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先帝刘宏留下的手足情深的遗言,未下杀手。
最终,按照桓帝即位后,其弟勃海王刘悝被人弹劾意图谋反,桓帝只是将他贬为廮陶王,而只有一个廮陶县的封邑的方法对待,封刘辩为祝其王,不过他却只有祝其县一个县的封邑。
作为先帝遗子,为了表示新君敬重长兄,明为优养,但实则为监视,毕竟祝其县位于东海郡最东北方,靠近伏泉老家琅琊县,毗邻琅琊国,甚至就连伏泉的封地阳都县也和他相差不远。如此只要暗中在三处加派兵马,甚至选一干臣掌控富庶之徐州,再有人想要利用刘辩作文章,也得要下死一番功夫才行,更何况,刘辩尚未成年,最近几年内,伏泉只要以先帝长子未成年,皇帝刘崇不忍兄长远离,将他好吃好喝的软禁在雒阳,根本不会有其他事情。
其实,本来伏泉是想直接把刘辩这个身份特殊的威胁,送到自己经营的不错的凉州的,不过后来被宋后阻止,毕竟凉州苦寒,真要送一个被胁迫谋逆的皇长子去那里为王,传了出去必然有人说新君刻薄寡恩,不念兄弟之情,宋后为了自己孩子的名声,忌惮日后出事,只能要求伏泉选中原富庶之地作为刘辩封国。
之后,便是重立三公,雒阳谋逆时,袁绍以三公司徒丁宫、司空刘弘,太尉刘虞诏书,拥立天子,显然,虽然已经明确司徒丁宫、司空刘弘参与谋逆,而太尉刘焉,远在北方,没有证据证明他参与谋逆,但是为了防止万一,伏泉与宋太后商议后,还是决定连刘焉的太尉也罢免了,毕竟,三公重职,即使不安排自己人,也不能安排自己的政敌。
经过商议,司徒之位给了伏完,司空之位给了马日磾,二者都为皇亲国戚,皆有率兵护驾之功,伏完不必提了,带兵突破宫廷重围,于深宫护驾。
至于马日磾,虽然马氏与逆贼袁氏有姻亲关系,但在关键时刻,马日磾命家仆勤王护驾,不与袁氏合谋,已然证明马氏的选择,再加上伏泉和马日磾关系,自然要给本就当过太尉而被的马日磾,再一次担任三公的机会。不过因为其今年刚刚担任太尉之位,如果立即复位,那明显不现实,所以只给了司空位置。
至于太尉之位,在这场新君即位的分赃大会里,伏泉选择了一个众人都没有想到的人,那就是如今尚赋闲在家的蔡邕。
本来,按照伏泉的想法,这太尉之位给伏完最好,但是联想到他已经是骠骑将军,再让伏完担任中央朝廷掌管军事最高的长官的太尉的话,很难说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不安。比如宋太后,毕竟,虽说宋后和伏氏关系很好,但如果伏氏接连有人掌控朝廷重兵,很难说这位太后会不会生出其他什么心思,终究在权利的统治里,内部关系最容易破裂。
因此,为了不让人起疑,伏泉最终选择了一个众人都可以接受,也可以明确告诉宋太后或者全天下,他没有成为下一个王莽的决心。
而且,蔡邕作为闻名天下的大儒,一生入仕未有大起,想到历史上他也是在这时候崛起,伏泉觉得自己应该补偿他一下。当然,内心里,他却是想着蔡邕的大女儿,想来自己给蔡邕这份大礼,日后如果要纳蔡琰为妾,蔡邕应该不会拒绝吧。
三公之后,剩下的封赏自然是伏泉,而后才是其他文武百官,伏泉如今已是万户侯,食阳都县,今又有勤王护驾,扫除奸逆之功,故下旨分出琅琊国临沂、东安、东莞三县,给伏泉食邑,合四县。
单论食邑赏罚,伏泉所得,堪比云台二十八将之首邓禹,达到本朝以来人臣之极致。之后,再赐入朝不趋,敛履上殿,谒赞不名,礼仪比萧何,又赏金钱、奴婢、采帛、车马、衣服、甲第,堪比霍光。
只是,即使如此,朝中伏氏所属文武犹有不甘,其中犹以新入京的凉州诸将最为激烈,请上授予伏泉大将军之位。
此事早就在宋太后和朝中宋氏势力的意料之中,允之,并欲当朝经小皇帝之口下旨,不过却为伏泉推辞,上再赐再辞,如斯者三,伏泉依然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一下,百官及宋后皆是怔住,就是不知情况的小皇帝刘崇,看着母后的样子,也感觉出了事情。
朝中现存文武,这才意识到伏泉并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的不打算出任大将军一职,凉州武将都是感到疑惑不解。而后司徒伏完出列,以伏泉少年,不宜封赏过重为由,揭过此时,众人这才明白,伏泉似乎安于骠骑将军之位。
随后,伏泉并不理会交头接耳的百官,拿出功臣名录,代麾下文武还有这场分赃盛宴里,及时站队的人请功,其中,甚至连远在凉州、并州的贾诩、关羽等人都有封赏,甚至伏泉的老家徐州,都有不少根本没参与这件事的人,亦在此列。
不过,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主要掌权的宋太后,自然不会不允,虽然宋太后知道伏泉此举是培植朝廷羽翼,有结党营私之嫌,但如今形势,正是需要多培养这些人,对抗谋逆之后,分布各地,势力依旧庞大的党人集团。
故而,一口气,经小皇帝之口,朝廷授予十数位将军,数十名中郎将,封侯者亦数十人,朝中九卿以下百官更是不少,其中多有凉州、益州、徐州系身影。
第六百五十六章 先帝谥号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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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殿内,一场关于新君即位后,从龙功臣的分赃朝会,渐渐至终了,剩下的便是为先帝刘宏立谥,并且选择合适日子,下葬刘宏,和去太庙告慰大汉列祖列宗。
散朝以后,在朝中的凉州系旧将杨定、胡轸等人纷纷前来问询伏泉为何不担任大将军之事,不过都被伏泉一句“大将军之职不如骠骑将军”给回绝,而后留下一脸迷茫的众人面面相觑,却还是不明白伏泉为何如此选择。
对于这些随自己进京的将领,伏泉也不指望他们有人能明白自己拒授大将军职位的额意图,他们都是边郡粗人出身,本身便是靠着军事经验带兵的,政治经验太少,指望他们看得懂伏泉布的局自然很难。
不过,一直都明白东汉时期大将军这个外戚常用的位置,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风险的伏泉,可是根本不会想去担任大将军,这个位置以来就是个火坑,轻易不要接受。
毕竟,大将军之职,看似位高权重,实则内外猜忌,是宫中府中的众矢之的,观东汉以来,能得善终者基本没几人,伏泉才不会把自己放上去烤了。况且,以他今日之地位,就算没有统率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之名,但实则在刘崇登基以后,已经是与大将军无异了,哪怕日后小皇帝想要夺权另立大将军,自己都有办法将那人架空,又何苦要这东汉的不详之职呢?
三日后,太常宋奇奏请,六月初为合适日子,可下葬刘宏,并且于六月中旬举行仪式,往太庙祭祀大汉诸位皇帝。
宋奇不适合为将,又因为是皇后亲兄的缘故,在取得宋太后的同意后,伏泉便给了他九卿之首的太常位置,这样既能不令宋家人怀疑的收拢宋奇手上的越骑营兵权,也能给牢牢多保持住一个三公九卿的位置,对于伏泉而言,何乐而不为呢?他可不信,有人会对太后的亲兄担任太常产生质疑!
待宋奇奏请后,宋太后和小皇帝当即点头应许,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为先帝刘宏立谥了。
朝会上,原本就并不属于宋氏、伏氏一派的保皇党的公卿百官,闻讯后,各自的脸色不断变化,显然心情复杂难明。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少人都是希望刘宏早早归天,因为刘宏所为对于大部分士人而言,实在是太荒唐、太昏庸了,不让古之昏君,其中犹以继桓帝之后的第二次党锢最甚。
伏泉私下里,通过雒阳城内的消息渠道得到的信息知道,在朝堂中未受袁绍谋逆波及的士人,似乎早有预谋要为刘宏上谥号为“灵”。
何为“灵”?不勤成名曰灵;死而志成曰灵;死见神能曰灵;乱而不损曰灵;好祭鬼神曰灵;极知鬼神曰灵;不遵上命曰灵;德之精明曰灵。
“灵”这个字一看便知,是放任本性、不见贤思齐、没有政绩的代称,完全是个恶谥,而他们选择的是“乱而不损曰灵”,若不与其他皇帝比较,这么用也对,但是一比较,明显有失偏颇。
与号称汉国历代君王生前公开挨骂最多,被骂得也最狠的先帝威宗孝桓皇帝刘志的谥号,“桓”字相比,他们为刘宏上的“灵”字,两者之间,却是天差地别。
桓者,辟土服远曰桓;克敬勤民曰桓;辟土兼国曰桓;武定四方曰桓;克亟成功曰桓;克敌服远曰桓;能成武志曰桓;壮以有力曰桓。
事实也正是如此,汉桓帝刘志一生重用寒门和名不见经传的小族,压制袁杨等基本上一世便出一公的门阀,使得袁杨等著姓终其一生,也没有族人在其任上登上三公之位。而刘志又兼有平息西疆羌人叛乱,使得汉羌百年战争在其手上承平十数年,并且开辟海上丝绸之路,与欧洲建交,种种功绩,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
即使党锢之祸是刘志发起,并且又推行三互法等为官正常,彻底压制住了党人士人大族在政治势力的垄断,但外朝士人势力的公卿百官纵然恨死其人,却因为刘志的政治手段,也没给刘志上恶谥。
只是,刘宏不同,且不说刘宏在任时候出现了太平道大乱,使得大汉江山差点因此分崩,就说其在任期间,所引发的第二次党锢,对于党人的打击尤其巨大,这也就不得不让那些没有随袁绍谋逆的党人势力,还有不属于党人的外朝士人深恨其人。
毕竟,刘志纵然开启了党锢,但是手段高明的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而且他也明白,大汉朝廷要想安稳,还是需要这些党人士人的帮助,因此党锢之时,刘宏对于党人的压制迫害始终控制在一个度。最终,在削弱了党人势力达到一个可以缓和的点后,又借着与党人穿一条裤子的窦武,和被抓住小辫子的宦官王甫等人的求情由头,解除了党锢。
之后,刘志又重用党人之中家族并非袁杨这些高门巨姓的领袖,比如李膺、陈蕃这些名望大,但家族并且一流门阀的党人,如此一个大棒,一个甜枣,使得党人这些家伙,即使对于刘志兴起的党锢不满,但还是忍住,并且最终捏着鼻子给他一个“桓”字的谥号。
不过,到了刘宏这里,情况完全不同,且不说刘宏上任,自窦武、陈蕃死后,渐渐掌权的刘宏并未减小党锢的迫害,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将宦官的权利不断扩大,使得宦官对付他们的政敌党人,在政治上的迫害无以复加,毁家灭族者不计其数。若非是一场太平道乱事,恐怕他们被牵连的都是各地世族巨姓的数万党人,依旧终生都不得为官,这种仇恨,怎么可能会让那些党人因为刘宏死了而化解,所以自然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恶谥了。
本来,伏泉以为有了自己这一世改变的历史,恐怕能令党人对于刘宏的谥号有所收敛,不过在得到消息后,他才明白,这是没法改变的。纵然那些没有参与袁绍谋逆的党人,最终首鼠两端,并且选择了拥立刘宏所立的刘崇,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他们心中的恨,否则,断然不会刘宏死后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提前准备这谥号之争了。
在伏泉想来,党人士人立谥号是保持公平公正的纯属扯淡,刘宏纵然生活奢靡,某些地方却是赶的上昏君的程度,甚至发生了太平道举事的大乱,但就因此使用恶谥,那是绝对不公平的。
想想看,前汉武帝刘彻,一生在功绩上确实是雄才大略,武功勋勋,但是在生活和治民上,糟点可就多了。
不说他除了战争以外,在自己建造宫室享乐程度上面,和许多昏君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文景之治”留下的钱财,在其执政前期,就消耗大半了,后面打匈奴完全是各种想办法杀大户筹钱。
就说武帝后期,全国哀声遍野,起义也是不断,若非是刘彻一纸罪己诏,使得天下百姓念及其祖父有道明君太宗孝文皇帝的轻徭薄赋的恩情,各地起义皆主动招安,恐怕汉武帝后期大汉就得崩了。
毕竟,在汉匈战争中,直接因战争减员者其实并没有多少,史书记载的战争,恐怕一共也就有十来万左右的人丁死亡,就算算上民夫,至多数十万人而已。但是在汉武帝后期的人丁统计上面,汉武帝鼎盛时期与汉武帝后期,大汉帝国减丁一半,原本兴旺的村庄十室九空,这其中除了战争,自然便是武帝穷兵黩武,只顾享乐,举行封禅,祀神求仙,挥霍无度,加以徭役加重,捐税增高,无穷无尽的徭役,致使农民大量破产流亡,不重视生产,导致人口锐减。
若非是其在在轮台颁下的《轮台罪己诏》,“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使得百姓归附,再加上在武帝时期所涌现的诸多贤臣的帮助,恐怕刘彻自己就要玩脱了,若是那时候真的出现王朝代汉,也不知道士人们该怎么给战胜匈奴的亡国之君定谥号呢?
想来恐怕不会是“武”了,何为“武”?刚彊直理曰武,威彊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夸志多穷曰武,刚强直理曰武;威强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夸志多穷曰武;威强睿德曰武;除伪宁真曰武;威强恢远曰武;帅众以顺曰武;保大定功曰武;刚强以顺曰武;辟土斥境曰武;折冲御侮曰武;除奸靖难曰武;拓地开封曰武;肃将天威曰武;安民和众曰武;克有天下曰武;睿智不杀曰武;恤民除害曰武;赴敌无避曰武;德威遐畅曰武;当然,若是没有那封罪己诏,说不得前汉早就被折腾完了。
当然,刘宏自然不能和刘彻相比,毕竟刘彻战胜大汉世仇匈奴之功,无人可及,不过在伏泉看来,若是用汉成帝刘骜和刘宏比,那是最为恰当了。
毕竟,刘宏和刘骜二人,都是年少谨慎,有才著称,年长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