞过去便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拦我们的船?不过,还是让水师藏紧一点,莫要让人看出破绽来……”交趾人也有在海上讨食的,红河入海口是天然的良港,有大量渔民、商船在忙碌,也是正常。他们的船队只要将水师藏得紧一点,不露兵刃,虽然庞大,也不算太过瞩目,最多便以为是大顺前往升龙城的大型商队而已。

    当然,在进入红河前,肯定会有快马,一路上报到升龙城,这是不可避免的。幸亏卢胖子早就准备好了,让亲兵打扮成船工,一个打扮成商贾,与交趾人交涉起来。

    半日后,经过快马加鞭的禀告,李日尊便收到了这个消息,眉头皱了起来:“从大顺来了一个船队,想在李朝贸易?在这个节骨眼上,大顺会派出船队来?这有点不对劲啊,难道出兵的消息泄漏了不成?”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太尉郭擎日挂帅出征不过六日时间,从大顺到交趾的海路,起码要十余日。大顺要未卜先知,才能预先出兵吧?

    “居然送上门来了,好啊,朕倒要看看,这六十艘商船上,到底装了多少金银财宝!”李日尊打着侵吞货物的怀心思,殊不知那边厢的卢胖子,也一样在算计着他。

    “邹大教习,你说那个甚么李日尊,会不会上当?”卢胖子心中有点没底,他没和交趾人打过交道,有点不确定。

    邹游沉吟了一番,还未说话,一旁的老船工愤愤地说道:“交趾人最不是东西,仗着是他们的国境,强买强卖,和强盗没甚么分别!将军,你们这次去,是讨伐交趾的吧?是要讨伐他们了,这群不讲信义的白眼狼,就该狠狠地打!”

    这些老船工也不是吃素的,早就瞧出了卢胖子和邹游的意图。他们说得没错,这交趾人,也就是朝廷所说的安南人(后世的越、南人),确实有点不讲信用,贪婪成性,最喜欢不劳而获。而且狂妄自大,以为天老大,他老二。这样自大的人,哪里会看得出卢胖子的计谋?

    邹游笑道:“他们要抢?不,我们送点事物给他们!”说罢,和卢胖子相视一眼,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那几个老船工瞧得面面相觑,还以为这些朝廷的将军都得了失心疯,成了疯子。(。)

第七百九十一章:一路顺畅() 
“转帆,转帆!快些,不然要撞上了!”

    一个老船工对着操帆手大声地喊道。不大声都不行,海面上的风太大,浪声也大,万一迟些,肯定会触礁。近岸的海域,往往会有很多暗礁。要是涨潮的时候,海平面升高,将暗礁藏在下面,或许大型船只还能勉强过得去;现在都时近午时,潮水都退去了,暗礁离水面近了不少。大型船只要是不注意的话,肯定会触礁的。

    这又不是后世,能用炸药什么的将暗礁清除掉。只能靠着一代代相传的经验,人工来识别如何躲过暗礁。这就是老船工的用处,除了确定航向之外,还能识别暗礁。邹游在一旁仔细地看着老船工的指挥,心中一片羞赧。他虽然能确定航线,可这些细致的功夫,他可不能在航海图上找得到。也幸亏了有几位老船工在,不然给他指挥的话,肯定会触礁的。

    “圣上说得对,好曲不厌百回唱,好书不厌百回读。读书贵能疑,疑能得教益。默读便于思索,朗读便于记忆。初读好书如获良友;重读好书如逢故知。处处留心皆学问,三人同行有我师。”邹游一边认真地学习老船工的指挥,一边思索着先前不明白的道理,突然有种彻悟的感觉。

    从港口驶入红河后,新式战船的主要动力就由风帆转为人力划撸,风帆为辅了。

    事有凑巧,今日的风向,居然是西北风。只要扯足风帆,逆流而上,都不需要怎么划撸,就能如履平地般逆流而上。

    邹游哈哈大笑:“原先我还以为要一日方能到升龙城,但如今看来,半日就能到了!”

    卢胖子不懂如何操舟,听得邹游这般说,立时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一旁的老船工在两人兴奋的时候,立时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两位将军有所不知,这升龙城在和红河与墩河的汇流之处,水势湍急。此时水流虽然平缓,但靠近入海口。越往上走,就越是艰难。幸亏船上人多,不然还需纤夫在前面拉船,才能上去……”

    邹游愣了一下,才明白这是落差的道理。上游、中游和下游,地势高低、水流急缓都各有不同。他只是看到了一方面,却没留意到另外的方面,可谓是顾此失彼。他也不是拉不下面子的人,老老实实地向这个老船工请教起来。

    老船工也没有什么心机,既然这个“将军”都问话了,他也不敢不答。只要是邹游有所疑问的,老船工都能说得出个子丑寅卯来。这就是经验老到和缺乏经验的区别了,老船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生出海,险死还生都几回了,积累下来的经验,岂是邹游这个菜鸟能比拟的?

    不过邹游也学得快,不到半日,便把老船工肚子里的货,掏得七七八八了。

    河流的走势,果然如老船工所言,越往上走,就越是艰难。船上百多号人,要使尽全身气力,放能艰难地移动几里地。这还是有西北风相助的情况下,要是转了风向,恐怕更加困难。

    百多号人,分成两批,轮流交替划船,一刻都不能停。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是亘古名言。

    幸亏交趾的商贸并不怎么兴旺,不然河面上堆满船只,想要像这般“快速”前进都是很困难的事。也幸亏红河的河床很深,能容得下新式战船,不然的话,连船都要搁浅!

    一路顺畅,新式战船在“艰难”地行进着。按照计划,只需再过几个时辰,升龙城便在望。至于那时的红河,已经水流放缓,可以抛锚定住船体了。

    一路顺畅的,不仅仅是新式战船组成的船队,交趾北犯中原的大军,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先锋官陈改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路上不屑地瞧着与交趾别无二致的风景,一边说道:“大顺也没甚么可怕的,一路上连个农户都找不到,便是有村落,也是人烟稀疏。要是陛下大胆一些,这些土地不都是我们交趾的?”

    身旁的亲兵恭维道:“将军说得对,大顺就是一个没了爪牙的老虎,我们想打就打!”

    陈改哈哈大笑:“说得好,打了之后,这老虎还不敢还手!”

    周遭的交趾士卒,听了这话都笑了,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氛。

    陈改在马上乐得摇头晃脑,哼着小曲,突然问道:“此去钦州城,还有多久?”

    亲兵说道:“将军,我们适才刚刚过了如昔寨,前面是一马平川之地,只需一路往东北方向走,无需一日,便能到钦州城下了。”

    陈改点了点头,突然笑道:“攻入钦州城后,你想抢些什么?”

    “将军,小的只想拿些金银,回家好讨个婆娘……”

    那个亲兵不好意思地笑道。

    “哈哈,你个憨货,大顺遍地都是金银财宝,还有女人,何必回交趾讨?抢个大顺的婆娘回家,想打就打,想怎样就怎样,岂不快活?到人老珠黄的时候,一脚踢开,再找过一个……”陈改眼中泛着淫光,嘿嘿地说道。

    周遭的士卒,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各自都明白各自心中所想。其实谁不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要不是金银女人的诱惑,谁肯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做这等杀头的买卖?“只要将军在,我们一定能抢到金山银山的!”一干士卒叫嚣起来,顿时把士气提升起来了。

    陈改很满意这样的士气,在他看来,交趾这是有心算无心,攻破钦州城是板上钉钉的事。有了这等士气,这等精兵,大顺又如何能抵挡得住交趾的兵锋?

    远处,一匹快马“啲嗒啲嗒”地疾驰而来,陈改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斥候。

    那斥候策马奔驰近了,翻身下马道:“将军,前面并无发现敌军踪迹!”

    陈改冷笑一声:“再探!”他不相信大顺的反应会这么迟钝,便是四年前他率兵前来大顺,也有烽火示警。如今却毫无抵抗,这根本不正常!

    “得令!”那斥候又再次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大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陈改暗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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