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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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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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本来伏泉准备摆架子用“尔”来称呼秦川的,不过话音出口,他便改了口。毕竟如果这真是自己心中猜测的地图,伏泉在这样称呼无疑对这秦川无礼了,对于作为时刻标榜礼贤下士的伏泉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要是因此恶了秦川,让他毁了地图,那可就糟了。

    可是,很明显,对于一心来投诚,博一个更大前程的秦川来说,自然不会做那蠢事。相反,在听到伏泉改口称呼自己的字后,他心里也是松了一口,因为他明白,自己是彻底进入伏泉的法眼了,成败就差最后一步了。

    此刻,天地似乎唯有空中展翅飞舞的乌鸦的“嘎、嘎”叫声,只听得秦川大声说道:“回禀君侯,此乃叛贼黄穰之大军,兵力驻防分布图也。”

    空气为之一顿,即使在场众人都猜到了,但是在秦川说出来后,还是有一些不确信,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得到了?

    伏泉也是怀疑,不过此时不是详查消息真伪之时,他现在要做的是要做一个喜得良才的君主演员而已。只看得伏泉突然起身,快步跑到秦川面前,抓着秦川还拿着地图的手,也不管有没有坏了那地图,大喜喊道:“善!善!文罕大贤也,孤得之真喜不自胜!”

第三百五十章 必可一战而定贼军() 
纵观古今,无论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战争,行军打仗的话,情报都是最重要的,一旦一方的兵力部署全部被另一方侦知,那对于战争的另一方来说,无异于是一场灭顶之灾。

    现在这秦川将黄穰叛军的兵力分布驻防图给自己带来,那对伏泉来说可真是一件神器了,毕竟无论伏泉是继续进军还是撤退休整,靠着这张兵力部署图,有了叛军的驻扎分布情报,就能合理的应对了。

    众人在秦川话语里知道这地图来历后,也都是脸色一喜,不过伏泉也未大意,还是让身边几人来回传阅,谁知道这地图的真伪如何?毕竟,无缘无故的有人前来投诚,即使自己刚才装得多么欢喜,还是得让自己的心腹阅览后,大家都无异议才能消除疑虑。当然,要完全信任秦川,也得在以后确认这地图是真的,并非虚假才能彻底相信他。

    之后伏泉又细细问了秦川叛军各部的其他情报,让他一五一十不得有丝毫保留的说出来,这秦川十分识趣,就和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这下子也让伏泉对于叛军的动向有了具体的认知。

    此刻贼首黄穰正率领手下约十二万余人马,分兵数处屯扎在庐江郡郡治舒县周围。其每部多有一、两万人,少则三、四千人,以围三缺一之势,猛攻舒县,誓要拿下这久攻不下的县城,不过在新任庐江太守陆康率城内兵卒百姓誓死坚守下,倒是一直未让叛军攻破城池。

    问明原因,伏泉便让徐晃带秦川下去休息,好生招待,其实伏泉的意思也是名为优待,实则监视而已,毕竟伏泉此刻也不能确认秦川是否真的是心甘情愿的投降的。而让徐晃作为监视人,也是为了敲山震虎一下,以徐晃和秦川之间的梁子,即使他不会故意刁难秦川,但肯定也会时刻注意这个主动投诚之人时刻警惕的,如果这秦川真的意图不轨,徐晃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并作出应对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现在还是在战场,若是一个不慎,伏泉可能连逃命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二位可觉此图有异?”徐晃、秦川走后,那边于忠随后也带人离开,伏泉身边只剩下王谋、杨洪二人,待确认身边无人窥视,伏泉才望向二人,出声问道。

    主簿王谋率先行礼出声回道:“回禀君侯,下官观此图乃秦文罕此人手绘,纸上诸般污秽应是不断匿藏所致,想来其人作此图,一直瞒于叛贼,当不得假。”

    “下官所见略同。”王谋说完后,那边杨洪也是行礼道,他和王谋一样,都认为这图纸是真的。

    “嗯!”伏泉点头,这二人与他心里所想差不多,他心里也倾向于图纸是真的,随后伏泉伸手指着一处地方,正声说道:“贼人兵势不小,战力当与今番伏击之马胡兵马相当,吾军兵弱,此番若强攻,恐难以保全。吾欲出兵,沿小路,过山道,奇袭此处,以火烧之,二位以为如何?”

    话语说完,王谋和杨洪随即望向伏泉所指之处,纷纷眼中一亮,齐齐行礼赞道:“君侯之计,必可一战而定贼军。”

    图纸上,伏泉所指之处乃是叛军主帅黄穰所扎营地,南方三十余处的一处山地,而在这山地旁边,灰污明显的图纸上依然可以看到明显的字迹,上面赫然写着“屯粮地”的字迹。

    没错,这山地正是此刻集结在庐江郡郡治舒县周边的十二余万叛军,所囤积粮草的地方,一旦这里被汉军攻破摧毁,即使黄穰手下再多来几倍兵力,其军队的下场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见两人都赞同自己所想,伏泉便与二人继续讨论如何实行,毕竟现在他麾下的大军此刻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反击,手中能战之兵也不多,还有那么多俘虏在手上,种种军务使得他们必须讨论出圆满的方案,才能去进行伏泉下一步那冒险却又合理的收获极其丰厚的计划。

    大别山谷外,艳阳高照,那八百余被汉军俘虏的叛军兵卒,此刻都被解除身上甲胄兵刃,多数赤条条,光着上身被驱赶到大别山外一处空旷树林旁。

    微风吹来,拂过身子,虽然天气依然是热的,按理他们依然应该感到热才对,可是此刻在众人的心中,却是寒冷之极。不少人因为这阵微风的缘故,身上冷的浑身直打哆嗦,毕竟此刻他们都已经知道俘虏他们汉军的主帅可是屠俘的“戾龙”,这时候将他们聚集,很难猜测那位主帅的真实心意。

    “嗒!嗒!嗒……”

    一名年轻而英俊的将军策马在众多将领兵卒的拥簇下缓缓而来,眼神凛冽,那些叛军又黑又脏的脸上写满惊恐,多数人心中不住颤抖,就是他吗?那个屠俘的“戾龙”?他现在要干什么?难道又要屠俘?为什么?我们都投降了,他还要屠杀我们?

    伏泉坐在马上腰杆笔挺如矟,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些叛军,此刻在场的都是身体能动,能够拿得起兵器战斗的叛军降卒。至于那些不能战斗伤重的,即使经历过大战还活着,也都被汉军补上了一刀,毕竟即使汉军可以留下俘虏,但也不会留事情都不能做的累赘。

    见马上多数叛军兵卒惶恐模样,伏泉心中冷笑,缓缓开口道:“孤乃巴郡太守伏流川,尔等应知孤名。”

    治瘟郎……

    戾龙……

    叛军虽然知道伏泉名字,但还是在他说话后出现一阵骚动,此刻他们之中多数人心里面不住想着伏泉的称呼,越想他们心里就越是恐惧。

    毕竟相比前一个因为治理瘟疫,听着有些善意的“治瘟郎”的称呼,这后一个因屠俘而传遍天下的“戾龙”的称呼,却是十分让他们惶恐不安。

    说到底他们也和当初被伏泉屠杀的鲜卑人一样,也都是汉军的俘虏,而看伏泉现在的架势,在这空旷的山林,颇有一种将他们如同当年他屠杀鲜卑人俘虏一样屠杀的趋势。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吏不必可畏() 
空气里在伏泉报出身份之后,多了几分静谧,空旷的树林外似乎久久无声,如果有人耳朵灵敏,说不得此刻能听到无数人心跳加速的恐惧之声。

    “尔等身为汉民,无论汉蛮,皆世受大汉国恩,却从贼首黄穰起兵叛汉,今又伏杀大汉天兵,致孤麾下损兵无数,孤虽免尔等死罪,然不杀不足以平孤麾下兵愤……”

    见面前多数叛军苍白脸色,伏泉停顿之后,又正声喊道,这一次威胁震慑之意明显,言语之中无不透露出要杀他们的意思。当然,作为始作俑者,伏泉却是假惺惺的把要杀他们的理由推到自己麾下兵卒身上,毕竟除非他们能按照自己心意,不然的话,自己现在身边可不能多一个累赘。

    果然,随着伏泉这一阵诈呼,面前的叛军豁然色变,脸色惨白,他们没想到伏泉竟然真的又要杀他们。他们眼中充满绝望之色,为什么自己明知道这“戾龙”伏流川有屠俘的前科,还要投降呢?那伏流川还说什么他们世受国恩,要是大汉真的关心他们这些黎民百姓疾苦的话,又何至于让那样贪官污吏祸害我们呢?早知道当时就该拼死一搏,临死也要拉这些该死的汉军一起去死。

    叛军心中无比悲怆,纷纷后悔自己当时投降的举动,真不该怕死逃脱战场,真不该听那些汉军说“降者免死”就丢掉兵器,如果早知如此,他们肯定会拼死一搏的。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未来如此,或许还是会这么做吧,毕竟在战场上,人在未知的生与死面前,总会选择最近的生路而已,即使知道这条生路可能有阴谋,但是内心的忐忑和恐惧还是促使他们选择这条路。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伏泉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八百余汉军,仿佛看待死人一样看着他们,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高高抬起……

    身后的汉军见伏泉动作,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张弓上弩,对准叛军,只待面前骑马的主将一声号令,他们就会放出手中的箭矢,收割这些注定已经反抗都没用的叛军的生命。

    此刻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汉军如同静止的雕像一样,唯有面前的叛军,多数人面色绝望,呐喊着不公。

    “狗贼,汉室无道,吾等起义有何错?”

    “吾本乡野小民,家中田地为豪族侵占,难以苟活才从贼,若能活命,岂会叛汉?”

    “暴汉任用狗官,吾等不起义,如何能活?”

    ……

    那些知道自己此刻已然没有活路的叛军,此刻已然放松到了极点,临死之前,不断发出愤怒的怒吼,他们伸手指着官军痛骂,发泄着他们身为小民在被欺压之后无奈的怒吼。

    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停下,正当伏泉显得不耐烦准备进行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时,突然有一人唱起了歌谣。那人声音虽然很差劲,但不妨碍这歌谣的内容,而随着那人唱起,其他的叛军也是跟着唱起,整个树林旁顷刻间只剩下了男人们临死前绝望的歌声。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李二狗扯着嗓子大唱道,此刻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和当初参加黄穰义军时的勇猛一样,在战场与那可恨的汉军拼死,反而在有了活路希望后,选择懦弱的投降。

    现在的话,即使他投降又能如何?不还是要被那杀人狂魔‘戾龙’伏流川杀了?而且纵然他真的得以苟活,从此得生又能如何?他现在至亲尽丧,即使得胜估计也要像以前那般,战战兢兢,养家糊口,忍受官吏豪族百般剥削欺压,直至再次无计可施、无路可退……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

    “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

    如今再次遭受汉朝官军屠杀,他们悔不当初,渐渐地,他们也许喊累了,都悲愤的闭上眼睛,或许他们也想通了,与其活着受尽官府的苦累折磨而死,不如就死在这里。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伏泉在心中默默念道,这是一首时下民间流传甚广的歌谣,从歌谣里就能看出被贪官污吏剥削的民众对于“吏”的压迫勇敢抗争的坚韧意志。

    这首歌伏泉以前听过,虽然不乏感慨,但哪里有现在这些明知将死,却依旧从容悲歌的八百余叛军齐声大唱来的震撼。那场景就像是历史上抗日战争时,多少民族先烈在敌寇的刀枪下,悲歌从容赴死的感觉,想想都心痛,大汉的百姓要遇到多大的苦楚才会作出这样的歌谣?

    该死的贪官污吏,无论古今,从来都只有官逼民反而已,可没有百姓主动造反。之后百姓造反成功,最终的后果只是原本的王朝被冠以昏庸无能,到头来王朝君主为之受罪,而本来一直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换了一个主君,依旧还是在贪污受贿而已。

    坦白来说,这一刻在看到这些原本只是百姓的叛军如此模样,伏泉心中有了一丝放过他们的意思,只是想到自己的计划,他还是忍住了,对面的叛军通不过自己的考验,只能是死。

    “出来!”

    话音落下,便见刚刚大喝的伏泉伸出手指,直指着刚才第一个唱歌的李狗子,他要用这第一个唱歌的人开刀。

    李狗子脸色不自然的白了起来,不过想到自己和汉朝的仇恨,还是昂首走了过来,目光里仇恨之意明显。

    “汝姓甚名谁?”伏泉喝问道,眼神冰冷,此刻他也看出这是个汉蛮混血儿,怪不得身材如此壮实。

    “狗官!某家李超是也。”李狗子啐了一口,还击道,他说到底家里原先也算是有几亩的殷实之家,自然是有本名的,这是他父亲当初请的一个游方道士起的名字。不过,他却因为身边玩伴都是小民之辈,乡里乡亲之间都是以小民问候,所以自然很少用大民,一直用李狗子称呼,现在伏泉问他,他当然不会再用小名,难道等着被笑话是吗?

    “贼子安敢!”

    身后的关羽见李狗子竟然敢辱骂伏泉,便直接上前,就欲拿刀砍了这叛贼。

    “云长,住手!”伏泉大喝一声,制止了关云长,然后转头看着李超,冷冷问道:“尔深受国恩,如何不思报国,反从贼叛汉?”

    “狗官!吾父母皆被尔等害死,不反了这暴汉,如何有活路……”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

    摘选自崔寔《政论》

第三百五十二章 尔等欺吾刀不利乎() 
风中带来一丝阴霾,李狗子的话犹如一颗石头激起湖面的朵朵浪花般,又一次将他身后的其他叛军点燃,他们纷纷在李狗子那没有活路的带动下,也跟着指责起来。

    场面一下子极度混乱起来,看着对面那些群情激愤的叛军兵卒,伏泉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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