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马腾从无产无业到如今的田畴成片、牛马成群,为了让族人过上好日子,他不惜带着一干弟兄走私,去早已经和汉朝隔绝的西域,寻找稀有的西域宝物,拿到汉境贩卖,赚取不菲的利润。否则,没有走私,他在西北这边境不毛之地,哪能在这短短十余年只见,也办下这般大的家业,是平常之人数十年甚至一生都达不到的。
当然,这其中马腾除了走私意外,自然也干过其他一些不法的事情,这就不足为外人说道了,毕竟西北是大汉北疆祸乱之地,什么事情都会出现的。
不过,对于马腾来说,置办下这般产业,根本无法达到他心里的愿望,毕竟不能为官的话,终究说来是根基不稳。一方面在西北他空有名气,却无权利,一旦有不轨之徒盯上他,能靠着刀剑守住便好,守不住,就是宗族祸事了,另一方面,他就算有富可敌国的钱财,也不可能风风光光的回到他的故乡祖籍,右扶风茂陵的。
毕竟,虽然目下右扶风茂陵马氏业已衰落,但依旧不是其他世族可以比拟的,而且马氏什么世面没见过,他马腾就是带着弟兄把西域抢劫一遍,估计对马氏而言也只是动容而已,离认可远远谈不上。
而想要被马氏认可,唯有做官才行,眼下……便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这也是马腾今日重回自己年少立誓之地,枯坐半响的原因。
“凉州三明”的张公,号召西北健儿共赴塞外疆场,募兵以击败鲜卑,无论出身,不问过往,呼十人者,赐为什长;呼百人者,赐为屯长;呼五百人者,赐予军侯之职位。
听到这个消息,马腾承认,他自己心动了,毕竟单以他的名望,西北招来五百名骁勇敢战的战士,根本不是问题,而且他终究是马氏族人,张奂知道自己身份,必定善加对待,倒是比如少不了一个军侯。而且有心人都深入草原,打探伏泉本部消息,自然如今北疆战场的军情,也随之传到了汉境,马腾本就有势力,更是早就知道,伏泉已经攻到弹汗山了,以这架势,鲜卑败亡绝对不远。
战场之上,什么样的方式最能立功,当时是攻伐敌国,斩其国主,献其国主首级于御前,马腾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只要张奂不偏心,即使斩不到敌国国主首级,起码也能斩到一些有身份的鲜卑贵族立功,到时候不怕博不得一个“千石”功名。
一旦自己有了“千石”的军功功名,马腾就敢带着自己族人,重回右扶风,毕竟自从马融以来,扶风马氏再也没有先祖马援的军功族人了,反而多以经学出名。他相信,纵然现在大汉士族豪强都是以经学起家为主,但绝对缺少不了武将,一旦自己这个正统的扶风马氏族人回归,马阀必然欣然接纳,到时有着马阀的助力,他起码也可以混一个“两千石”的高官做一下,从而彻底振兴家族,光宗耀祖。
“噔!噔!噔……”
沉重的踏步声在彰山下传来,惊醒了马腾,令他情不自禁回身转过头来,只见胞弟马举踏步而入,四方脸上满是急切和兴奋。在他身后不远,更有黑压压的一堆人影,多为附近亲友以及自己坞堡族人宾客。
“兄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到了近前,马举急急行了一礼,就连忙吼出话来,语气里已经有了一丝不敬的意味。
不过,马腾知道缘由,并未反感,而是不慌不忙问道:“汝等何意?应募或不募?”这边马举就等马腾这句话,只听他大声道:“只待兄长应允,小弟所喊堡内外五百多汉胡健儿皆听号令。”
当然,马举并未说下面的话,如果马腾不应,他便自己带人离开,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如果有马腾参与,以他的名声从军,那就最好,如果没有那就自己去了。不止是马腾要复兴家族,马举这个弟弟,也同样如此,否则,也不会来寻兄长,还带这么多人来。
“善!那今日便博一功名也!振兴家族,还大人光回故里!”
“兄长但有所令,小弟必效死也,振兴家族,还大人光回故里!”
一天以后,马腾的坞堡内外,无论是马氏的族人宾客,还是周围村落的汉**民,都拿了马腾准备好的衣甲兵器和马匹后,一行五百余骑,直奔凉州刺史部汉阳郡郡治冀县而去。
凉州,北地郡泥阳县,县城之内,一个张狂的策马少年在市肆狂奔,撞倒不受东西,过往行人见此纷纷让避。幸好其只撞到不少商户物品而已,并未撞倒行人,否则,又是一场人命血案,当然无论那少年如何张狂,县城内的百姓都不敢多言,因为县城内都知道,对方有个从军的大官舅舅,连县令县尉都要避其三分。
傍晚时分,市肆即将关业,人们加紧购买物事,反而更添几许热闹,兴许是眼看天色将晚,那少年也觉无趣,准备控制自己舅舅最近送他的这匹西域宝马回家,不想,前面一处食肆里,几个吃饭的客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兄可知张公号召凉州健儿从军,出塞远征,扫灭鲜卑乎?”食肆里,一个大汉大口喝着酒,一边和身边之人吹嘘着。
“张公?何人也?”在他身边,一个有些瘦弱的汉子惊讶问道。
“‘凉州三明’之张公!”
“啊!何时有之?”
“尔之消息未免太过闭塞,张公早已接到朝廷诏书,如今正赶往凉州刺史部治所,汉阳郡郡治冀县,接替魏凉州,为新任凉州刺史。”
“啊!大汉幸甚,张公复出,扫平鲜卑国仇,指日可待。”
“正是!正是!那尔可知张公号召凉州健儿从军一事?”
“啊?小弟惭愧,竟不知刺史也。今日谢兄长吉言,明日小弟不才,便往投军,此等兴国利民之事,正为小弟所想也。”
“善!吾亦有此欲也,不如明日通行,可乎?”
“能与兄长同行,小弟荣幸万分,自无不可。”
……
这一幕,发生在大汉北疆各地,听到张奂要募兵这个消息的凉州各地百姓,纷纷讨论不已,不少凉州健儿踊跃报名,赶往凉州各地,这其中,如那食肆中的两个汉民的讨论,只是其中的缩影而已。
远处,刚刚策马狂奔的少年,听后却是紧紧捏住拳头,口中呢喃道:“张奂……征兵……伐鲜卑……吾亦去也,吾也要学舅舅,博一个功名。”这少年叫胡封,而他有个舅舅,却叫李傕,如果在未来的真实历史上,他的舅舅也是汉末群雄不可不提的一个人,
腾字寿成,马援后也。桓帝时,其父字子硕,尝为天水兰干尉。后失官,因留陇西,与羌错居。家贫无妻,遂娶羌女,生腾。腾少贫无产业,常从彰山中斫材木,负贩诣城市,以自供给。腾为人长八尺馀,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而性贤厚,人多敬之。
摘选自《典略》
“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春申君失朱英之谓邪?”摘选自《史记·春申君列传》
腾字寿成,马援后也。桓帝时,其父字子硕,尝为天水兰干尉。后失官,因留陇西,与羌错居。家贫无妻,遂娶羌女,生腾。腾少贫无产业,常从彰山中斫材木,负贩诣城市,以自供给。腾为人长八尺馀,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而性贤厚,人多敬之。
摘选自《典略》
“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春申君失朱英之谓邪?”摘选自《史记·春申君列传》
腾字寿成,马援后也。桓帝时,其父字子硕,尝为天水兰干尉。后失官,因留陇西,与羌错居。家贫无妻,遂娶羌女,生腾。腾少贫无产业,常从彰山中斫材木,负贩诣城市,以自供给。腾为人长八尺馀,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而性贤厚,人多敬之。
摘选自《典略》
“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春申君失朱英之谓邪?”摘选自《史记·春申君列传》
腾字寿成,马援后也。桓帝时,其父字子硕,尝为天水兰干尉。后失官,因留陇西,与羌错居。家贫无妻,遂娶羌女,生腾。腾少贫无产业,常从彰山中斫材木,负贩诣城市,以自供给。腾为人长八尺馀,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而性贤厚,人多敬之。
摘选自《典略》
“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春申君失朱英之谓邪?”摘选自《史记·春申君列传》
第四百七十章 张绣杨阿若()
凉州,武威郡,有一大县城,名为祖厉县。相传,前汉武帝元鼎三年置祖厉县,属安定郡,因祖厉音嗟赖,故而此城,以祖厉河而定名。
两汉极为重要的丝绸之路,亦通此城,故而,因其县城地理位置特殊,历来便是交通要道、军事重地,素有“秦陇锁钥”之称,所以城池建的异常高大。
祖厉县署,位于县城中央,因县城以往通丝绸之路,占据商道精华之地,故而这县署也和县城一样,建的占地极阔。
而且这县署也不似其他凉州县城,因为边地苦寒,建的寒酸,县署内,瑰丽庄严,磅礴大气,以砖木为主体,朱赤大门面阔三间,面北而朝南,门上雕有精美图案,可见当时修建县署所耗民力财力不低。当然,随着西域被于窴、鄯善、疏勒等国隔绝,陆上丝绸之路就此名存实亡,唯剩边地豪族走私谋利,这祖厉县署自然也没有以前的豪气,除了县署繁华之外,也和其他凉州边地县城一样,有些穷轮。
此刻县署深处,尉曹诸吏的办公地点里,也是传来不少议论声响。尉曹掾史主要职能是主卒徒转运事,只见十几名小吏并成一排,埋首于案,持笔如飞,平日极是清闲的尉曹这几日变得有些忙碌起来,无他,凉州刺史张奂下了,凉州郡县皆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输送定额兵力,转运所需粮草,不得延误。
当然,因为张奂注意西州后方,所以各郡县抽调的兵力其实不多,数百至千人不等,祖厉因为位置特殊,也只抽了一屯兵马而已,所以对于这些人来说,倒是不算什么。对他们而言,唯有转运粮草一事却是紧急,至于军械,凉州刺史内的武库里,完全可以只要有足够的兵员,就立即装备十万大军,所以军械一事也轮不到他们操心。
此刻,那尉曹办公地点内地额声音,自然这一干小吏发出的,虽然他们在执笔工作,但很明显熟悉此事的他们,对此并未用心,即使工作,却依旧在漫不经心的谈论战事。
众县吏年龄多数是在三十至五十年岁间不等,这种年龄才熬到县吏,除了本身本事不济,一心为公,努力做事,却枯在刀笔吏之间熬了年华之外,剩下的就是他们早已看破了官场,抱着过一天混一天的心情混日子了。
自然,也就是后者这些人,带起了头,在办公时候,却八卦朝廷战事,只是他们八卦归八卦,言辞激动处还大喊若有机会,定随张公杀敌建功,报国仇家恨之类的言语,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吹牛逼,侃侃而谈,却终究没人真正说脱下官服,换上戎装,出塞灭胡。
不过这事情也并非绝对,在角落一处,有一个刚刚及冠不久的青年,因其叔父在凉州军中和家乡都有名声,县署为了照顾其叔父,再加上其人也有一定才华名声,故而比之他人早早被县署征辟为县吏。
只是年轻人总有一股子不甘于天天混日子的冲动,没有被岁月打磨的他们,总是不甘于籍籍无名,而这青年也是如此,时常心中抱怨自己无能,只能为刀笔吏,对于他那从军队的叔父却是时常羡慕不已。
这青年看着身量高挑,猿臂蜂腰,面白似玉,双目有神,长得是典型的是西凉俊郎君的模样。此刻他虽然是在伏案挥毫,但是写着写着,却是下笔速度慢慢的慢了下来,只见他双眉忽而蹙起,猛地将笔拍在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屋内正谈得热闹的尉曹同僚,顿时被吓了一跳,纷纷挺住手中之笔,转头看向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年轻人。
虽然身边同僚目光有异,可是这青年县吏却是旁若无人,只听其朗声言道:“诸公在此侃侃而言,却无人应张公之召,可羞愧乎?余虽不才,却知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不当谈笑于后方。”说完,这青年冷冷看了一眼四周,脸色许多笑意凝固的县署老吏,振声说道:“方今国有胡贼,大丈夫无它志略,自当犹效傅介子、张骞,投身从军,远赴万里,立功异域,宣威沙场,驰誉丹青,以博封侯,安能久为刀笔吏乎?”
说罢,青年向四面行礼一揖,口中再次言道:“今日绣便与诸君辞行,若无功名,誓不还乡。”之后,青年抬腿即走,一点儿也不为这县署小吏之官位留恋,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和他那在战场厮杀的叔父一样,以军功出人头地,他的叔父叫张济,而他叫张绣。
诸吏谈笑戛然而止,不复事才热闹,因为张绣年言语,羞愧自己不敢上战场却只会浮夸其谈之余,却是面面相觑,望着青年渐渐远去的背影,震惊浮于表面。
百余年前,班超从戎之前,也是对周围轻视他的人这般言语,后来其弃笔从戎之后,绝域轻骑,果然立下功名,封为“定远”侯,名留青史。如今,张绣要学习班定远,立功异域,封侯留名,衣锦还乡,这番豪言壮语,真的会实现吗?
黄昏时分,凉州,酒泉郡郡治,禄福县东市市肆,一场游侠之间的角逐刚刚彻底结束,数十人相斗之间,以一方仅有十余人不到的势力,大胜对面人多势众的一方而结束。
此刻,望着对方那数十人都嚎叫着躺在地上,见到己方那依旧站于中央,面露冷漠的外援,那数十人畏惧此人威名,加之他们刚刚被此人收拾过,最终只能含恨带人退去。
自此之后,禄福县东市市肆有近三分之一的商户,从此易主,他们得改交保护费给今日这获胜的十余人了。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收取保护费的行为,不止是后世的天朝有之,自古以来,就以有之,先秦以来,那些自小便以游侠为生计的男儿,便是靠这种手段捞取生计的先驱者。
只是很显然,收取保护费的利益是吸引人的,相信再过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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