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要定王在凯旋时,把玄烨小儿的脑袋于朕提来,让朕献祭于太庙既可。”
“请陛下放心,臣此次返回西域后,就立即发兵讨伐建奴,不但要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献予陛下,就是其父的脑袋也要一并砍下,以告慰我先帝在天之灵!”
第350章 新问题(第二更,求支持)()
二十年,一代人。
一代人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传统。
当来自埃及的人们在那里为有人居然会离开天朝而感慨万千时,在吴淞口的数以千计的移民正在走出“移民旅馆”,正在踏上前往各地的移民船,这些移民船会把他们送到诸夏以及北美、南非等殖民地,他们会成为殖民地的拓殖者、诸夏的国人,在那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相比于二十年前那些被流放的初代移民,现在绝大多数百姓都是主动离开大明,即便是有些不舍,但在“树挪死、人挪活”的思想下,每年都有上百万人离开大明,远赴海外。
“五十六万八千四百三十一!”
站在吴淞炮台上,凝视着江口正在远去的移民船,朱明忠忍不住道出了这个数字,这是今年上半年离开大明的移民人数。
按照这个数字,今年将会有百万移民离开大明,二十年来,大明的年海外移民人数量,第一次突破百万!
于17世纪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奇迹!
而这个奇迹之所以能够出现,是因为在过去的20年里,大明的商船从最初的几千艘增加到现在的3万余艘。
从南中国海直到天竺洋,到太平洋,大西洋到处都有大明的商船。这些商船大明的商品带到全世界的同时,同样也将大量的移民带到了各个殖民地以及诸夏。
大明正在一点点地走向海洋,里的人们正在从大陆走向大海。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会去阻挡它们走向大海,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使得人们张峰主动投身大海,而不像过去那样被动的,甚至满怀伤悲的离开本土。
有很多时候改变往往正是从这种心态上的改变开始的。
见陛下凝视着大海,阎方玮于一旁轻声说道。
“陛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往海外移民人数将会突破百万大关!于大明而言,这绝非幸事!”
作为中书行人的阎方玮,虽然与顾衍生一样是元勋之后,但是他的父亲阎尔梅在数年前就已经病故,不过尽管如此,皇帝对其评价极高,甚至曾言“一句“死将为厉鬼,生且做顽民”就足表其忠”。或许正因如此,在其身后才被赐谥“文忠”。
作为忠臣之后的阎方玮也是颇受皇帝照料,作为中书行人的他,极有可能会在几年后为一部尚书,从此挤身朝廷重臣,就像顾衍生等人一般,在兴乾朝,有一半的尚书是中书行人等幸臣出任。
对此,有士林称其为“兴乾弊政”,不过,这并不能改变皇帝以幸臣任阁臣,进而牵绊朝廷的作法。为皇帝“跑腿”的中书行人,往往就是幸臣最重要的来源。
但作为中书行人,虽然是皇帝的“身边人”,但也必须要显现出才能,仅只凭“帝幸”是做不到阁臣尚书的。
这时阎方玮的一句“绝非幸事”,无疑是在否认兴乾以来的国策。也就是像他这样的“身边人”,才会如此大胆。
“哦?这是为何?”
“陛下,国朝以海外移民为“国策”,究其根源,无非是为了避免流民出现,而历来造成流民出现的原因虽多,但总的来说不外是土地兼并、灾荒、饥馑、兵灾,而天下承平时,自然不见兵灾,惟有灾荒以及其导致的饥馑、土地兼并一直犹如梦魔般纠缠着历朝,催生历代流民不绝。”
揖身立于陛下身后,阎方玮有条不紊的说道。
“所以,我朝自建元以来,行海外封建、鼓励移民,驱使流民迁移海外,一可避免流民为害中原,二可令百姓无饥馑之忧,因此每逢灾馑,百姓既大量迁移,所以,自陛下登极以来,各地虽时有灾荒,但皆不闻流民之忧,更不闻饥馑之患……”,
兴乾朝是太平盛世不假,但事实上,自然灾害从不曾远离过大明,而且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自然灾害频发的国家,翻开史籍,水、旱、蝗、地震等自然灾害,比比皆是。“赤地千里”、“汪洋一片”更是不绝于史书。而处于小冰河期的兴乾朝,更是年年岁岁皆有自然灾害发生。
崇祯亡于流民的教训,使得朝野上下对其极为重视,在推行一系列相关的救灾措施的同时,移民就成为了最有效的办法。
从兴乾元年至今,无论是东北亦或是南洋以及海外殖民地,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吸引了上千万移民。在这个工业水平落后的时代,在城市工商业无法吸纳足够劳动力的同时,移民的迁移对大明的长治久安是极为有利的,
也正因为看到移民的好处,现在朝野上下在移民问题上,早就达成了共识。从“移民实边”到“移民海外”,一直受到朝野有识之士的支持。但现在对此阎方玮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说,移民增加于大明绝非幸事?”
“陛下,目前大明人口不过一万万一千余万,每年新增人口不过两三百万人,而二十年前,每年出生人口不过百余万,每年百万人口迁往海外,在令大明流民减少的同时,也会令大明陷入人丁不足的困境!”
朱明忠的眉头一锁,似乎阎方玮的话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移民确实可以缓解国内的人口压力,但要是移民太多,同样也会导致国内人口的不足。在他穿越过来的二十一世纪,中国就处于人口红利迅速衰退的阶段,所以对于人口的增长,朱明忠一直比较敏感。
“现在大明的人口增长率还是相当高的,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超过3%。”
无论是“盛世滋丁”废除人头税,还是医疗条件的改良,都直接导致人口的迅速激增,甚至每年数以十万计的女婢从海外流入大明,也为人口增加注入了新的动力。
不过即便如此,在朱明忠看来。大明的人口增长仍然太慢了。大名还需要更多的人力资源。
毕竟在这个时代,人口是最重要的资源,直接关系到大明的能否在这个世界上,最大限度的扩张自己的文明。
“与移民迅速增长相对应的是人口增长的加快,我想,至少就目前来说,相比于移民的增加,我们人口增长还是呈正比的。”
在心里反复盘算几个数字后,朱明忠继续说道。
“现在每年的新出人口约为350万人,移民数量为百万,再去除每年自然死亡的人口数量,朕估计大明每年的人口增加约在百万左右,也就是1%左右的绝对增长水平,嗯,就这一水平而言,鼓励生育是没有错的。”
也许是因为目睹了二十一世纪中国人口陷入衰退带来的灾难,所以一直以来,朱明忠都主张鼓励生育,更是通过“圣庙”进一步巩固多子多福的思想,鼓励百姓生育。
当然,鼓励生育的前提,是因为大明现在的人口太少,而且,在这个地理大发现的时代,人力就是帝国扩张的根本动力,没有足够的人力资源用于移民,即便是大明发现了世界,也不过是为其它人做嫁衣。
“可是陛下,我们必须要看到一点,移民在不断增加,去年有84。763万百姓移民海外,而今年移民突破百万,移民增长率超过15%,如果照这一数量增加下去,五年后,移民就会突破200万大关,到那时,大明既会陷入移民日多,本土百姓日少的局面。”
这是危言耸听吗?
阎方玮的警告,让朱明忠的眉头紧蹙,他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追问道。
“明志,依你来看为何会如此?”
“陛下,海外移民的不断增加,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大明的长子继承权,百姓家即便是育有数子,但除长子外,其它诸子因为没有继承权,所以只能在成年后背井离乡,虽然有大量人口涌入城市,而城市又无法提供足够的工作岗位,百姓为谋生,只得远走海外!这是海外移民不继增加的根本原因。”
这也是推行长子继承的原因啊。
朱明忠并没有反驳这些,长子继承几乎从根本上瓦解了中国的传统社会,令乡间的宗族势力遭受了半所未有的重创。但真正的作用是什么?恐怕还是促使了人口的主动迁移。
就这一点而言,长子继承权是有益于大明的,但是……眉头紧蹙着,朱明忠示意阎方玮继续说下去。
“陛下,长子继承权或许刺激了百姓迁往海外,达到了充实海外诸夏人口的作用,但是,迁往海外既可以获得土地、财产,使得越来越多的次子,愿意拖家带口前往海外,而不是于国内置业。一家长子只有一人,次子却有数人,久而久之,离国者只会日益增多,而本土人口会因此不断减少,如此一来干弱枝强的局面,也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于大明。”
在阎方玮解释时,朱明忠只是默默的站在炮台上,凝视着大海的他,第一次发现海外移民,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干弱枝强”或许有些危言耸听,但是本土人口的减少,确实不是件好事,尤其是西北拓殖等事业推行,需要大量人口的前提下,海外移民的迅速增加,无疑有违国家的发展需要。
“所以,臣以为,海外移民虽然是国策,但必须要有度,况且包括新夏以及北美在内的诸夏,对移民的吸纳也是有限的,臣以为,每年的海外移民人数,保持在百万人既可,多了,有伤大明本身元气,少了,则会导致诸夏人丁不足,而百万之数,则不多不少,一来,既可以让大明无流民之忧,且人口又能有序增长,二来,亦不会给诸夏带来压力,毕竟,南洋土民众多,汉土五五之数既可,而新夏、北美地广人稀,土民稀少,应该以移民为主,所以臣以为,朝廷应该减少往南洋诸夏的移民补贴,增加往新夏、北美的移民补贴,以保证移民往两地迁移……”
世间万物皆有度,凡事不能有失偏颇,这往海外移民,也不能一味强求,必须要保持某种平衡。而阎方玮建议确实有可取的地方,心下已经倾向于赞同他的朱明忠笑道。
“明志,你这个建议倒也老成,不过,这么做的话,恐怕诸夏和百姓都不会满意的!”
“陛下,他们满意并不重要!”
阎方玮直接了当的说道。
“重要的是,如此对我大明有利,如此也就够了,毕竟,这银子是大明朝廷的银子,要是花了银子,却不利于大明,这吃亏买卖,是万万不能做的!”
略点下头,确实如此,每年朝廷为了支持移民花费千百万两银子,确实不能赔本赚吆喝。朱明忠说道。
“这样吧,你拟个条阵,回头交给内阁讨论一下吧。”
第360章 天有道(求支持,求月票)()
一条伊犁河将大明与满清隔离开来,当年满清将伊犁河以北的地区割让给俄罗斯,试图通过引入俄国人作为其屏障,以隔开他们和大明之间的接壤。破十大名,想要进攻大清,就必须要先进攻俄国人。
满清上下的算盘,打的倒是精明。却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面对明国的进攻,以及一直以来的强硬态度。俄国人几乎没有组织有效的抵抗,就将大片的土地丢给大明,这也导致满清的如意算盘的泡汤。
丢了夫人又折兵的他们。不得不面对大明的逼近。此后,伊梨河成了双方默认的“国界”。说是双方的国界,可实际上不过是一片千里的无人区。当年的屠杀让本就人烟稀少的大草原,变成了一片广阔的无人区,使得双方根本就没有机会发生冲突。
所以一直以来,伊犁河两岸都是极为安静的。从来不曾有两双方军队的身影。
但是现在这一切被打破了。
在持续了几年的和平之后,战争突然打响了。
数万军队迅速荡平了满清在伊犁河南岸的哨戒,越过了这条大河。大军随后便沿着空旷的草原行进。时间草原上尽是一片片红色的纵队。
洁白的云块,缓缓地从南向北移行,六月的西域,正值酷暑,天气闷燥,但是草原上的风却让人感觉有几分清凉,这空旷不见人烟的大草原和远方的雪山,给人们一种分外荒凉的感觉。
这片了无人烟的草原,就这么寂寞地躺在连绵起伏的山脉下,远方隐约可见的一座座雪山,在蓝天白云下显得分外的醒目。
在半人深有草原中,偶尔的会有一群黄羊驰速跑过,与此同时,一队队人马在这片草原中行进着。
“这蚊子可真多!”
嘴里说着有些生硬的汉话,杨森不时的抬手在身前打着蚊子,即便是来自贵州深山密林的他,也惊讶于这里的蚊虫之多。
多到在行军的时候,蚊子总会拍到脸上。钻到衣缝里。
“这里的多什么,我听说有的地方,蚊子多的一起飞来就是扑天盖日的,能咬死人呢……呸、呸,进我嘴里了。”
嘴里进个蚊子的王栋,大口的吐着口水,想要把蚊子给吐出来。
不过这会,他们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远方的雪山,来自西南深山中的他们,对于山岭并不陌生,但是那些光秃秃的石山以及雪山,对他们来说,仍然是新鲜的。
曾经在来的路上,他们也曾为平原的辽阔而惊讶,来自大山里的,他们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辽阔的天地。
但是现在,看着远方的雪山,他们甚至会去想象着,那雪山到底有多高,有多冷。
将火铳扛在肩膀上,杨森看着周围半人深的野草,嘴里忍不住嘟嚷道。
“你说,这么好的地方,怎么没人种地呢?你看,这里离河多近,引个水渠过来,这田可就是上好的水田。”
即便是汉话说的并不流利,可是已经出山十三年的杨森也和那些汉人邻居一样,看到土地的时候,也会想到如何在这些地上种庄稼。
现在的他和汉人并没有任何区别。其实他的战友大体上也收拾如此。而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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