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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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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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实现不了的,埋怨似的说道:“既然难行,卿又何必言之!”

    荀攸哈哈大笑,说道:“聊以备数耳。”他这个回答很诚实,周澈也无话可说。以荀攸的智谋才干,尚对何进无计可施,再加上钟繇也是如此,对“说服何进”这个上策,周澈也就死了心,不再去想了。既然无法说服何进,那剩下来的,似也只有“先斩后奏”一途了?他沉默了片刻后,不再说此事,岔开话题,提点精神,转而说起了在颍北的见闻,也不谈民生疾苦,只说自家游览凭吊过的那些山川林泽和古战场遗迹。

    荀攸见他转开了话题,也就不再提此事。他对兵事是非常感兴趣的,每当周澈提起一处古战场或一处山川林泽,往往不等周澈再往下说,他就已把发生在该处的古代战事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并对之详加评点,议论风生。

    (本章完)

第220章 主簿对策() 
周澈有前世的见闻,穿越后对兵事也下过很大的功夫,别的不说,至少熟读兵法,也能纸上谈兵了。两人谈论的越发对味投机。

    直到月上中天,庭如积水,周澈才恍然发觉,已然夜深。

    “哎呀,不知觉间,夜已深了。公达兄,我这就告辞罢。”

    荀攸知他现为巡察使,必有办法应付宵禁,也不挽留,送他出院。

    送走了周澈,荀攸和他的妻子闭上院门,回到院中。他边帮妻子收拾酒食残羹,边关心地问道:“你在厨里待了半夜,饿了没有?”

    “夫君往外端酒食时,不是给妾身留了些饭菜么?妾身吃过了。”

    荀攸点了点头,帮妻子收拾完,两人沐浴洗过,携手进屋,也没点灯,借着月光上了床榻。他倚墙而坐,突然说道:“皓粼怕会将有祸事。”

    他妻子正在脱衣,闻言停下了手,轻轻打了他一下,不乐意地说道:“周君以知己待你,你怎能诅咒他?”

    “不是我诅咒他。他以知己待我,我又岂会不知?为夫自束发至今,所交之友不过四五人。便是在我的这些朋友中,能像皓粼这样对我的也不多啊!

    “昔他在安成时常有信来,随信并往往附有馈赠,有时我不回信,他也不恼,来信依然如故。今他为巡察使,登咱家之门,便衣步行,婉婉和容,不以权势傲人。吾之友中,元常、季方最佼佼,论以风神美妙,皓粼不及季方,论以清雅素静,皓粼不及元常,然若论与人交赤诚相爱,元常、季方皆不如皓粼。他视我为知己,我与他见面虽不多,其实也已视他为知交了啊。我又怎么会诅咒他呢?”

    季方,陈谌。颍川名士陈寔,四子。后来名臣陈群的叔叔。

    “那你又为何说他命不长久?”

    “因他不懂惜身。”

    “什么意思?”

    “今夜我们在树下的谈话,你在厨内应也听到了。当说起整顿颍北事时,他问我有何策?我说有上下两策。他问我上策该如何行之?我笑言此策难行。随后,他沉默不言。我观其神色,似有行我下策之意。若行下策,则岑晊、张俭之殷鉴不远。”

    荀攸的妻子本不知书,嫁给他后,荀攸教她认字读书,也常对她说一些天下名士的故事。岑晊、张俭,她都是知道的,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名士,因为与贵人、权宦作对而获罪於身,不得不奔逃亡命。

    她立时紧张起来,提心在口,说道:“有这么严重么?夫君,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说大丈夫处世应守道直行,为民除害也算是‘守道直行’吧?守道直行是好事儿,也会招来祸患么?纵如你所说,会有危险,也不致就此殒身吧?就像那岑晊、张俭,他两人不也没死么?我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说他二人反因此名满天下了。这。。。也不算坏吧?”

    “天下人因守道直行而招祸的还少么?为人处事自应守道直行,可在才华未得到施展之时却一定要懂得惜身保存之道。《左传》曰:‘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就是这个意思。”

    “就算如此,但如能与岑晊、张俭一样,就此名满天下也不算坏事吧?怎能说是祸事呢?”当今天下,士子重名节胜过生命,若能因此名满天下也确实不是坏事,不但不是坏事,还是好事。

    “大凡世人之才,分为三类,大、良、庸。庸才不足提,良才死州郡,大才死天下。我观皓粼任乡长和洛阳做令史时的种种作为,才明勇略,异于常人,堪称人杰,是当死天下的大才,今若因行我下策而获罪,竟死于郡国,太可惜了。就算侥幸能够像岑晊、张俭一样亡命,也很可惜!”

    “良才死州郡,大才死天下?”

    “人孰能无死,每个人早晚都有一死,可是要怎么死才算死得其所呢?司马史云:‘或有重於泰山,或有轻於鸿毛’。大才如能因天下死,就是重于泰山;若因郡国死,就是轻于鸿毛。‘君子韬光以待时’,皓粼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也不应死郡国,而应死天下!”

    荀攸的妻子挺高兴听他夸周澈的,说道:“夫君这是在说周君的才干胜过岑晊、张俭么?”

    “如岑晊、张俭者,介乎庸、良之间,顶多算个小才罢了,岂能与皓粼相比?再则说了,他两人虽被天下称赞,但观其行事,我实不以为然。”

    “为何?”

    “岑晊违诏杀人,引天子大怒,不仅自招其祸,且累及成瑨。成瑨,其主也,因受其累,伏法欧刀。此岂为臣子之道?吾郡贾伟节素与岑晊亲友,在他亡命投奔时,却独闭门不纳,人问其故,他说:‘《传》言:‘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岑公孝以要君致衅,自遗其咎,吾以不能奋戈相待,反可容隐之乎’?贾公此言,甚得我心。

    “张俭更不必说,因一人故,牵累天下人,有多少士族因为隐匿他而被灭族?死者何止百千!郡县为之残破。如此二人者,为邀一名,不惜致君主死路,为存一命,不惜使郡国残破,这能说他们是人们的榜样么?像他俩这样的人,死不可惜,如今竟能活命,且得浮名,已是侥幸!诚如贾伟节所言,我不能手刃之,已是恨事,又怎能对他们的行为以为然?”

    荀攸说到此处,似是有感而发,慨然说道:“为人处世不应求虚名,应办实事。父母生我,圣人教我,难道是为了让我轻生寻死的么?丈夫若得志,有机会尽舒己学,自当守道直行,就算为此死了也无遗憾!可是如果终泯然无闻于人世,不能得志,就应该惜身存命。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此三不朽也。德与功皆不能立时,该立言。”

    他妻子躺入他的怀中,闻其言语,既是自豪夫君的志向,又不由嗔怪他平时的酗酒浪荡,说道:“你既知不得志时应该存名惜身,又为何****博彩赌酒?难道你就不惜你自己的命?”

    “好,你莫看我现在****博彩赌酒,若有朝一日,我能得志……”

    “如何?”

    荀攸在别人面前可豪言壮语,在相濡与沫的妻子面前却从不空话豪言,不再说了,只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调笑似的说道:“谚云:‘贵易交,富易妻’。我若得志,要做的头一件事便是换了你这个糟糠!”

    他妻子知其为人,知他只是调笑,也不生气,娇嗔了几句,很担忧周澈:“若真像你说的那样,你该帮帮他。”

    “他以知己待我,我当然要帮他。此前,他多次邀我去安成,我没有去,是因为他在安成做的有声有色,用不着我;现在既然看到了他身处危险之中,既为报答他的知己,也为他的才干,为了防止他做傻事,我当然要帮他。

    “怎么帮?”

    “如今之计,上策难行,下策危险,唯有寻用中策。”

    “何为中策?”

    “我会和他一起去郡北,为他出谋划策,尽力将整治郡北之事办好。若真办不好,也不能让他‘先斩后奏’。”

    (本章完)

第221章 威慑县城() 
阳城县的县长姓郑,河南郡荥阳人,他本名隗,后改名为促。隗者,高峻状也。促者,短也。这位郑县长之所以把名字从“高峻”改为“短、不足”,非因有自知之明,自知修养不足,能力不够,而是为了避他“举主”的讳。他的“举主”便是汝南袁家的袁隗。——建宁元年,他走通了袁家的关系,求袁隗给他写了一封举荐信,因被当时的河南府尹举为孝廉,从此开始了仕途之路,先被拜为尚书郎,任期满后,外放补吏,除为阳城长。没有袁隗的那封举荐信就没有他的今日,为避袁隗的讳,也为表示自己的谦卑与感谢,他就将自己的名改为了“促”。

    阳城虽是个小县,长吏不称“令”,称“长”,却是个极好的肥差。首先,它离帝都洛阳不远,是豫州、徐州境内大部分县士子、商人上京的必经之路。其次,境内有铁,有不少的冶铁作坊。再次,紧邻名岳嵩山,濒临名川颍水。

    临山濒水,保证了此地有足够的雅趣。冶铁作坊多,保证了此地有足够的外快可捞。两州大部分士子、商人上京的必经之路,又保证了此地诸般商品货物不缺,同时还有机会认识一些路过的名士、世家子弟。有此三利,自认为是个雅士、也是个名士,同时也承认自己有点“贪财贪色,”的郑促自上任以来便如鱼得水,乐不思蜀,常对门下亲近吏说:“阳城长的俸禄虽只六百石,但是地方太好了!就算给我一个千石县令,我也不换!”

    他也还算是勤政的,每五天上一次堂,处理县中政务。政事毕了,其它的时间或悠游山林之下,望月长啸;或垂钓颍水之边,半日清闲;或赴县中大户宴请,肴馔纵横。若有外地名士、世家子弟经过,则便在丝竹弦乐里,美人歌舞中,坐高楼而迎风,执拂尘而清谈。既有山水之乐,又得美食之享,复能与佳士畅谈。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果然是逍遥自在的风流。

    只可惜,这神仙般的逍遥风流,却在这天下午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客人来自阳翟,匆匆来,匆匆去,只给他留下了一句话:“太守欲治郡北,朝廷巡察使将到。巡察使周澈,名家子,动无畏惮,严峻刚猛,昔在横路亭部,夜半击贼,斩杀百人;再迁安成东乡长,未及一月,族季氏,又杀近百人,威横安成,震慑汝南,豪姓战栗;继赴京师,就任令史,仗义执言,三官罢黜。此三事,君应知之。今他将至阳城,君请早虑!仆家主人因受过君之恩惠,故遣仆冒死来报。”

    这个客人走得很急,急到郑促都还没来得及问一下他的主人是谁。不过这也并不重要。郑促在阳城当县长当了好几年了,招待过很多从郡府里来的吏员,也许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是这个信使送来的消息:“太守欲治郡北,朝廷巡察使将到”。

    这个消息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日子不过,太守怎么突然想起来治郡北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跟他开玩笑。不过随即想到,他怎么也是堂堂俸禄六百石的一县之长,谁会这么无聊?谁又会这么大胆地来戏弄他?他呆坐了半晌,摸不着头脑,蓦然想起,这个信使对周澈做了着重的介绍。莫非此中有深意?

    周澈此人,他是知道的。“季氏被族灭”一案是豫州这些年唯一的一桩灭族大案。一次数百人被捕,流的流,杀的杀,一个有着近百年历史的豪强大族就这样被连根拔起,从此灰飞湮灭。记得最先听到此事时,他正在沈家喝酒,着实被吓了一跳,酒杯都差点被摔掉。沈家的家长沈汛也啧啧惊奇。他两人还感叹:“安成周氏以儒学传家,族人多贤惠仁德,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杀星呢?”

    难道?…郑促想到了一个可能:“太守任本郡一年有余,一直清静无为,今却要治颖北,实在蹊跷,空穴来风,必有其因,莫非是就是因为周澈?拿我立威?”他顿时坐不住了,急召院中小吏,命将主薄叫来。

    主薄姓沈,名纳,是沈汛的侄子,在本县略有才名,素被他看重亲信。沈纳急忙忙赶来,听他说完,也是一愣,低头思忖片刻,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判断:“这肯定是因为周澈借着京师大胜的风头,再到地方上想要立威!”

    郑促是个雅士,是个名士,唯独不是个勇士。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这几年他贪污违法的事真做了不少。多收口算、受贿、见知故纵、徇私枉法,这要被翻出来,必死无疑。他脸都白了,揪着胡子说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当今天下,腐败成风,郡国县道,贪污、违法的官吏比比皆是。周澈在安成时,不就办过一个“亭长接受馈赠”的案子么?他虽以“律设理法,礼顺人情”八个字将此案了结,没有治那亭长之罪,可若依法去办的话,那亭长确实是违法了,也确实算是贪污了。小小亭长尚且如此,何况郡守县长?不过话说回来,贪/腐这种事儿,素来是上头不管,下头就太平无事的。可再说回来,上头要是管,下头就要血流成河了。

    郑促因攀附上了袁氏这棵大树,仕途一帆风顺,都是贫寒子弟求之不得的,举孝廉、拜尚书郎、除阳城长,一气呵成,中间连个坎都没有,顺当是足够顺当了,可却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后果:不经磨难,缺乏历练,碰见大事不免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沉不住气。

    他“腾”地从榻上站起,绕室乱转,搓着手,揪着须,说道:“周潜龙人如其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杀招。在安成短短两年就杀了两百人!现在他要来咱们阳城了,可该怎么办?可该怎么办?”

    沈纳是本地人,家世豪强,商贾大户,叔叔沈汛又是六百石的铁官长,从妹又是赵忠侄子的小妻,比郑促有底气。他说道:“巡察纵来,又有何惧?”

    “此话怎讲?”

    “巡察是汝南人,对咱们颍北不熟;县君任阳城长多年,县吏多为亲近。他便来了,又有何惧?再说了,县君你是袁家门生,他是袁家女婿,同棵大树下的人啊。”

    郑促听出了他的意思,停下了脚步,说道:“你的意思是?”

    “我这就去把巡察使要来本县之事,告诉那些县吏们,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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