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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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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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普通身高,大概也就是后世一米五出头,是以说是扶起,倒不如说是伏泉将她抱起。上岸后,也不知这女人如何想的,伏泉本就想就此离去,可她竟然让其坐于身边,一起洗脚。

    恩,祓禊的话,若是无人之处,伏泉倒也无所谓,但是刘坚,任她再是泼辣估计也不会如此大胆。

    伏泉与刘坚坐于溪边,他前世今生都是臭脚,刚刚脱下绣着虎头的帛屐,便有一股异味传来,刘坚皱鼻,嗔怒道:“汝真臭也。”说完,把他放于溪边的木屐直接扔的远远的,扔完还把手放水溪水里清洗,待闻到手中无异味后,这才对他痴痴笑道。

    看着远处的帛屐,伏泉苦笑一声,赤着双脚前去捡拾,毕竟荒山野外,要是被野兽叼走,那他岂不是没鞋可穿?

    这时候屐多是用木制作的,下有两木齿,形制与后世日本木屐相似,但也有以帛为面的,称作帛屐,多为贵族所穿,其已作彩画漆饰,鞋面以五色丝为之,伏泉穿的便是这种。穿屐亦有规定,男者方头,妇女圆头。但实际上往往通用,并无严格规定。其之所以下置两齿,因其可以步泥而浣之,屐较舄更轻便易用,多用于走长路,可走几十里。

    待到伏泉捡来帛屐,放于溪水旁离刘坚所坐方位远远一边,这才走回其身边,洗去脚上灰烬污垢。而此时身边的美人,双手用力拧紧,挤干身上水渍后,又将一对秀美洁白的玉足伸入溪水内,两只小脚丫就在水面滑动,不时将脚面踩在水上,溅起朵朵浪花,伴随着欢快笑声,若不是知晓其年龄,旁人定会以为是一个不知事故的小女孩。

    “流川,吾美乎?”突然,刘坚瞪大眼睛,包含莫名意味的问道。

    伏泉一怔,默然不语。这让他如何去答,两人是有一种日久生情的感觉,但关系在哪摆着,按照汉代的宗族立法,两人是根本不可能的。虽然他们也发生过一些暧昧,不过刘坚此言却是有种要点破的意味,这无疑是要打破禁忌的,但话又说回来,这也真像刘氏皇族的个性,不搞些伦理上特殊的感情,打破些禁忌,就不算刘氏儿女。

    半响,刘坚见没有回应,喃喃道:“那就是不美咯。”

    言罢,深深的望了一眼伏泉,起身穿好帛屐,她的帛屐上绣着一朵艳丽的芙蓉。凉风阵阵,伏泉只见前方的素衣玉人渐行渐远,同时又哼起了先前的那首歌谣,“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悦耳,更显沉重,伏泉摇头叹了一口气,也穿上帛屐回去,只是这次可以冷眼以对,下次呢?

    上巳节刚过半月,贾诩出奇的独自来到府上,倒是让伏泉吃了一惊。

    贾诩看伏泉脸色,便知他所想,笑道:“此来无它事,诩明日离去,特来与流川道别,不然让汝跑去太学空欢喜一场岂非不妙?”

    “离去?去何地?”

    “凉州安定。”

    “为何?”

    “皇甫老将军病卒。”贾诩话语一变,语带落寞的说道。

    皇甫老将军?

    在这时代,能被如此称呼的只有那位“凉州三明”之一的皇甫规了。这位大汉柱石昨日于京都雒阳近郊的谷城病卒,终年七十一。消息传来,便有人言其家人已连夜带了皇甫规遗体前往其家乡安定郡朝那治丧。

    这一日,太学生少了大半,多数都是于太学请假,结伴而行,前往皇甫规家乡奔丧,大汉的天似乎已经要开始塌了。

    若论此时,谁人敢称大汉名将,唯有威震天下的凉州三明,其他任何人与三人比起,真皆如跳梁小丑耳。只是如今皇甫规卒死,张奂遭党锢,余下段颎一人,其虽风采依旧,然曲意宦官,助纣为虐,可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大汉名将自此不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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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屐:

    《汉书·爰盎传》载,爰盎曾“屐步行七十里”

    《续汉书·五行志》:“延熹中,京师长者皆著木屐,妇女初嫁,作漆画屐,五色采作丝。”

第六十四章 黄汉升抱子求医() 
皇甫规之死于汉朝来说是一极大损失,然生老病死皆有定数,常人岂有不死乎?

    贾诩回来已是七月,其言皇甫规丧礼,往来奔丧者络绎不绝,关中关西甚至关东之人皆有来之,估计不下数万人,大汉名将之威望天下尽显也。

    因皇甫规临终前敕左右曰:“以布为衣,不服锦,以席被尸,不披帛,以瓦为棺,不用木,以牛载之,不配马。”是以丧礼从简,据传送葬路上,马车浩浩荡荡,数以千乘,只为送牛车一辆,伏泉想来此事以后必会成为一段佳话。

    八月的时候,不其侯府来了位不速之客,其身穿一件破旧劲装,怀抱幼子,身边跟着一少妇。

    南阳黄汉升求见张仲景!!!

    苍头跑到屋里,向伏泉禀报这一句话后,可把他吓了一跳,莫非真是那老当益壮的老黄忠不成?

    赶紧吩咐家仆将外面之人请进府里,若真是,一定可不能让这位猛将溜走,擦肩而过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去做。

    张仲景是今年五月进京的,其因治理瘟疫之功,杨赐欠了其人情,这次便示意门生为他举了孝廉,入京为郎,相信待一段时间,便可外放为官。他来雒阳伏泉当然不能让他去别地留宿,必须要把他留下好好招待,不说自己可是指望这位医圣多交自己一些养生之法,便是自己伯母刘华那里,也快要临盆,有这位名医在,难道还交给其他医匠吗?

    “汉升兄,且放下心来,仲景医术师承同郡名医张伯祖,手段高明,瘟疫大病尚可医治,令子有仲景相治,必可活也。”看着面前这位英气勃勃、孔武有力的青年时,伏泉心里便有底了,当知道其这两岁幼子名曰黄叙时便确定无疑了。

    史载黄忠之子黄叙早年逝世,看来应是天生便有病根,而黄忠之所以于三国成名较晚,估计也是早年为其子四处求医问药所累。念及于此,伏泉暗道,历史总会与人开玩笑,张仲景也是南阳人,黄忠竟一直都未听说其名,若不是伏泉这一世提前让其与华佗成名,估计他还是不知找医圣求助。这一次黄忠也是去张仲景家求见,得知其已入京为郎,便带着夫人与幼子赶来求见。

    黄忠看着很老实,听后谢了伏泉借屋诊治之情,未做他言,只是与其夫人坐于一端,静静看着幼子。这孩子不大,看着也就三寸左右,此时气息微弱,不似其他同龄孩子大声哭闹,看着十分虚弱,正被放在床榻上,张仲景于一旁静心诊治。

    半响之后,张仲景思索良久才说道:“此病先天,甚是棘手……”

    还未说完,黄忠霍然站起,急声脱口道:“张医师,吾儿无救乎?”

    “汉升兄且静下听吾言,令子之病我只看出五六分,不敢轻下断言。若是方便,汉升兄与夫人且留住几日,待吾探明病因才好对症下药。”张仲景语气凝重道。

    “这……”黄忠看了眼伏泉与张仲景,欲言又止。然后与其夫人对视一眼,伏泉望之,其妻听闻张仲景之言,下意识往身上摸索,神色紧张,像是有难言之隐。

    稍稍思索,伏泉便明,看两人衣着,明显应是普通人家出身,两人从南阳赶往雒阳,想必路上花费已然不少。加之雒阳贵为大汉京师,不似他地,平时住宿花费也需不少,估计应是囊中羞涩而已,想明这点,便好办了。

    伏泉大声道:“既如此,汉升兄便在吾府里住下,待令郎痊愈,再回南阳不迟。”

    黄忠语气激动,不知何言,只是呐呐言道:“忠谢过郎君,他日若有言语,必报之。”

    “兄长何必如此,吾与兄长一见如故,些许小事何需挂念。”

    五日后,伏泉由去府中客房见黄忠,这几日天天与来看望黄忠,与其结识相交,言语之中对其极其欣赏,倒让只在乡野小有名气的黄忠受宠若惊。他倒也不怕黄忠跑了,毕竟有张仲景这医学权威在,黄忠能跑哪去?

    “汉升兄,此马乃吾昨日从马市寻来,兄长看如何?”今日伏泉拉了一匹健马而来,此马乃是西域骏马,据卖者言其有西域大宛马,速度快,耐力也好,可谓是良马中的好马,伏泉也是花了好大一番气力才购得。

    黄忠看得眼前之马,眼色一亮,走上前去,抚摸连连,颇为爱不释手,赞道:“真好马也,如此好马可谓百金难求!”其亦是武夫,其虽擅弓,骑马亦是好手,君不见后来关二爷与黄忠骑马单挑,其已一匹劣马单挑,照样不逊于武圣,可见其骑术实力,因此对马亦擅识别。

    百金即一百斤黄金,自古就有一金万钱之说,当然这只是个虚数,当今一斤十六两,每两黄金可兑换一千三百余钱,因此一斤金超过两万钱,百斤金即两百万钱。正常年节一石粮食百余铜钱,牛羊肉一斤值几钱至十几钱,一匹牛、马不过三五千至一万钱,然而如今马匹交易尽为边地豪族垄断,加上物价膨胀,京师一匹普通马涨到十余万,良马更是疯长到数十万,黄忠言这西域良驹值百金却是夸张之语。事实正是如此,为了笼络黄忠,他可算是下了血本,幸好不其侯传承百年,伏泉父亲留下遗产不少,不然真是吃不消。

    伏泉笑道:“俗话说宝马配英雄,泉配不得此马,吾观兄长孔武有力,便赠与兄长。”

    “万万使不得……”黄忠大惊,连忙抽回摸马之手,摆手拒绝,他虽极爱此马,但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不说根本就无法拿钱财来衡量,即使卖恐怕也是天文数字,他纵然倾家荡产都不够买一条马腿。

    眉毛一挑,伏泉笑道:“如何使不得?吾与兄长有缘,兄长为人质朴,精悍勇猛,世间少有,一匹劣马而已,赠与兄长吾还嫌小气了。”他自幼出自皇亲世家,荣华富贵不断,这一番话说得风轻云淡,颇有些是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这……忠谢过郎君,他日必报君之大恩。”黄忠此时颇为感动,不说伏泉于自己困境之时,留宿自己一家,还遣人赠衣送食,此时又送宝马,这番恩情真叫他不知作何言语。

    “还叫郎君?倒嫌得生分,称吾表字便可。”

    “忠谢过流川。”黄忠道。

第六十五章 天灾不绝() 
十一月,江东的平叛终于结束,执金吾宋酆督阵,扬州刺史臧旻,丹阳太守陈夤合围许昭父子于会稽,大破之。

    消息传来,伏泉终于松了一口气,宋酆这一年以来战果进展不快,已经惹人非议。八月更有议郎上疏,执金吾酆剿贼不力,督阵数万郡兵连战一年有余,竟不能速克,恐有不臣之心。谏言调宋酆回京,选一忠心之人前往替换。

    此言可谓歹毒之极,外戚之人本就一方面受皇帝信任,又一方面受其猜忌,生死皆在皇帝一念之间,若是刘宏不再扶持宋氏,则宋氏崛起势必夭折。

    当时朝中分为两派,或有言宋酆无能,应允换将;或有言贼势颇大,速难平定,不能冒临阵换将之大险,加之宦官一系于刘宏身边谗言,刘宏已颇为意动。

    幸好此时宋酆于年前尽破许贼,堵住了悠悠众口,否则拖到年后,说不得刘宏真会改了主意,调人换了宋酆,毕竟历史上刘宏可是不止一次听信宦官言语,干了不少兵家大忌之事。

    这一点,只能说一个自幼与宦官相处长大的人,对于宦官天生就有一种信任和依赖,这也是后来,只要宦官没有触及到刘宏的皇权统治,他都没有下死手的主要原因。

    后来宋后与伏泉言道,那议郎乃是中常侍袁赦旧时门生之时,伏泉略一惊讶,随即释然,这位因刘悝一案被刘宏选择性遗忘的大宦官终于出手了。

    只是其计未免有些想当然了,若是王甫在此怎会仅仅只有议郎上书,说不得他就会按照历史,来一手百试不爽的巫蛊之计,灭绝了宋后之位,然后让何家入主后宫。

    念及此处,伏泉忽然一愣,没了王甫就不会再有宋氏因巫蛊之祸而被废除吗?

    要知道历史上这件事情,何家可并不一定没有参与其中,现在何氏得宠,后宫之中暗流涌动,说不定有聪明之人会建议其依旧上演巫蛊之祸,看来他得要好好注意何氏的动静了。

    十二月,宋酆得胜还朝,刘宏于朝堂一番勉励,授以车骑将军职。明旨既出,朝野皆言宋氏大贵也。

    汉制,车骑将军授金印紫绶,已有开府之权,其位次上卿,或比三公,于武职仅次于大将军及骠骑将军,而在卫将军及前、后、左、右将军之上,典京师兵卫,掌宫卫。

    宋酆得了此职可见刘宏信任,毕竟自王甫、曹节死后,中朝实力大损,虽刘宏百般提拔张让赵忠等人,还是弥补不了宦官集团式微的形势。后世史书只言刘宏昏庸,宠幸宦官,致使正直之士有志难伸,忠义之臣难受赏识,却不知这多为春秋笔法。

    来到此世伏泉才知刚刚登基的刘宏其权利被外朝集团限制的极其厉害,就像宋氏封后这件事情,也是外朝以一句“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强逼而册封的,虽然皇帝的婚姻本身多无法自己选择,但由此可见外朝现在可并不像后世描绘的那样势弱,一切也得等到第三次党锢之祸开始之后,中朝外朝势力瞬间逆转。

    为了对付外朝,现在宋氏被刘宏拉出来上位也是极为合理的,毕竟历史上何进能够上位,出了黄巾起义,也是因为刘宏不信任外朝之人,不敢交托兵权,只是他未料到何进后来会如此巴结士人。

    又是一年春和正茂,恰同学少年时,太学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只因石经,后世有名的熹平石经开始雕刻了。

    汉朝博士传经,各依家法师法,加之太学学生繁多,来自各地,师承不同,章句互有异同。再加以年深月久,辗转传抄,文字多讹,更有私行贿赂太学校书机构而增添书经文字以全私文者,引起各家在文字上的歧异和争吵。

    蔡邕和杨赐等人上书奏求正经文字,刘宏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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