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这个胖子好像在这里挺吃得开的,周围的人对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后面几把我也是有选择性的下注,不过偶尔我会故意输一些钱出去,我决定输钱的时候,都是下了一百左右,决定赢钱的时候,都是两三百一起下。
每次赢了钱,我先是拿在手里,等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再塞到口袋里。
后面我也学机灵了,庄家找给我几张五十的钞票,我会故意连输四五把,但是决定赢钱的时候一把下五百,不仅把输出去的钱全部赢回来,而且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赢了钱,都是看我不停地在赔钱。
有时候为了掩人耳目,这样的小手段很重要,也很管用。
因为在这里每个人都不是那种引人注目的人,大家都是不起眼的小赌徒,没人会特别在意,更不会有专人盯着你,计算你,赢了多少输了多少。
这期间我也一直注意楼梯口的动静,果然有好几次看到有人从上面下来,而且下来的人穿着打扮明显跟楼下这帮市井之徒不一样,甚至我刚刚还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老板模样的人,身后两个跟班,出去的时候还有人专门帮忙开门。
这更加让我确信二楼才有搞头,而且二楼绝对是玩儿“小桌”的地方。
想要完成今晚的目标,我必须想办法上到二楼去玩儿小桌,因为上面才是有钱的主儿,他们就算输个几万也不会有什么,但要是在楼下赢个几万,肯定会引人注意的,而且所耗费的时间也肯定很长。
玩了大概两个小时,伸手到口袋里摸了一阵,估计了一下,现在身上至少有一万五左右的现金。
“梅老板,来来来,里面请……”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我扭头朝着门口望去,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得跟许文强似的,一件黑色西装大披风,叼着雪茄,戴着一条白色的围脖,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其中就有刚刚在门口接待我的那个混子。
几个人把这个梅老板送到二楼楼梯口之后,还让梅老板玩得开心这才出门。
不过由于一楼的老赌棍们实在是太热衷于赌桌,他们根本都没人在意这个梅老板的到来。
可我心中却有了一点点打算,也许这个梅老板可以成为我上到二楼的突破口。
尤其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梅老板……所以在上去之后,我还必须使用一些手段才能不让人注意。
悄无声息地从斗三公的赌桌退了出去,我慢慢地朝着二楼的楼梯口挪动着脚步。
谁知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看到楼梯上好像有人掉了一张名片。
我左右环顾了一阵,确实没人注意到,赶紧捡起来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我顿时就乐了,真特么是天助我也。
这张名片正是梅老板的名片,上面有梅老板的电话和工厂的地址,原来这个梅老板是个木材厂的老板。
我在脑海中酝酿了一下,已经想好了一会儿的说辞。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更加平复一些。
上到了二楼之后,明显感觉安静了许多。
因为二楼客厅门口就有一块隔音的板子,玻璃做的。
我走上前轻轻拉开了板子,刚刚拉开,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
在我脚步进入的一刹那,忽然就有几道目光朝我投射过来。
我斜着眼望去,就看到二楼大厅的沙发上,有几个穿着稍微正式的混子朝我这边看过来。
其中有两个混子穿着毛衣,撸起袖子,露出纹身,一看就是老社会了。
这几个混子年龄都在三十五上下,一脸的江湖风尘气,而且一有人进来就关注,绝对就是这场子内部的人。
二楼的暖气开得很足,一进来我就觉得头皮发痒。
这时有一个穿着毛衣的纹身混子朝我走了过来。
那纹身混子一脸严肃,上前就压低声音沉声问道:“干什么的?”
我心中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此时此刻已经来了就绝对不能退缩。
我板着脸,扫了那纹身混子一眼,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纹身混子被我这目光看得也是一愣,我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怎么,来玩玩儿不行啊?”
那纹身混子微微退后打量着我,然后皱着眉头,似乎是不敢确定我的身份,但是我这态度肯定是让他不爽,他又不敢轻易得罪。
我目光快速在大厅里扫着。
我看到整个客厅只有三张桌子,每张桌子面前都有差不多四五个人,旁边也有人在看着。
不过这明显就是小桌,我大老远就能看到这几张赌桌面上都堆着大堆大堆的钞票,果然是有钱人来的。
估计要么就是一些混子头目,要么就是一些土老板。
就在这时,我终于看到了我想要找的人,坐在窗户边上,还穿着大披风装逼的梅老板。
房间里暖气这么足,我看到有好几个老板模样的人都是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要么就是直接搭在椅子上,只有这个梅老板还一直穿着。
“哎?
梅叔叔?”
我故意做出一副非常惊讶的样子,没有理会面前纹身混子的眼神,直接绕开了他,朝着梅老板走去。
那纹身混子愣了一下,快步跟了上来。
而我走得比他更快,快步来到梅老板面前,抬起手跟梅老板打了一声招呼:“梅叔叔,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啊?”
此刻我的心里特别紧张,今晚能不能参加这里的赌局,就看这个梅老板什么态度了。
第120章 乱认关系()
二楼的客厅还算安静的,我这么一上来就直接给人家打招呼,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要是换做以前被所有人这么盯着,我肯定就面红耳赤了,紧张得面红耳赤。
可现在我的心理素质不可同往日耳语,心里紧张,但是我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跟梅老板打招呼的时候我显得非常从容。
“梅老板,原来这小子是来找你的?”
那纹身混子有些惊愕地上前问了一句。
此刻我目光不经意地朝赌桌上扫了一眼,看到每个人面前都是三张牌,赌桌中间还有不少现金,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我们这边的私人局炸金花太受欢迎。
梅老板皱着眉头,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我:“你是谁?
我怎么不认识你啊……”梅老板一脸茫然,这时我看到那纹身混子脸上也有些不对劲了,我知道必须趁热打铁,趁着他懵逼的时候赶紧给他来一剂猛药。
“梅叔叔,你这就……不地道了吧?
上次不是还跟我爸一起喝茶来着?
当时我只是找我爸有点事儿见了一面,你还夸我长得帅呢……你这么快就给忘了……”紧接着,我一脸失望地指着梅老板叹道:“梅叔叔,之前还答应说让我有空常去你的木材厂逛逛,怎么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一提到木材厂,我想这个梅老板肯定更懵逼,因为他肯定在想我既然知道他的底细为什么他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此时,我看到梅老板的面色变得和善了许多,但依旧是一副思考的样子,有些尴尬地道:“小伙子,我这一天到晚见的人多了,记性实在是有些不好了……”“啧啧啧,梅叔叔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提醒你一下,我们家是做家具的……”木材厂和家具厂,那绝对是非常紧密的联系了,也只有说出家具厂才能才这个梅老板加以重视。
梅老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我道:“哦……原来……原来……”他一口气好几个原来,大半天还没“原来”出个屁。
过了一会儿,梅老板开始猜了起来:“你姓……张,姓……林,还是……哦,难道是赵老板的儿子?”
我顺着梅老板的话头就赶紧应了一声:“梅叔叔你总算想起来了,哎,太让人失望了啊……”梅老板这时候终于“大彻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地笑道:“这不是平时接触的人太多了,刚想起来么?
原来是小赵……”梅老板顿时表现出跟我一副非常熟路的样子,连称呼都变得亲切起来,此刻我心中毫无半点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梅老板道:“我记得……你爸前段时间不是才给你买了辆新车么?
他还跟我说过……不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梅老板这么一说,我赶紧装作非常心虚的样子,快速凑到梅老板身边,压低声音道:“梅叔叔,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爸,我来这儿啊,要不然我爸肯定会打死我的……”他斜着眼对着我一副奸笑:“原来小赵跟我是同道中人,都好这一口啊……”我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梅老板这时候选择了弃牌,然后直接对纹身混子说了一句:“没事儿没事,这是我侄子,你该干嘛干嘛去!”
纹身混子嗯了一声,临走的时候还多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松了口气,就算这混子看我不顺眼,只要这里的金主开了口,他肯定不能说什么。
“看来这小子肯定是瞒着家里偷偷过来玩儿啊……没想到小小年纪还挺败家啊……”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微胖中年人扫了我一眼,呵呵笑道。
我开始打量起赌桌的其他人,这张赌桌除了梅老板之外,坐在他对面的就是这个说话的微胖中年,八字胡,一副奸商的样子。
另外就是一个卷发中年女人,四十岁上下,估计是个女土豪,嘴里叼着一根南京煊赫门,斜着眼看我,一副根本看不起我的样子。
最后一个则是板寸头,三十五上下,长相凶狠,嘴里斜咬着一根中华,看面相就是混社会的,估计是某个小地方的地头蛇。
我故意做出一副心虚的样子,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梅老板这时挪开了一些位置,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空着的几张椅子,道:“来来来,小赵,既然来了,搬个椅子过来一起玩儿……”原本我就想着梅老板要是不邀请我,我就要想办法加入进来了,可他主动邀请那就更好了。
我装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道:“这……这桌上都是一些长辈,不合适吧……”中年混子呵呵笑了笑:“没想到小兄弟还挺懂规矩的,就喜欢这样懂规矩的小子,没事儿,梅老板开的金口,坐下来凑一桌,炸金花人多了才好玩儿!”
“我……这……梅叔叔……”我故作为难地看了看梅老板。
梅老板道:“怕什么?
坐下!”
我又装出一副面色窘迫的样子,道:“我看你们桌上这钱……玩儿得太大了,我这没带那么多钱啊……”“哎呀我说,小赵,我和你爸什么关系啊,钱不够尽管开口,要是真输了回去找你爸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卧槽,你特么跟我爸关系好你还不认识我?
关系好还说输钱找我爸要?
这梅老板看来也真会做人啊,能把一句如此斤斤计较的话说得如此豪气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也不得不说这些生意场上的人,面子功夫时刻都不会落下。
我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行吧,我随便玩儿两把……不过梅叔叔,千万帮我保密啊,上次去长乐坊玩儿被人告了,我爸把我打得那叫一个惨啊……”梅老板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膀,道:“那种地方不是你们小孩子去的,想要不被你爸发现,你早就该来这儿了……”我心说去年买了个表,还一口一个跟我爸关系好,这特么不是撺掇“朋友”的儿子变成赌徒么?
第121章 第一把拿天牌?()
我也附和着笑了起来,然后挤了挤眼睛:“这不是从来不知道么?
今天听朋友说起我才找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居然遇到了梅叔叔……”说着我又补了一句:“有梅叔叔在这儿我也放心多了……”这句话看似简单,其实又在不声不响拍了一个马屁,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在捧他很牛逼,即使这里不是他的场子,他依然吃得开。
我说得很隐晦,但是依照梅老板这种爱装逼的性格,肯定一下子就能明白我话的含义。
果然,在听了这句话之后,梅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赵,挺上道的,我看你比你那个老古董的爹强多了,以后你老爸的家业都是你的,说不定以后是咱们打交道呢……”我心想这梅老板也真是没谁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家业,这两句话就把他说的忘了形了,这当着儿子的面儿说老子的坏话,合适么?
不过我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狗屁赵老板,只要今晚他能为我所用,那就足够了。
“是是是,以后还得多多跟梅叔叔请教啊……”我十分谦虚地道。
“哎我说梅老板,你跟你侄子是来玩儿牌的呢,还是谈生意的啊,把我们晾在一边啊……”微胖中年摸起面前的大金砖,抽一根出来点燃,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梅老板一眼。
梅老板这才有些尴尬地道:“好好好,来咱们,继续玩儿,这次多发一家牌,上一把是谁赢了来着?”
这时,我看到那个卷发女人一声不吭地从桌上开始收拾起扑克,然后开始洗牌了。
“来来来来来,打底(下注)打底!”
梅老板从面前抽了两张大钞往桌子中间一拍:“我侄子刚来,我来帮他打底了……”我一看打底的钱就知道了,一百打底的。
其余几人各自开始打底,卷发女人发牌的时候,我凑过去低声问了一句:“梅叔叔,多少封顶啊?”
“闷一跟三的规矩知道吧?”
“知道……”“嗯,一万封顶,也就是闷牌最多跟三千!”
“好的好的!”
说完,我刻意跟梅老板保持了一些距离。
我往桌上其他人面前扫了一眼,钱最少的是那个中年混子,面前大概有六七万的样子,钱最多的就是那个卷发女人,面前至少是二十万以上。
梅老板和微胖中年面前都是十来万。
我从身上摸出一把钞票,立刻在这桌上显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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