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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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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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周澈之前所见的那些黄巾渠帅、小帅大多是玉带丝衣,便算是比较朴素的也皆是锦服亮铠,哪里有像卜己这样的?他之所以认出此人是卜己,却是因为卜己虽然被擒,怒目之下,却自有威势。

    周澈本就同情黄巾军起义,今见到卜己这般打扮,顿时眼前一亮,心道:“较之那些起兵后就忘了本分,丝衣锦服、傅粉香囊的渠帅、小帅,这个卜己却是质朴。”不觉起了爱才之意。

    周澈刚才问黄盖等是怎么破敌的,典韦在边儿上笑道:“贼虽两三千余,但不堪一击,我等率部到后,先分兵抢下了渡口,然后方君率骑兵分散两翼,我与黄君则率步卒疾击其中阵,只冲了一阵就把他们击溃了。破贼不足提,倒是这卜己与李复值得一说。”

    周澈打量着卜己、李复,问道:“有何值得一说?”

    方悦笑道:“这李复有些勇力,拿下他费了些功夫。还有这卜己,贼兵败后,他的亲兵们护着他拼死杀到岸边,他们早在河边备下了几艘船只,谁知这卜己却是不肯渡河北上,反复又杀将回来,因此被擒。”

    周澈心道:“到了岸边却不渡河。咦,此人虽是个乡农,却有霸王之风。”饶有兴趣地问卜己,“你既逃到了岸边,为何不乘船渡走?”

    卜己怒视周澈,骂道:“你就是周贼?今乃公兵败被擒,死不足惜,大贤良师早晚会为我等报仇!”方悦、典韦大怒,两人上前,方悦一脚把卜己踢翻,典韦抽出短剑,横在他的脖上,恶狠狠道:“好个贼子,败军之贼还敢如此嘴硬!”一手捏住他的嘴,迫其张开,另一手提剑对准他的口中,作势要往里刺。

    周澈制止了他,大度地笑道:“他战败被擒,难免胸有怨气,便让他骂上两句,又能如何?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嘛。”吩咐典韦、方悦,“扶他起来。”待典韦、方悦将之扶起,再又问道:“你既逃到岸边,为何不肯北渡?是自知罪孽深重,故此无颜见郡北父老么?”

    卜己不识字,不读书,不知“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典故,不过却也听懂了周澈的话,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说道:“罪孽深重?罪孽深重的是尔等汉贼!杀我道众,与我太平为敌,迟早要遭天谴!……无颜见郡北父老,我的确是无颜见郡北父老!”

    周澈对他骂人的前半句毫不介意,只当没听见,问他后半句的意思:“为何无颜见?”

    卜己说道:“从我起兵者大半是郡北我道子弟,我告诉他们这不公的苍天已死,我说黄天将立,而今却才杀尽了豺狼,又来了狐狸!我郡北父老何其苦!何其苦!”他双目含泪,仰望苍天,痛呼怆然,“天,天!若卜己一死能换来太平世界,卜己愿死,卜己愿死!”拼力挣扎,想要挣脱典韦、方悦,红着眼大骂周澈,“只可惜我数万东郡弟子战死疆场,只可惜我数十万东郡黔首又要遭鼠辈兵灾。竖子!便是乃公变身为鬼也绝不放过你!”

    荀攸、桓玄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周澈站着没动,听了他的这番痛号诅咒,非但没有生气发怒,反而更起了爱才之心,不但更起了爱才之心,更有了些怜悯之意。这是个有理想、有志向的人,只可惜空有理想和志向却没有方向,没有找到实现他理想和志向的正确道路。

    他向身后招了招手,叫站在后边的何仪上来,笑对卜己说道:“你可认得他?”卜己不认识何仪。周澈介绍说道:“此乃汝南何仪。”卜己骂道:“叛贼!”何仪面色一红,颇是羞愧。

    周澈说道:“尔等作乱以来,所过之处,烧杀掳掠,十室五空,我转战三郡,沿途所见,道有死尸,野露白骨,良田无人耕种,麦苗尽被踏毁。你说苍天不公,所以你要立黄天,难道你的黄天就是这样的一个天么?难道你想给天下百姓的就是这样一个‘太平’么?”

    周澈说的是事实,卜己也知道,他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毕竟他本性质朴,不是个狡辩无耻之人。

    周澈说道:“所以我说尔等罪孽深重,何仪幡然醒悟,弃暗投明,你怎能说他是叛贼?”何仪听了周澈这话,腰杆挺了起来。他接着对卜己说道:“你刚才说你无颜见郡北父老,可见你是个知荣辱之人。既知荣辱,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愿降我么?”

    卜己被强迫着跪趴在地上,手抓着泥土,奋力昂着头盯着周澈看了多时,说道:“愿降将军。”

    周澈令方悦、典韦:“放开他。”亲自上前,欲扶他起身,卜己一跃跳起,猛地扑了过来!

    这时,周澈离他只有一两步远,亏得久经沙场,反应敏捷,疾退了几步,方才闪避开来。黄盖从周澈的身后冲出,抬脚把卜己踹得趔趄后退,抽刀在手。周澈急忙叫道:“且慢!”

    话说得却是晚了,杀死卜己的不是黄盖,而是典韦。在听到周澈的叫声后,黄盖已经收了手,只是拿刀指着卜己,典韦却是勃然大怒,跃步上前,抽剑在手,先是勒住卜己的脖子,接着把剑由后刺入卜己的腰中,刺入、拔出,刺入、拔出,眨眼间连刺了四五剑。卜己痛呼一声,下意识地反手去捂腰上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就浸透了他的麻衣,顺着腿流到地上,他只觉力气从身上渐渐消失,眼前发黑,站立不稳,典韦松开手,放任他跪倒在地,虽然跪倒了,神智已经模糊,他却仍然试图坚持着挺直腰杆,并睁大了眼,去寻找对面周澈的身影,但这都是无用功了,“轰然”一声,他栽倒在地。

    “唉,唉。”

    周澈看着卜己倒下,又为刚才后怕,又觉得可惜,走到卜己的尸体边儿上,蹲下来,想帮他把眼睛闭上,连抚了两下他的眼帘,却都没能成功,顺着他虽仍睁着却已失神的双眼,周澈仰脸向上望去,苍天无语,白云朵朵。“这是何必呢?”又低头看了会儿卜己的遗容,站起身,吩咐说道,“厚葬。”

    若放在千余年后,卜己可能会成为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可能会实现他“耕者有其田”的理想,但在眼下这个时代,他却注定是一个悲剧。

    (本章完)

第650章 东阿狠人是程昱 隔岸名士有公台() 
    典韦杀了卜己,是救主心切,周澈没有责备他,可周澈“厚葬”的命令,桓玄却表示反对,他说道:“皓粼,不能厚葬。”

    周澈说道:“因为他是反贼么?!他虽是反贼,然视死如归,刚烈不屈,也算是一个烈士丈夫了,值得厚葬。”

    荀攸说道:“话虽如此说,但是皓粼,郡北尚被贼兵占据,有卜己的人头在,对我军来说会更容易收复郡北的,而且你已派信使去给皇甫将军告捷,卜己乃是东郡贼渠帅,你不可能擅自厚葬啊。”

    周澈同情黄巾军,同情卜己,故此从感情出发想要厚葬他,给他一个身后之荣,荀攸、桓玄对黄巾军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从利益出发劝阻他。周澈默然片刻,又低头看了卜己的遗容多时,说道:“荀、桓二君所言甚是,是我糊涂了。来人,取下他的首级,呈给皇甫将军。”不忍看卜己死后又被砍下脑袋,他转身就要离开,听见典韦问道:“主公,这李复怎么办?”

    “小人愿降!小人愿降!”

    从周澈来后,李复就没怎么敢抬头,一直老老实实地伏在地上,这会儿见卜己被杀,横尸当场,他胆颤心惊,唯恐也被杀了,捣头如蒜,哀声求降。李复不是太平道信徒,是游侠出身,没有坚贞的信仰,在初被俘虏时,他倒也暗自下过决心:“死则死矣!绝不能丢我东郡男儿的脸面。”可真到死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的勇气不翼而飞了。毕竟,“好生恶死”乃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先前周澈有劝降卜己的举动,看起来不像个好杀之人。

    周澈顿了顿脚,回头瞧了眼乞降求饶的李复,想起刚才黄盖说这李复有些勇力,兼之见他随行在卜己军中,想来必是东郡黄巾的一个头目,心道:“郡北尚有多县未下,若将此人杀了,恐会激起郡北黄巾的顽抗。”回过身来,问李复,说道,“你果然愿降?”

    “愿降,愿降!”

    “你在东郡黄巾里是何职位?”

    “小人本非黄巾信徒,是顿丘百姓,卜贼起兵,小人被裹挟入内,因至今日。卜己喜小人颇有勇力,用小人为贼小帅。”

    一个黄巾小帅,不用禀告给皇甫嵩,周澈自己就能做主留用,当下说道:“你既不是黄巾信徒,又诚心悔改,那么倒是可以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对典韦说道,“老典,就把他补入你的陷阵曲里吧。”典韦应诺,李复叩头感谢。

    方悦问道:“我等擒获了近千俘虏,这些俘虏怎么处置?”

    周澈感叹卜己之死,对剩余的这些黄巾俘虏无心处置,说道:“选些精壮的补入部中,其余的送去给皇甫将军处置。”吩咐完,带着荀攸、桓玄、徐康等转回本部军中。

    卜己已死,郡南的战事告一段落,下边该怎么打、该怎么收复郡北,得等皇甫嵩的将令,仓亭临着黄河,不是驻兵之所,留下了黄盖、方悦、典韦选拣、押送俘虏,周澈下令全军转向,先去东阿。行军不过两三里,前头有斥候来报:“有一支人马从东阿来。”东阿是东郡仅有的几个没有被黄巾军占据的县城,周澈心道:“此必是东阿令闻我击卜己,故遣众来助。”复又前行两里,见前头路上有数百青壮立在道边。

    这些青壮里边穿铠甲的不多,大多布衣草鞋,用的兵器也五花八门,有汉军制式的环首刀、戈矛长戟,也有民间百姓用的刀剑。兵器虽然不一,但是这数百人的队列排得甚是整齐。在这支人马的最前边站了三个人。

    周澈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中间之人。第一眼看到这个人,不是因为他站的位置,而是因为他的身高,这个人个子太高了,足有八尺余,粗略估计,差不多折合后世的一米九左右,黑衣高冠,腰上插剑,昂然站立。因为他的个子太高了,衬得立在他左右两边的那两个人如同孩童也似。

    周澈挥手令部队停下,叫桓玄暂时代替他指挥,带着荀攸和亲卫催马过去。对面这三个人也徒步向前。

    两下在官道上合拢,周澈下马,行礼问道:“敢问足下大名,可是东阿令遣来的么?”

    中间那高个子之人回礼说道:“在下程立,正是奉吾县县君之令来助王师破贼,请教足下?”

    此时双方站在一块儿,周澈才发现跟在程立左右的那两个人个子其实也不低,各约有七尺余,只是因为程立太高了,这才显得他俩矮小。周澈的身高不低,折合后世大约一米七六、七七这个样子,但仍需得仰视,才能看到程立的长相。先入眼中的是一部胡子,黑亮茂密,嘴不大,鼻很高,两眉如剑,双眼炯炯有神,观其相貌,约有三十来岁,正当壮年。

    周澈心道:“程立,程立?”他隐约记得这个名字似乎是三国时期一个著名谋士的原名,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回答说道:“在下周澈,度辽将军也。”瞧了瞧程立腰中的佩剑,心道,“我听说这程立本是东阿名士,因为黄巾之乱,东阿县丞王度聚众造反,东阿令逃走,城中无主,他联合县中大户薛氏,夺复东阿,找到县令,遂共守城。……此人乃是人杰。”绞尽脑汁,扒捡记忆,想要找到此人后来的改名。

    程立“噢”了声,说道:“原来足下便是周潜龙!久仰君之威名,今天终得一见。”可能是惊诧周澈的年轻,上下打量了周澈几眼,然后给周澈介绍身边两人,这两人却都是姓薛,料来应是县中薛氏的子弟。

    要说起来,这个程立的确如周澈的评价,是个“人杰”。王度作乱,县令逃走,程立和县中吏民最先也是出城奔逃,逃到县外的东山,后来因见王度无意守城,在烧毁了仓库、抢掠过后出到城外,在城西四五里处驻扎,便乃起意夺回县城,先说服了不舍得抛弃家业的大户薛氏,接着又用计欺骗不愿从他收复城池的吏民,因为畏惧王度兵乱,吏民不肯从他回城,他就对薛氏说:“愚民不可计事。”偷偷派遣了几个骑士在东山上举旗,大呼叫道:“贼已至”,然后带头下山往城里奔去,吏民惶恐惊乱之下,奔走随之,一举把县城收复。收复了县城后,他又找到县令,共同守城,打退了王度的进攻。

    这整个过程看起来很简单,但要没有足够的洞察力和勇气,换个普通人,别说成功了,恐怕连为之都是不敢为之的。就不说别的,首先,王度的叛军就在城西几里外,程立可谓是在叛军的眼皮子底下夺回了东阿;其次,当时东郡遍地黄巾,在这样一个大的形势下,程立却毫不畏惧,不但不怕东郡黄巾的报复,而且牢牢地守住了县城。胆、智,缺一不可。

    不但有胆,有智,从他对薛氏说的那句话:“愚民不可计事”,也可看出此人的刚傲,并从他用计欺骗百姓回城,也可看出此人狠辣的手段。百姓不是心甘情愿跟着他回城的,万一他失败了,那这些百姓可以说都是被他骗去送死的。

    周澈说道:“程君与薛氏诸君夺回东阿,使东阿得以保全,保全了一县百姓,功莫大焉。皇甫将军亦知君名,曾对在下夸赞过君之胆勇智谋。足下今又率众来助王师,忠义可嘉。”程立望了望周澈后边的汉兵,八九千汉兵旌旗林立,战马嘶鸣,虽然是停驻站立,但自有凛冽的杀气扑面。他问道:“周君从仓亭来,那卜己定是已然被擒了?”

    “皇甫将军遣我追击卜己,幸不辱命。”周澈给程立介绍了荀攸。荀攸比周澈出名早,程立却是早已闻听过荀攸之名了。荀氏乃天下名族,程立言谈之间,非常客气。说了会儿话,程立说道:“道上非久谈之所,不知周君这是要往哪里去?”

    周澈笑道:“皇甫将军令我歼灭卜己溃军后,便在此地等待听令。我正欲往东阿去。”

    程立说道:“县中已备下了劳军的酒肉,周君,请。”

    周澈传下军令,数千汉兵起行,程立等在前引路。他骑在马上,望着前边程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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