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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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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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审理到这里,已经陷入了僵局之中。大理寺卿任棋燊是没辙了,这样的老油条,想要屈打成招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是这么不痛不痒的审问,怎么能让他认罪?

    只能说王元士,哦不,是太原王家一开始就把《大顺律》研究透了,不然的话。他们是不敢这么做的。太原王家也很聪明,私兵的人数没有达到大顺皇帝的忍耐限度。就算东窗事发,他们最多掉层皮,不至于伤筋动骨。

    只是没想到小皇帝这么狠,一上来就把他们的财路断掉。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怎能叫太原王家不铤而走险?

    好在胳膊扭不过大腿,王家的底蕴决定了他们的格局,永远都上不了大台面。碰到正规军的王家私兵。就好像冰雪碰到了烈日,一碰即溶。没有丝毫悬念。

    太原王家的最后抵抗没有效,王元士也知道,此次在劫难逃。他甘愿受伏,不是慑于禁军兵威,而是在为他判断错形势负责任。

    没错,王元士还有底牌。只是这张底牌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必须要对小皇帝说才有效。不然的话,底牌也只是加快了王家灭亡进程的又一个因素罢了。

    王元士抵死不认罪,个中原因在于此处。他知道,王家积累几百年的财富肯定是被大顺朝廷掏空的了。王家经此一役,想要翻身简直不可能。王元士作为太原王家家主,他有责任为王家后代子孙谋求一条生路。否则几万人背负着罪名,从此便是不能科考的“低等”百姓,除非陆家垮台,大顺灭朝,不然的话,王家再也没出头之路!

    王安石的痛骂,王元士是不在意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常言道死猪不怕开水烫,现在王元士便是那头死猪,让大理寺卿任棋燊无计可施的死猪。没办法之下,任棋燊只能说道:“罢了,罢了,带人犯下去,择日再审!”

    待得衙役唱过喏之后,王元士被再次套上枷锁,由一干衙役看押之下,前往长安城中天牢。

    大理寺衙门,离天牢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天牢旁边,乃是极厚的长安城城墙,地基都夯有近丈深。地牢里面全是花岗岩石铺就的地板,想要掘洞而逃,简直痴心妄想。

    不同于县、州、府等监狱,天牢全是用精铁所铸囚笼,这里关押着最凶残恶煞的犯人,又是天子脚下,自然防范极严。若有人想要劫持囚犯,那么最好下手的地方,就是这两条街了。

    只不过,前一条街临近大理寺,有诸多捕快;后一条街临近天牢,狱卒也不同别处,算是有点作为的。最好的地方,便是两条街交界之处了。

    这不,一间民房之上,有一架弓弩正瞄准着看押犯人必经之处,那冷幽幽的箭头,泛着蓝光,一看就是淬了剧毒的。弓弩后面的那人,蒙着脸面,趴在瓦片之上,巧妙地利用民房的遮掩,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形。只是那架弓弩,依旧伸出了蓝幽幽的箭镞。只是没有注意,谁又会想到,近丈高,又参差不齐的民房上面,会有一个人在埋伏着呢?

    那一行衙役,押着太原王家家主王元士,一路蹒跚着走过来,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脚镣枷锁发出的撞击声,叮铃铃的,惹得周围的百姓皆驻足观看。

    天牢作为大顺最牢固的监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新的犯人到来了。这都要归功于比先前任何朝代都要完备的《大顺律》,大大减少了大理寺的工作量,不然的话,做了大理寺卿之后,寿命都要短两年。

    只是任何法律,都有其漏洞所在,《大顺律》也不例外。即便是后世,法律的漏洞亦是一样存在的。统治者能做的,仅仅是查缺补漏,而不是推倒重来。

    王元士之所以能逃过今日之劫,皆是因为他找到了《大顺律》的漏洞所在。

    只是现在,王元士脸上看不到悲喜,反而一副平静的模样。

    这一行人堪堪走到转角之处,只听得“咻”的一声轻响,一支蓝晃晃的致命箭镞,向王元士的面门直扑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剑蓦然出现,间不容发之间,踢飞了尚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王元士,长剑磕飞了弩箭。

    那弩箭被长剑击中,改变了飞行的轨迹,余劲不衰,射中了路边一间脚店。弩箭直没入脚店的柱子之上,入木三分,尾端箭羽还颤动个不停。(。)

第二百八十章:劫杀() 
这些看押王元士的捕快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矫健的身影,踩在路旁货郎的小摊上,稍一借力,便跃上了屋顶。◇↓紧接着,一个蒙着脸的人也飞快地向那道身影射出一弩箭。

    身影堪堪躲过袭击的弩箭,继续追击。那蒙面人把来不及上弦的弓弩扔向逼了过来的身影,却被长剑扫落了屋顶。弓弩滴溜溜地滚动着,终于掉下了屋顶,还带落两片青瓦。

    “有贼人!!!”

    看着掉在地上的制式弓弩,那些衙役总算反应过来了,纷纷把腰间的朴刀拔出来,一把将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的王元士拉入脚店之内,然后大喊一声:“闲杂人等回避!”

    就在这时,带着竹哨的衙役已经摸出了竹哨。只听得一阵尖利而急促的哨声响起,登时惊动了天牢里面的狱卒和大理寺的捕快们,来不及多想,连忙拿起朴刀就往街道上面赶。

    王元士一副淡然的神情终于显得有些惊慌了,看着不远处那柱子上的弩箭,蓝汪汪的晃得他眼睛生疼。只听得他喃喃地说道:“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杀人灭口啊!”

    只可惜他的声音实在太过小声,周遭已然慌乱的衙役哪里见过当街想要刺杀朝廷要犯的事情,一个个都没有主心骨,乱做一团。他们也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不管是出于保命的想法,还是出于尽忠职守的想法,都尽力地想把王元士藏好在脚店里面,自己也不会把要害暴露出去。

    最为之无辜的便是原本在脚店里面吃食的客人了,尚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射来一支弩箭。见机快的。吓得连忙钻了桌底。旁人醒悟过来之后。也是照做。只是有些过于慌张,把桌面上的食物弄倒了,汤汁淋淋的,把衣裳都浸湿了。

    仅仅半刻钟,天牢里面的狱卒便赶到了。竹哨声代表的情况,非紧急之时不能用。天牢里的狱卒,都知道竹哨声代表的意义。只是大顺立朝以来,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是谁这般大胆。居然敢在京城里面作乱?

    狱卒赶到之后,捕快后脚就到了。两伙人合在一块,将近两百多人,把周遭的街道都控制了起来。只可惜,不管是射弩箭想要刺杀的,还是帮王元士躲开一劫的矫健身影,都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鳞次栉比的屋顶之上。

    捕快赶到之后,劈头盖脸就问:“怎么回事?连一个犯人都看不好,你们有什么用?”

    在胥吏之中。捕快的身份,总是比衙役高一等的。捕快就相当于后世的警察。而衙役则是打杂的,什么苦活累活脏活都是他们包了。正是因为如此,捕快们看不起衙役也是自然的事情。

    一个衙役结结巴巴的道出原委,捕快们大吃一惊。朝廷要犯都敢刺杀,要是被贼人劫杀成功的话,朝廷的脸面往哪摆?

    最为之痛苦的是,要是捉不到贼人,小皇帝怪罪下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捕快是公差,而且是待遇比较好的公差。他们虽身为小吏,却是吃着皇粮。虽不能科考,却高普通的胥吏一等。比芝麻官低一些,可待遇不差。大顺毕竟还算得上是一个毕竟人性化的皇朝,捕快经常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飞贼等犯罪团伙,武艺若是不行,死亡率非常大。为了捕快这个在百姓眼中的“贱业”持续下去,朝廷自然得支出一笔俸禄,笼络人心才行。

    大顺朝的捕快,与后世****电视神剧里面的捕快不同,大多数的时候是身着便装的,腰间则挂一个能表明身份的铁牌。身着便装的时候,不能佩刀调查,只能怀揣铁尺、绳索。在抓捕汪洋大盗的时候,就非常考量武艺了。这些恶贯满盈的汪洋大盗,一般武艺都不错,且武器多种多样,防不胜防。武艺不行的捕快,一个照面便死了。

    而他们只有在身着常服,即捕快正式衣裳的时候,才能佩刀。因为刀是管制兵器,一把刀在战场上的作用,比剑大多了。所以平常身着便装的捕快,不管是捕头,还是普通的捕快,一律只能带一把铁尺。

    天牢的狱卒则不同,天牢犯人不多,可那些都是朝廷要犯。所以狱卒都配有朴刀,防止有人劫狱之类,是很有必要的。毕竟长安城的人流量这么大,谁是劫匪难道还在脸上刻字不成?

    衙役说完之后,哭丧着脸说道:“捕头,现在怎么办?”

    那捕头是一个类似虬髯客的大汉,一脸络腮胡显得极其粗犷。他用一张白色丝巾,把钉在柱子上的弩箭拔下来之后,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才淡淡地说道:“先把犯人押回天牢,再向任寺卿禀告便是。至于奏疏怎么写,是……”

    尚未说完,又是一群人赶到,把围在门口的捕快都拨拉到一旁。领头那人劈头就问:“谁吹的竹哨?”

    那捕头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因为眼前这些人,他惹不起。他不过是一个领着俸禄的捕快,连阶官都不曾有一个,可眼前这人,却是有着实实在在的职官的。

    这些人,算是大顺朝另一种催人上进的典例了。他们原先不过是边军,因战功卓绝,才得以进入监察司。没错,他们这些人,都是监察士。只不过领头那个,是监察士里面的班头,职官是一样的,都是从八品官。

    大顺朝的官和吏的区别,就好像是泾河和渭河一样,泾渭分明。官再小,他也是一个官;你的吏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胥吏。县官不如现管,官大一级压死人,说得便是这样。

    捕头虽然不快,但面对他惹不起的监察士,还是低了头:“回监察士,刚刚有人想要击杀朝廷要犯。”

    那班头被吓了一跳:“可是今日受审的太原王家王元士?”

    “正是!”

    “贼人得手与否?”

    “未曾得手,此地遗下证物,弩箭一支。”

    听到没有出事,监察士班头松了一口气,当即说道:“速速把犯人押回天牢,我等这便去禀告陛下,请陛下圣裁。”说罢,一行监察士便匆匆离去。

    看着这些监察士走远了,那个捕头才啐了一声,心中暗道:“什么个东西,不就是走了****运吗,这般嚣张!”

    这捕头也不想想,若不是监察司成立,他现在还在对长安百姓敲诈勒索,设置种种名目收取好处费呢!监察士与他一比,那行径就好像小人和君子,谁是小人,谁是君子一望便知。(。)

第二百八十一章:惊怒() 
望着人影全无的屋顶,韩凤儿恨得跺了一下脚,心道:“大意了,居然被他逃脱了!”

    原来,刚刚出手相助的人,是韩凤儿。说来也巧,这日是七月初八,乃是庙会之日。韩家现在住在长安城郊,生活用品需得进城购买。同时,韩凤儿母亲所绣的刺绣,也顺道拿去庙会贩卖,换些钱银,帮补家用。

    韩母的刺绣,极其抢手。还没到午时,便已经被人抢购一空。怀揣着用刺绣换来的钱银,想买些丝线的韩凤儿,不知不觉间便走到这一条街上。

    出于武者的防备之心,弓弩声响一起,韩凤儿已经抽出了师父送她的,能缠在腰间的软剑,一把扫开了那支袭来的弩箭。

    然后又正义之心大作,瞥到蒙面人要劫杀朝廷要犯,心中感激周芷若的她,想也不想地飞身而上,还差点中了蒙面人一箭。

    奈何这蒙面人太过于熟悉长安城的街道,哦不,应该说是屋顶,转得五六条街之后,便甩开了轻功不错的韩凤儿,气得韩凤儿直跺脚。

    于此同时,还在垂拱殿处理政事的陆承启,接到了以最快速度传递消息的监察司暗报,粗略一阅之下,当场便是又惊又怒。

    陆承启不会忘记,前不久才收到太原府尹呈上来的奏疏,说有死士偷袭禁军,还杀了不少士卒。卢胖子一呈上奏疏来谢罪,请求戴罪立功。陆承启皆批阅为:“以战损抚恤战死士卒,暗中调查幕后黑手。”

    前事之鉴尤历历在目,今日后事之师继续上演。若不是有侠客仗义相助。陆承启的打算。岂不是又落了空?到底是谁。非得置王元士于死地不可?先前死士偷袭禁军,恐怕也是冲着王元士来的。若不是卢胖子早一步把王元士用囚车,日夜兼程地运来长安城,恐怕已遭毒手。

    现在又传出这等消息,陆承启有些坐立不住了。想到先前卢胖子的奏报,那些死士武功极高,陆承启一向以为武林人士不堪大用的观点被彻底推翻。现在又差点要了王元士的命,这些江湖人士不服朝廷。隐隐又成了陆承启不可掌控的因素。

    “到底是谁?”

    陆承启被一而再的袭击,劫杀给激怒了,他不信在国家机器面前,还有人敢与之做对。梁山水贼暂且不提,大顺水师糜烂已经不是一两天事情,急切间不能下。可在陆地上,还是在京城长安之中,还是让这些江湖人士来去自如,这是不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陆承启传令下去:“来人。去把监察司许景淳给朕叫来!”

    小黄门得了口谕,不敢怠慢。因为监察司在长安城之中。不能骑马,小黄门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来到监察司,传达陆承启的口谕。

    其实许景淳在陆承启接到暗报的同时,也接到了手下的报告。现在的许景淳已经不是先前那个老实巴交的许景淳了,可以说得上是初具城府,对于官场的黑暗,有了自己独到的理解。得到王元士被人劫杀的报告,许景淳立即开始分析起来,这件事完成之后,对哪个官员最为有利。

    为什么要这么做?先前许景淳有本事做到御前侍卫长,除了武艺尚可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分析能力也不错。小皇帝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过问监察司了,不代表许景淳就能高枕无忧。小皇帝的性格,许景淳已经摸得七七八八,做事就是要快准狠。要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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