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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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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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尘洹听后,心中一阵郁闷。原以为朝廷支援到了,能与水贼稍稍抗衡。若是能攻上梁山的话,那些乌合之众,定然不是训练有素的大顺禁军对手。可先决条件是,你得攻得上梁山才行。这战船不够人家犀利,连数量都比人家少。人家不来打你,便是拜佛烧高香的事情了。指望这些战船去打有着各类船只超八百的飞鱼帮。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原先,卢尘洹看到这高达四丈有余。长达三十丈,宽三丈的战船,心中窃喜:“这战船乃是大顺水师最犀利的吧?比之朱全垨那艘,也完全不落下风!”

    但经过朱全垨这么一剖析,卢胖子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倒是在一旁听着陈方运。好似略有所悟:“朱全垨,你是说,若是飓风天气,我们便能有胜算?”飓风便是此时台风的叫法,倒是和后世差不多。

    朱全垨苦笑道:“车船会不会被吹翻。我不知道。但是这些个战船,则肯定会被吹翻的……”对于陈方运直喊他的姓名,朱全垨一开始是有些愠怒的。按这时的民俗,直呼人姓名,是不尊敬的叫法。一般会根据他在家中的排行,叫朱大郎,还是朱二郎等等。至于读书人,有表字的则叫表字,没有表字的,便呼乳名。但朱全垨想到自己此刻刚刚归降,若不是卢尘洹看得起他,他现在还是个阶下囚,哪里有求别人尊重的资格?这么一想,朱全垨那口气也就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哀叹。

    陈方运闻言,咬了咬牙,说道:“卢指挥,你看,若是在飓风天我等诓骗那水贼前来决战,空船以待,便是葬送掉这五十艘战船,能一举建功,那又何妨?”

    卢尘洹一听,大声叫绝。可天威难测,台风能什么时候来?卢胖子把这个问题抛出后,轮到陈方运自个傻眼了。他又不是呼风唤雨的道士,更不是行云布雨的天上神龙,怎么能把台风唤来呢?

    而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的朱全垨,则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些天杀的官军,这等绝户的毒计都能想得到!还好我是投诚的了,不然的话,真个是来了飓风,中了他们的毒计,岂不是前来自寻死路?”

    见识过超大台风的朱全垨,自然明白天地之威,根本不是人力能对抗的。唯有等台风渐弱,才算是避过了灾劫。不过,东平府离海边尚有距离,寻常台风,根本刮不到这里。这十年间,朱全垨也不过是见到一次较强的台风,仅仅吹得两三艘来不及避风的船只船身受损罢了。至于老一辈出海渔民所说的,有毁天灭地之威的台风,他还真的就没见过。

    朱全垨心有余悸地说道:“天地之威,非凡人能测。此举有伤天和,还是不要用了,当我没说过……”

    卢尘洹兴致缺缺,还以为能毕功一役,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看着这陈旧的战船,缺乏训练的水师,卢胖子没了一丝战意。

    这不能怪卢胖子,他是不知道,训练一支水师,比训练一支步军,花费的钱银要多得多。虽然此刻因为大顺马少,还比不上马军的训练费用,可历朝历代之中,水师都是比步军高贵的兵种。为何正史上的明朝,玩不转海军,要闭关锁国?海军是烧钱的军种,明朝的税收又这么低,不得不停止啊!再加上明朝前期四海平靖,没人敢惹霸气皇帝朱元璋建立起来的帝国,自然便使得缺乏远见的朝臣认为,造船设海军,糜费过多,国库难支,才慢慢地开始闭关锁国的。

    卢胖子看着站没站样,衣甲也歪歪斜斜的虎翼军,不由地火气渐起。虽然虎翼军原先不归他指挥,但到了东平府,便是他话事了。心中不爽的卢胖子,突然对陈方运咬牙切齿地说道:“陈都虞,本将现在命令你们虎翼军,今日暂且休息。明日卯时给本将起来好生操练,包括所有禁军。如若朱大哥说不行,你们便不能算是练成!”

    陈方运没想到,这卢尘洹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征兆都没。他是不知道,卢胖子是经过了怎样的豪情出征,然后被人打脸,最后到这梁山水泊边,望湖兴叹的心境变迁。如果是他来统领这五万禁军,恐怕陈方运做得,比他卢尘洹要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心中咒骂,但嘴上却不得不服从,谁叫此刻人家是他顶头上司呢?陈方运立即拱手应道:“得令!”

    卢尘洹没说什么,带着满心的失望,独自走回了大营之中。(。)

第三百二十五章:水上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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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卢胖子落寞的背影,朱全垨心中满不是滋味。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又何须寄人篱下?世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红颜衰老,英雄迟暮了。

    陈方运待得卢尘洹走远后,才收起了拱着的手,推了推发呆的朱全垨,悄声问道:“卢厢正这是怎么了,貌似火气很大啊,难道上火了?”

    朱全垨看着还有心情开玩笑的陈方运,也开始有点体会到卢胖子的忧伤了。还以为当今圣上能派来个像样的援军,岂知是这样的货色。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烂泥扶不上墙啊!卢尘洹盼着能建功立业,朱全垨盼着能救出白通榆,两人现在的愿望是一致的,朱全垨当然能明白卢胖子为何突然生气了。

    这人哪,最残忍的方法,便是在绝望中给了他一点希望,然后又亲手把希望破灭。这样残忍的做法,便是眼前这个都虞候做出来的。要是换了个人,说不定就打定主意,要给陈方运小鞋穿了。

    朱全垨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虽然有卢胖子罩着他,可一旦陈方运发起狠,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话,他再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别忘了陈方运手中,可是握着四千虎翼军的!朱全垨没权没人,要真的得罪了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朱全垨原本不擅长这等勾心斗角的事,奈何寄人篱下,不得已不这么做。闻言,他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事。这是卢厢正看好将军你啊,要是别个人,卢厢正哪里会给他正眼看过?将军,我等明日好生操练水师,以我愚见,定能让卢厢正吓得一跳!届时。等到新式战船到来,岂不是能将水贼一网打尽?到了那时候,朝廷论功行赏,将军英勇善战,肯定能拿到不少赏赐!”

    陈方运越听,越觉得来劲。他本来便是混吃等死的,坐在都虞候这个位置上,已然有五六年未曾挪动过了。再加上他统领的是禁军水师,最不待见的兵种。连出头的机会都少。要不是每年金明池军演,以及端午节在沣河上的龙舟操演,恐怕小皇帝,根本记不得还有这么一支水师吧?

    之前,领到这个任务的陈方运,还一个劲地抱怨,说什么流年不利,摊上了这等苦差。他最想的便是。不管如何,早日返回京城。即便身败名裂,也好过做一个连死都糊里糊涂的人。

    但听得朱全垨这么一说,陈方运登时觉得人生的前途光明一片。他也不算傻,从陆承启大肆造船来看,小皇帝已有决心打造一支能征善战的水师。而他身为禁军虎翼军的都虞候,禁军中水师头头。要是这都不会捉住机遇,那他做这个都虞候,也太过失败了。

    陈方运此刻以放低了态度,低声问道:“朱大哥,那现如今。我该如何做?”

    有奶便是娘,在利益的驱使下,陈方运也放低了姿态,请教起朱全垨这个原先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投诚的水贼头子来。

    朱全垨敏感地注意到陈方运的称谓变了,心中冷笑不已,口中却说道:“将军只需操练好水师,到时候新式战船到来,一举灭了那飞鱼帮便是了。”

    陈方运闻言苦笑道:“朱大哥说笑了,你也是行家,这在水上,可不比在马背上轻松。卢指挥要我操练这虎翼军还成,我虎翼军中,大多数江淮两地,自小便熟识水性,控船操舟乃是家常便饭。可禁军之中,大多是秦地子弟,不曾到过船上,这该如何是好?”

    朱全垨似乎成竹在胸道:“将军放心,我有一法,定能短时间内,让禁军全都识得水性,亦能乘船驾舟。”

    陈方运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以项上人头担保!”

    “好,便依你!反正卢指挥让朱大哥监督操练,不如我全权授予朱大哥。若是有人偷懒,你自行处罚便是。”

    两人定计之后,朱全垨和陈方运似乎成了多年的兄弟,勾肩搭背,一同返回了禁军大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友情”不过是建立在脆弱的利益基础上的,若有朝一日利益破了,那这种“友情”不攻自破。

    已而夕阳在山,返回到禁军大营之后,夕阳已经西沉。又是碌碌无为的一日,卢尘洹在中军帐之中,望着已然熟烂在心的梁山水泊地图,发出了一声声叹息。

    及到翌日,在梁山水泊岸边,朱全垨的“特训”便开始了。他首先借用卢尘洹的权力,在禁军中找出了近万识得水性的将士,然后让他们脱去盔甲,赤条条地跳入水中。

    紧接着,又像赶鸭子一样,把相同人数的,不识水性的禁军赶入了湖中。这放养似的教学,便是要让这些禁军自行领悟。若是有溺水的,一对一看护的禁军,便会救他起来,不虞会有生命危险。

    陈方运看着这种“残忍”的做法,亲眼见到一个喝饱了水的旱鸭子,被救到岸上,用了半天时间,都没有缓过劲来,不由地忧心忡忡,问道:“朱大哥,你确定这个法子有用?”

    朱全垨淡然地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半年拉起一支队伍,是怎么来的?便是这样训练出来的,不怕他不识水,喝多几口,便自行学会了。”

    陈方运心有余悸地看着躺了一岸的禁军,小声说道:“莫要闹出人命便是……”

    朱全垨此刻,才算有了旧日的一丝风采,镇定自若地笑道:“若将军信不过我,我把训练之权,还给将军便是。”

    一听朱全垨想撂担子,陈方运连忙赔笑道:“朱大哥勿恼,我这不是担忧将士们的性命嘛!既然朱大哥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的。”

    听了这话,朱全垨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知道是这样,你还不闭嘴?”这句话当然不敢说出去,朱全垨没有理会陈方运,而是静静地观测着水中的情况。

    陈方运讨了个没趣,过了一会,悄悄地离开了岸边,自行去偷懒了。倒是朱全垨尽忠职守,直到禁军没了力气,才宣布停止训练。观测了一遍训练成果,发现第一日,喝饱了水的禁军,不过五分一强而已。而粗通水性的已有半成之多。

    朱全垨不由地叹道:“禁军乃天下精锐,先前不信,现在倒是信了。”

    要知道,他拉起的那千余人,能在这么短时间粗通水性的,也不过三十余个天赋较好的。和禁军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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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关学兴起的前奏() 
梁山水泊岸边,朱全垨在全力以赴,训练着大顺禁军。而这边厢,卢胖子给他写的奏疏,总算是通过飞马急报,送到了陆承启手中。别怪这年代的办事效率慢,而是那官道,经过黄河一次次决口,已然成了黄泥塘。要想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京城,非得绕路不可。这般一来,花费的时日便长了。

    而卢尘洹又明确告诉飞马急报,这并不是紧急军情,可以悠着点。卢胖子这不是怕飞马急报累着,而是心疼那些驿马,被这么一次次摧残,没有个把月的恢复,喂养精饲料,肯定是废了。卢胖子爱马如命,又怎么会看着这些好马,因为传递一个不重要的奏报,而消耗马力呢?

    卢尘洹当然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一时兴起,却差点毁了朱全垨的前程。陆承启是什么人?重生而来的人士啊,他当然知道人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因此毁了一个懂得水战的人才,陆承启不把卢胖子剥皮剔骨才能消心头之恨啊?

    原来,这飞马急报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奏疏,当然也是受了卢胖子的误导。当他把奏疏按常规递给内阁,便自个回去潇洒了。要不是今日当值的是很负责任的内阁首辅徐崇光,恐怕这折子要再等得个把月才能重见天日,再票拟递给陆承启,继而重新下旨到东平府中的禁军,没有两个来月根本不可能。

    徐崇光这举动,间接救了卢胖子一把,恐怕连徐崇光自己都不知道。而见到徐崇光按例递回票拟的折子。陆承启却有些疲倦了。他并非一个机器。即便设立了内阁。每日的工作量,还是超出了八个小时,而且从无休息,周末正常上班。要是在后世,陆承启早就去申请劳动仲裁了。可这皇位坐得,痛并快乐着,闲暇之时,便苦中作乐好了。有什么大不了?

    让陆承启头疼的,是近来自《大顺民报》刊登国子监辩道一事以来,各大士人所办的报刊,便集中火力,猛烈地抨击起张载,以及他的关学来。特别是《大顺民报》把关学主旨的那四句话写上去之后,更是让那些无所事事的举人,骂得狗血淋头。再加上陆承启下旨,赐张载同进士出身,封为秘书省编修。更是让诸多屡考不中的秀才举人们羡慕嫉妒恨,差点红了眼。

    《大顺民报》一出来。那《时政报》便撰文骂道:“此匹夫,胆大欺君,宣扬歪理邪说。至圣先贤,又何曾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这四句话?无稽之谈,实属误导世人!若圣上不将此僚收监关押,任由其妖言惑众,则天下非大乱不可!

    悲夫,我大顺开创科举以来,每每尊崇孔圣人。却不闻其余诸子,非太祖不识邪?非也,皆因儒术乃治国精要,人君者,不遵天意,自取灭亡之道。前有暴秦之车,我朝绝不能重蹈覆辙……”

    陆承启看完最新一期的《书社报》之后,不得不佩服那些读书人,为了捍卫儒家正统地位,也是花尽了心思。张载的关学以《易经》为宗,以《中庸》为体,以《礼》为用,以孔、孟为法,这让一些既得利益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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