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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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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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阴处,多余的冰雪尚未化尽,沿路的柳树早已抽出一条条翠绿的枝条,吐出一簇簇嫩绿的新芽。伏泉望之,心中不由喊了出“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只希望接下来的战事,凉州西北的羌笛,不会响起,去怨这刚刚焕发绿意的杨柳了。

    后来李白有诗云:“送君灞陵亭,灞水流浩浩。”如今灞河的水尚有些冰面,透着无尽阴寒,就像灞上那些正迎接汉军兵马的一众文武兵将一样,阴沉愁眉。

    大汉靠近凉州的三辅官吏,都为他们很可能直面凉州叛军而感到忧虑,毕竟三辅之地,皆有前朝皇陵,虽本朝迁都雒阳,但是三辅皇陵依旧是本朝皇帝的祖宗。若是三辅出事,他们这些官吏必将无一幸免,即使侥幸未被朝廷处死,可这也预示着他们今后的仕途必将难有再进。

    京兆尹张则以下一众文武将官,皆到灞上,迎接伏泉所部,伏泉笑着与众人打着招呼。

    面对众人迎接,伏泉并无不适,虽然面前的是司隶地区,仅次于京师雒阳的三辅地区的长官,其等身份自然与普通郡守不能相比,终究三辅拱卫京师,非皇帝亲近之人不能担任此职,可见尊崇。

    对于他们的迎接,伏泉当得起如此殊荣,毕竟,一来他是代表朝廷而来,张则等人虽然是皇帝亲近之人,但与伏泉相比还是差了点,自然要放下姿态;二来,京兆尹还需伏泉的军队抵挡凉州叛军,当然要巴结一下。

    “五日前便已得到大军消息,未想伏平西来得如此慢。”张则恭敬说道,他和伏泉当年征讨鲜卑前,其任职北中军侯时,两人便已认识,他就是那个“卧虎”。

    其在征讨鲜卑时,也有不少,后来官运也算亨通,先是当过凉州刺史,现又为京兆尹,官职虽然从一方封疆大吏变成京师附近的拱卫官,看似变小,实则不然。毕竟,京兆尹拱卫京师,里京师雒阳之近,数日可至,一旦有变,难以应变,非皇帝亲近之人不可当其职,旁人都知道,张则京兆尹任期一到,必是朝中九卿之位。

    伏泉笑道:“路遇华阴,扫祭张公,故来晚矣!”

    “未晚!未晚!凉州苦寒,韩、边二贼尚未动矣,况平西祭拜张公,凉州将岂有怨言?平西有此心,真乃吾大汉良将也!”张则笑道,他自然派人调查过伏泉来时的消息,也知道伏泉去过张奂墓前,之所以有此问,乃是故意为了最后推崇伏泉而已,莫看他是“卧虎”,但能连续辗转多处要职,在朝中也没有什么敌人,他自然也是个成精的老狐狸。

    众人见面完毕,随后张则领伏泉随行入长安城内,后面二人下属,依次并行。

    路上,伏泉问张则凉州诸事,京师所得到的凉州情势的报告,还是有些简略,为了就近了解,伏泉还是决定问如张则这样的当事亲历者,身为京兆尹,他不会不知道具体情况的。

    闻后张则应下,便一边为伏泉带路,一边将自从凉州叛贼叛乱后,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未有隐瞒。张则现在可不想出了岔子,最终导致自己受苦,明明他还有一些时候,任期满了,只要朝廷调他入京,必是九卿,到时候管那凉州乱事如何,只要不会妨碍他的前途,自然无事。

    “左昌?盖勋?”

    “正是!其人趁凉州空虚,朝廷下令募兵时,截取军费数千万,后屡番决断,皆非人为,韩遂、边章二人,为贼所掳,后又从贼,皆有此人之因。”

    “罪臣左昌现在何处?”

    “正在城中,陛下有令,其人罪深,令槛车征其入京治罪。”

    “令兵卒缚孤军中,明日于城外枭首,传首凉州郡县,以正军心!”

    “这”张则惊恐迟疑道:“其为陛下所诏之人,平西私下斩之,恐有不妥。”

    “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事,如今叛贼兵锋正盛,凉州兵将军心低下,此正需鼓气之时,左昌此人人头,明日孤必斩之。”

    “可”

    “放心,陛下之处,孤必亲自奏书,张京兆不需烦忧。”伏泉厉声道,他只当是张则害怕因为他的关系,从而连累到张则,所以直接了当说了出口。

    “平西误会。”张则摇头道:“吾所忧乃左昌背后之人。”心里面,张则也是松了口气,其实伏泉所忧,他自然是有的,在听到伏泉不会让自己栏责任,他自然非常开心,当然,知道伏泉背景的张则,还是想这时候做个好人结个善缘,好好把左昌的事情说出来。

    “背后之人?”

    “正是。”

    “何人?”

    “据闻,左昌与宫中关系斐然。”

    宫中,自然指的是宦官了,反正伏泉可不知道宋氏的势力里有左昌这人,不过想想也是,除了宦官那些势力,外戚的亲信即使要贪污,也不会刚刚当官,就贪污征兵的军费,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背后的金主挖坑吗?

    伏泉点了点头,不过还是眼神坚定道:“带来!敢有阻拦,皆缚之!”现在的局势,宦官自己还在为何进和那些党人士人头痛,自己何必怕他们,更何况,他从来就与宦官不对付,也不差这一个两个了。

    至于他之所以如此对付左昌,甚至要从皇帝手下抢人,从某方面上来说,他这已经有些抗旨的意思了。自然是因为斩了左昌对他十分有利,而且皇帝竟然给他持节,便宜行事的机会,这左昌按道理自己斩了,他自然也无所谓。

    当然,最重要的是,伏泉知道左昌犯了刘宏心中的大忌讳,那就是贪污钱财,虽然刘宏自己也喜钱财,但是别人贪财和自己贪财,明显是两个忌讳。

    只需要自己在奏疏里无限夸大左昌贪污的事情,并且将凉州乱事的罪责大半推到他的身上,几番之下,刘宏自然也要然他死。而对自己,最多就是下旨申斥自己几句,毕竟,刘宏现在可还需要伏泉给他把凉州的乱事平定了。

    不过,说起来,其实凉州叛乱,能有如今的规模,左昌在其中却是“功劳”甚大,他扮演的角色实在太好了,只不过,这是为叛贼添砖加瓦而已。

    那时,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率领北地先零羌及罕、河关群盗叛乱,杀护羌校尉泠征,震惊朝廷。

    朝廷立即下令时为凉州刺史左昌,招募兵马平乱,并且忍着天下尚在平定太平道叛乱时,播下大量军费,令其募兵,为的就是消除隐患于开始,毕竟朝廷诸公和皇帝都不是傻子,谁都不会坐视汉羌百年大战的危害,而凉州群贼,皆有以前羌人的危害潜力,甚至更大。

    然而,左昌可不管朝廷如何急迫,他趁着朝廷让他征兵时,私自截取朝廷所播下的军费数千万中饱私囊,引起了无数凉州文武的不满,但多数人终是因为其官职最大,权利最重,而不敢有异议。

    唯有一个叫盖勋的汉阳郡长吏坚持劝阻,左昌当时不高兴,于是派盖勋率军驻守汉阳郡阿阳县,正面对叛军锋芒。左昌原以为盖勋必定败仗,即便不战死,待其返回后也可以用军法处死,此可谓居心歹毒,一计连着一计,而且盖勋手下兵马也不多,面对叛军兵锋,很难有生还之理。

    谁料,盖勋也不是吃素的,带着弱兵,多次作战并成功守住阿阳县。而连番进攻不克的叛军,见阿阳县无法攻破,便调转一头,转向攻打金城郡,斩杀了金城郡太守陈懿,随后又俘虏并胁迫边章、韩遂入伙,共推举边章为首领。

    在此期间,盖勋请求左昌,派兵救援金城郡,左昌却是因为怨恨,还有畏敌,始终不肯。不过,也正是这一战,才让韩遂、边章彻底有了理由倒戈,毕竟左昌代表朝廷,而他不就二人,也就相当于朝廷不救,无论二人心中到底如何所想,在叛军推举他们为首领后,一番权利和忠心的抉择下,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权利,即使这个权利在麾下无数军阀头头面前,有些太低了,但终究有办法收回。

    可以说,若无左昌这百般猪队友的行为,恐怕如今凉州的乱事,也不会乱得这么快。

    伏泉想来,现在斩他,正当其时,毕竟对于现在的伏泉来说在,当务之急,必然是振奋被叛军连番攻克凉州郡县的汉军兵卒的士气,而如何提起士气,除了物质上的奖励外,杀左昌这个人人皆恨的前长官,明显是最提士气的举动。

    伏泉想来,现在斩他,正当其时,毕竟对于现在的伏泉来说在,当务之急,必然是振奋被叛军连番攻克凉州郡县的汉军兵卒的士气,而如何提起士气,除了物质上的奖励外,杀左昌这个人人皆恨的前长官,明显是最提士气的举动。

    只需要自己在奏疏里无限夸大左昌贪污的事情,并且将凉州乱事的罪责大半推到他的身上,几番之下,刘宏自然也要然他死。而对自己,最多就是下旨申斥自己几句,毕竟,刘宏现在可还需要伏泉给他把凉州的乱事平定了。

    不过,说起来,其实凉州叛乱,能有如今的规模,左昌在其中却是“功劳”甚大,他扮演的角色实在太好了,只不过,这是为叛贼添砖加瓦而已。

    那时,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率领北地先零羌及罕、河关群盗叛乱,杀护羌校尉泠征,震惊朝廷。

    朝廷立即下令时为凉州刺史左昌,招募兵马平乱,并且忍着天下尚在平定太平道叛乱时,播下大量军费,令其募兵,为的就是消除隐患于开始,毕竟朝廷诸公和皇帝都不是傻子,谁都不会坐视汉羌百年大战的危害,而凉州群贼,皆有以前羌人的危害潜力,甚至更大。

    然而,左昌可不管朝廷如何急迫,他趁着朝廷让他征兵时,私自截取朝廷所播下的军费数千万中饱私囊,引起了无数凉州文武的不满,但多数人终是因为其官职最大,权利最重,而不敢有异议。

    唯有一个叫盖勋的汉阳郡长吏坚持劝阻,左昌当时不高兴,于是派盖勋率军驻守汉阳郡阿阳县,正面对叛军锋芒。左昌原以为盖勋必定败仗,即便不战死,待其返回后也可以用军法处死,此可谓居心歹毒,一计连着一计,而且盖勋手下兵马也不多,面对叛军兵锋,很难有生还之理。

    谁料,盖勋也不是吃素的,带着弱兵,多次作战并成功守住阿阳县。而连番进攻不克的叛军,见阿阳县无法攻破,便调转一头,转向攻打金城郡,斩杀了金城郡太守陈懿,随后又俘虏并胁迫边章、韩遂入伙,共推举边章为首领。

    在此期间,盖勋请求左昌,派兵救援金城郡,左昌却是因为怨恨,还有畏敌,始终不肯。不过,也正是这一战,才让韩遂、边章彻底有了理由倒戈,毕竟左昌代表朝廷,而他不就二人,也就相当于朝廷不救,无论二人心中到底如何所想,在叛军推举他们为首领后,一番权利和忠心的抉择下,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权利,即使这个权利在麾下无数军阀头头面前,有些太低了,但终究有办法收回。

    可以说,若无左昌这百般猪队友的行为,恐怕如今凉州的乱事,也不会乱得这么快。

    伏泉想来,现在斩他,正当其时,毕竟对于现在的伏泉来说在,当务之急,必然是振奋被叛军连番攻克凉州郡县的汉军兵卒的士气,而如何提起士气,除了物质上的奖励外,杀左昌这个人人皆恨的前长官,明显是最提士气的举动。

    伏泉想来,现在斩他,正当其时,毕竟对于现在的伏泉来说在,当务之急,必然是振奋被叛军连番攻克凉州郡县的汉军兵卒的士气,而如何提起士气,除了物质上的奖励外,杀左昌这个人人皆恨的前长官,明显是最提士气的举动。

第五百九十章 左昌头颅有妙用() 
长安城外,灞上军营,这里是伏泉所部汉军的临时驻地,如今,却是要上演一出血腥一幕。

    将近午时时分,汉军营地前的空地上,已经树起了一截木桩,树桩之上,有一人被绑缚在上。那人此刻鬓发齐乱,神情萎靡、一脸邋遢的样子,他的衣服虽然有些脏乱,但看得出来是一件价格不菲的袍服,显然之前身份不一般,这个人,就是被伏泉抢来,即将要斩首的左昌了。

    木桩对面,伏泉率领麾下汉军冷冷看着这将死之人,此时,左昌被绑的时间已有一天,在他被汉军兵卒强行从槛车上抓来这里后,可谓是水米未尽,如今是又累又饿,还要担心自己的头颅被伏泉取来祭旗。

    “伏流川,快放吾,陛下亲命槛车征吾入京,今日尔若杀吾,它日必遭大祸也!”死到临头,左昌还在咆哮,妄图令伏泉畏惧,从而放了他。

    当然,左昌可不敢用他背后的宦官后台吓唬,因为深刻知道伏氏、宋氏外戚集团和宦官集团势同水火,他用宦官名义去吓唬,无疑是愚蠢的。说不得这样子的话,伏泉反而会更加愤怒,从他数次在朝堂上冲撞宦官,连续数名大宦官因他而死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怕宦官,因此左昌此刻只希望用皇帝来威慑伏泉了。

    在左昌想来,自己即使被治罪,也因该被皇帝治罪,毕竟他是被槛车征入京师的,如果现在伏泉敢不顾皇帝命令,对自己动手的话,一个抗旨不尊大不敬的罪名,就得让他这个外戚完蛋,到时候无论他是不是名将,谁也保不住了,如大汉史上历年来都没有好结局的外戚名将一样,这是左昌最大的依仗。

    “大祸?嘴硬!来人,封了此獠之嘴!”伏泉瞥了一眼左昌,冷冷道:“陛下命吾平定凉州叛乱,可便宜行事,尔贪污军费,致使兵将皆无战心,又另有数番罪过,使得凉州有如今乱象,汝罪之大,百死不足惜!今日斩汝,陛下知晓,亦必不阻拦,汝以为汝尚有生路耶?”

    被兵卒最终塞了布条在嘴里的左昌,一脸怒气的望着伏泉,眼神里满是怨恨,像是要把伏泉生吞了一样。

    明明,他只需要到了京师,就可以逃过一劫,为什么会在此地遇到伏泉,才会出现这意外?只要到了京师,把自己存的那些钱财拿出,托人找张常侍、赵常侍他们求情,并且拿钱贿赂陛下买命,以大汉常有的罪臣花钱赎罪的先例,自己肯定不至于死,没想到现在却是遇到了伏泉,这下子,不死也得死了

    此时的左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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