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望气术”,要坚持不懈,练习多年,才能“感同身受”,只一眼便能断吉凶。风水师是靠眼力吃饭的,练习“望气术”能锻炼眼力,但也耗时费力。所以这时的风水师,一般学成要十余年才能出师,要是没有师父领你进门,恐怕你一辈子在门槛外徘徊,都不得登堂入室。
望气术不单单指“望”,有经验的风水先生还常常配合以“闻”,阴阳宅不论新老年代,由于其山峦、砂水其内、外部结构和主人的阴阳五行命造等多种原因,自然而然形成了独有的场气,除了用肉眼可视之外,也可以闻到这种场气的各种不同气味。
望气时,只需静坐所要看的阳宅主厅或者阴宅之前,双眼微闭,嘴巴紧闭,呼吸放慢,鼻吸鼻呼,排除各种人为的气味干扰,几分钟即可以闻到属于宅子的气味。凡属清香扑鼻,使人心旷神怡,有令人精神大振之感,或眼前呈金黄色、紫红色者,为大吉之宅,必主富贵发达、兴旺久远;凡气味清新而香淡,眼前涌现淡黄色者,为吉宅,必主平安久居,丁财兴旺;若气味带咸、涩、酸,使人有坐立不安者,必主此宅有人长病久卧,丁损财破,久居不迁,人丁冷退败绝;凡气味带腐臭难闻,如闻死鸡烂蛇之恶味,令人有呕吐之感,眼前又出现一片黑色者,必主其宅有绝症不治之人,或死伤牢狱之灾近在咫尺。
当然,像陈荀这样常年累月修习“望气术”的,只要凭着双眼就能断祸福吉凶了。
风水之术,神奇至此!(。)
第七百四十章:神仙中人(下)()
知道了陈荀是有“真才实学”的,黄员外心就放下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还是悬着的,他还想让陈荀帮自己家宅看看风水呢!要是能顺带把阴宅也点了,那就真的是富贵三代了。
黄员外也知道富不过三代的俗语,但至于怎么来的,他却不怎么清楚。其实人们常说,祖坟冒青烟,表示一个人的运道好到了极点。坟山风水一增运,神仙也挡不住。但往往这运道是有期限的,因为龙脉在风水师眼中并非一成不变,而是时时都在变化,要不怎么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点到穴了,风光大葬好先人骸骨,才算是定了龙脉。但龙脉再定,也最多能发百年,百年不恰好就是三代?
于是乎,一连十余日,黄员外都鞍前马后,跟着陈荀到处转。
陈荀则借着办差事的空隙,仔仔细细地把英州城的风水梳理了一遍,发现确实有点问题,但还是在可以人力调理的范畴之内。只是要彻底转凶为吉,还是需要大气力的,彻底改造风水不可。要知道这时候的风水师地位很高,特别是一些著名大风水师,地位堪比地方的官员,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往往能够影响一方百姓。
比如说某个大风水师经过一个村庄、城镇,觉得那里的风水不好,随便的提点了几句,那个村庄、城镇的百姓,肯定自发的组织起来,齐心协力按照那个大风水师的指点,热火朝天的改造村庄、城镇的风水形态……
只要那个大风水师的实力受到大家的认同,那么不管是一村风水,还是一镇风水,甚至一城的风水,当地的百姓都热衷于胁从改造。不仅是地方百姓,连帝王将相也是这样。帝京国都、宫廷皇陵、王府官衙,无一不是在风水师的参与下才建设起来的。
可是在后世,风水师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要说城市、城镇风水了,就是小小的村落风水,也没人请风水堪舆指点了。再厉害高明的风水师,也无非是负责某个大商场、大楼盘、大广场的立基朝向工作罢了,至于改造城市,那有城市规划设计所,关风水师什么事?
风水轮流转啊,真是风水轮流转。
陈荀可没有本事推算千年,就是调理好眼下这英州城,都算他本事高明了。而他还要在不大动干戈的前提下,调理英州城的风水,确实有些难为他了。就好像一个学生文章写得很好,你却限定了写作范围,这难免考究功力。
陈荀每日“游山玩水”,看似清闲无比,黄员外又不好意思催促,说不定人家大师在勘定风水,你要是打乱了他的思路,他不出手相助了,这跟谁说理去?黄员外这半个月来,就好似伺候祖宗一样,好吃好喝供养着。陈荀却不怎么在意,只是“一如既往”地挑石头,逛英州城,晚上则在房间里鼓搞他的事情,弄得神秘兮兮的。
眼看着英石已经挑好,陈荀却还是不动声色,黄员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昏头转向,却又不敢挑明,憋得十分辛苦。
黄员外也注意到了,陈荀挑的石头,并非一味是阳石,还有一些阴石。汉人都知道阴阳调和的问题,估计这些阴石,是要埋入地底,用来做根基的。至于阳石,才是真正布置风水局的关键。可石头挑好了,陈荀也让皇庄给了工钱,乡民们都散去了,都要启程返京了,陈荀还是只字不提英州城一事。
这一日,陈荀昨晚钦差,已经逗留在英州城整整二十日了,也到了返京之期。黄员外不死心,跟在州牧身后,送别陈荀。期望陈荀能记起他应承的事情,出手帮英州调理一下风水。这件事,州牧肯定是不上心的,毕竟他又不是英州人士,不过在这做几年官,又不知道调到哪里去了。唯有黄员外很是上心,这不仅关乎英州的人丁和财气,还涉及到他自家的风水。毕竟一城的气运,他也居在其中的。
陈荀和州牧寒暄几句后,准备乘上马车就走了。黄员外一狠心一跺脚,叫住了陈荀:“钦差,请留步,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荀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招呼他到身前,附耳对他说道:“你家阳宅,我已然出手调理了,日后修葺,最好不用乱动格局。”
黄员外有点不信,但转念想了想,陈荀确实有几个晚上,在他家后院、前院和主宅中鼓弄了好久,难道就是那时候布下的风水局?黄员外大喜过望,正待感谢的时候,却听到陈荀继续说道:“黄员外也不用高兴得这般早,你家宅院中的风水局,并非一时一刻能生效,还需配合英州风水大局才能成。只要英州风水大格局一成,则汝家必出大富大贵之人。”
黄员外神奇古怪,他没料到陈荀居然会留下这一手。
陈荀不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在英州仅能逗留二十日,岂能一出手就调理好全城风水?便是郭璞祖师复生,我尊师到来,亦无此等本事。我思量多日,勘定英州风水,才略有心得。奈何时日尚短,不甚全面,实乃惭愧。我将风水格局布于纸上,已然留在卧室之中,黄员外回去一看便知。至于黄员外请哪位大师来做此事,我就不多加干涉了。时日不早,我还要赶路,告辞了!”
陈荀离去后,黄员外还愣在原地,苦笑不已。他原本以为陈荀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料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连后手都留下了。只是他不想想,能耐大的风水师,都被朝廷征辟去了,民间大多是一些徒有虚名之人,焉能有本事布下风水大阵?
他浑浑噩噩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便去看了陈荀先前住的卧室,确实发现一张图谱在上面,简易地画了画英州城的山水,还多了好多个“不存在”的建筑。至于里面有什么玄奥之处,黄员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来。
也是,风水大师留下的东西,岂是谁都能看出什么端倪的?
这张图谱上还有一首诗,黄员外不由地轻声念了出来:“发祖少微贵洁轴,分金天厩属珠玑。紫微太乙双环抱,天马贵人两护依。福地原来葬福人,若非积善莫相系。山川神祗常看守,不易轻易现其形。”他记得,这是陈荀在大庾山山脚下念的那首诗,至于里面有什么玄机,他就不知道了。
“唉,留下一个哑谜,白高兴一场了……”
过了不久,黄员外就把此事忘了。直到几十年过后,他的儿子当家时,遇到了一个自朝廷归隐的风水大师,才破解了谜题,英州的英石,一跃成为了与灵璧石、太湖石、昆石齐名的四大园林名石之一,而英州也从此人才辈出,文人武将层出不穷,陈荀风水大师的名头,也就此传了下来,被誉为神仙中人……(。)
第七百四十一章:没有不透风的墙()
春分后的长安城,一如既往地显露出浓浓的生机。街头巷尾的热闹,在长安是随处可见的。
春雨淅沥沥地下着,刚刚种下的作物,有了春雨的滋润,也都抽出了新芽。
这一切,都显得极为美好。
但在皇宫里的陆承启,却并不这么认为。自从经历了作秀一样的亲耕后,他便把重心,全都转移到了前不久才发生的明教事件当中。陆承启原本以为,在这个时空中,并不会有什么明教,但明显他猜错了,有些事情不是他以为没有就不存在了,就好像风水一样。而明教自前朝传入中原,自然会生根发芽。虽然被统治者不喜,但它在民间还是有生存的土壤的。毕竟乡间愚夫愚妇还是不少,听信明教那一套的大有人在。
为了调查此事,监察司派出真正的精英,潜入了山东东路以及淮南东路,暗中调查明教和那个什么方十三。只要摸清了他们活动的轨迹,就能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只是这些明教教徒如同地下老鼠一样,太会躲藏了。监察司最精锐的监察士调查了十几日,竟一无所获。每每监察司司长许景淳进宫,都要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许景淳也无力反驳,这确实是他的疏忽,这些邪教教徒竟然在朝廷的眼皮底下活动,他这个情报头子却一无所知。莫说小皇帝脸上无光,就是他的脸面都有点挂不住。
许景淳发了狠,要不是考虑到大局,小皇帝还要拿他做出气筒,他都想亲自去淮南东路了。便是如此,他已经通过飞鸽传书,密令大顺境内的监察司,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彻底摸清明教的底细。
一个单纯靠愚民来笼络教徒的邪教,又怎么抵挡得住国家机器?只要认真起来,配合报纸引导舆论,莫说在州府大县之中明教再无生存土壤,便是在偏远的乡村,也不一定能站得住脚跟。
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断了明教的根基,不可谓不狠辣。陆承启就是这般,你若是以为他心慈手软,那就大错特错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毛爷爷传下来的教训。陆承启作为当今的最高统治者,怎么会掉以轻心?其实这也是中国人的特性,攘外必先安内嘛!不然的话,就会和商纣王、杨广一样了。商纣王征东夷,给了周文王机会;杨广三征高丽,给了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机会。没有解决这个隐患,就贸然倾全国之兵攻打辽国或者交趾,岂不是挖个坑给自己跳?
陆承启的忧心可以理解,眼见大顺发展蒸蒸日上,江南一事已经稳步发展,一旦江南容纳不了这么大的市场,向外扩张几乎成了定局。这不是陆承启能决定的,是发展进程决定的。就好比一个池子里的水满了,一定会溢出来那样。要是陆承启强自压制住市场的扩张,那以汉人的尿性,肯定自己人开始内斗。这是陆承启最不愿意看到的,也不会让它这么发展的。
攘外必先安内,这没什么好说的,是陆承启既定的目标。而这个重任,就落到许景淳的身上了。
这一日,春雨仍在飘洒着,一只淋得湿漉漉的鸽子,自远处飞到了长安城监察司所在的院子里。许景淳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命人取下装在紧闭竹筒中那密封好的蜡丸,才让鸽子回笼,自有专人照顾这信鸽。
进入书房,许景淳便捏碎了蜡丸,取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
“这……”
许景淳不看还好,一看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下令道:“快,备马,本官要去皇宫面圣!”
他的手下前来马后,便见他一骑绝尘而去。隐在一旁看的乐荃,嘴上喃喃地说道:“到底是甚么事,他这般紧张?”
他虽然是许景淳的副手,但很多事情都是许景淳一手操办的,他连知情权都没有。怪不得乐荃心有不忿,但规矩就是规矩,不遵守不行啊!
却说许景淳赶到了皇宫,陆承启还在批阅奏折,听到许景淳求见,陆承启先是一愣,随即心道:“难道这个家伙知道我想骂人,他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让高镐去宣许景淳觐见,陆承启却不动声色,仍然自顾自地批阅着奏折。“臣许景淳,参见陛下!”
“许卿啊,你是皮痒了,又想朕骂你了是吧?”陆承启头也不抬,调侃他说道。
许景淳正色道:“陛下斥责,是爱护臣下,臣感激不尽。今日臣求见陛下,是淮南东路传来了消息,已经摸清那方十三的底细了。”
“哦?”
陆承启放下手中的奏折,手一摊开,说道:“暗报呢,朕要亲眼看看。”
许景淳不敢怠慢,连忙把那张小纸条递了上去。“这方十三,原名方腊,是歙州人,是睦州青溪县万年镇碣村保正方有常第十三子。这方有常乃是漆园园主,家财万贯。膝下儿女众多,方腊又是庶出,并不受方有常待见。方腊自小对武艺很有天赋,曾拜名师,学得一手刀法。两年前因生事误伤了人,至今逃窜在外。臣估计就是这时,他便入了明教。”
陆承启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早就惊涛骇浪。别人不知道这方腊到底有多厉害,陆承启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宋江、方腊这两人,在正史上给北宋的打击是最大的。梁山单百零八将厉害不?东讨西征,无一损伤;但偏偏在征方腊时,单百零八将死的死,伤的伤。正史上的方腊能聚众百万,给北宋最为沉重的打击,除了宋徽宗自己作死,弄个花石纲之外,还有方腊个人的因素在里面,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肯为他卖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防患于未然,则要把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只听到方腊的那一瞬间,陆承启已经做了决定:“这个方腊不能留!”
许景淳不知道小皇帝内心的变化,仍在介绍着方腊的生平:“……入了明教之后,方腊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大多是以‘神仙法术’,来装神弄鬼,蛊惑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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