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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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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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伏泉得到韩遂提供的叛军内部消息,埋伏在叛军必经之路,用水淹之计大破叛军,从而得到大功,升官加爵。

    而韩遂,却从中得到伏泉给他扬名的机会,以不足五千骑杂骑,就能吓得伏泉主动退军,这实在是和伏泉以往盛传的名将之名,不相符合。并且,之后伏泉在故意在凉州以缺粮食后勤拖延,迟迟不趁着叛军大败的良机,进攻剿灭叛军,这样只是为了给韩遂足够的时间去整合内部,从而一家独大。

    按照那些人所说,伏泉和韩遂两人,在这件事情内,各取所需,互相配合,简直天衣无缝。而最诛心的言论却是,现在伏泉之所以要兵要粮,无非是想养寇自重,从而独掌西州,令朝廷不能制,其心可诛。

    为此,卫尉伏完等人明面上在朝中据理力争,直言伏泉如此奏疏,必有原因。暗地里,伏完也是忧心忡忡,发了长信令府中亲信日夜狂奔送来凉州,以从未有过的语气告诫伏泉,不要毁了琅琊伏氏的名声,该收敛就要收敛,免得让家族遭受大祸。

    这信伏泉于凉州刺史部收到,看得直皱眉头,他从没想过自己只是想要对于韩遂这大敌做足准备,竟然出此大祸,不知道是谁这么会编故事,编的这么环环入扣,如果自己不是本人的话,初闻此事,也是会有八成相信。

    “使君,信中所言何事?”贾诩如今被伏泉任免为别驾,时常在伏泉身边,接受问询,在看到伏泉见了家书,如此皱眉模样后,不由好奇道。

    只是,伏泉却未理会,他将信气得扔到案上,拍案大怒道:“岂有此理!谁人有此胆,陷害于孤!”

    见此,贾诩连忙取来信,细细阅读,越看,他也直皱眉,信中事情说得简直天衣无缝,连他也想不到会有人敢这么污蔑伏泉,而且还说得这么有理有据。

    其实,对于伏泉当初要求向朝廷求援,贾诩也是认可的,毕竟,凉州汉军的骑兵数量,对于马贼性质的叛军而言,还是太少了,如果不准备多一些的话,对于如今要成为一个整体的叛军而言,他们的实力不会因为大败之后的人数少了而减小,反而会增加。

    所以贾诩当时并未反对此事,那时和刚开始朝廷对于凉州战事悲观不同,随着伏泉一战大破叛军,虽然有为了保存实力,不敢冒险从而撤退的事情发生,但是通过这一战,也是证明了汉军不惧叛军,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因此现在向朝廷求援,朝廷为了提前结束战事,减少损失,一定会答应的。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朝堂的这股言论而失败了,贾诩遗憾的同时,看着这信,也是有了几分狐疑,很快,一丝想法出现在脑中。

    却见,贾诩眼中精光一闪道:“使君,朝中诸公如何可知韩贼疑兵之详细,此事吾等不知,朝中诸公如何可知?”

    这一番话,却是提醒伏泉,因为就是他自己,知道韩遂疑兵的总数量,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他给朝廷的奏疏里,也只是稍稍提及的这件事情,毕竟,这奏疏是他向皇帝邀功的,当然不可能详细提及自己的黑历史了,可是,现在竟然连朝中百官公卿都知道这么清楚,实在有些奇怪。

    因为伏泉知道这消息,还是派了斥候潜伏进叛军所控制的地方探得的,可是远在雒阳的百官公卿,却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凉州有人传信吗?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几率也不大,毕竟,随着自己担任凉州刺史,大权在握之下,早就把当初自己来凉州前,那些不和自己合作的人,不是谏言贬职走,就是直接找了他的黑材料,将对方治罪下狱,现在整个凉州的中高层基本都是自己的人,又有谁会敢在自己背后动刀子呢?

    事情实在是有些蹊跷,不是贾诩提醒,伏泉也没有发现,但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消除这件事情在皇帝眼中的影响才是,毕竟,谣言永远是君臣之间最有效的离间方法。

    当下,在贾诩建议下,伏泉上书朝廷,具言他要求增援的原因,并且一力担保,凉州叛军此后战力更加恐怖,不增援,恐有大患云云。当然,奏疏里,伏泉一句都没有为自己和韩遂的谣言反驳,至于原因,却是贾诩提醒,现在的局势,万不能让朝廷抓住他在朝中有不少消息渠道的把柄,本身就被人污蔑为不臣之人,若是再有一个密切注视京师的诬陷,那可就真的洗白不了了,到时候再说伏泉心中没有什么想法,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了。

    奏疏送至雒阳,皇帝刘宏到底是何心情,伏泉却是不知,但是随着十日之后的诏书下达,伏泉却是知道,这件事情还是让刘宏有了几分猜忌。

    原因就是刘宏只是答应给了他一万骑兵,而且这支骑兵很杂,从幽州、并州的汉军骑兵里抽调四千骑,又再令北疆的匈奴、屠各、乌桓等胡族,抽调六千骑,两支军队合万骑,支援凉州,帮助伏泉抵抗数量繁多的叛军骑兵。至于后勤供应,只是令三辅按需准备,若是不够,司隶地区稍加补充。

    诏书最后,甚至还严令,伏泉必须尽快解决凉州战事,若是拖延,后果自负,很显然,刘宏也是信了一些谣言了,对于伏泉不能立即把“战力弱的叛军”扫灭,很有意见。

    对此,伏泉接旨之后,只能召集诸将,被逼着要找韩遂决战,即使韩遂不和自己决战,他也要和叛军打一场。而且,此战只可胜,不能白,他只有再打一场胜仗,才能取得他在皇帝心中的信任。

    夜晚,雒阳城内,中常侍张让府外,一个人影行迹可疑的出了中常侍府邸,随后便上了大将军府的马车,直奔凉州而去。

    府内,在得到苍头告知那人已经返回凉州后,张让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同时也饮了一杯案几上的酒大笑道:“伏流川,昔日之仇,终可报也!哈哈哈……”

    笑声肆意,但张让府中的一亲信宾客见此,还是忧心道:“常侍,此番与韩遂联合,有大患也!”

    张让听后,摇头道:“富贵险中求,陛下如今身体愈发不适,‘史侯’尚未得位,孤甚急也!何况,此事何遂高亦知,恐怕,那群党人也有份,吾等皆盼‘史侯’得位,旁人知孤与韩遂联系,如何敢告发孤?”

    宾客闻得此言,恍然大悟道:“常侍英明,在下不及!”

    “哈哈哈!喝酒!喝酒!”

    “诺!”

    心情大好,张让对于自己宾客的担忧一点儿也不怕,现在无论是他和何进,还是何进背后的党人士人,其实都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数日后,韩遂得到自己回到凉州的亲信回应,知道自己花了重金,所联系的张让已经安排好一切后,望着凉州方向,想着那个昔日被自己吓退的人,冷冷笑道。

    伏流川,此时此刻,你该如何行事?纵然我在兵事上不及你,可是这政治计谋,你不及我。边兄,汝在天之灵,看到此景,还会再说伏流川会打败我吗?

    这大汉的朝堂,就是一锅粥,既然堂堂正正赢不了,那我就只能使用暗谋了。

第六百一十章 又是一年不稳事() 
入秋之后,西北的天气愈发寒冷,本来就不便出兵,即使皇帝有所催促,伏泉也不会犯傻似的在冬日出兵,毕竟这说到底可是兵家大忌。

    随着三辅各地,以及北方诸地的汉胡骑兵,不断涌入凉州,任何人都明白,伏泉进入凉州后的第二次攻势即将开始。

    当然,就算西北大地,陷入短暂的和平,可是天下却依旧不算安稳。

    其中,天下不安稳,还是由皇帝刘宏,或者说是刘宏信任的宦官,所导致的,至于内中的根本原因,自然是经过太平道之乱后,国库已经空虚的财政。

    二月份时,南宫云台发生灾事,雒阳宫殿不少因此遭受到损坏,刘宏想要快速得到钱修建,可是他却没有太多办法。因此中常侍张让、赵忠见此,劝说刘宏,对全国的耕地加收田税,每亩十钱,用以修建宫殿,铸造铜人。

    这一举动,自然引得天下愤怒,毕竟,天下才刚刚自太平道祸害之后,修生养息不久,刘宏这样加税,明显是不给那些百姓活路。

    乐安郡太守陆康见此,便上书谏言劝阻道:“昔鲁宣税畮而蝝灾自生。哀公增赋而孔子非之,岂有聚夺民物以营无用之铜人,捐舍圣戒,自蹈亡王之法哉!”

    陆康此言,是用鲁宣公和鲁艾公的事情,借此来警示刘宏。当年春秋之时,鲁宣公按亩征收田税,因而蝗虫的幼虫大量孵出,造成灾害;鲁哀公想要增加百姓的赋税,孔子认为这种作法不对。言道怎么能强行搜刮人民的财物去修造无用的铜人?又怎么能将圣人的告诫弃之脑后,自己去效仿亡国君主的作法呢?”

    这话其实比喻极其到位,刘宏自然明白,只是宦官们早就盯上了这块肥肉,如何肯让皇帝取消这份命令呢?因此,他们弹劾攻击陆康,说他援引亡国的例子,来比喻圣明的皇帝,是犯了亵渎皇帝的“大不敬”的罪过,而刘宏一听,当即震怒,命令用囚车将陆康押送到廷尉监狱受审。若非火来侍御史刘岱上书为他辩解,陆康才未被处死,放逐还乡,否则指不定得出什么事情来。

    至于征收税赋的事情,刘宏和宦官自然也没落下,朝廷又下诏让各州、郡向朝廷进献木材及纹理美观的石料,分批送往京师雒阳,兴建宫殿。

    在这期间,宦官们在验收时,百般挑剔,对认为不合格的,强迫州、郡官贱卖,价格仅为原价的十分之一。而各州、郡不能完成定额,于是重新购买木材,偏偏那些审核的宦官们仍是百般挑剔,不肯立即接收,致使运来的木材都堆积在一起朽坏了,宫殿则连年未能修成。与此同时,各地不少花钱从西邸买官来的刺史、太守,更是利用这机会私自增加百姓赋税,从中贪污,人民怨叹哀鸣。

    可是,尽管如此,偏偏事情的始作俑者,只是想修建一些受损的宫殿的刘宏,却为此赔上了更坏的名声。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皇宫需要的木料和石料,总是数量不够,一直没有修建完成。

    没有木料和石料,刘宏只能命令西园里,他的心腹卫士分别到各州、郡去督促,这些人恐吓惊拢州郡官吏,同时收受大量贿赂。要求那些刺史、二千石官员以及茂才、孝廉在升迁和赴任时,都要交纳“助军”和“修宫”钱。

    这两个名目的钱,当然就是刘宏变本加厉索财的原因,其中,大郡的太守,通常要交二三千万钱,其余的依官职等级不同而有差别。凡是新委任的官员,都要先去西园议定应交纳的钱数,然后方能赴任。

    大多数人对此,采取了认同,反正交了钱后,去任上贪污一些,总会赚回这些本钱。只是,总有人不认同,比如有些清廉之士,见到皇帝主动索贿,直接请求辞职不去,不过最终还是被逼迫上任、交钱。

    这期间,河内人司马直刚刚被任命为钜鹿太守,因他平素有清谦之称,故将他应交的数额减少三百万。司马直接到诏书后,怅然长叹,说:“为民父母而反割剥百姓以称时求,吾不忍也。”随后,司马直借口有病而辞职,不过未获批准,而在赴任途中,他走到孟津,上书极为详细直率地陈述了当时的各种弊政,然后服毒自杀。

    当然,司马直的事情也不见是坏的,因为他的奏章呈上后,刘宏见了很是受到震动,知道他的一厢情愿,让的不少人谋利,于是下令暂时停止征收修宫钱的事情,这才让那些大赚不少的人收手。

    对此,伏泉也无话可将,此时大汉的官场早已如同历代长久王朝一样腐败,无论你是党人、士人、外戚还是宦官,在任上可以为了名声不贪污腐败,毕竟他们多数出身世族,其实根本不差钱,但是除非万不得已,千万别档别人的财路。

    而多数人对此现象都是被迫适应,坚持不下去只能选择同流合污,只有少数人依旧能够坚持,可是,此番让他们交钱的是皇帝刘宏,是刘宏看那些世族出身的官吏有钱,要实行政治抢劫,除非是你不愿意当官,否则,只能同流合污。

    若非是凉州此刻身处战事之中,而且本就苦寒之地,伏泉想来他若是在刘宏下此诏时候,在其他地方任职,却是不知道他该如何应付刘宏的那些苛刻条件。

    伏泉不是怕要花多少钱当官,对于他来说,继承的家产哪怕和曹操他父亲曹嵩学习,花个一亿钱坐三公也没问题。当然,今年这么做的,自然有人,那人就是幽州名士,高阳安平人崔烈。

    其时,二月份不只是皇宫出现灾事,连乐城门也同样出现灾事,根据本朝立国以来的禳灾制服,伏泉的政敌司徒袁隗便因这两件事成了替罪羊,被罢免。

    而崔烈自认崔氏冀州名门,自己少有英称,历位卿守,又是名士、时有“崔杜”之称的大书法家崔瑗的侄子,按理来说应该当三公了,便向皇帝刘宏乳母程夫人输钱五百万。任命当天,天子亲临,百僚毕及,被程夫人当众说破,崔烈声望立时大跌,众人皆嫌其铜臭,伏泉闻知此事,这才知道“铜臭”的出处典故来源于此。

    只是,可笑的是那些嫌弃崔烈有铜臭的人,他们看似清高,难道暗地里都没有交钱给刘宏,从而升迁吗?明显不可能,想来若是崔烈不找刘宏的乳母,直接去西邸求见刘宏,当面陈情的话,恐怕也没人这么说了,毕竟你只要不和宫中的宦官一派有所勾结,哪怕是买官卖官,旁人知道也不会如此耻笑,本朝大名士马融不久如此,身为贵戚,屡屡贪污受贿,虽然会让人暗中不耻,但是明面上,马融依旧是当时社会的楷模,众学子士人膜拜的对象。

    至于伏泉怕的,却是那些木料、石料,众所周知,好的木料、石料本就难寻,而且寻到,那些大木头、大石头,所花费的人力、物力也不知道有多少,这也就代表着当地官府征召的劳役民夫有多少,无形之中,就让刚刚经过太平道黄巾蛾贼祸害的百姓们,还没有修生养息好,就再一次陷入困境,恐怕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百姓经过太平道之事后,即使不少人明知做盗贼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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