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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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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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问道:“那你有何打算?”

    周澈亲把地图取出,铺在帐中地上,请他几人观看,说道:“我为巡察时行郡北诸县,到过汝水南岸的五个县,此处的地形与颍水两岸不同。颍水沿岸多平原,而这里山峦起伏。从郏、父城向东南,道多坦平,向西北,则山岩层叠,直接关中。你们看:父城东南平坦,而西北边就多山,山有凤翅、峨眉、扈阳,群山层叠,参差连峙。”

    荀攸、周仓点头称是。

    荀攸问道:“这么说,你是想运用‘地利’了?”

    “前汉智囊晁公云:‘临战合刃之急者三: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习,三曰器用利’。三者之中,地利第一,可见地利之重要。我部虽然人少,但是新胜之军,士气正高,就像志才你说的‘军心可用’,如果咱们能把父城这一带的地形好好把握住,加以利用,那么贼兵虽众,也不是不能取胜的,即便不能取得大胜,至少也可以从侧面缓解一下父城的压力。诸君以为如何?”

    智囊晁公即前汉名臣晁错,晁错是本郡阳翟人,做过太子家令,太子的老师,被太子、后来的景帝尊为“智囊”,这句话出自他著名的兵事论文的《言兵事疏》。现在三急之中,相比黄巾军,周澈已占了后两条,若再用上地利,确实可以一战。

    王慧观图深思,问道:“主公你想怎么用‘地利’?”

    “凤翅诸山皆在父城之西北,距父城或近或远,我思之良久,以为要想用‘地利’,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诱敌。”

    荀攸说道:“诱敌?”

    王慧了然,问道:“主公你是想先先设伏山中,然后诈败诱敌入彀么?”

    “然也!”

    王慧一边观图思考,一边说道:“我部连复襄城、郏,波才闻讯后定会大怒,当我部与之接战后,若做出诈败不支之态,装作逃跑,他们十有八九会紧追不放的。此计应可行之,只是……。”

    “只是什么?”

    “选谁去做这个诈败之将,却要好好斟酌。”

    荀攸点头赞同,说道:“的确。”

    相比打胜仗,打败仗更难。一等将军可胜可败,二等将军能胜不能败。败仗难打,诈败更难。当士卒们“逃跑”的时候是最难指挥的时候,逃着逃着可能就真的变成逃命了,非得有一定的指挥技巧才能保证不会把一场诈败变成一场真败。

    周澈问道:“元福你去如何?”

    荀攸说道:“前时阳翟之战,你出城击贼,我在城上观之。元福临危不惮,然其沉默寡言,攻坚则可,诈败不行。”

    “主公!诈败要能眼观六路,及时地进行指挥协调,俺不是个灵活机变的人,不合适。”周仓自己也推辞

    “祁杉如何?”

    他现在郏县守城,但如果他合适,可以把他调回来。荀攸摇了摇头,说道:“祁杉勇烈果决,奔袭可也,诈败不行。”

    周澈笑道:“我知道你想用谁来做此诈败之将了!”

    “谁?”

    “必是江伟。”

    荀攸沉吟再三,最终还是缓缓摇头,说道:“非也!江伟在阳翟从你出战时位在阵中,居中策应,灵活机变,前夜潜入襄城,勇慎有谋,以他之能,或可用来诱敌诈败,只是可惜他地位不高,名声不显,贼众不知其名,难生必追之念,不合适也。”

    “这样说来,你是想让一个位高有名、贼皆知之的人来做这个诱敌诈败的人选了?”

    “然也。”

    “遍数全军,只有一人合适。”周澈以手自指,笑道,“那就是我了。”

    荀攸叹道:“唉,若诱敌非你不可啊!皓粼,波才攻阳翟不克,连失襄城、郏,损兵折将,死伤数千,都是因为你!他恨你入骨。若用别人诈败诱敌,他可能会因为先前的连败而生疑,不会上当,只有你亲自诱敌,他才有可能会上当啊。”

    “我也正是此想!”

    “只是……”

    “什么?”

    “此去太过危险!波才不是傻子,他连战连败,必然谨慎,很可能会猜出你在诱敌,所以要想让他明知是计也忍不住还会中计上当的话,你此去诱敌就不能带太多人马。只有带的人少,才能让波才明知是计也忍不住诱惑。可带的人越少就越危险啊!”

    周澈他笑道:“又不是我一人南下!波才连败之将,何足惧也?我只怕他不敢追我不肯中计!”

    南下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办。

    一件是处理俘虏。

    连复襄城、郏两县,获俘数千,要妥善安排。为了安排他们,周澈颇费了点思量。

    有两个难办的地方:第一不能屠之,第二不能留在两县。若屠之,会引起黄巾军的仇恨,当黄巾军的士卒听说俘虏都被屠杀了后,肯定会死战的,不利下边的作战。若留在两县,一旦作乱,再把这两县丢了事小,南下援父城的部队没了撤退的后路就麻烦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收编,可就眼下来说并不适合。颍川黄巾军刚揭旗造反不久,尽管在阳翟败了一次,又丢了两座县城,士气可能会低落,但凝聚力尚在,一则,张角兄弟还没死,正在冀州攻城略地,二来,他们还有数万之众,三者,与颍川接壤的汝南、南阳等郡内的黄巾军攻势甚猛,人也更多,有一二十万之众,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颍川郡的黄巾军还没有到悲观绝望的时候,可能仍抱有胜利的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收编俘虏就很冒险,尤其周澈的本部才只有五千来人。

    因此之故,他再三斟酌。

    经过与荀攸商议,周澈接受了荀攸的意见:“贼兵中多有父子、兄弟皆从贼者,可从中选壮士出来,父子皆在者选其父,兄弟皆在者选其兄,将之编为死士,然后将其子、其弟送去阳翟看管。战时,驱父、兄死士赴前,用甲士监阵在后,若有巡梭不前的,立斩之,并将其送去阳翟的子、弟也斩之。如此,父念子,兄念弟,必能死战。”

    荀攸的选法很有讲究,为何不选子、弟为死士,而选父、兄呢?虎毒不食子,为父者肯定慈爱儿子,但做儿子的不一定会孝顺父亲,所以选父为死士,留子为人质。长兄为父,做兄长的通常会照顾弟弟,而做弟弟的不一定会照顾兄长,所以选兄为死士,留弟为人质。

    王慧闻言,大为赞叹,说道:“此策可行。”

    周澈笑道:“这个办法不错,但俘虏中也有许多是一人从贼的。对这些人,君又有何奇策啊?”

    荀攸说道:“一人从贼,死则死矣,没什么牵挂的。对这些人我就没办法了。”

    周澈做出决定,说道:“既如此,那就把他们也送去阳翟。”

    说实话,周澈是不太情愿把这些俘虏送走的。波才留在两县留守的兵卒多为精壮,数千俘虏就是数千精壮!若能收编,自家在中原的实力足能扩大一倍还多。只是可惜,目前的条件不允许这么做。

    他遗憾的砸了砸嘴。

    议定此事,还有一事。

    即是父城的现状。

    既已决定南下救援父城,也定下了诱敌伏兵之计,那对父城的现状就要了如指掌,方能知己知彼。打下襄城、搜捕完县中的残余黄巾士卒后,荀贞就派了不少哨探潜渡汝水,去父城附近打探消息。从上午起,哨探络绎归来,到下午为止,已得了十几道情报,勾勒出了父城的现状。

    波才、何曼到了城下后,将数万众分为三部。

    一部两千余人,巡弋汝水南岸。

    荀攸说道:“这显是在防吾等南下。”

    一部四五千人,停驻在父城东南二十里外的巾车乡。巾车乡在父城和昆阳之间,光武皇帝当年在昆阳战后,略地颍川,攻打过父城,但没打下,曾退到此地屯驻,在这里得了“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父城人大树将军冯异。

    荀攸说道:“波才分兵屯驻此地,应是为了防备昆阳等县援助父城。”汝水南岸的五个县,父城在最西边,次之昆阳,次之舞阳,次之定陵,次之郾县。

    此两部兵马之外就是波才、何曼亲率的主力了,共有六七万人。

    这六七万人只是一个估计出来的概数。黄巾军建制混乱,旗帜不一,扎的营地也不规范,东一块、西一块,乱七八糟,很难通过观察得出他们具体的兵力,只能估算出一个数字。莫说周澈的探马难以探出他们的兵力人数,便是波才、何曼恐怕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卒。

    这六七万人又分为两部。

    一部由何曼统率,主攻父城的东面城墙,此部约有一万多人。另一部由波才统带,包围了父城其余的三面城墙。波才、何曼之所以把主攻的方向选在了父城的东面是有原因的:父城县外西北方地形崎岖,不宜排兵布阵,难为主攻方向,南面不远有个大湖,林木茂盛,也不宜为主攻方向,只有东边,不但地形平坦,能把人马拉开,而且没什么湖泊、林木,适合主攻。

    据探马回报,何曼对父城的进攻甚是猛烈,他亲自带人冲锋,并在攻城队伍的阵后布置了监阵官,凡有后退的兵卒,当场砍头。在襄城、郏停驻期间,波才吸取上次攻打阳翟不克的教训,令人砍伐树木,制作了不少攻城器械。这些攻城器械也都用在了这次攻城中。

    探马从远处望去,只见父城东城下“贼兵”如潮,一次十几架云梯竖到城墙上,若有被摧毁或推倒不能再用的,立刻有新的云梯补上,成千上万的黄巾军士卒前赴后继,杀声震天。探马伏在数里外都能听到喊杀声,可以感觉到因为大批士卒前进而产生的地面震动。

    这些探马皆参加过阳翟之战,报告完敌情后几乎都会加上一句:“波才率十万众攻阳翟时也没这个声势,父城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听到探马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后,荀攸说道:“当日波才攻阳翟乃是新起之贼,士气正高,现在他攻父城是在接连大败、损兵折将后,但声势却胜过当时,这说明他在攻阳翟中学到了些攻城的经验并加以了运用,并且他应已知吾等克复了襄城、郏,自觉没了后路,故奋力击城。”

    王慧说道:“‘因怒兴师曰刚’。‘怒’虽是将者之所戒,但刚强之师却也不可小觑啊。”

    “刚强之师不可小觑”,在听完这些情况后,周澈虽未因此改变“南下立功”的决定,但更加的谨慎了。

    (本章完)

第597章() 
    还有一件事:李宣的父亲李瓒在知道周澈决定南渡汝水,驰援父城之后,决定助之,亲自出面说动了城中诸姓,从他们族中的子弟、宾客中选出了五百人给他,都是青壮能战的,得好好寻思一下怎么使用。

    周澈决定:从其中选百人勇壮者编入陷阵屯,早在何曼最初破城后,黄巾军就在襄城县内大肆掳掠烧杀了一番,阳翟一战后,黄巾军的溃卒又大批来到,更是扰乱地方,百姓怨之,能被称得上“城中诸姓”的都是大族,大族通常有钱,有钱就是被祸害的对象,这些子弟、宾客也算复仇之士了,可以编入敢死的陷阵屯。陷阵屯扩大为陷阵曲,方悦升为曲长。

    五百人选百人,还有四百人,周澈将之编成了两曲,取名为为襄城左曲和襄城右曲。

    他本是想请李宣来做这两曲的长官的,李宣不好武,不喜兵事,拒绝了,就把这两曲给了江伟。至於这两曲的长官,为了方便指挥,就从这两曲中选择。事实上也只能从这两曲中选择,曲中兵卒都是襄城诸姓的子弟、宾客,不会乐意由外人统带的。

    这样一来,江伟手下就有三曲的兵力了。一个曲叫曲长,三个曲就不能叫曲长了。汉家兵制,五曲一部,三个曲勉强也可成一部了。许仲是诸将中第一个当上“部长”的人。部之主将应叫“校尉”,校尉秩比二千石,周澈的这支部队带有私兵性质,不敢用朝廷官制,因一如既往,也给改了个名字,改为“部长”。

    战前诸事议定办妥,周澈又去了一趟李家,拜见李瓒,一为南下前的辞行,二为感谢他给自己召的这五百人。

    他麾下现在共约五千人,才复襄城、郏,未及多做休整就又主动提师南下,援救父城,迎战波才的数万众。李瓒对他这份上忠汉室、下怀百姓,为平贼乱不惜己身的“大义”极为赞赏,夸赞不已。

    周澈说道:“复襄城、郏后,俘贼数千,今依公达之计,从中选出了五百可用之人,仍有数千剩余,我要南下无法顾及他们,因有一事相求。”

    “子言之。只要我能做到,定不推辞。”

    “我想请公在县里组织些人,把他们送去阳翟。”

    李瓒一口就答应了:“此小事耳,易哉!”

    周澈大喜,说道:“多谢公了!”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相求。”

    “请说。”

    “捷报已送去阳翟,府君尚未回文。县中贼乱方平,不可无主,澈斗胆请公先出面安县抚民。”

    因受李膺的缘故,李瓒也在被禁锢之列,不能入仕,但如今贼乱,当行非常之法,他略一迟疑就答应了。

    周澈喜道:“有公临县,我此次南下无后顾之忧了!我明日午时就南渡汝水,驰救父城!”

    李瓒问道:“为何午时?汝水南岸必有贼兵哨骑,午时渡河,恐会被发现啊!为何不夜渡呢?数日前子来襄城,不就是在晚上渡的颍水么?”

    周澈笑道:“此我诱敌之计也。今次南下之军由我先行,午时渡河,余众则会在晚上渡河。”

    “噢?愿闻其详。”

    周澈只是笑,不肯说了。

    李瓒了然,也不恼,说道:“此等戎机秘事,本不该我问。子不说,我也就不问了!子智勇双全,乃是吾郡人杰,今既有定计,此番南下必能获大胜了!吾在襄城候子捷音。”

    周澈谢过,告辞离去。

    等他走后,李瓒对陪坐在侧的李宣说道:“方复襄城、郏,未及休整,即又南救父城,此子乃忠直奇节士!不愧周姓。当年他为司刑巡察,行县至吾县,你迎他来家中,对谈数日,我问你对他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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