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死心了,从欣喜变成了默然,缓缓地放开了陆承启。陆承启得了自由,连忙从草地上爬起,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说道:“你也是大胆,要不是朕念你可怜,你这般做,那些御前侍卫能将你拖入天牢!”
“陛下,你舍得么?”瑾萱突然一笑,风情万种。
陆承启被她抛的这个媚眼电了一下,浑身酥麻,心道:“这个小妖精,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
他却不知道,但凡成了皇帝的女人,都会有专门的宫女,教她们如何取悦皇帝。瑾萱先前不懂,经历了人事后,才逐渐领悟到这一点。可怜陆承启,不乱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一个雏儿,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挑逗?
幸好他意志力坚强,回过神来后,艰难地挪开眼睛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第五百九十六章:这下麻烦了()
瑾萱心细,哪里不知道陆承启已经受不了她这一套?又是倾城倾国地一笑,笑得陆承启心头痒痒:“这小妮子,真个是要了亲命了……看来先前的感觉没错,特么的就是一个狐狸精!会勾人的狐狸精!”
“陛下宽宏大量,婢女无以为报……”瑾萱以极度诱惑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差点没把陆承启惹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这……这画风不对啊?”陆承启心中不无恶意地想道,“该不是太受打击,才如此自暴自弃的吧?”想是这么想,可生为一个健全的男性,很难拒绝这等尤物的。尤其是在陆承启知道,倒霉鬼的第一次很可能给了她,这就有些不同了。
“虽然说你的就是我的,可抢了你老婆,这个是很不道德的……”跨不过去自己的心理关,陆承启决定还是先暂时退却为妙。“朕也不需要你报答,这样罢,你且好好服伺太后,朕有时间会再来看你的……额,朕尚有政事要处理,就不久留了……”
说罢,几乎是三步作两步,飞快地退出了景福殿。高镐见到陆承启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心中满是疑惑。但他不敢多问,常言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说多错多,要是惹得陆承启不高兴,那他岂能有好日子过?
“皇上起驾!”
随着高镐一声高喊,陆承启已经“逃离”了景福殿。
景福殿中,瑾萱缓缓走了进来。
尊慈太后刘氏转动着佛珠,缓缓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陛下他,还是不接受你么?”
“娘娘,陛下他……是真的记不得以前了……”瑾萱心中痛苦,眼泪又掉了下来。
刘氏睁开眼,放下了佛珠,缓缓起身,看着?瑾萱的脸庞说道:“傻孩子,哭什么!陛下已然决意纳你为妃,自是不会食言。到你成了妃子,陛下怎么说也得要你侍寝的。到时候,以你的本事,还捉不住陛下的心么?”
瑾萱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信心,陆承启居然能抵得住诱惑,是她万万没料到的。见瑾萱沉默不语,太后刘氏叹息一声,说道:“好事多磨,若是我儿没得那失魂症,又怎么会将你忘了?”
“娘娘,这都是婢女的命不好,怨不得旁人……”
刘氏怜惜地握住她的手,说道:“不会的,老身看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老身没甚么本事,就是看人准,不会看错的!”
那边厢,陆承启刚刚回到垂拱门,见到周芷若的侍儿尚在门前候着,满是惊讶地问道:“皇后娘娘尚未回仁明殿么?”
“回禀陛下,娘娘还在殿中等着陛下。”那侍儿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陆承启这一下就踌躇了,被太后刘氏阴了一道,恐怕得失信于韩凤儿,真个是好事多磨啊!难得他勉强接受了多一个老婆的事实,可眨眼间又要多一个,这难道就是做皇帝的宿命么?
“死就死吧!”
在垂拱门踌躇了一会,陆承启还是横下心来,跨步进了垂拱殿。见到周芷若在无聊地翻弄他的书籍,陆承启眼睛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但同时也有些闪烁:“梓童,怎么你还在这,不回仁明殿歇着么?”
周芷若头也不抬,连个转身都没有,眼睛盯着那本书,嘴上带着醋意说道:“陛下有了新欢,就忘了臣妾,臣妾哪里还敢离开陛下半步啊?”
陆承启到底是个“老实人”,被这么一吓,就说漏嘴了:“梓童,你都知道了?”
周芷若不置可否,陆承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也不知道如何向凤儿姑娘交待……唉,这次太后,真的给朕出了个难题!”
“有甚么难的,陛下一次纳两个妃子便是了!”周芷若平平淡淡地说道。
陆承启知道,一旦周芷若用了这种语气,就代表她真的生气了,这是要闹冷战的节奏。上一次冷战,陆承启可是要睡卧榻的。这一次冷战,恐怕连仁明殿都不能进去了。预见得到严重性,陆承启连忙以讨好的语气说道:“不如梓童教教朕,要怎么做?”
“啪!!!”
周芷若把书一合,吓得陆承启微微退后了一步。“臣妾还以为陛下是个真情实意之人,没想到也是个多情浪子!招惹了一个还不够,还有第二个!臣妾虽不是小气之人,可陛下是臣妾的丈夫,臣妾也不是心甘情愿把丈夫分出去的!”
陆承启苦笑道:“朕知道……可那太后那边,逼着朕要纳妃,朕也……”
“那侍女还给陛下侍寝过是不是?”
陆承启一惊,脱口而出道:“梓童,你都知道了?”再看到周芷若果然如此的表情,陆承启知道此事瞒不住了,连忙苦笑道:“朕不是将先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之前做过什么,朕都忘了……”
周芷若踏前一步,陆承启微微地退后一步。只听周芷若不忿气地说道:“陛下还说,年纪尚小,不宜房事。可……可陛下,你却早就……你想过臣妾的感受吗!”
陆承启一愣,原来周芷若在意的是这个。确实,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也难怪周芷若这么大反应了。夫妻间要是不行人伦,那算是什么夫妻?周芷若的不踏实,也可以理解了。哪怕陆承启说得再好听,也不如实际行动啊!
“梓童,朕……”
周芷若没有给他机会,把书胡乱一放,打断他的话,说道:“臣妾告退!”说罢,便大踏步离开了垂拱殿。
“梓童,梓童!!!”
周芷若丝毫不理陆承启,随着一声“皇后娘娘起驾!”,陆承启便知道她真的生气了,估计今晚他又得睡卧榻了。
“唉,纳个妃子都麻烦事一大堆,要是纳多两个,岂不是要鸡飞狗跳?呸,哪个说做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很风流快活的,这简直是受罪啊!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好看了……额,不过说回来,那个什么瑾萱,真是个狐狸精。我就奇了怪了,她长得也不比芷若漂亮啊,怎么气质就这么狐媚呢?妖精,祸害,要是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恐怕真的要被榨干……不过话说回来,还是韩凤儿的身材好……我怎么老是想这方面的事,难道真的是抑制得太久,太饥渴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天晚上,陆承启果然被“拒之门外”,只能灰溜溜地跑回福宁宫,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去了。他当然不忿气,心里想:“这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黑锅让我背?”
可惜周芷若不是这么想啊,是皇帝你纳妃,又不是尊慈太后纳妃。你自己享受,就不需要付出一点什么?
要是陆承启知道了周芷若心里所想,肯定大呼冤枉。他是竭力拒绝的,奈何被太后刘氏摆了一道,碍于身份,竟无法驳回。要是这么做了,就代表他自己食言了。姜还是老的辣,刘氏认准了陆承启不会拿她怎么样,才敢如此。在大顺境内,也唯有太后刘氏能用这一招而自身毫发无损,要是别人这么坑陆承启,陆承启早就让他生不如死了。
在福宁宫渡过了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陆承启怎么都觉得很憋屈。身为一国之君,竟被两个女人玩得团团转。真的应了那句话,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通过征服男人,从而征服世界?
陆承启来来去去都想着这个,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深夜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长安城的夏日绵长,特别是三伏天的末伏时节,又闷又热。陆承启睡了个满头大汗,这还是有两个侍儿,在一旁不眠不休地扇扇子。这种腐朽的生活,真个是能让人沉迷其中。幸得下半夜突然狂风骤起,下起暴雨。
陆承启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道响雷惊醒了。他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禀陛下,快到卯时了……”
陆承启心道:“才七点钟,再睡一会……”正待转个身又睡过去,其中一个侍儿说道:“陛下,今日例朝,该起床着衣了。”
“哦,对,今日例朝,朕倒忘了……”陆承启嘴上如是说,心中却道:“唉,看来想睡个懒觉都是不可能了……”
那两个侍儿温柔地为陆承启穿衣登履,梳发挽髻,略施淡粉。一通鼓弄下来,都小半个时辰了。施了淡妆后的陆承启,显得极有威严,缓缓地说道:“朕……不去御膳房了,叫御厨把早膳端了这里!”
那些侍儿不敢怠慢,连忙出去照办。等到陆承启吃完早餐,天早就大亮了。夏日里近秋的太阳,总是很早就出来,很晚才落下。算了算时辰,应该卯时过半。对换成后世的钟点,应是早上六点钟左右。只是此时外面下着雨,现在才刚刚放亮天空罢了。
“做皇帝辛苦啊,六点就要起床了。想当初上班,也不过是朝九晚五,唉……”
在一团内侍宫女的簇拥下,高镐打着油纸伞,也不顾他自己被雨水淋到,给陆承启紧紧遮住。一团人,冒着雨,缓缓地往大庆殿走去。幸好大顺皇宫有着长廊,淋雨的地方不过一小段距离罢了。
而此刻,文武百官已经在大庆殿中候着了。这个时候,大臣们最喜讨论些八卦,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听说了吗,陛下准备纳妃了!”
“咦,刘舍人,你从哪里得到消息的?”那人显然不信,疑惑地问道。
“今日长安城内,早就传遍了……”
“传遍了?不可能,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孔给事中乃是忙人,哪里会到集市去听这等风言风语?我亦不过是适逢其会,于来皇宫路上恰巧听说罢了。”
“原来如此……”
这孔给事中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高镐的声音:“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立时各自回位,端着朝笏,目送陆承启缓缓登上龙位,这才山呼万岁。
“众卿免礼平身!”
陆承启坐下后,缓缓地一摆手,扫视了一番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眼光中带着一丝威严:“众卿可有事启奏?”
这位孔给事中端着朝笏出列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陆承启认得,这个给事中名叫孔霖,乃是元绶十八年进士及第。他所任的给事中,先前是一个散职,空有职官名头,却无职官之实。皆因给事中所执掌的乃是对门下省封驳之职,便是三省未撤裁之时,也不敢封驳朝堂上的决议。现在三省都没了,其职改归银台司下面的封驳司,给事中成为寄禄官,无职事。称他为职官,是因为给事中分治原先门下省的日常公务,审读内外出纳文书,驳正政令、授官之失当者,日录奏章以进,纠治其违失。说白了就是一个监督者,内有谏议大夫,御史台,外有监察司,给事中等于没事做,只能打打杂,这就是有职官之名,却无职官之实。
“准奏!”陆承启淡淡地说道。
孔霖在给事中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五年多了。他是典型的不参与,不理会,不执行的官员,在朝廷上一直是中立地位,明哲保身。怎么突然有事要奏,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陆承启有点担心,但不给他说也不是,给事中乃是正四品的职官,可谓是“位高权重”了,总得给人家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文武百官也乍见这个新面孔,有点诧异。要说安分守己,孔霖绝对是个中晓楚,怎么就突然活跃了起来?所有人都存了心思,想听听孔霖到底要说什么,今日这么反常,第一个就跳了出来。
“臣想问,陛下是怎么看待儒学的?”
孔霖语不惊人死不休,竟一上来就直愣愣地向陆承启发炮了。
陆承启就纳闷了,自己没有觉得儒学不好啊,只是现在的儒学过于懦弱,已经没有了汉时的武勇罢了,才锐意改革。怎么孔霖突然问起这个了?陆承启不知道的是,孔霖乃是曲阜人,祖上正是孔子孔圣人。虽不是嫡传的,可也是孔丘一脉,怎么会不维护儒学正统的地位呢!陆承启在大力倡仪“关学”,这在孔霖看来,就是违背了儒学的精神,就应该打压它而不是倡议它!
即便陆承启猜到了一些,但还是装傻扮懵地问道:“孔给事中,何出此言?儒学乃大顺立国之根基,朕一向是倡议儒学的,不然为何开恩科,纳人才?”
孔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地说道:“既然陛下倡议儒学,为何开皇家学院,学那些非儒学之物?为何倡导歪理邪说,如那‘关学’?为何设立十品官,天下举子为之情愿,陛下一无所动?为何一力扩充军备,几让天下百姓加重税赋?”(。)
第五百九十八章:好大胆!()
“放肆!孔霖,你好大胆!”
陆承启气得一拍龙椅,猛地站了起来。这四个为何,简直就是冲着陆承启的新政而来。他本以为弄倒了秦怡康,哦不,应该是绿林大盗王霆,朝中就没有保守派了。却不料中国人就是这样,喜欢维护自己的地位,不乐意见到新的东西。保守派的势力,远超他的想象。这不,又蹦达出一个孔霖来,而且还是愣头青那种,直挺挺地就朝着陆承启一阵大骂,就差没有指着鼻子了。
孔霖不卑不亢,朗声说道:“臣出身曲阜孔家,虽为庶出,也要誓死捍卫儒学正统!陛下,不是臣放肆,而是陛下做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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