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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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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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守面现失望,陡见一人出席,说道:“下吏愿往!”却是郡功曹袁综。

    又一人出席,奋声说道:“下吏职在捕贼,愿与功曹椽同去。”乃是贼曹椽李佑。

    太守手写檄令,给他两人,说道:“满城数万百姓,一郡安危,尽托两位了!”

    他俩领命,接过名单,按剑阔步出堂,自去点集吏卒,按照名单分别捕人。

    趁这功夫,李钟目视桓玄,让他看那个内应。

    桓玄往堂下看去,瞧见了立在庭中雪下的那个内应,心头砰砰直跳。这个部曲,可不就是他留在平舆,命查探刘辟下落的那个轻侠么?他心中想道:“难道他查出了刘辟的下落?”顾不上请示太守,起身离席,三两步来到堂外,赤足走下台阶,问道,“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

    “好!”

    桓玄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转身回堂上,一揖说道:“玄请出斩刘辟兄弟。”

    “出斩刘辟兄弟?”

    “周氏门下宾客已查到了刘家兄弟的落脚地。”

    太守几疑自家耳朵听错:“你说周氏门下宾客查出了刘辟兄弟的落脚地?”

    “正是。”

    “卿真吾之福将也!”

    桓玄一到,先解决了城中刘辟党羽这个难题,又找到了刘辟的下落。接连的惊喜之下,太守把那一点放不下脸皮的难堪忘到了九霄云外,霍然起身,说道:“我给你五百郡卒,再由主簿辅佐,捕杀刘辟!”

    “诺。”

    周涌、李钟坐在后来加上的两个座位上,此时起身,说道:“涌(钟)愿从玄齐往。”

    太守高兴得只想手舞足蹈,不管谁说话,他一概全都同意,说道:“都去,都去!”

    出了郡府,主簿用太守给的兵符点齐郡卒,桓玄带上韦强、南凌、文瀚等宾客、里民,并及周涌、李钟,由那个轻侠引路,出城疾行,冒着夜雪,向南奔行了二十多里,遥见前方田野之间矗立着一座沟深垒高的大庄。

    引路的轻侠指着说道:“小人查访多日,今天上午终从刘辟家的一个大奴那里探听出他们就藏身此庄。本想当即去安成报与君知道的,谁知郡里却关闭了城门,还好,太守召君来了,没有耽搁太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辟兄弟那么多人,不可能把行踪隐藏得密不透风。何况这告密的大奴是他家里的人,“内贼”最难防。

    桓玄勒住马,叫郡卒整队,排在前头。周氏门下的轻侠、里民今天累得不轻,先不用他们上阵,留在后头休息。

    周涌说道:“此庄刁斗森严,占地甚广。刘辟预谋多年,庄中想必人马不少,强攻不易。以我之见,不如攻心为上。”

    “愿闻其详。”

    周涌低声说了几句,桓玄、李钟拍手笑道:“妙计也。”

    桓玄便依他计策,令郡卒远远地砍倒几棵大树,作为攻打庄门的用具,抬着树干,伏低身子,潜行到庄外护城河边。庄上有人巡逻,眼尖的看见了郡卒,高声大叫。叫声未落,骤见远处无数人从雪地、田野、丘陵间冒出身形来,尽敲击兵器,齐声大呼:“周皓粼在此”。

    (本章完)

第566章 攻心之计丧贼胆 细作之策斩酋首() 
无数人从雪地、田野、丘陵间冒出身形来,敲击兵器,齐声大呼:“故东乡乡长周皓粼在此”。

    数百人冒雪大呼,在夜里动静很大。宿鸟被惊的从树上飞起,好似无头苍蝇似的,在雪下夜中横飞直撞。

    近处有人偷袭,远处有人大呼。庄中值夜的人惊惶失措,顾此失彼。

    他们到底不是职业的军人,也没有经历过战争,更没有想到会在半夜遭到攻击,面对骤变,束手无策。

    有的呆立不动,愣愣地望向呼声大起处。有的掉头飞奔,向庄内传讯。

    也有机灵点的,连忙弯弓搭箭,射向庄外。可惜一来隔得远,二则受风雪影响,稀稀落落的几支箭矢没射出多远,就歪歪斜斜地坠落墙外。

    虽说潜行到庄外的郡卒在这之前也没上过战场,但到底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而且眼前要攻打的也不是什么城池,只是个庄园,由屯长、队率们带领着,还算有条不紊。

    天气寒冷,护城河上结了冰。他们分成数队,溜过冰面,迎着稀疏的箭矢,冲到庄下。弓箭手与庄上对射。三十多个壮士在盾牌手的保护下,扛着粗大的树干轮流撞击庄门。

    远处,周家门下的宾客、里民们不间断地敲击着兵器,高声大叫:“故东乡乡长在此!奉檄令捕拿反逆。降者免死,顽抗者杀!”一声接一声,如潮水也似扑入庄中人的耳中。

    庄中上值夜的人进退失据。

    “周皓粼”大名鼎鼎,庄里的人大多听过他的威名。尤其那些来自本郡的,因周澈手刃豪强、逐贪除恶等种种的作为,对他们更是有一种复杂的感触,这和陈盼差不多,既惧其威行,又感其恩德。

    近看攻打庄子的郡卒铠甲闪亮,黑压压一片,不下数百人之多。远看雪野中数百人击兵狂呼,如同饿狼。有眼尖的看见了桓玄。桓玄骑在马上,头裹帻巾,身穿袴褶,腰插环首刀,在火把的光亮中英武不凡。在他左右或骑、或立了十余人,有高冠儒服的士子,有提戟仗刀的勇士,其后又有数十个侍卫的骑士,执兵静立,虎视眈眈。

    就算击退了庄下的郡卒们,又能抵挡住周氏部曲的进攻么?

    这个疑问和不自信同时在许多人的心中升起。

    周涌的“攻心之计”起了效果,还没正式接战,庄里的人很多就没了斗志。

    这不能怪他们胆弱,要怪,只能怪他们刚聚集起不久,聚集的人数也不多。

    聚集起不久,没经历过战事,几天前还是农人,心态就不好转变。聚集的人数不多,人少,在面对郡卒、面对优势敌人、面对威震郡中的周氏时难免就会骇怕无胆。

    汝南全郡的太平道信众以十万计,散布在十几个县、几十个乡中,组织能力再强,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让他们在同一个地方集合,只能以“县”为单位分别聚集。刘辟、刘征消失的这几天主要就是联络各县的太平道小帅,约期起事。按照约定,两天后才是全面举事的日子。现在聚在庄内的部分是他俩的死党、宾客,部分是就近赶来的太平道信众,总共也不过四五百人。

    他俩的宾客、亲信可能不怕死,但那些普通的太平道信众就不行了。

    这些人几天前还是农人,就算已经决定要造反,这心态也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如果他们的人数能再多一点,如果进攻的一方是他们,也许还会好点。可眼下反了过来,他们在人数上处於劣势,在攻守上也是被偷袭的一方,再加上周氏威名赫赫,不害怕才是怪事。

    庄子的门很快就被撞开了。

    庄门打开的如此容易,让远处的桓玄颇是诧异。

    从进攻初始就兴奋不已的周涌目瞪口呆,愣愣地说道:“这就打开了?”

    是啊,这就打开了?攻庄的郡卒们也明显有点发愣。他们没经历过实战,除了扛树干的壮士们在第一时间丢下了树干,抽出刀剑呼叫着涌入庄内,剩下的人不知所措,不知是该继续停在原地,还是该跟着冲进庄内。

    守庄的道众也愣愣的,在庄门被撞开后,第一反应不是堵门,也不是逃跑,而是表情茫然。

    庄下、庄上数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被撞开的庄门上。

    夜风刺骨,雪落无声,战场上为之一静。

    攻守至今,敌我双方尚无一人阵亡,只各有两三人中箭,负了轻伤。

    短暂的安静后,郡卒这边的队率、屯长反应过来,挥刀高叫:“杀进庄去,捕杀反逆!太守有令,擒杀刘辟、刘征者,赏百金,记大功!”

    郡卒们发出震天的呐喊,蜂拥入庄。

    守庄的道徒们也终於反应了过来,发一声喊,不少人丢下兵器,一窝蜂地向庄后逃去。

    郡卒这边看似即将获胜,而真正的战斗到现在才算开始。

    逃走的那些都是普通的太平道信徒,留下的全是刘家的宾客、死党。不论是斗志,还是技击能力,这些宾客、死党都远胜寻常的太平道信众。

    庄门被撞开后,双方从对射变成了白刃战。

    刘家的宾客飞奔狂喊,支援守门的己方。郡卒们为求赏钱,呼叫冲杀。长刀劈砍,长矛直刺。身体撞击,刀枪格挡。护身的盾牌“砰砰”闷响,刀剑入肉发出“噗噗”之声。鲜血四溅,惨叫连连。眨眼间,就有四五个郡卒被杀伤,而波家的宾客、死党也有两三人横尸门内。

    刘家宾客殊死抵挡,郡卒们的冲劲一泄,攻势弱了下来。桓玄在远处看到,有十来个郡卒转身往后边跑。

    怕死的不止寻常道众,郡卒也一样怕死。

    周涌说道:“桓君,庄门已开,此时正该猛攻,郡卒若不能死战,被赶出庄外,则此战休矣。快下军令:后退者,斩。”

    “王主簿,请你过去传令,有后退者,斩。伯驰,你带两什人为我监阵。”

    王澜、南凌应诺。

    王澜苍白着脸,提心吊胆地驱马奔到护庄河外,大声传令。

    南凌带了二十个骑士,奔到河内,驰骋在郡卒阵后。他刀下不留情,连杀了两个后退的郡卒,令骑士把他们的头颅砍下,刺在矛上,高高举起,厉声喝道:“桓君令,后退者斩。”

    后退必死,郡卒们没有退路,只有奋勇向前,在庄门口丢下了十来具尸体后,冲进了庄里。

    刀一见血,懦弱的不说,勇悍的杀出了性。郡卒和刘家的宾客、死党绞缠在一处,呼喝叱咤,血肉横飞,很快就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较为靠后、还没与敌人接锋的郡卒点起火把,四下乱丢。临庄门处接连有房舍起火,火光大作。

    冲进庄中后,郡卒在人数上的优势显现出来,两三人围攻一人,刘家的宾客、死党支撑不住,步步退后。

    桓玄挥鞭遥指,蹙眉说道:“刘家兄弟怎么还不见影踪?”令大小铁、大小高兄弟,“带你们本队人马,守在庄子四边,万不能叫刘氏兄弟逃掉!”

    大小铁、大小高接令,带人驰去。

    庄中忽然鼓声大作。桓玄忙举目观望,借助庄门处的火光,遥见一二百人从庄后冲了出来。这群人后,四五人推着一辆鼓车,一人立在车上,大冷的天,半裸上身,迎寒风,冒飘雪,擂鼓助阵。

    离得远,看不清这人是谁。

    桓玄鞭马上前,韦强、文瀚、周涌等随在他的后头。众人来到河外,看得清楚,擂鼓的正是刘征。

    鼓车边又有一人,在二十来人的簇拥扈卫下,手挺短剑,大呼喝叫,正在催部众向前,观其相貌,与刘征有几分相像,应是刘辟。

    刘辟是本郡太平道的渠帅,他这一露面,不但他家的宾客奋勇争先,便连先前逃跑的寻常道众也回来了,换了个人似的,不要命地呐喊反击。

    刘辟大呼了一声什么,战场嘈杂,听不大清楚,但很快,桓玄等人就知道他叫的是什么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二三百道徒、刘家宾客齐声大呼,震耳欲聋。随着大呼,道众、刘家的宾客们神情狰狞,如颠似狂,好像鬼神上身了似的,奋不顾死地冲撞郡卒们刚刚结好的进攻阵型。

    刘辟、刘征的出现,大大鼓舞了道徒们的士气,跟着他们出来的又有一二百生力军,郡卒气沮,渐由进攻转为了防守。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伴随激昂的鼓声,随着密集的鼓点,满庄都是刘家宾客、道众们的嘶声吼叫。

    这吼叫声是一群世世代代受到压迫的人们喊出来的,相比声震屋瓦的巨大声音,更让人动容的是这吼声中饱含的愤懑、饱含的对往昔血泪的控诉和饱含的狂热、饱含的对日后新世界的憧憬。呼声响彻夜空,夜雪为之散,夜云为之停。夜空中,惊飞的夜鸟尖叫着飞向远处。火光冲天里,郡卒骇然失色。这喊声,完全压倒了周氏门下宾客“周皓粼在此”的呼声。

    这一刻,道徒们忘记了周澈的威名,忘记了周澈的恩德。

    一个“周皓粼”算甚么?天子在这里,也要把他拉下马!

    桓玄胯下的坐骑不安地扬起前蹄,在空中划了一下,鼻中喷出白雾,扭着脖子打了个响鼻。

    周涌骇然说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嘿嘿,这太平道其志不小啊。桓君,刘家兄弟出来了,有他两人擂鼓助阵,鼓舞士气,郡卒怕抵挡不住。依我看,是该把咱门下宾客投上去了。”

    在这郡卒转攻为守,渐渐不支的关头,周涌、李钟等却发现桓玄的神情十分古怪。

    像是震动?像是怜悯?像是不忍?

    “桓君?”

    桓玄脸上的表情千变万换,最终他紧紧抓着缰绳,把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地隐藏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道:“此等将死之贼,何需周家宾客上阵?”

    诸人不解其意。

    文瀚指着庄中战场,大叫道:“那是谁?”

    众人急忙转目远望。

    一人手提环首刀,跃上了鼓车,众目睽睽下,奋起一刀,砍中了刘征的脖颈。

    夜雪下,刘征丢下鼓槌,右手捂住伤处,踉跄两步,回头向后看,像是想看是谁袭击他,看清了后,倚着大鼓坐了下来,伸出左手,指着这人,也不知说了句什么,诸人没有听到,只见那刺客一个箭步上前,再用左手匕挑起刘征的下巴,右手刀毫不留情地又从正面刺入了他的脖中。

    环刀拔出,在庄外的桓玄等人都看到一股鲜血如喷泉般从刘征的脖上涌出。刺客提前侧开了脸,血落在他的衣上。这一幕,震惊住了周围的刘家宾客、道众。片刻后,二十余人一边惊怒大骂,一边各提刀剑矛戟,扑身上来,围攻於他。

    这刺客立在鼓车上,举起匕首,往不远处投掷。

    众人看去,他投掷的目标应该是刘辟。刘辟似没想到这刺客会突然发难,愕然地立在原地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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