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通晓这几段历史事件的伏泉自然知道黄巾之乱便是党锢接触时候,至于到了诸侯讨董,自然是宦官势力被党人连根拔起的时候,所以伏泉才会说在十年以后。
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在刘宏死前,成为大汉的顶级政治势力,不然他还真干不过那帮党人。毕竟,伏泉可是深知党锢一解,那些重新出仕的党人的势力可是如何疯狂增长的,终究那些党人多数都是各地一流的世家豪族出身,只要可以做官,再加上地方上宗族和朝廷大佬的帮助,火箭式增长密布大汉十三州根本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他伏泉,充其量最后也只能控制一隅而已,想再多,估计刘宏和宦官都要怀疑他的意图了。
王朗,字景兴,东海郯人也。以通经,拜郎中,除甾丘长。
张纮字子纲,广陵人。少游学京都,还本郡,举茂才,公府辟,皆不就,避难江东。
张昭字子布,彭城人也。少好学,善隶书,从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览众书,与琅邪赵昱、东海王朗俱发名友善。弱冠察孝廉,不就,与朗共论旧君讳事,州里才士陈琳等皆称善之。
摘选自《三国志》
第四百一十六章 伏氏不现约何氏()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正当伏泉和臧洪叙旧情的时候,却说袁绍等受了一肚子闷气的党人,出了不其侯府后,便乘数架马车离去。
其中,为首最大的一架马车是袁绍的,宽大无比,车上坐满袁绍麾下党人最心腹的一圈人,其余不在党人核心圈子里的人,则一起坐进其他马车。
当然,袁绍的这些马车不是汉代一般的坐乘安车,就是只有一个遮挡太阳的罩子,其他四周镂空的马车,而是全部密封的马车,这类马车对于世家豪族而言,一般冬天出门会用,夏天则基本不用,毕竟夏天天气那么热,不坐镂空的车子靠着微风散热,而呆在密封的车里闷着,只有吃饱撑的人会选后者。
袁绍之所以会夏天用这种马车,其实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自从党锢以后,有罪的党人不是被抓就是逃亡,剩下未被朝廷治罪的党人也是小心谨慎,出门在外也是害怕被人窃听,从而言语不慎被人抓了把柄密告官府。所以,袁绍等党人平日出行,除非必要,不然都是坐这种加了层板密封的马车,就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惹出大祸。
马车里,备着名医用草药炮制的清热茶水,袁绍一行党人进了车里后,都是先拿起车内的耳杯喝了几碗茶水,实在是天热无比,走几步路就出汗,而且又被伏泉搞的生了一肚子闷气。
坐在包着青缘的蒲席上,袁绍饮完手中的茶水,随即便喝道:“竖子着实可恶,它日必令其后悔今日所为!”
的确,袁绍身为现在袁氏新一代的主心骨,再也不是数年前袁赦还在时那般,被家族排挤的党人了,而成为家族在政治道路的另一个方向,现在伏泉刚才在不其侯府里,这么不给袁绍面子,自然让袁绍愤恨不已。
“兄长息怒,伏氏小儿不识时务,何需兄长一时计较,当务之急却是选何人支持。”此时敢叫袁绍为兄长的,自然便是袁家二少袁术了,此刻他正坐于袁绍身边,提醒身边这个令他羡慕不已的兄长袁绍。
如同后世一样,袁术和袁绍其实在家族中一直不对付,毕竟两人名为堂兄弟其实实为亲兄弟,袁术是正经嫡出对于他这个庶出的哥哥,自古嫡庶有别,两人原来就在争夺新一辈袁家新一代掌控人的字数,所以一直不喜。再加上,自从袁绍命好从袁逢庶出子变成继父袁成的宗法上的养子后,袁术就更加不喜欢这个哥哥了,毕竟原本在袁术面前夺得袁家新一代门阀接班人的袁绍,突然发现自己在身份上的优势荡然无存,袁术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当然,无论袁术如何反对,现在的袁氏已经渐渐朝当然靠拢,而不是以前靠着宦官的关系,可以一路得到宫中皇帝的消息,从而提前应对了。在当初中常侍袁赦死后,袁家与皇帝之间的联络就此中断,使得袁家原本想靠着袁赦的宦官身份,从而不断提拔自家子弟的机会彻底泡汤。
对一个大的门阀世家而言,能不能将自家子弟快速安排仕途,是无比重要的,所以随着袁赦这条最大的线被斩断,袁家在朝中的优势顿时减小不少,这当然不是袁家希望的。所以,再抉择日久后,有着党人作为后盾的袁绍,逐渐进入袁家高层的眼里,随后他们决定走党人的路子来为家族子弟延续,这也是很多被治罪逃跑的党人,依旧在朝廷发布的党人通缉名单的时候,可以进出雒阳城,实在是党人现在背后有着汉代最一流的世家汝南袁氏。
也正是因为此,袁术才会今日随袁绍出来,不是他想和袁绍一起来,而是自己主动要来的,因为随着袁氏和党人的联合越来越多,袁术已然看出结交党人,势不可免,否则他将会远远落后袁绍不止。
这是袁术不能忍受的,因此在明白他必须和袁绍一下,倾心折节与士人党人相交的话,他再想和袁绍争夺袁家家主之位,是根本不可能,所以近年来一直和袁绍以及他麾下的那批党人交往甚多,也借此机缘,靠着家族名望和他改过自新后,变得无论对方是谁,都折节相交的品德,倒是也网罗了不少人才。而也正是因为此,袁术近年来也是一直扎堆在袁绍附近,为的就是想跟着袁绍好好传扬自己的名声,弥补不足,这才有今日伏泉惊讶的他记忆里一直不对付的袁家两兄弟,竟然一起出门的士气。
“确是如此,观伏氏态度,已不可争取,诸位若是无异议,吾明日便约见何进,此番朝廷用兵,伏氏不待见吾等,吾等便令伏氏后悔。”袁绍听了弟弟袁术的话后,点头说道,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己弟弟,他当然知道这个突然改过自新的名义上的堂弟,实际上是自己亲弟弟的袁术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对于家主之位,袁绍势在必得,自己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家族依靠的宦官袁赦死了,离心中的目标又更进一步,怎么会让这照着自己路子有模有样学习的袁术得逞呢?他以为和自己一样,靠着家族名望,善养名士,不分贵贱与人倾心折节相交,就能赶得上自己?
很明显,袁术已经迟了,再怎么改变,也无法得到比自己高的政治资源和人脉了,而袁氏家主更是不会与他有缘。当然,这一切只在袁绍脑海里而已,毕竟因为是兄弟,袁绍即使明知这个弟弟居心不良,还是要当做不知,默默观察而已。
“知者无不知也,当务之为急;仁者无不爱也,急亲贤之为务。”
摘选自先秦·孟轲《孟子·尽心上》
袁术字公路,汝南汝阳人,司空逢之子也。少以侠气闻,数与诸公子飞鹰走狗,后颇折节。
服阕,徙居洛阳。绍有姿貌威容,爱士养名。既累世台司,宾客所归,加倾心折节,莫不争赴其庭,士无贵贱,与之抗礼,辎軿柴毂,填接街陌。内官皆恶之。
摘选自《后汉书》
第四百一十七章 时不待本初()
此番一众党人随袁绍来不其侯府,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恭贺伏泉平乱成功的,对他们而言,朝廷平乱或者出征灭国,都不是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解除党锢。
但是如果要解除党锢,很明显要皇帝同意才行,可是现在皇帝明显不可能同意,那就必须想办法逼迫皇帝,除了兵谏,别无他法。雒阳城中,有兵权的就那几个人,而党人能选择的也只有伏氏、何氏两个外戚而已。
至于为什么选择外戚,原因也很简单,毕竟清君侧这事情,有外戚才更有说服力和真实性,当然了,如果事不可为,真要废立的话,外戚也可以被他们利用背这个锅,终究再立皇帝的话,也只能选择外戚所支持的皇子而已。到时候,作为明面上既得利益最大的外戚势力,立马就是主谋无疑,外戚就是想反驳,也没有证据,旁人可不会信他们废立只是被人忽悠而已,而他们党人只是选择明君的忠臣而已,就是写史也是非常好写了。
“本初,伏氏毕竟大儒世家,岂是何氏一屠户可比?再则何氏与宦官颇近,而伏流川颇善兵事,窦公之事犹在眼前,还望本初三思而行,前事可鉴,莫生事端。”袁绍话落,这边张邈便随即说道,在坐他是党人“八厨”之一,资历很老,即使他没话可说,也会发言几句,纵然是袁绍的心腹谋士逢纪也不会提前插嘴半句。
张邈的话其实很简单,归根结底就是对出身屠户的何进的看不起,虽然何进也是帝师杨赐的弟子,但是在这些正经世家豪族子弟眼里,家世不显又做过下九流的职业,还更是和几个大宦官走得异常近,根本就不值得结交过深。就算他们以前与何进接触过,也合作过一些事情,但那都是权宜之计,还不是希望把朝堂搞乱,好让他们从中浑水摸鱼吗?
而现在,袁绍真要大举将手中党人所有的势力帮助何进的话,张邈这些老牌党人就肯定不干了,毕竟外戚这类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除非是像窦武、伏完这些本身就是大世家豪族出来的,才值得投资,终究这两人的家世也都不是一般豪族可以比的。终归这个时代,没有出身,一切都是惘然,在世家豪族子弟眼里,你就算登基为帝,也是泥腿子而已,后来何进被抛弃也是这种歧视所导致的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根本原因。
袁绍听后,点点头,不可置否,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不一样的回复。心里面,他对着张邈暗骂不已,伏泉都明摆着拒绝他们了,还存在妄想,如果有机会我会选择何进那个最没希望帮助皇子登基的外戚合作吗?
这边逢纪作为现在袁绍的首席谋士,在见到袁绍示意后,因车内不便行礼,便直接向众人拱手,然后道:“诸位,何氏虽屠户出身,与宦官有旧,然却并非不可争取一二。以如今局势,‘史侯’即位已无良机,何遂高必定知道,与宦官相近,难以辅佐‘史侯’承继大统,假若吾等明言,欲与吾等合力,必灭宦官,解党锢,不出意外,其必肯也。”
“倘若何进明与吾等合力,暗中依旧与宦官苟合,如之奈何?”张邈随后继续说道,在他心里还是对何进不太看好,其实不只是他,就是在场其他党人也是如此。
他们心里宁愿选择支持伏氏,也不想选择支持何氏,毕竟一方面谁都看得出来与伏氏、宋氏支持的皇子刘崇相比,何氏所支持的“史侯”刘辩,根本不能动摇那位宋皇后嫡子分毫;而且另一方面,有窦武的事情在前,说明了这些大儒世家出身的外戚的确值得利用,而且有名望气节的外戚肯定比其他的外戚好了不知多少,他们除非无法选择,不然肯定不会选择何氏的。
两相比较,自然即使他们党人因为前面一些事情和伏氏有过节,但选择伏氏也是最佳选择,只是让他们搞不懂的是那伏泉为什么一直拒绝。如果说是因为前怨,那就是说笑了,政客从来不会记仇多久,只要有利益,政客就会合作,他们从来都是一笑泯恩仇的存在。
“何遂高若敢如此,吾必令其悔之!”袁绍直接冷冷的说了一句,意思明显,为这件事情定下最终结论,他去找何进,不需多言。
望着在自己说完话后,各有所思的众人,袁绍心里也是一叹,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个和宦官、外朝士人甚至他们党人都走得进的何进不是最好的选择。明显何进在虚与委蛇各方势力,只为他那外甥能登基做准备,这样的人典型的会两面三刀,不到万不得已,没有更多的利益,是不会轻易下注的。
只是如今时不待他,现在袁绍已经三十五了,如果按照正常汉人年纪,他最多也就十几年的生命,再不努力一些,他的大仇怎么报?他的政治理想抱负怎么实现?因此,即使希望不大,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尝试各种努力解除党锢,诛杀宦官,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当然,袁绍心里还有一个没有具体成型的计划没有说,因为那个计划太过可怕,除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轻易答应的,而那个计划,却是一个自称马元义的黄巾大方首领,登门拜见他提的。
“本初,伯求兄一事该如何应对?司隶校尉麾下兵卒盘查甚紧,倘若如此,不加变阻,伯求兄恐必被捕也。”这边伍琼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一事,因出来不其侯府太早,并未找到伏完解决,所以连忙问道。
众人听后一怔,随即也才想起今日本来想的另一件事情,就是来找伏完这司隶校尉求情,让他将手下那些盘查党人的兵卒撤去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对他们那些一直在朝廷通缉名单上的逃亡党人入雒阳而言,实在太危险了。
“哼!小贼张狂,老贼狡猾,伯求之事,吾自有法应对,不需多问。”
第四百一十八章 解危度厄何伯求()
袁绍口中说的小贼再无他人,自然便是刚刚在不其侯府中直接张狂的走人,对他们一点礼节都没有的伏泉,而以此推之,老贼自然便是伏完。
却说袁绍自从入了雒阳之后,所结交的不只是那些被党锢在家,不能出仕的党人,更有被朝廷通缉,明令禁止,告诫天下见到就要抓捕送入官府的逃亡党人,这其中南阳郡襄乡人何颙何伯求便是其一。
何颙,年轻时游学京师雒阳,他虽然是后进晚辈,但当时党人“八顾”之一的郭泰郭林宗、太学生首领贾伟节等与他很要好,因其智谋学士而显名太学。后他的朋友虞伟高有父亲大仇未报,并且重病将死,何颙去看他,虞伟高向他哭诉父仇一事,后来何颙被虞伟高的大义感动了,便为他报了仇,用仇人的脑袋祭奠了虞伟高父亲的坟墓,可以说他是十分重情重义。
等到陈蕃、李膺等人因为和大将军窦武合谋诛杀宦官失败以后,何颙因与陈蕃、李膺相友好,便被宦官诬陷,于是他改变自己的姓名,逃亡汝南郡境内。凡是他所到的地方,便结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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