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也都是在陷阵的时候,偶尔应急。”
不是谁都能买得起几支短铳,而且再多配几支,骑马冲锋陷阵时取放也不方便,所以为了平衡,三短一长,四支火铳是明军的标配。也正因如此,才有了“临阵八铳”的说法,而这个八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
“营长,所以,我才寻思着,能不能多放几铳,所以……”
拿起那只双管短铳,陈明心扳动击锤然后说道。
“营长,你看过去咱们用的是燧发铳,现在用的是击发铳,这击发铳好,就是下雨的时候,也是照用不误,而且几乎不可能碰到“瞎火”,更好的是,它不像过去用燧发铳那样,要在铳尾的发火槽内装上一点火药,要不然就打不响,有时候在咱们冲锋的时候,那些火药很容易飞散,所以总会碰到瞎火的时候。现在只要把火帽扣上,一准就能打响。”
使用火帽的击发铳,现在明军的精锐部队已经开始换装,相比于燧发铳,他的优点是极为显著的。
击发铳显著提高了枪械的射击可靠性,并有较好的防水性能,“瞎火”故障大幅度减少。而使用燧发铳,平均每7发子弹就会出现一次“瞎火”,采用击发铳大约发射200发子弹才会出现一次“瞎火”现象。
也正是因为这种优点,才使得他刚一出线就立即受到了军队的欢迎。毕竟它的性能实在是优异到让人无法忽视。
而骑兵作为明军的精锐,自然在第一批换装的序列,不过因为骑兵过去就用线膛铳,现在用的击发铳只是将燧发机换成了击发机,这样一来,改造武器总比新生产武器更简单一些,所以骑兵是明军唯一一支全面使用击发线膛铳的部队,而且击发铳也克服了过去燧发铳发火率不高的毛病。
听陈明心在那里说道着击发铳的好处,王怀之只是笑而不语,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几乎是刚一拿到这击发铳的时候,我就想到先前看过的一个东西,然后,就让人做了一个东西……”
就在陈明心从马鞍旁的袋子里拿出他想要给营长看的东西时,那边匆匆赶来的传令兵,已经骑马赶了过来。
“报告,都督府紧急军命!”
第221章 体验(求支持,求月票)()
军队在集结!
从三月初十开始,整个中原大地上,所有的官道上,都可以看到在行军的部队,尽管官道颇为宽敞,可仍然被行军的部队给占满了,一辆接一辆大马车在路中行驶,而在道路两侧,是扛着火铳行军的战士。
大模大样的军事集结,完全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其实也是没有办法去掩饰的,毕竟那么多的军队人员物资的调动根本就不可能掩饰,所以也就是这样光明正大的进行军事调动。一支支部队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即从湖北、湖南、福建、江西、南直隶、山东、北直隶、向中原集结,数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涌入中原。
片片白云在风的吹动下向着东南移动着,太阳即便隐于云后,仍然能让人感受到春日的暖意,光秃的树梢上已经长满了嫩叶,在冬天里几乎绝迹的鸟鹊,又一次出现在大地上。
经过二十一个昼夜的行军,从战士们终于踏过了北直隶平原的黄土路,越过黄河来到了河南,中原大地也映入到这些东北赶过来的战士们的眼中,他们中的很多人,从没有来过这么远的地方。
对于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甚至在当兵之前连县城都没有出过。也许在那之前她们去的最远的地方不过只是县城而已,而现在,他们却要远赴千里之外。
也正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去过远方,所以对于远方的一切才会如此的好奇。
“这里就是河南?”
所有人的眼中都带着些好奇,对于这些来自北直隶的士兵来说,尽管与河南只是一河之隔,可是他们却从来都不曾离乡这么远,尽管这里看起来和她们的家乡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每一个人仍然显得有些好奇,甚至显得有些兴奋。
毕竟在这个时代,每一次远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可以炫耀一生。所以他们才会眼巴巴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以便将来好友与其他人在一起聊天时的谈资。
当然,即便是后期他们也没有忘记身体的疲惫。
因为军靴的牛皮靴底太硬,张国东便脱下脚上的靴子,然后把它系在牛皮背包上去,又把袜子装在口袋里,然后就那样用光脚板行走,似乎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因为硬底军靴走路确实不舒服,不少的人也立即跟着仿效起来。到了后来到一个大队的大多数人,都这样做了。
大家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这样走路更舒服一些,当然也有一些战士他们会穿着一双布底鞋,相比于的硬底军靴,布底鞋更适合行军。只不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丰富的经验,所以还有一些人干脆选择了赤脚。
就这样最后一个营的战士有一半赤着脚,一边穿着布鞋沿着官道继续往西行军,就在,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队伍正在前进的路上,突然有人在前面大声喊道。
“你们快看,看到那边没有?那里是啥?”
听着战友的喊声,战士们立即纷纷垫着脚伸着颈子,一齐朝前面张望着。不过他们似乎也没找到什么。
他们有些不解的看着战友,试图想从战友那里得到大家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
“什么东西?没有看到!”
班长丁相守喊问道。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不知所以其他人同样也是有些不知所以。压根儿就不知道这是为什麽。
不过他的周围却有好几个人嚷叫道。
“那,那,就在那里,那是什么东西?”
“从东到西横在地上!”
“我的个乖乖,该不会是卧着条大乌龙吧!”
“铁路!铁路!那就是报纸上说的铁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些来自北直隶的战士们,终于弄明白,那是什么了。或许他们从来没有去过远方,但是在军营之中,他们要学习识字,要在那里看报纸,总是能够从报纸上学习到一二。至少知道现在铁路和火车是当下最时兴的话题。
当大家伙儿听到是火车的时候,他们都忍不住从那里看去,只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仅仅只是看着一条从东向西延伸的铁路。
似乎铁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没有一丁点儿让人觉得新奇的地方。不就是两条铺在地上的铁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来到铁路边的时候看着铁路上面的粗大的铁轨。他们仍然忍不住为之惊讶地。说道
“这要多少铁才能修出来这样的路啊。”
确实,对于绝大多数第一次见到铁路的人来说,他们惊讶的往往就是这条铁路需要多少铁才能够修出来。
他们说惊讶的,不过仅仅只是一条铁路用多少铁,而不是这条铁路会带来什么。其实这恰恰是这个时代轻松事物出现之后,人们的正常反应而已。
而出乎意料的是,很快,他们就接到命令,离开官道,到铁路边等待火车。一听到要坐火车,所有人都显得很是兴奋,那疲惫不堪的身体立即变得精神十足起来,无不是纷纷快步朝着铁路跑去。
很快在铁路路基的两边便挤满了几千名战士,他们都在这里休息,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在出发前刚刚晋升排长的张平,也和其它人一样,好奇的踩了踩脚下的碎石,甚至用铳托敲了下铁轨,战士们也都卸下背包,放到地上,过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难免好奇地瞧着铁路。好些人都坐在铁路边,好奇望着面前的。铁路,朝着远处看着,似乎是想要看清楚,这铁路到底有多长。
“乖乖,这可是一眼看不到头,这铁路得有多长啊!”
张国东站在铁轨上看着远处一眼看不到头的铁路说道。
“这么长的铁路得用多少铁啊!”
“可不是,我估计就是全天下的铁都拿过也不一定够!”
“哎哟,你瞧这铁轨,可真粗。”
“可不是,就跟胳膊似的!”
又一次,所有人都在那里惊讶地赞叹着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毕竟,这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
战士们在那里好奇的瞧着铁路,并不时的发出各自己的想法,也有人不时的踢踢铁路,然后又敲敲铁路,最后又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铁路,甚至还会用手摸着铁轨,收着铁轨那冰凉之中的滑润。
“你在摸啥?咋跟摸大姑娘似的?”
瞧着张国东在那用手摸着铁轨,丁相守笑问道。
“哎呀,班长,你瞧,这铁路摸起来可滑溜了,就是镜子也不一定有这么滑,大姑娘……嘿嘿,估计就是大姑娘的肚皮也没这么滑。”
刚一开口,他话语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毕竟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男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
听了他的话,好几个战友立即跟着起哄道。
“哟,瞧你说的,你摸过大姑娘肚皮?”
“可不是,你顶多也就是摸摸自己的肚皮吧。”
“嘿,瞧你说的,爷们怎么没摸过……”
很多时候,无论他们聊到什么,最终都会归咎于女人,就像现在这样,他们最后所有的话题还是落到女人的身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是一个永恒不变的话题。
就在张国东话声落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远远的可以看到火车头喷吐着浓烟朝着这边驶来了。
“哎哟,那是啥玩意……”
“该不是什么怪物吧!”
“快躲远点。”
原本还在那里胡扯的弟兄们一瞧见火车,无不是纷纷朝着铁路两边跑去,他们脸上的好奇这个时候都变成了恐惧,是对未知事物的一种恐惧。
看到弟兄们都吓成这模样,丁相守虽说心里也有些害怕,可是仍然对着战士们大声喝令道。
“都回来!”
他班里的和别的班里的战士,都给他喊得呆呆地站住了,他们都站在离铁路五六寻的地方。
“咋了,刚才还要那里想做火车,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吓的躲那么远?一个个都是孬熊!”
丁相守瞪起眼睛,对着战士们还是大声吼叫地说。
排长张平走到战士们跟前,看着这些弟兄们,知道这些弟兄们被火车给吓到了,便对他们温和地说:
“弟兄们,就是火车罢了,又不是什么吃人的东西,这铁路现在只有这么一条,估计再过几年,这铁路就能修到全国去,也能修到咱们家门口!就是烧煤的东西,一个大号的煤炉子,有啥好怕的……”
就在他的话声落下的时候,那边传来的汽笛还是把他吓了一跳,当然弟兄们大都也是如此,毕竟,对于从未见过的事物,人们总是有着各种好奇,而在好奇之余,难免的会有一些恐惧。
“咣铛、咣铛……”
在汽笛拉响之后,早已经减速的火车慢慢的滑行过来,即便是在它滑行的时候,那机械的轰鸣和喷吐的烟雾,仍然让路边站着的战士们,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列火车。
而在火车上,一名军官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吼道。
“所有的步兵先上车,炮兵等待下一列,炮兵等待下一列车……”
在火车即将停下来的时候,那名军官看到路边的一群军官时,立即跳了下来,然后对那群军官中的中校敬礼道。
“长官好,我是孙全福,是随车军官,根据五军府的命令,所有步兵先上车,炮兵等待。”
没有任何迟疑,在接到命令之后,张安涛立即命令各大队执行命令。
步兵上车,炮兵随后,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一个团的步兵可以挤在一列火车上。
接到上车的命令后,铁路两旁立即热闹了起来,战士们无不是纷纷跳上平板车,上车之后,他们又在那里好奇的左摸右看。
“让弟兄们再挤一些,一节车最少要上一百个人,尽量多挤一些……”
因为火车的运力有限,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多往火车上挤点,尽管核定的平板车只能装8吨货,但是实际上却可以装14吨左右,挤上一百多个人自然没有问题,只不过挤到最后,那只有两尺高挡板的平板车上,甚至连塞个针缝的空都没有了。
可即便是如此,车上的战士们还是好奇的瞧着这车,他们在那里不时的说道。
“你说,这车上挤着几千个兄弟,到时候怎么走啊?”
“可不是,这几千个弟兄少说也得几十万斤吧,就是那火车是头铁牛,也不一定能拉得动吧!”
“可不是,铁牛也拉不动这么多东西。”
“那是火车,不是铁牛!”
“就是,铁牛拉不动,火车能拉动就成……”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说着,而更多的人则是满怀期待的等待着火车的出发,更是不时的和路边的没上车上的炮兵打着趣,显摆着他们先上了车。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到一声刺耳的汽笛声从火车头的方向传了过来。
“乖乖,可真响……”
“动了、动了……”
战士们在那里激动的喊着,尽管是在车上,可他们还是看到路边的战友、火炮、马匹都在向后移动,他们没有动,动的是火车!
火车动了起来!
咣铛、咣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伴随着铁轨压着铁轨接缝时发出的声响,原本满怀期待的战士们这会甚至显得有些恐惧,而孙全福甚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把眼睛闭上了,不仅仅只有他是这样,不少战士都紧张的扶着战友,而在车厢边的弟兄,更是面色煞白的抓住两尺高的拦板,好些弟兄看似不声不响的,可是那颤抖的双腿却清楚的表明,他们在害怕。
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在火车的速度加快的时候,战士们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原本嘈杂的列车上,这会却变得有些安静了,所有人都在那里适应着风,适应着列车奔驰时迎面而来的风与煤烟。
就这样,在战友们纷乱而略带些紧张的心情中,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