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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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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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是否妥当。”

    出去查看?是说这里不方便他再呆了,是说他们不需要自己,换言之,逐客令!

    “诺。”心里莫名,这几位高官今日故意戏耍他不成,不过还是行礼告退。

    看着伏泉远去,期间一直未说话的司隶校尉段颎眼神一变,闪过一丝厉色,随即说道:“杨公认为此子如何?”

    杨震瞥了一眼段颎,依旧淡淡说道:“此子早慧之极,又显沉稳,防治之策应是他所献无疑。”

    段颎听后不再言语,他也认定防治瘟疫之策是伏泉所献。不过心里面却在盘算刚才这少年为何不断扫视自己,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宿将怎能不知,他自认与这少年不识,只是未感到这目光未有不善,权当是少年好奇,未作他想。

    曹嵩这时候适时插话道:“杨公,段公,既然吾等已确认防治之策确是伏泉所献无疑,便进宫禀报吧。”

    其余二人随即合应道:“善。”

    原来杨震三人之所以召伏泉前来,只是为了验证防治瘟疫之策是否为他所献,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古人不时出现早慧神童,但不亲自验证谁敢相信,让人畏之如虎的瘟疫,竟然被一个虚岁十二的少年郎君治好了。

    汉代视天灾如上天降下的祸端,皇帝遇到此事,若是影响过大,危害过甚,会罢免惩处一些大臣官员以求得到上天的赦免。在当时,这种迷信行为称为“禳灾”。这次杨震几人之所以如此会接见伏泉,完全是他所献之策救了他们的官运,若是瘟疫真的蔓延肆虐雒阳,朝中三公九卿估计都不能幸免,非罢免不可禳灾,而伏泉献策之后完全救了他们。按照惯例,瘟疫控制后召开议政朝会,肯定要禀报献策之人,这次接见也就是确认是否真是其人而已。

    伏泉当然不知道这是真假,此时他已出门,不知杨赐所言是否随意,倒真是傻乎乎的去看看四周是否有什么遗漏。

    不多时,由夭儿、于忠陪着,在走访了几个民居以后,便看到前方一处空旷地方,一群医匠正围着一中年男人,观其情形,应是讲课无疑。

第十一章 神医医圣() 
医匠中央,一中年男人神采异常的讲解着,他看着普通,但让人感觉很有精神,身体硬朗。众人细心听讲,让伏泉不敢妄动,打扰他人,毕竟这是很失礼的事情。

    “温症,发热而渴,不恶寒,立发或潜发……故治病应以去热为主……”那男人将的十分透彻,不过伏泉未学习医术,只是一知半解,心里面已对他有了猜测,只等验证,终于随着男人讲解完,众人皆散,伏泉这才上前与其询问。

    “敢问足下,可是朝廷所征医匠?”

    华佗看着面前行礼的少年,脸露疑惑,不过回礼道:“正是,不知小郎君此来所为何事?”

    伏泉道:“因早前献了防止瘟疫之策,今日光禄勋杨公特招吾来相询,查漏有无异常之处?”

    “汝可是治瘟郎?”

    “正是。”伏泉脸色黑暗,治瘟郎是雒阳好事者起的称呼,意思很容易理解,但却让他很不高兴,听着听着就让他想起西游记里孙悟空在天庭当的弼马温官职,很难听。

    男人听后脸色一正,又行礼道:“谯县华佗见过郎君。”

    果然,能为这些治理瘟疫的医匠讲课的,只有后世著名的神医了,不过毕竟坊间听闻那位未成人的医圣,医术虽然不错,但多时还要请教已经行医十余年的华佗了。就像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样,与华佗比,张仲景显然嫩了点,还需磨炼。

    伏泉听后肃然,随后拜道:“先生大义,不畏疫情,请受伏泉一拜。”这一拜,伏泉不止是为了灾民,更多的是对这位神医的敬重,毕竟纵看历史这位可是少数的不爱仕途的人,而且真正的是一心一意只为了治病救人。想到这他就不由得想起和他有家仇的曹阿瞒,若不是他头风病加疑心病犯了,或许华佗不死,汉族的历史也会出现无数个拐点,这些伪君子着实可恨!

    华佗眼露诧异,立即扶起,说道:“郎君何故如此?佗本医匠,治病救人当属本份,岂会因瘟疫而不救?今日郎君正好来了,对于郎君所提防治之策,佗有几处想法,正好请教。”

    “先生直说便是,泉有所获,必予之。”

    “郎君有言,瘟疫以人体口鼻呼吸传播,是否是以人所看不到之物而传染?其次,得瘟疫者尸体需火化,活人喝沸水,是否此物怕热?此外,石灰一物是否就是杀的此物?”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伏泉脑袋懵了,心道这华佗是不是来自后世,嘴里惊呼:“微生物?”

    “什么?”华佗瞪大眼睛,不知伏泉所说何物?

    看到华佗神色不似作假,这才稍安,心道果然是神医,自己把后世预防细菌病毒通过空气,口鼻呼吸传播的方法稍微归纳,对方就已经有此预想。又想到华佗可是开了外科手术的历史先河,不由得对曹阿瞒又恨上了,这个精神异常的神经变态,杀人如麻的疯子。

    “一时顿有所感,这才出丑,望先生见谅。”

    华佗并未在意,听到伏泉话中意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急忙问道:“可是有所得乎?”

    “然,适才先生所讲,让吾有所悟。近日天热,多升蚊虫,先生可曾注意?”

    “见过,余也曾提醒众人当心蚊虫蛰咬,烧烟以驱蚊,防多生疾病。”

    “先生可想过蚊虫由何而来?”

    “这……”

    “万物生长皆是由小到大,虫本渺小微物,吾等见之已有吃力,若是比蚊虫更小之物,吾等能视乎?”

    华佗听后恍然大悟,大笑道:“郎君果然早慧,佗之所惑尽解亦。”

    伏泉连忙回道:“此幼时顽皮所想尔,当不得先生称赞。听闻南阳张神医亦在,可否请先生带路,代为引见?”

    “固所愿尔,仲景可是盼见郎君久矣。”华佗笑道,连忙拉着伏泉向北方走去,路上伏泉疑惑,张仲景想见自己干嘛?

    走进一处寻常院落旁,淡蓝的天空上染着几缕炊烟,伏泉心想这是谁家烧饭,如此之早,此时距离饭时尚早。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相岔了,只见空旷的院落里,堆了几个药炉,一个少年郎正在里面煎药,看他戴着儒冠,业已成年,莫非他就是张仲景?

    华佗拉着伏泉,率先进入喊道:“仲景,汝猜猜何人来了?”

    “大兄?谁人来了?药未煎好,吾不能迎。”

    话语刚落,华佗稍显尴尬,对伏泉说道:“郎君勿怪,仲景与吾就是如此,疫情虽已控制,然亦有多人尚未痊愈,吾等所配之药乃新方,若要旁人煎熬,怕错了耽误病人。”

    伏泉笑着摆摆手道:“无妨,医者父母心嘛……”

    “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华佗反复咀嚼这句后世名言,击掌叫好道:“好一个医者父母心,真是一语道尽我辈心声……”

    未久,药已煎好,张仲景这才走向两人,待看到华佗身边的伏泉时,随即行礼,然后问道:“大兄讲解完了?这位是?”

    华佗笑道:“讲完了,希望他们能懂吾二人所言,这位郎君汝竟不知?他就是汝念叨着的治瘟郎伏泉。”华佗对于张仲景十分喜爱,这个年轻人医术天赋极高,同样仁心仁术,两人初见便意气相投,虽然年岁差了十余岁,相识也才不久,但关系极好。

    “伏泉?”张仲景脸露惊色,嘴里小声惊呼,然后才回过神来,急忙又行了一礼说道:“仲景谢郎君举荐之恩。”

    啥?我一个连官都不是的小屁孩,何时举荐你了?

    心中嘀咕,伏泉面露疑惑,相望华佗。华佗看他脸色,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经过,这才说道:“郎君切勿多想,仲景医术精湛,又与佗不同,热爱仕途。此番天使相招,见了光禄勋杨公以后,其曰若是能解除雒阳疫情,必向天子进言,为其保一个孝廉出身。而向杨公举荐仲景者,归根到底,为郎君也,故仲景有此谢恩之情。”

    怪不得,华佗一说也就释然了。孝廉是什么?孝廉是为官之途起点,官和吏,两者相差何止万里?而张仲景家族早已没落,父祖辈几无高官,以他的身世、学问,做州、郡小吏都很难,更别提做官了,现在因为伏泉的一时言语,一下子进了天子帝师杨赐的眼里,还答应治理好瘟疫便保他一个孝廉出身,对于年少便热爱仕途的他来说能不感激吗?

第十二章 隐忧() 
看着面前的白净郎君一脸暗灰,连手上也染了不少,知晓是煎药之故引起,心里感叹无论古今做官果然是多数人的第一梦想。这个后世有名的医圣,现在不也是为了仕途晋升,对自己那随意提起的举荐,感恩戴德吗?

    伏泉赶紧扶起医圣,口中说道:“先生无需多礼,这是先生应得的,非泉一人之功。在吾看来,雒阳百姓之命若无先生,皆休矣,区区孝廉怎可比及?先生济世救人,以人为本,此乃大义也。”

    “济世救人,以人为本,至理良言也,仲景受教,谢过郎君。”

    后来,几人入了屋,于案几上跪坐交谈。

    谈论之余,华佗言道:“雒阳受灾百姓虽有朝廷赐予受灾家属一人谷三斛,死者家属钱两千,然此次大水淹没雒阳良田无数,城中权贵存粮亦多,却因家中人口众多,不免不足,加之奸商囤积居奇,致使粮价升涨,等疫情一过,恐今年难过。”

    伏泉默然,此事他也知晓,却无太多办法。于忠父子就是例子,其母遇水而亡,两人得了朝廷钱财,没有第一时间买粮食,却是葬了其母。并且古人尤爱厚葬,无论贫富,所以才有他们后来进雒阳讨活的事情,更何况他人,或因他事用了钱财,粮价又涨逾难苟活。

    怪朝廷乎?不怪,汉时两千钱不是小数目,谷三斛亦不算少,而且天子脚下,贪污难生,加之光禄勋杨赐几人都是家资无数,盛传清名,更不会纵容贪墨。

    这时粮食价格相差不大,粟、麦、谷等,也才百余钱尔,纵使涨价也至多近两百钱。汉代一石约为十五公斤以上,而且汉代百姓多为一日两顿,所购粮食勉强维持,也够其食用近半年,足够挨过今年等待明年春种。

    等到兵卒送来饭食,菜色荤素搭配,倒也算可口,问了两人百姓现在所食是否也是如此,得到的回复令人唏嘘,他们也只是吃谷而已,至于菜色只能看自家存粮有余。

    未吃多久,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几人对视一眼,皆以为出了大事,便匆匆出去。走到声音源头才知道,竟是被兵卒隔离的灾民私下争吵,原因只是两人无聊斗嘴,相互出言不逊,进而引发械斗。

    “王五郎,汝父卑鄙,伤了吾叔,今次河伯收了其命,正是天理,汝为何还纠缠不清?”说话的是一散发男子,此时他正拿刀横挡胸前,抵抗对面男子攻势。

    “竖子!先父纵有不是,亦非汝这黄头小儿可言。汝敢如此放肆?以为吾刀不快?”

    话刚落下,对面男子勃然大怒,又是一刀砍下。他虽然知道父亲行事不堪,可当着儿子的面辱及亡父,天下再也没有比此事更加失礼的行为了,只见他眼眸赤红,大有不杀辱父之人不罢休的意思。

    想来两人本是旧识,吃饱撑得,一方侮辱了对方的混账父亲,另一方气愤不过,只能拔刀相向。眼见双方愈演愈烈,大有对方不死不罢休之意,加之附近围观群众叫好,更加助长被辱父的王五郎的气焰,局势愈发不可收拾,然而伏泉一时之间却想不到太多办法。

    两汉时期,复仇之风兴盛,盖因《春秋》之义,子不报仇,非子也。著名的襄公大仇,九世报之更是影响深远,因此常有辱及父母长辈亲友者,被仇杀。东汉时,复仇之风虽减,不复先前,但仍盛行,加之社会对复仇者的同情与支持,官吏如果给复仇者减刑甚至释放,会得到百姓赞赏,所以甚少惩罚。

    本想让身边兵卒阻止,然而那屯长看了眼伏泉后却不以为意,眼中兴奋看着场中打斗二人,无意阻止。连维护巡逻的汉军如此纵容,何论百姓?

    此时场上战况异常激烈,王五郎出刀愈发猛烈,而对面之人虽在抵抗,却多是在阻挡,并无攻击之势,口中连连出言,希望善了此事,想来他也清楚王五杀了他罪行或许可以减少,而他若是杀了王五,可就事大了。但周围人声鼎沸,他的话一出口便淹没在滚滚人潮的呼喝声里。

    伏泉明白今日之事必须制止,否则类似于军管的防治瘟疫的政策,肯定会因为这番口角而毁坏。若是其他百姓也吃饱撑得相互取闹,迟早失控,更糟糕得会是其他本已被隔离的百姓失了控制,相互出来,使得瘟疫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看那屯长依然不管不顾,立即厉声喊道:“光禄勋杨公令我勘察四周,将军若任由此事蔓延不管不顾,若是众人皆出了屋子,感瘟疫者四处传播,恐防治之事休矣,到时杨公问罪,将军可自处乎?”

    那屯长听了脸色速变,狠狠看了伏泉一样,待看到他怡然不惧,恼怒的对左右曰:“速去阻止,传令再有私自出房屋者,就地革杀。”

    人都怕死,若是有价值的死去,相信没什么,但若是因为随意走动而被杀,可就不值得了,在汉军精卒的拔刀威吓下,很快这场闹剧就此收场。王五郎被几名兵卒架走,而那辱其父的人也灰溜溜的走了,只希望两人能化干戈为玉帛。

    雒阳的皇宫里,刚刚开始逐渐亲政的皇帝刘宏,正和入宫的光禄勋杨赐等人商讨。

    “陛下,瘟疫已得到控制,自华、张二位神医治疫以来,死于瘟疫之人日渐减少,至今不过数百人而已。”

    “恭喜陛下。”

    ……

    身边自有亲近宦官为之道喜,就连杨赐等人也不得不跟着道贺,能治理瘟疫也算是朝廷的一件大事。

    “善。”灵帝大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毕竟在他做皇帝的时候,可以控制天降灾难,这不是侧面说明他很厉害,受天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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