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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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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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玄撩起衣甲,便在门洞内,冲着环绕身边的部曲们行了个礼,说道:“今日首战,所以能大败贼兵、来回破贼阵十余、得胜归来者,悉赖诸君之力。贼兵数万,围我郡府,城一旦破,你我固不能免死,这满城的百姓也要受兵火之灾。玄替满城百姓谢过诸君了!”

    李钟、韦强、庆锋、南凌、大小铁、大小高和诸宾客们怎敢受他的礼?忙不迭还礼。只听得铠甲、兵器连连碰撞,上百人跪拜在地,齐齐伏首说道:“君代主公厚养我等多年,视我等如兄弟亲族,我等无不感激涕零,今虽主公在北,然久有为主公周君效死之心。今为周君效死之日!”

    众人见到这一幕,面色各异,想法虽然不同,但大概的意思一样,都是在想:危难见忠臣。今遭乱事,数万贼兵围困我城,决生死於阵前,出城这么一会儿,已经阵亡了两人,伤了十余人,但这些人却还不离不弃,甘愿效死,桓玄带兵可谓善得人心者。

    桓玄亦跪拜在地,与诸宾客们相对一拜,起身时,眼中含了泪水,悲痛地说道:“单泉、蒙淳不幸阵亡。主公周君曰之蒙淳好击剑,昔日他在横路时,我俩常比试剑技,君若无事可与较技。单泉能饮酒,我还记得上次咱们在一块儿喝酒,他把我灌得大醉。今天,我把他俩带出了城,却没能把他俩带回来,阴阳从此两隔,人鬼从此殊途。嗟乎,悲歌可以当泣,远望不能归来!”

    他抽出环首刀,斜指门洞外的天空,向天说道:“二君英灵不散,请听我言。单君家有老母,蒙君幼弟尚小。今妖贼叛乱,大逆不道,若败,我与二君相见於蒿里;若胜,汝家人我自养之!”

    他这一番话不是作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东乡的这些轻侠与他这些年来彼此熟悉,与黄巾军的战斗刚刚开始就阵亡了两人,他心里确实很不好受,真情流露。

    宾客部曲们深受感动,有和单泉、蒙淳交情好的,也不觉泪流涕泣。

    庆锋看不惯,把红旗插在地上,一手握住旗杆,一手按在刀上,嗔目呼道:“人谁无死?吾等汝南男子,清白丈夫,从桓君杀贼,死在贼手,死得其所!尔等何必如妇人涕泣?”

    他这一声大叫,叫得正是时候,桓玄固然是真情流露,但在看到一些宾客部曲也流泪涕泣后,不免有点担忧士气受损,顺势擦去眼泪,肃容说道:“阿庆所言甚是!昔年伏波将军马援尝言:男儿当马革裹尸还,岂能卧床死在儿女手?单、蒙二君今与吾等并肩杀贼,死在战场,死得其所。”

    等王澜拿钱过来,太守亲手分赏过后,桓玄叫李钟、韦强、南凌、庆锋、许阳、文瀚带着宾客部曲们先去休息,自带着邢刚、周涌、任义与太守等重新登上城头。

    从城下往城墙上去,需要经过一段斜坡。

    沿着斜坡上城时,桓玄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准确说是好几个“熟人”。

    袁尧奉太守之令,这几天在城里招募壮勇,许以高价,“牢直人钱两万”。“牢直”即“雇值”。一人两万钱,这是很高的雇佣价钱了,颇有亡命之徒因而应召。前前后后,大约招募到了四五百人,分到各个城墙协助防守。眼下用不上他们上阵杀敌,他们主要负责搬运一些物资,比如石头、箭矢之类。此时,斜坡上就有不少壮勇两两一对地朝城头搬送物资。

    在这些壮勇中有四五个人十分显眼,因为他们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十五六岁,小的不过十三四岁,其中一人正是周家旁支子弟周祈,因为他的父亲随主公周澈北征了。剩下那几个,桓玄也见过,都是周祈的朋友。

    太守也注意到了周祈等人,皱眉问袁尧:“这几个孺子、童子是怎么回事?”

    袁尧苦笑答道:“下吏奉明府之命,招募勇士协防城池。这几个孺子、童子见到榜单后即来应召,下吏拒绝了他们好几次。那个孺子……”他指了指周祈,说道,“名叫周祈的,他说他们不要钱,只想尽点力,缠着下吏就是不肯走。下吏不给他们安排活计,他们就自己找活儿干。下吏实在没办法,念他们也是一片赤子之心,就把他们留下了。”

    太守闻言动容,喟叹道:“四尺童子犹知忠孝,奈何城外反贼目无君父!”停下脚,目光追随周祈等人,看着他们小大人似的往城头搬运物资,干得热火朝天,不由嗟叹不已。

    桓玄闻言后对袁尧说道:“刀枪无眼,小孩子在城上太危险了。不如把他们赶回家去罢!”

    “要能把他们赶回去,我早把他们赶回去了!”

    “叫他们的家长来,把他们领回去。”

    “说来你或许不信,这周祈的母亲却是支持他来应募,说‘吾儿虽小,亦是男子,他既有志报效国家,欲提三尺剑为府君杀贼,我做母亲的岂能阻拦?’她一个做母亲的都这样说了,我还怎么赶他们回去呢?”

    陈佑、王澜等初次听到这个故事,啧啧称奇。

    陈佑笑道:“有奇母乃有奇儿!疼爱子女是为人父母者的天性,而周祈之母为了大义竟却能割舍舔犊之情,舍得让小儿提剑杀贼,可谓奇母了,难怪有此奇儿。”

    王澜奉承太守:“明府自至本郡,向以倡导忠孝为己任。去年大旱,明府一卷《孝经》引来今春瑞雪,如今治下又有此奇母,此皆明府之功也。”

    经过这么多天的愁闷担忧,太守难得的露出了一点真心的笑容,说道:“没有想到郡中还有此等奇母、奇儿!愧煞七尺丈夫。我要大力地表彰他们。伯舜啊,你抽个空,代表我去周祈家探望一下周母,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不管是缺粮少钱也好,不管是别的什么也好,只要是周母提出来的,都答应她!”

    袁尧应诺。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桓玄知道再叫周祈他们回家已是不可能了。

    他落后了几步,示意随行在后的任义过来,低声说道:“去把阿秩、阿序他俩找来,叫他俩看着周祈,他的父亲跟随主公北征,他家就他一个独苗,不要让他去危险的地方。”

    任义没有多问,恭谨领命,转身去了。

    周祈和他的朋友们搬着一个盛满箭矢的竹箱,将之送上城头,下来时与桓玄等擦肩而过。他们兴高采烈的,要是不知道的,只从他们脸上断难看出他们此时正被“妖贼”围困在城中。

    桓玄摇了摇头,心道:“少年不知愁滋味。”握住佩刀的刀柄,免得刀鞘总是打在甲衣上,紧走几步,追赶太守等人。

    周祈看到了他,停下说笑,张大了嘴,满脸吃惊的表情,很快又变成了类似仰慕的模样,拽了拽仍在唾沫四溅说些什么的同伴,小声说了句话。

    桓玄是上城,在斜坡的右边;周祈他们是下城,在斜坡的左边,相距不太远,听见了他说的话:“那不是郡兵曹椽桓君么?好个周皓粼旧部!刚在城外,他好生勇武!”

    桓玄瞧着他仰慕、敬畏的眼神,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旋即他微微向周祈点了下头,冲他笑了一笑。周祈没料到他会主动示意,顿时激动的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等走过去后,桓玄听见周祈的同伴埋怨他:“桓君向你示意,你为何毫无反应?”

    周祈懊恼地说道:“唉,唉,我没想到啊!”

    可桓玄已经登上城头,太守等已复又站回早前的原位,临城观敌,他快步走过去,正要开口打招呼,守卒中起了一阵骚乱。

    有人叫道:“妖贼要攻城了!”

    黄巾军的这次起事本来就很仓促,起事后又直接就来攻打平舆了,没甚攻城器械,没有巢车、没有壕桥,也没有攻城车,只临时赶制了几架浮桥、云梯。与之相应的,汝南承平已久,平舆城上原先的那些守城用具,要么早被拆掉了,要么年久失修,不能用了,也没甚防守器械。

    汝南和黄巾军间的第一场攻守城战,就在这么一个“你缺我也短”的状态下拉开了序幕。

    桓玄、太守等人所在的位置是东城墙,黄巾军首先进攻的也是东城墙。

    袁尧嘿然,说道:“桓兵曹才突袭归来未久,刘辟就组织人众攻打咱们这面的城墙。他这明显是想对你还以颜色啊。桓君!”

    周涌接口说道:“不如说他是想报杀弟之仇。”

    (本章完)

第570章 轮番进攻有炮灰 疲兵骚扰是阳谋() 
城外鼓声大作,黄巾军的士卒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狂呼。

    诸人往城外看去。

    东城墙外的黄巾士卒大约有四五千人,参与攻城的占一半左右,两千多人。

    这两千多人分成了七八个攻击方阵,每个方阵人数不等,多则四五百人,少则一二百人。

    诸人都看出来了,这每个方阵应该就是一个营队。在正规的军队编制里,各个营队之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人数悬殊的情况的。之所以会如此,黄巾军大约是按照“乡里”来划分营头的。

    有的乡人多,营头就大;有的乡人少,营头就小。

    不管人多人少,每个方阵都大概分成三个部分。最前边的士卒抬着浮桥,中间的士卒拿着各色武器,应是攻城主力,后头的士卒扛着做工粗糙的云梯。

    他们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在各营小帅们的驱赶下,跑向护城河。

    桓玄站在高处,将整个战场一览无遗。总的来说,此次参与攻城的黄巾军士卒虽然不少,但队形散乱,毫无章程可言,就像放鸭子似的乱七八糟。

    他松了口气,说道:“妖贼不知兵法,队形不整。不足为虑。”

    看着黄巾士卒一点点地接近护城河,太守紧张地说道:“快叫蹶张士上前,放箭杀贼。”

    周涌阻止了他的下令,说道:“距离尚远,弓矢难及。待其到城下,再放矢不远。”

    桓玄作为兵曹椽,是太守在军中的副手。太守如果不在场,郡兵以他为首;如今太守在场,就没他发令的资格。他知道太守不待见他,任命他为兵曹椽实为不得已,为了能集中全城的力量守好城池,他也尽量地约束自己不越庖代俎,以免引得太守不快。

    他恭谨地说道:“明府可以先下令,叫各队弓弩手预备。”

    “对,对。传令,令各队蹶张士上前,开弩预备。”

    自有传令兵接令,分向城墙两边飞奔。一边奔跑,一边传达太守的命令。

    布置在东城墙这边的弓弩手有两百人,接到命令后,以“伍”为单位,或拿弓矢,或提着弩机,乱纷纷地到了各个城垛口。步兵中的长矛手亦在队长们的催促下,手忙脚乱地在他们身后列阵。

    因为从没有过守城的经验,大部分弓弩手、长矛手的表现都不尽如人意,显得慌乱不堪,甚至还有摔倒在地的。

    桓玄不动声色地把郡兵们的表现看在眼里,庆幸地想道:“郡兵久不经战事,突逢骤变,表现惨不忍睹。幸好对手更弱!”

    敌我双方半斤八两,攻城的乱七八糟,守城的手忙脚乱。

    此时攻城的黄巾军到了护城河下,各个方阵中最前边的士卒纷纷把浮桥架到河上。

    他们没有经验,总共八座浮桥,在搭架的过程中掉入河中了三架,最终只有五座成功搭成。

    浮桥搭架好后,黄巾军士卒调整了一下进攻的队形。

    没能搭成浮桥的那三个方阵汇入了别的方阵中。

    小帅们把搭架浮桥的士卒调到后边,抽调了一批盾牌手出来,代替他们排在队伍的最前边。所谓“盾牌手”,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拿的是真正的盾牌,剩下的那些所拿的,与其说是盾牌,不如说是木板。

    “盾牌手”后边是弓弩手。黄巾军的弓弩手不多,五个方阵两千多人,总共才只有一百多个弓弩手,并且八成以上拿的还都是弓箭,用弩的极少。

    桓玄眯眼感受了一下风向,此时吹得是南风。

    风虽不大,但对重量较轻的箭矢还是会造成一些影响的。城墙又高。可以预料,在即将到来的攻守战中,黄巾军的这些弓矢手基本不会对郡兵造成什么威胁。

    调整好队形后,黄巾军开始了进攻。

    盾牌手高高举起盾牌,半弯着腰踏上了浮桥。弓弩手跟在他们后边。再后边是攻城的主力。最后是扛着云梯的兵卒。

    太守下意识地握紧佩剑,颤声问道:“要不要令蹶张士开弩?”

    汉时的弩,射程远的能达三百步外,射程近的一两百步。本郡弓弩手用的弩,射程远近不一,为了能达成最好的射击效果,桓玄沉着地说道:“等他们到两百步内,再开弩不迟。”

    城头诸人屏住呼吸,望着城下的黄巾士卒分队渡过护城河,慢慢靠近。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二百五十步。

    太守下令:“命蹶张士开弩、搭箭。”

    得益於平时的操练,面对两千多逼近城下的黄巾士卒,弩手们尽管大多心慌,但在开弩、搭箭的这个过程上倒没出什么差错。一支支冰冷的弩矢上了弩机,对准了城下。弓手们也取出箭矢,搭在了弓上。

    城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了攻城的黄巾士卒身上,看着他们一步步地邻近。

    二百三十步。

    二百二十步。

    二百零五步。

    “射箭!射箭!”

    虽说守城的在城上,攻城的在城下,但当和黄巾士卒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时,当几乎可以把每一个黄巾士卒狰狞的面容都看得清清楚楚时,当听着他们狂热的呐喊时,文太守还是忍不住惊惧慌乱。他衣袍下的双腿簌簌发抖,按着垛口,强撑着使自己不瘫倒地上,尖声地叫道。

    一百多弩手、数十弓手,同时射出了箭矢。

    弩矢的速度快,眨眼间已射进黄巾军士卒的阵型中。前边的那些盾牌根本没起到防护的作用,数十个黄巾士卒相继中箭。紧接着,速度较慢的箭矢又到,又有十余人负伤。

    黄巾军不会攻城。郡卒紧张,黄巾军的士卒也紧张,过河之后,他们不但没有分散队形,反而更加聚集。一波急射,就给他们造成了近百的伤亡。

    从城头看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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