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司马将军。本汗劝你不要冲动,你看那是什么?”
司马炎顺着苏尔虎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禁心中慌乱。只见十几万狼骑阵前是一排排被绑着双臂,跪在地上的大燕百姓。
“司马将军想必不会不顾惜这些百姓的性命吧?其实,本汗倒是希望司马将军不管不顾的杀过来,那样的话,本汗就可以一统远东了。巴音,杀!”
巴音领命一声令下。只见刀光闪闪,惨叫连连。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被俘百姓高声哀告,那情景实在是惨不忍睹。
“苏尔虎你住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要司马将军退回南岸,再替本汗传书你们的皇帝就可以了。”
“好,本将答应你。但是你必须放回所有大燕百姓。”
“那是自然。只要你退回南岸,本汗立刻放人。为了表示诚意,本汗先把贵国拓拔鸿烈将军的遗体还给你。”
苏尔虎一扬手,四个狼骑抬着一副担架放在司马炎面前。担架上就是拓拔鸿烈的无头尸身。
司马炎怒火中烧,心中哀叹不已。
“拓拔将军的人头呢?”
苏尔虎回身抓起拓拔鸿烈的人头面对司马炎说:“在这呢,你想要的话,立刻退回南岸。你退回南岸之后我会命人送过去的。”
司马炎紧要钢牙盯着苏尔虎。苏尔虎举着拓拔鸿烈的人头死死盯着司马炎不放。
“撤军。”
司马炎一声令下,大燕将士只得听命顺着浮桥撤回南岸。司马炎是最后一个撤回南岸的。当他驻马南岸看向苏尔虎的时候,苏尔虎一挥手,数千老弱妇孺顺着浮桥哭哭啼啼的返回南岸。就在数千老弱将将登上南岸的时候,苏尔虎一声令下十座浮桥瞬间被点燃。
“苏尔虎,你言而无信!”司马炎隔着梅琳楚河大声斥责苏尔虎。
“司马将军。本汗对你不太放心,所以给你一个警告。希望你不要擅自过河,否则后果难料。给我杀!”
哀声再起,留在东戎的被俘大燕百姓眨眼间被杀的干净。那一颗颗人头被堆放在河边,慢慢形成一座小山。苏尔虎一扬手,拓拔鸿烈的人头被他扔到人头小山顶端。
“司马炎你给本汗记住,胆敢越过梅琳楚河一步,本汗就让大燕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告诉你们的皇帝,不服气就尽管放马一战。本汗正等着到你们大燕中原放马呢,哈哈哈哈哈。”
呕吼吼,呕吼吼。十几万狼骑齐声嚎叫,声震梅琳楚河两岸。
奉天皇城泰和宫,肃正帝听完信使的描述,脸色煞白的坐在龙椅上直喘粗气,半晌无语。
李克靠近肃正帝小声提醒到:“陛下,远东一事该如何处理,还请陛下圣断。”
“李卿,蛮族如此野蛮霸道,你叫朕如何圣断?”
肃正帝一句话说出,满朝文武心态不一。有和肃正帝一个想法的人,心里面对东戎升起了惧意。还有些大臣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等着肃正帝下旨。军方将领们却大多数义愤填膺,暗中责怪肃正帝只是听了信使的禀报就被吓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丢人。东戎不服打服了就是,还用得着多想,远东历来就没停止过战斗。将军们都把远东当成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有啥好怕的。
李克一见众臣的态度,知道肃正帝再不决断一定会让大臣们看不起的。于是他附在肃正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肃正帝眼前一亮这才恢复正常。(。)
第九十四章 肃正帝的对策()
肃正帝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众臣缓缓说到:“远东戎部贼酋苏尔虎,藐视大燕国威。杀我百姓,斩我上将,罪不容诛。朕令毁其国书,发兵讨伐。另外征调冀州流民修筑边墙以防不测。拓拔鸿烈为国尽忠,堪为表率。着晋爵一等,封辅国大将军,准长子袭爵。司马炎救援不力,致使大燕丧师辱国,念其驻守远东劳苦功高,准其戴罪立功。着降爵一等,罚俸三年。众卿有何疑议?”
兵部尚书黄埔松开口说到:“陛下。司马炎并无过错,陛下不能责罚于他。况且远东驻军如今只剩司马炎一位统帅,统帅受罚全军士气不振,值此用人之际,这罚就免了吧。臣请陛下选派得力将领率军平定远东之乱,臣建议启用秦国公为帅,调镇北军进入远东。以北方军团为后盾,远东乱局指日可定。”
“臣等附议。”大多数将领齐声附和黄埔松。
肃正帝皱起了眉头,他最不乐意的就是启用燕承宇,调动镇北军。那样一来还不容意到手的军权,又将回到燕家手中。
“此时稍后再议,先说说在哪里修筑边墙合适。”
众臣一听心说这不是本末倒置吗?那边墙修不修的有啥要紧,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派兵遣将评定远东才对。不议这个,放到要先议修边墙的事,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
“陛下。我大燕自立国以来从未修筑过边墙。臣不知这边墙到底有何用处。依臣之见,就算要修边墙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平定远东之乱。臣以为调派哪一军,由谁来领军才是当务之急,还请陛下明断。”户部尚书陈九龄提出了反对意见。
“臣等附议。”这回附和的大臣更多。
“诸位同僚不必如此,陛下之所以先议修筑边墙之事,必然有陛下的道理。远东当前局势已定,就算现在派兵过去也于事无补。陛下曾对本官说过心中打算,陛下的计策是:从现在开始整军备战,固守红石山一线。阻挡蛮族南下脚步。应以乌拉坎为中心建立梯次防线,逐次消耗蛮族有生力量。与此同时,派出大燕水师封锁远东海面,禁止各类物资流入远东。待时间一久。远东各部必然因为物资匮乏而战力下降,人心浮动。此时再实施拉拢分化之策,加剧各部矛盾,使之不战自乱。到此时就可以依仗还掌握在我们手中的远东各城为基点,里应外合。四面出击,逐渐平定远东之乱。”
众臣听罢也不禁点头,其实此计就是牛天赐在燕王府上说过的计策。后来龙兴荣把此策告诉了肃正帝,肃正帝找来李克等人商议过,都认为此策在当前的局势下最为稳妥。只是一说起来就涉及到派哪支军队负责防御乌拉坎,又涉及到派谁为帅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公布出来。如今肃正帝被众臣相逼,李克只好说出此计。
“此计甚妙。只是戍守乌拉坎一线的驻军统帅责任重大,既要防御敌军的进攻,又要维持远东驻军的补给。还要协调两军之间的配合。非帅才不能任也,臣请陛下启用秦国公为帅。”黄埔松建议到。
“臣等请陛下启用秦国公为帅。”
肃正帝拧着眉头不说话,李克一见立即开口说到:“各位同僚,克有一建议请各位同僚参详。为今之计只得调镇北军戍守乌拉坎,但主帅人选暂时由司马炎担任,陛下方才对司马将军的处罚就此取消。待陛下确定主帅人选之后,再让司马将军和新任主帅交接即可。乌拉坎防线的修筑暂由司马炎负责,本官之意由当地驻军和当地民夫修筑。与此同时,征调流民修筑边墙,众位同僚以为如何?”
李克这个建议等于是缓兵之计。同意调镇北军戍守乌拉坎以防止众臣再次提起启用燕承宇。让司马炎暂代主帅堵住众人之口,再次提出修筑边墙转移众人视线。如此一来,提议启用燕承宇的大臣暂时无话可说了。
“那请问李相,在哪里修筑边墙为宜?”陈九龄问到。
“以陛下之意。边墙东起辽州烟波港,西至金州大通关,全场十万里。当然,有些地段不必新筑。只需把原有的边州关隘的关墙和边墙连接起来就可以了。这样一算全部工程长度约五万三千里。”
嚯,众臣哗然。好大的工程,怕是要十年左右才能完成。而且这个大工程得耗费多少钱粮、多少民力呀。只怕是把冀州流民全用上都不够。而且修这道边墙到底有啥用,众臣一时看不明白。
“李相,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李相解惑。如李相所说这道边墙一经修筑完毕,就把大燕中原地区和整个平戎草原以及辽东州割裂开来。边墙边墙,不是应该修筑在边疆地区吗?为何要修筑在大燕腹地,这道边墙究竟防的是谁?”黄埔松问到。
“黄埔大人问的好,这道边墙是作为大燕第二道战略防线之用。众所周知,大燕幅员辽阔,各地道路四通八达,要隘众多。想要面面兼顾,就必须派驻大量军队戍守。如此一来加重了朝廷负担,还难免顾此失彼,之前蛮族骑兵到中原祸乱就是这个原因。而修筑边墙之后,边疆地区通往中原的道路也就集中在这几处,便于戍守防御,更便于地方管理。更重要的是减少了驻军规模,这样省出的钱粮可以补充道边疆驻军,增强边疆驻军的实力。如果说红石山乌拉坎是我大燕第一道战略防线的话,那么这道边墙就自然是第二道防线。有此两道防线在,我大燕既可从容应对远东危局,有可确保中原稳定,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吾皇陛下深谋远虑,臣钦佩不已。”
李克一拍马屁,他那一伙人立刻随着喊到:“陛下圣明。”
黄埔松等人嘴里念叨着陛下圣明,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其实不仅是黄埔松不明就里,就是那帮子将军也没闹明白这所谓的二道防线究竟好在哪里。就知道可以生下各地驻军,余下的钱粮可以补充边军。他们仔细琢磨一番,觉得似乎是这道理哈。各位将军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人。打仗的时候也有过布置几道防线的时候。可那是因为地均处于攻势,我军处于守势。在这个情况下接连布置几道防线,逐次消耗敌军力量是非常必要的。想到这里将军们都觉得李克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国相果然有才。看来这位国相不光会扯裙带。对军事谋略还是知道点的。就是这办法有点笨,不符合将军们大燕军队一往无前,勇猛精进的风格。
“仆射此言差矣。”
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传进大殿。只见一位冠带灿然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进来。
“老国相安好。”众臣连忙施礼,肃正帝也从龙椅上站起来,冲老者连连招手。
“老国相不在家中纳福。来见朕有何要事?”肃正帝笑着问老者。
老人就是前任国相齐国公赵振,赵振自从把相位交给李克之后,就再也没参与朝中政事,安心在家养老。今天赵振上朝是因为他知道了远东之变的事情,激愤难耐之下,故此才穿戴整齐面见肃正帝。
“陛下,远东巨变,实为国难。老臣哪里还有心思待在家中。李克,当年老夫把相位交给你时就说过,大燕国土寸土不让。如今远东之地一半沦丧敌手。你如何向老夫交代!”
“恩相请息怒。李克并非不顾远东国土,只是如今情势如此,不得不稍作变通。恩相也知道,一场瘟疫使大燕国力损耗甚巨,时至今日各项开支已经捉襟见肘。此时出兵远东兵力少了无济于事,兵力过多耗费甚大。加之我军新败,人心动荡,士气不振,此时出兵不是时候哇。”
“大错特错。远东温布坦一战拓拔将军虽以身殉国,但是其勇烈却振奋军威。激励后人。三万将士浴血奋战,舍死忘生,那戎部想必也是损失重大。就算远东暂时敌众我寡,但戎部忙于收拾新占之地。必定难以首尾兼顾。可令司马炎化整为零,遣军过河,袭扰戎部。积小胜为大胜,牵制戎部,为我军增兵远东平定叛乱创造机会。此战法已有先例。狼城飞将凌大将军两千铁骑能办到的事,难道你们就办不到吗?”
“你方才所说的计策甚好。可谓面面俱到,虽然耗费时间较长,但是可以起到斩草除根、一劳永逸的效果。很好,但是你还是过于保守了。你只知道防止戎部南下,据没想到过这个计策貌似以防为主,实际上是以攻代守,以防为辅吗?当年你那个坚毅果敢的劲儿,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是身居高位忘记了为国为民的初衷吗?”
赵振手指李克长须飘动,怒目圆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有你这个所谓的二道防线,简直于理不通。我大燕以武立国,我燕军一贯一往无前,勇猛精进。正是因为这种强大的进攻精神,才造就了我大燕如今的辉煌。可是你这一道边墙貌似挡住了潜在敌人的威胁,但是你知道不知道。这道边墙也挡住了大燕男儿的视野,挡住了大燕的进取之心。我们崇尚的是进攻,进攻,在进攻。只有我们的敌人才可怜躲在城墙后面发抖,难道你想让我们大燕的无敌雄狮,也变成离开堡垒就不会打仗的可怜虫吗?”
赵振声震朝堂,字字句句如金铁交鸣,震撼人心。将军们满怀激动挺起了胸膛,就连那些文臣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腰,崇敬地看着赵振。
“恩相所言有理,但是李克也有难言之隐。如今的大燕实力不似从前那般鼎盛,急需休养生息呀。”
“那依你之见,就任凭那些魑魅魍魉骑到大燕脖子上拉,任意胡为吗?”
“恩相,所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只要给我一段时间,等到国力恢复,今日远东之耻必报。”
“多久?一年?两年?那你说多久?看来你心中也没底。身为国相,毫无战略眼光,于是优柔寡断,实属误国!误国!误国!”
赵振以拐杖戳地,那声音震得大殿内嗡嗡作响。
“恩相,圣人云:国虽大,好战必亡。恩相也曾教导在下,不可以大燕国威欺凌友邦。恩相,难道您当初的说法是错的吗?”
“你,你,竖子不足与谋。陛下。老臣只问陛下,司马炎求援时为何天狼督护府没有出兵?”
“天狼都护府遭受不明人物偷袭,天狼大督护以下将校尽皆被人暗杀,因此才没能出兵。”
“那为何宁远守将也未出兵?”
“这个嘛,朕收回北方军团军权之后,无旨不可调动百人以上军队。”
“陛下呀,您这是捆住了猛虎的利爪,封住了猛虎的尖牙。陛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老臣请陛下重新启用燕帅,归还北方军团军权,让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