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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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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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绍没有意见,说道:“澈君不说,俺早晚也要提议。只不知澈君的章程如何?”

    “元福你说,是个什么章程?”周澈望着周仓。

    “三叔,我往年是按里抽人。本亭共有六个里,按照住户丁壮的多寡,每个里抽出不同数量的精壮,多则十余人,少则七八人。……,去年总共组织了五十余人,刚好编成一队。”

    军中编制,最低为“伍”,五人一“伍”,两“伍”一“什”,五“什”一队。一队五十人。

    只组织了五十余人?这和周澈的预期有点差距。

    他沉吟说道:“每个里抽选的精壮,多则十余,少则七八,是不是少了点?”

    “三叔的意思是?”

    “本亭住民千余口,分散六里之中,只抽五十余人,够何用处?去年疫病严重,今冬形势严峻,我以为不如多抽些人。”

    “多抽些?”

    “抽一屯如何?”

    两“队”一“屯”,一屯百人上下。也就是说,比去年多出一倍。裴元绍迟疑地说道:“一屯?是不是有点多了?”

    庆锋说道:“澈君有所不知,抽调演练是件苦事,去年那五十余人还是勉勉强强凑成的。一下翻一番、加一倍,恐怕难度很大。”

    “今年不比去年。去年是刚刚大疫,今年是贼势已成。若是碰上大股的寇贼抄掠,区区五十余人怎能守得住地方太平?”

    “话是这么说,就怕亭部住民不能领会澈君好意。”

    “要不这么着,诸位多辛苦辛苦,多劝说劝说各里的里长。若是实在招不够,那就招多少是多少。总之,多多益善。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

    定好召集人数的目标,周澈又问道:“去年怎么训练的?”

    仍是裴元绍回答:“每五天聚集演练一次,一次半天。按照各人的特长,分为步战、弓矢。步战习兵器、手搏;弓矢习射。”

    五天操练一次,一次半天。一个月总共才有三天的训练时间,这能练出个什么?按周澈的意思,最好每天都操练,不过这显然不可能。即使农闲,老百姓毕竟不是军人,让他们每天都来,用不了两天,定怨声载道。那就算每天操练不行,至少也要两三天一次罢?不过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他也没有提,只是问道:“步战多少?弓矢多少?”

    “大多步战,弓矢不到十人。”

    “训练的吃用怎么算?”

    “一部分是黔首自备,一部分是各里的富户资助。”

    “富户?”

    “主要便是文家了。”

    “噢!”

    文家是本亭最有钱的,钱越多自然也就越怕盗贼,对操练精壮、防备冬寇的事儿自然也就越上心。韦强插嘴说了一句:“文家不但出米粮助亭中备寇,他们自家也会把徒附、奴婢组织起来同样操练,操练得比咱们还积极呢。咱们是五天一操,他们是三天一次。”

    “文家组织的徒附、奴婢有多少人?”

    “每年都不同,去年十几人。今年三月青黄不接时,他家又趁机买了不少地,收了不少徒附,估计今年的人数会多一点。”

    周澈心道:“早就想去这文家看一看,被姜枫缠住身,一直不得闲。现在倒是可以借‘操练备寇’的空儿,去他家造访。”他要想在本地立住脚,只得到轻侠的支持不行,还必须要有大户的支持。不过去文家也不急在一时。

    大致了解了去年的情形,他说道:“前车后辙。既有去年的章程在,今年依然照此。诸君,这便下去各里,通知各个里长罢?……,切记,务必要将今年与去年的不同讲解清楚,争取招够一屯。”

    诸人齐声应诺。

    (本章完)

第36章 虚心请教() 
周澈等在后院议事刚结束,已是夕阳西下,亭舍门前边来了一拨旅人,车马甚众。

    裴元绍、庆锋闻声到前院,迎将上去。

    一人驱马近前,停在亭舍的台阶前,没下马,便坐在骑上,横矛在前,问道:“这里是横路亭舍么?”

    “正是。”

    “听说你们这儿是周边最大的亭?”

    “对。”

    “我家主人要在你处借宿,速将房舍清扫干净。”

    这队旅人气势十足,裴元绍、庆锋分不清是官是民。庆锋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贵人来自何处?”

    “汝阳。”

    “可是因公事路过?”

    “问这么多作甚?吾主去颍川也。”持矛的骑奴一脸不耐烦,不过还是回答道,“不是因公事路过。怎么?不为公事,你这里便不能借宿么?”

    亭舍不但要招待过往官吏,也允许百姓投宿。面前这队旅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庆锋哪敢儿说个“不”字,弯腰陪笑,说道:“当然不是。……,只是,舍中房屋有限,怕安顿不下来这么多人。”

    “有多少房,打扫多少房。别的事儿,不用你管。”

    “诺。”

    裴元绍、庆锋把两扇院门尽数打开,请他们进来。

    那骑奴却不肯,说道:“尔等先将房舍清扫干净。”瞄了两人一眼,问道,“谁是亭长?”说了半天话,才想起问谁是主事人,可见根本就没把这小小的“亭”看在眼里。

    庆锋说道:“小人亭卒,他是求盗。不知贵人来到,亭长尚在后院。”

    骑奴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叫他来。”

    裴元绍、庆锋不敢多说,应了声是,倒退着回入院中。

    听得院外马嘶人响,周澈和周仓正欲出来,恰好相遇庆锋问道:“是谁人路过?来投宿的么?”

    此时暮色渐深,入夜便要宵禁。颍川离此地几十里,宵禁前肯定赶不到。这个时候来,显然是为了投宿。

    “没有说。只说是从汝阳来,不是为公事。……,仓君,澈君。他们请你们出去。”

    周澈这是头回接待投宿的客人,虽不知对方底细,但听这阵势,不是官宦出身,也必为地方豪族。他略整衣袍,大步流星,从院中走出。

    出得院外,他张眼看去,只见官道上停了几辆辎车,皆双辕单马,车边有御者扶辕。车队的周围散布了二三十个或骑马执矛、或步行带刀的奴仆随从,还有四五个婢女打扮的妇人、少女,亦跟在车后。

    辎车与轺车不同。轺车贱,辎车贵。轺车多为敞篷,而辎车有帷盖,两边可以开窗,四面屏蔽,封闭较严,可挡风遮雨,车身也大,铺陈设施,可卧、可居、可乘,较为舒适。这种车,最先只用来载物,故名为“辎”,后也用来乘坐。

    “尔等谁是亭长?”

    “是。在下正是,这位是亭父周澈,请问贵人尊姓?”周仓指了指周澈道。

    “袁。”

    周澈脑筋急转,想从籍贯、姓氏判断出对方的来历,很快想到了:“汝阳,袁氏。四世三公?”敛容作揖,问道,“可是精通孟氏《易》的袁氏么?”

    “咦,你这小小亭父,倒是有些见识。”

    四世三公袁家,三公,在东汉时指司徒、司空和太尉,都是宰相之职。四世三公,即袁家连续四代都有人做宰相。

    袁家的崛起,不可不提袁安。他是汝南袁氏的奠基人。

    袁安是汝南汝阳人(今属河南周口)。袁安的祖父袁良,是汝南袁家载于史书的第一人。西汉末年时,袁良拜师学习孟氏《易经》。学有所成后,被举为明经(类似于考中进士),官至太子舍人。东汉建武初年,担任成武县令。

    汉代重视五经,设有五经博士,精通者可以担任。汉代选拔官员的察举科目,主要有孝廉、茂才、明经、方正等。被举荐者都需要对五经有一定的了解,尤其是明经科。袁良所学的孟氏《易经》,正是官方认可的易经学之一。学得孟氏易,相当于获得了通往官场的金钥匙。从此,孟氏易成为袁氏家学,这是汝南袁氏飞黄腾达的基础。

    袁安从小跟父亲学习孟氏易。他为人威严,能够坚持原则不动摇。袁安年轻时做县里的功曹,因公事会见别驾从事(州刺史的秘书长)。从事想托袁安给县令捎一封信。袁安拒绝了,告诉从事:“如果是公事,可以通过驿站传送;如果是私事,则不能接受。”后来,袁安被举为孝廉,出任县令。稳重威严的袁安很受人敬重。

    袁安之后,到后来的袁绍,连续五代人,袁家都有人做到三公级别(包括地位更高的太傅、大将军)。包括袁安(司徒)、他的儿子袁敞(司空)、孙子袁汤(司空)、曾孙袁逢(司空)、曾孙袁隗(太傅)、玄孙袁绍(大将军)。另有十多人做到九卿、太守级别。

    袁汤早就去世了,袁逢、袁隗皆在洛阳,现在袁家的话事男子只有两个,不是袁绍就是袁术,来者必为其中之一。说起来,周澈、周仓出身周氏,也是名门,论历史渊源汝南周氏的名声比袁家厉害,乃东周皇族之后。这个时候,他应该自报家门,上前叙话。

    只是,周澈现为卑微小职,身份不太恰当,因此闭口不提,只道:“不知贵客登门,有失远迎。”看了看前呼后拥的车队,为难地说道:“贵家从者人众,舍中陋仄,怕屋舍不足。”

    “刚才已对你亭中的部下说过了,只管将屋舍尽数清扫干净就是。”

    周澈站在亭舍门前,正能看到车队全貌,见中间的一辆车打开窗,车内有人伸出手招了招,车边一锦衣人过去,垂手躬身,恭恭敬敬地听里边说了几句话,连连点头应诺,从车马队中走出,来到舍前,站直了腰,昂首挺胸,颐指气使地对周澈说道:“你亭中有房舍多少?”

    “小屋五间,大屋一处。”

    “这么少?”来人大为不满,举头打量舍院,问道,“观你亭舍规模,应是前后两进,怎么只有这么点屋舍?……,你带俺进去看看!”

    周澈又没骗他,自无不可,带着这人回入院中,边走边介绍:“前院此屋,是给求盗、亭父以及亭卒住的。”那人“嗯”了一声,问道,“后院呢?”

    “后院现在住了三个人。一个是我,两个是在逃案犯的亲人。”

    “什么在逃案犯?”

    “前几日,亭部出了桩贼杀案,在下奉令将案犯的父、弟扣押亭中。”

    这人不置可否,在前院略顿了顿足,便往后院走。

    两人来入后院,这人瞧见了北边的两套屋,楞了下,指着问道:“这不是两套大屋么?你怎么说只有一套?”

    “案犯的父亲现在外边这套居住。”

    “一个案犯的父亲,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

    “此屋本为我的住所,……。”

    “不必说了,把那什么案犯之父赶出去!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点收拾好,以供我家主人居住。……,被褥卧具之类的也全都拿走,俺们随行带的有,不用你们的。”

    “案犯的父亲年事已高,……。”

    这人再次打断周澈,斥道:“你没听见俺说的话么?”指着南边,问道,“这不是六间小屋么?你为甚说只有五处?”

    “……,我现在住了一处。”

    “腾出来!”

    “腾出南边的屋子没问题,只是北边这个,案犯的父亲……。”

    这人勃然大怒,抬起右手,用下三指抓着袖子,指着周澈的鼻子,骂道:“你是耳聋的么?我家主人何等身份?岂能与案犯之父住在一院?还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小亭职!便是你,也没资格与我家主人同住一院!带上你们的物事,全都滚去前院!”

    北边空着的那套屋里,探出一个脑袋,正是在打扫卫生的庆锋。姜俏也从姜父住的这套屋中走出,吃惊地望向两人。

    那锦衣奴仆恶语相加,满院皆闻。

    庆锋急忙跑了过来,向锦衣人告个罪,把周澈拉到一边,说道:“澈君,来人车马甚众,随从人多,绝非寻常人家,咱们何必与他们斗气?便将屋舍让出来吧。”

    姜俏听到了三言两语,晓得事情是因为他父亲而起,不安地说道:“兄长,听这人说话只是个奴仆,却锦衣华服,他家主人必定不凡。不要因为我们与他们起了争执。便让出来吧。”

    周澈面沉如水,他两世为人,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这骂人的还只是个奴仆!换做前世,直接乱刀砍死这个狗东西,但是此刻心道:“韩信尚有胯下之辱,我欲成大事,岂可小不忍则乱大谋。”

    罢了,罢了。眼见来客强横,庆锋、姜俏说得有道理,没必要硬顶下去,微微一笑,颔首说道:“行。”对姜俏道,“就是委屈阿翁了。”

    庆锋小声道:“委屈也就一夜。他们过路的,明儿一早肯定就走了。”

    (本章完)

第37章 奸猾里长() 
周澈转回锦衣奴面前,笑道:“请你稍等片刻,我们这就把屋舍腾出。”既然腾出,干脆就腾个干干净净,叫来韦强,吩咐说道,“将武柏带出来,暂扣前院。”

    锦衣奴“哼”了声,问道:“武柏是谁?”

    “一个犯了案子的泼皮。”

    “带走带走!”锦衣奴强调,“后院一个人都不准留!”

    加上姜俏,亭中八个人一起动手,先把姜父请出,搀扶到前院屋中,再将后院所有的屋舍尽数打扫一遍,又按锦衣奴的交代,把被褥枕头等悉数拿走,堆放到前院屋中。

    周澈求职亭部时,只看到了亭部的自由与能结交豪杰,虽也知道需要迎来送往,但没太过在意。今日有“贵人”投宿,总算尝到了其中滋味,暗自想道:“当日,族兄周鼎劝我莫做亭职时,曾引前汉名士之语:‘大丈夫安能为人役哉’!初不介意,今日方知其味!总算理解后世那句‘安能为五斗米而折腰’。”

    不过,相比“大计”,这点“为人役”他还能承受。

    锦衣奴等他们打扫完,命随从的奴婢从车中取出卧具诸物,并及铜灯、铜镜、铜匜、漆盘、漆壶、漆卮、银勺、银碗、象牙箸、短匕等等,还捧了个香炉,一个青瓷唾器,两个盛放化妆品的严具,等等的生活用品,放置到北边屋中。

    一番清扫、布置下来,天已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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