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陆老哥,实在对不住,不要怪我何三欺负人,实在是何家大少看上了你家闺女,但是人家愿意明媒正娶纳为妾室被你拒绝,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心中如此想着,何三刚进入方家糖铺就咬牙切齿地发了狠,指挥着手下对方家糖铺开始了打砸。
“何三兄弟!何三兄弟!你这是为何?这是为何?”
看到何三一伙人进入自己的糖铺二话不说就开始打砸,方陆实在是惊得快要傻了,要知道一直以来他对这何三还算恭敬,每月都给他些例钱花销,而这何三对自己也是客气有加,不时地还来帮帮他忙,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处理的麻烦,可是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以前算得上朋友的人,竟然对自己的糖铺打砸起来!
“嘿!姓方的,你少给我套近乎,老子今天买了你家的蜜饯和麦芽糖,回家吃蜜饯到了一块小石子,一下子咯坏了我一颗大牙,都是街上的邻居,我本不愿与你计较,可是我那婆娘和儿子吃了你家的麦芽糖,拉肚子这都拉了十几回了!”
何三信口开河胡咧咧着,方陆听的心中骇然,只有一边的方果儿听了了然在胸,这何三一定是啥胡扯,如果他的婆娘和儿子从早上到现在拉肚子拉了十几回,他婆娘是个大人可能还好,他儿子可是才三四岁而已,三四岁的孩子两个时辰拉了十几回,恐怕早就快不行了,应该去看郎中哪还有功夫在这里纠缠不清。
“何叔,你别乱说,婶子和小弟如果拉得那么厉害,你应该赶紧陪着他们去看郎中,怎么还能够来我们这里,如果真是我们方家糖铺的错,你大可以给他们看完郎中再来,反正我们又跑不了”
方果儿看到爹爹方陆方寸大乱,连忙抛头露面上前去与那何三理论,何三被方果儿噎了一下,刚想胡编乱造个理由搪塞,只见得方家糖铺内又进来一伙人,为首之人赫然就是那何家大少,被征羌人称为“恶少”的何乔。
“何家嫂嫂和侄子已经被我何家族中郎中接去诊治,所以何三兄弟可以放心的前来这里向你们方家讨要说法”
何乔一边说着,一边直勾勾地盯着这方果儿,双眼透出的占有**是那么的红果果,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野狼,看到了一只肥羊一样,甚至还泛出一丝绿色的幽光。
如果到这个时候,方陆还不明白,那么他这几十年的生意人就白做了,方果儿更是早在这何乔出现的一刹那就明白了因果,顿时气得俏脸发白,柳眉倒栽:
“何乔,你个无耻小人,我方果儿是绝不会给你这恶少做妾的!”
“嘿!我的糖果儿,你不要以为你们方家在征羌也算得上大族,对我这么强硬,跟我们何家比起来,你们方家就像是蚂蚁一样,最多是只大个的蚂蚁,而且我不信方家会因为你们这一支商贾家庭而与我们何家交恶!”
何乔虽然是恶少,智能却不低只高,只是没有用在正途上,而是用在了欺男霸女上,也就是他这么一句话,打碎了方果儿这少女心中的仰仗,看到女儿被何乔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方陆作为一名父亲终于怒了,他想到这何乔平常的风流秉性和恶少作风,想到如果女儿给她做妾会受到怎么样的欺辱,第一次对这高高在上的何家大少怒目而视,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方陆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女儿嫁给你的!”
看到方陆这么硬气,何乔浑不在意,嘴角弯起轻蔑一笑:
“嘿!很好,那么我们就走着瞧,何三哥,嫂嫂和小侄子有我帮你照看呢,你就放心的砸吧,如果明天他们还出摊,可以继续砸,他们要是阻拦,除了糖果儿外,其他的都给我狠狠地打!”
“嘿嘿!何少,您就瞧好吧,我不止老婆儿子被这方家糖铺售卖的糖给害了,我的几个手下的家属也是一样,你们说是不是?”
听了何乔如此吩咐,何三心中大定,“嘿嘿”冷笑一声,一边说着一边对自己的几名手下问道,只见何三手下的几名泼皮连连点头:
“是啊,我娘吃了方家糖铺的麦芽糖,把仅剩下的两颗牙中的一颗给粘掉了,可怜我那老娘,就靠这两颗牙能吃点东西,就这样被这方家糖铺给害了!”
“恩恩,我儿子的舅舅的嫂子的表弟,吃了我儿子带过去的方家糖,拉肚子拉了半天了,非要找我讨个说法,我也只能来这里寻根问底了!”
几个泼皮纷纷胡说八道,看到此景,方陆顿时急了,方果儿也害怕了起来,这都是很明显的污蔑陷害,他们这些生意人最怕的也就是这个,正好儿子方实也从后院做好了糖送来,看到此景气愤无比,大声地呵斥道:
“你们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嘿嘿,在征羌我何家就是王法!”
何乔大声地回答着,此时正是晌午时分,街上没有几个人,更没有人来这方家糖铺看热闹,所以他说的话非常嚣张,不过也真是巧了,征羌范家的族长范秦之孙范经正好来方家铺子买糖,他今年十七岁多点,长得虽然一表人才,但是却喜欢整日闲逛,一进门就听到了何乔的这句话,顿时给他逗乐了:
“哈哈,我当是谁在这儿说笑话呢,原来是何家的大少何乔啊,你何家在征羌就是王法的话,把县令王潜大人置于何地哇?”
看到范经这小子用言语如此挤兑自己,何乔登时怒了,因为这范经平常就跟自己不对路,而且听他的从人说过,这范经好像也对方果儿有点意思,所以在这方果儿面前,他何乔可不能弱了面子,于是恶狠狠地说道:
“哪里滚出来的疯狗,见了爷就又吠又咬,左右给我上去将他打出去!”
听到何乔一上来就要吩咐手下跟自己动手,范经这小子顿时有了些热血沸腾,他从小就喜欢舞枪弄剑,苦练了几招剑法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所以爱在这征羌一带游侠江湖,听得有架可打,顿时乐得不行,抽出腰中长剑就跟何乔带来的几位护院家丁打了起来。
可是范经刚刚在酒楼饱餐了一顿,还喝了很多酒,这么一动起手来,突然感觉右下腹一阵绞痛,浑身的力气也好似一点也没有,一身的功夫使不出半点,顿时三两下就被何家的护院家丁打倒在地!
第128章 范统行医治肠痈()
“哈哈,范经啊范经,你也有今天”
看到平常就喜欢与自己作对,偏偏家世还行卖相还不错的范经被自己的几位家仆摁地上猛揍狂踹,何乔这恶少心中顿时爽的不行不行,要知道他以前虽然也想这么干了,只是这范经一身武艺让人无可奈何,这次真是赚到了!
“碰!”
“扑!”
拳拳到肉,脚脚穿心,何家的这几位护院家丁都是打架的好手,知道打人哪里更痛,可是此时被他们摁地上猛揍狂踹的范经却只觉得哪里都没有腹中绞痛严重,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成个虾米一般。
“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恶人,我方实跟你们拼了!”
看到貌似为自己家出头的范家少爷范经就这么被打,方家糖铺最老实厚道的方实第一个爆发了,只见他抄起挑糖的扁担就冲上前去,可是却被另外几名何家护院很轻松地拨到一边,然后对他也猛揍起来。
“弟弟!”
“实儿!”
看到自己的弟弟刚出手就被何家人制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何家人痛打,方果儿和方陆两人登时急了,也不管自己只是一个老病之躯和一个女流之辈了,一前一后的冲上前去。
方陆紧张自己的儿子,但是对于范家少爷范经也关注了一下,这一关注不打紧,正看到这范经翻着白眼口中吐着白沫,眼看就快要不行了。
“杀杀人啦!!”
用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扯着喉咙大吼一声,方陆心中也是非常害怕,这范家少爷如果在自己家的糖铺死了,那可就是大祸事了,征羌范家和何家之间的仇恨将如同熊熊烈火一般,会先殃及池鱼般把他们这方家糖铺给烧了!
“范经死了?!”
被方陆这一嗓子喊得懵了一下,何乔虽然是恶少,但是也不愿意惹出人命来让征羌范家与何家彻底交恶,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干脆趁着没有第三家看到,官府还没有过来一走了之!
这一刻何乔心中对那方果儿的美丽容颜,只有红颜祸水一词可以形容,于是对着方果儿与方家糖铺一齐恨上,如果他能够度过这次杀人事件的责难,他一定会想办法将这方家糖铺和方果儿一家人统统灭掉!
“走!”
何乔低喝一声,何家的护院家仆包括何三在内,所有人都迅速地离开了,只留下方陆一家子和生死不明的范经在那里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经弟被我着人抬到了征羌的古郎中那里,古郎中检查了一番,说经弟身上的跌打损伤无甚大碍,这次如此表现却是得了重病,古郎中说是肠痈发了”
范申在范家祠堂外面急切地说着,范秦心急自己的孙儿,抓住范申的胳膊大声地问道:
“确定是肠痈发了么,古郎中会不会看错?”
范申连连摇头,古郎中给弟弟范经诊治时,也给他看了范经手掌上的棺材纹,这病绝对是肠痈发了没跑了,所以范申再重重点了头:
“确实是肠痈发了,经弟的手掌上有棺材纹”
“完了”
听到范申这么说道,范秦这老人神色一下子暗淡了许多,手上有棺材纹说明人急病将死,不过想到范申刚才冲过来的时候好像在说让他救救范经,自己又不是郎中怎么救孙儿范经。
范秦陷入了沉思,一边的范统却也在心中思索,棺材纹他知道,肠痈他也知道,这古代的肠痈通常就是阑尾炎,而肠痈发了一般都是急性阑尾炎穿孔,这种病非常危重,一般都会引起急腹症,严重些会引起病人死亡。
而人得了急腹症之后,会在手掌小鱼际内缘从3线斜伸向小指下方出现长方格形样纹,因为古人对于急腹症往往束手无策,病人只能等死,所以称这种长方格样纹为棺材纹。
范申看到祖父范秦在听了自己的诉说后神色黯淡,陷入沉思,突然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看到自己的那位了不起的堂哥范统也在,于是毫不犹豫地向两人跪了下来:
“祖父大人!公帅大兄!古郎中说距此百里的谯县,云游四方的神医华佗已经归乡,华神医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对肠痈发了也能医好,所以孙儿急切来到宗祠,求祖父帮助,求大兄应允,将那辆四个轮子的马车借我一用,好送范经去谯县找华神医诊治!”
范申这么一说,范秦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顿时直接用自己急切的,充满期待的目光看向一直不动声色的范统,范申此时也跪在地上抬起了头,看向范统的目光中也充满了祈求。
看到这堂弟范申虽然被其祖父范秦说成是废物,但是却与范经兄弟情深,为了范经的性命不惜对自己这位平辈大兄跪地相求,范统心中一软,却摇了摇头:
“不行,那四轮马车快则快矣,但是我估计到不了谯县,范经兄弟就会一命呜呼,所以谯县范经兄弟不需要去了”
“什么?”
范秦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自己的这位侄孙范统会拒绝帮助,顿时心中一片悲凉和哀怨,只有跪在地上的范申激动地爬了起来,抓住范统的手臂就问了起来:
“大兄,难道你有其他的办法救经弟么,求求你了!”
发现范申并不像范秦说的那么废物和无能,起码能够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范统微笑了一下说道:
“当然有,实不相瞒,你公帅大兄我曾经跟华神医学习过一些医术,刚好就学过怎么治疗这肠痈,肠痈发了对我来说也是简单,不过需得你们配合才行”
“真的么?”
范申听得范统此言,高兴地无以复加,不知觉就用上了疑问的语气,一边的范秦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说道:
“你公帅大兄贵为朝廷威南将军,汝南太守,怎么会胡乱说话诓骗你我,公帅啊,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尽管说!”
最后一句话,范秦是对范统说的,他不愧是征羌范家的族长,只是简单的想想就知道范统说的应该不假,自己的这侄孙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一定能够救自己的孙儿范经,所以做出了非常快的反应。
“给我准备一间向阳的屋子,光线一定要充足,不能有风,准备一把短刀要新的特别锋利的,一把剪刀要新的,几块干净的纱布,如果有的话找些羊肠线,实在没有羊肠线用丝线也行,几根缝线的铁针一样要新的,一些崭新干净的麻布,这些都要在一口新锅中煮上半个时辰,然后再准备一瓶烈酒,一块皂角,没皂角猪胰子也行,最后烧上几盆开水放凉”
范统一条条的说着,范秦与范申两人叫过来两名范家仆从在那里记着,一旦要准备手术,这些准备工作一定不能马虎,对,没错,就是手术,范统就是要在汉末进行一个后世常见的阑尾切除术。
“你们快去准备这些东西吧,顺便跟我的护卫廖化说一声,让他将我的药箱拿来”
范统每次出来,都会带着自己配制的山寨麻沸散和特效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就要派上用场了,心中忍不住就是一片火热,很长时间没有上过手术台了,希望自己在汉末的这次手术能够像后世一般顺利和成功。
阑尾切除术,看似简单实则不简单,如果是在现代,有那么好的医疗条件,无菌条件完善器具趁手,阑尾切除术确实是个很小的手术,而且风险不大,但是如果是在汉末时节,那一切又都不一样了,首先医疗条件不会很好,没有后世那种既明亮又密封的环境,然后器具不趁手,无菌条件更是不能保证。
“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我今日不给范经手术,这范经也活不成,干脆一切术前准备,都往汉末时代能创造的最好条件靠拢,如果这样还是会发生术后感染的话,那也就无法了”
心中如此思索着,范统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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