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说”
张汝嫣有些领悟到了什么。
“可不是,妹妹你想,府中戒备森严,唯一的门户又有阿月姐妹把守,谁人进的来,除了是他,还能是谁!”张宁接着说道,“夫君,你切莫吓坏了妹妹,我们本就提心吊胆,你这一出现,我们差点给你吓破胆子!”
“哈哈,敢情好,谁让你们不叫上我的,将我一人冷咯,到底是不行的!”
袁朗恢复了原声,不由得嘲笑起来。
“好呀,果真是你,你敢吓我们,还不进来受死!”
张汝嫣嘴上虽骂,但仍是给袁朗打开了里间扣上的门栓。
袁朗心中一喜,叫道:“领死,领死,二位夫人,饶命则个!”
袁朗的入内如若狼入羊群,张汝嫣、张宁接连尖叫,但是却笑的很开心。
“姐姐,他敢欺负我们,拿水泼他!”
张汝嫣不甘示弱,召集张宁准备发起反击。
张宁很少这么闹过,如果是单独跟袁朗在一起,她可不敢这般取闹,不过现在有了张汝嫣打前阵,她自然乐得与之配合来“对付”袁朗。
“二位夫人,饶命啦,不敢啦,不敢啦,唉,看你往哪跑!”
张汝嫣立即大叫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张宁笑道:“妹妹自救,妹妹自救吧,呵呵!”
袁朗大喜道:“一个都别想跑,宁儿,你也来吧!”
后花园园门处,阿月、阿水听着里间传出来的一阵阵嬉笑声,面颊不禁有些发热起来。
“姐姐,他就是袁朗?”
“嗯,就是他,你要记住他的模样!”
第283章:噩梦()
翌日黎明时分,当晨曦刚刚透进张府千金小姐香闺之中,一声惊叫打破了这后苑的宁静。
“夫君!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一位睡美人半坐起身,扯过外套披在了袁朗的身上,关切的询问着,她正是袁朗的妻子张宁。
“这才什么时辰,你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另一侧又有一位只着亵衣的美人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她头发蓬乱,香肩微露,峰沟深凹,正是昨夜疯也似的张汝嫣。
三人同榻,正应了袁朗昨夜的遐想,可是颠鸾倒凤、任性胡来,却整的他精神萎靡,就在刚才,还做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噩梦,没差点吓掉自己半条命。
“夫君,喝点水,没事的,你看我与汝嫣妹妹不是在你身边伴着嘛,没什么好担惊受怕的!”
张宁简单的穿上外袍,下榻给袁朗端来了茶水,将之放到惊魂甫定的袁朗面前,并且好言劝慰道。
“呵呵,我以为咱们袁大将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殊不知,竟然害怕一场噩梦!”
反正是睡不成了,张汝嫣干脆也穿了一件外袍,背依着榻沿,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袁朗喝了几口茶水,叹气道:“你们不懂,一场战争死伤了那么多性命,你们是没亲眼见到,那是多么的惨烈,我刚才就是在梦中重新见到了那种修罗地狱般的场面,这才被吓醒的!这还不止,最后你们猜我梦到了谁?”
“谁?”
张宁好奇的问道。
“是哪家姑娘?别告诉我是你那姜妹妹!哼!”
张汝嫣首先想到的是第四者,她可不管什么战争,什么修罗地狱,她压根跟袁朗、张宁不在一个话题上,说白了就是醋劲儿上来,人就短路了。
袁朗鄙视了张汝嫣一眼,这蹄子的疯劲儿他昨晚可是见识过了,在张宁还在场的情况之下她一点也不矜持,好像很享受这种模式的欢愉。
袁朗也不想跟这个疯女较真,只转过脸去对张宁说道:“是梦到了颜良那厮,他右手提着滴血的大刀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左手牵着的马匹鞍上挂着七八个头颅,全都是我认识的人,他们的死相惨烈,全都是惊恐而死,你说我怎能不怕,怎么能不被惊醒!”
袁朗很想说那七八个头颅里面就有自己身边的二女,可是这种话他怎么可能当着她们的面说的出口,只能含糊其辞带了过去。
张宁显然也被这场的画面给吓到了,她本是在下面的,此时赶紧钻进了被窝,紧贴着袁朗,体温都瞬间降了下来。
“你说什么不好,净说这个,这就叫做‘夜有所思日有所梦’,你昨夜不是还说着让我阿爹全权处理颜良,以报断臂之仇,怎么,今早就梦到了!”
张汝嫣也不示弱,直接将螓首枕在了袁朗的肩上,也是紧紧的贴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不行,这颜良无论如何我得见见,不然他会是我的一块心病了都!”
袁朗掀开被子,二女立即春光乍现,不过他可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抓过自己的衣服,开始穿戴起来,一副生怕去晚了的节奏。
张宁,张汝嫣见袁朗说起来就起来,来了个触不及防,她二人都是夫唱妇随惯了的,之前是没办法,因为战事的原因才无法在一起,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分开了,所以她们的举动很一致,那就是跟着一起起身,她们也要跟着去。
“阿月、阿水,让姑娘们打水来,我们要起身呢!”
因为这里是张汝嫣的闺房,所以她开始招呼起了外厢房听信的贴身婢女。
“诺!”
阿月、阿水这对姐妹也算是尽职,没想到她们的答复是如此的迅速,看的出来里间一有了动静她们就已经在听候吩咐了。
张宁伺候袁朗穿戴完毕,一旁的张汝嫣顾不得讲究,自己挽了一个发髻,随后又过来给张宁梳理打扮,三人着急忙慌的样子,像极了一家子。
不久,婢女们忙忙碌碌的搬着洗漱用具而来,阿月、阿水手中捧的盛着热水的铜盆,径直往张宁、张汝嫣而去。
“呀,阿月,这水温滚烫,你给姐姐用非得烫着了,你难道捧着的时候没感觉吗?”
张汝嫣试了下水温,随后有些不悦的道。
“多怪婢子一时失察,婢子这就去换!”
阿月赶紧上前端走热水盆,可经过袁朗身边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只听袁朗道:“她们皮肤娇嫩用不了滚烫热水,我皮肤糙的很可不吃这套,你留下给我吧,再去盛盆温水来就是了!”
省了一些气力端出去阿月自然高兴,她对袁朗表示了谢意随后赶紧出了厢房,准备另外的水盆去了。
袁朗捧了一把热水清洗面部,却差点把自己烫坏了,乖乖,这水温果然滚烫,就连他这样的粗糙皮肤的男子都有些不能接受。
袁朗摸了摸铜盆,他知道铜的热传导性是很好的,按理说这么一盆刚烧沸的热水盆,阿月这样的柔弱女子,是不可能在没有抹布垫手的前提下,端着它走那么老远送到厢房里来的,除非她的感触神经出了问题,不然袁朗很难想得出会是如何办到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袁朗对这对孪生姐妹有太多的疑问,可是这些现在都不是重点,刚才噩梦之中的场景到现在还在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只要不见到梦中的煞星颜良,恐怕这一关他是过不去的。
可是见到颜良,他能怎么办?杀了他,还是放了他换条件?
袁朗不想动脑经想这个两难的问题,他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将颜良交到张白骑的手中,请这位跟颜良有着血仇的人来处断这件事,想必是目前最合适的一个办法。
没错,让张白骑跟自己一同去见颜良,一来成全了张白骑报仇的心愿,二来也给自己撂下了挑子,这一举两得的办法他袁朗怎么会不选用呢。
“阿水,你去打听下你家老爷回府没有,如果没回来你遣人出去找找,就说,就说是你家小姐的意思!”
袁朗洗完脸,对正在给张汝嫣装扮的贴身婢女阿水说道。
阿水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看了看自家小姐张汝嫣,后者只回了一句,道:“姑爷的话你照办就是,这里不用你伺候呢,去吧!”
第284章:同行()
紧张的梳妆打扮之后,袁朗带着张宁、张汝嫣来到了张府的前厅,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做的事一刻也不想拖沓,不过事情既要办、人要见,早膳也得进。
吃早膳的功夫,张白骑从府外回来了,看的出是府中的仆人出去寻找的结果,看其一脸的疲惫不堪,袁朗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
“白帅,难道老树逢春,昨夜逍遥快活去了?”
袁朗对紧挨着自己坐下来吃早膳的张白骑,低声揶揄了一句。
张白骑冷笑一脸,低语回道:“主公,天女和汝嫣面前你就别取笑咱了,谁还没有个七情六欲,我老张把府中后苑都腾出来给你住了,难道我还能睡大街上去不成?”
“理解,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
身为男人,袁朗很能理解张白骑的做法,张汝嫣早年丧母,张白骑是又当爹又当妈,实在不容易,他没有续弦算是对这位独女最大的保护了,如果再不有个什么消遣,那也实在是憋坏了。
“你们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大点声讲出来,难道是有什么瞒着我与宁姐姐不成?”
张汝嫣对这两位大老爷们儿的低声交谈很是不满,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男子,当着自己的面如此鬼鬼祟祟,实在让人觉得很不放心。
张白骑在晚辈面前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他只能蒙头吃饭权当没听到。
而袁朗也想照旧装傻充愣,可是那两对灼目的眼神如电般直射而来,让他不禁联想起了昨夜被二女肆意征服的场面。
袁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害怕昨夜的癫狂一幕再现,又承受不住自己守着秘密的煎熬,可是又害怕坏了张白骑在大家心中的形象,无可奈何,只能编排起谎言道:“也没什么,白帅昨夜跟臧洪一伙喝酒至天明,我好奇问他是谁做的东,你们道是谁,想都想不到,竟然是臧洪请的客,要知道这人一手抓政务,一手管财务,那是出了名的谨小慎微,一个银锭恨不得掰开两半来花,真是奇了怪了,也就白帅你面子大,换做是旁人,估计不会这么大方!”
“阿爹,是这样的吗?”
张汝嫣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袁朗刚才的一段述说很假,不怎么相信的转而问张白骑道。
张白骑还能怎么回答,袁朗这是在给他解围,就算对方是自己的闺女,那也只能硬着头皮配合袁朗一回了。
“确实如此,这哪是我面子大,那是主公你的面子才是!”张白骑借机转移话题道,“主公,话说回来,你急着找我回府,不知道是否有要事安排?”
袁朗顺势接过话茬,说道:“这事对别人而言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对白帅你,那可是息息相关!”
张白骑不知道袁朗说言何事,只能接着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息息相关的事情,主公还请明示!”
袁朗正色道:“白帅你可知道这次与袁绍军之战,我军可是生擒了敌军的主帅颜良?”
“……听说过,此人威武彪悍,能生擒实属不易!”
张白骑虽然是初到这里,但是对这场大战的各种说辞可是听到了不少,像敌军主帅被生擒的事情,他当然也是早就听别人提及过了。
“可是我与宁儿也不曾忘记,此人与白帅有断臂之仇!”
说这话时,袁朗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张白骑空荡荡的左臂衣袖。
张白骑闷声不语,好似在回想那令人惊悚的一幕,直至冷汗溢出额角。
“主公唤我回府,难不成是想让白某下判此人!”
张白骑的脑筋转的很快,袁朗在这个场合和时段提到跟他张白骑有仇之人,想必不是信口说说而已。
“如果是,白帅以为如何定其罪?”
袁朗询问起了张白骑的意见,不管怎么说,张白骑的意见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左右自己这位主帅的最终决定。
张白骑沉默了许久,张汝嫣、张宁此时也停了下来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半晌之后,从张白骑口中只传出了十八个字“杀之略有可惜,放之纵虎归山,降之从长计议”。
听到张白骑的评断之后,袁朗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他高兴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张白骑并没有将他与颜良的个人恩怨凌驾于集体利益之上,他没有立即宣判杀了颜良以报自己断臂之仇,而是在总结的最后说出了“招降”的意思,看得出来张白骑对黄巾军的考虑,已经远远的超脱了个人的生死荣辱。
“我想去看看这位昔日的敌人今日的阶下之囚,白帅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袁朗直接跳过了对张白骑刚才总结之言的评定,并且发了共同探监的邀请。
张白骑虽然面露倦容,但是仍旧点点头应道:“主公所请,无敢不从,虎落平阳,白某也想看看是否还有往日的风采!”
袁朗很是欣喜,张白骑能如此的维护自己,也给了他主政黄巾军更大的信心。
半个时辰之后,张府之中相继驰骋而出四匹健硕的骏马,他们两男两女,两两而行,朝着北城方向飞驰而去。
这四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从张白骑府中出去,前往常山郡地牢营的袁朗、张白骑、张宁、张汝嫣四人。
他们四人一路之上无更多的交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一处戒备森严的石殿前停了下来。
这座石殿就是常山郡古牢营的所在,因为囚禁在这里的都是作奸犯科的罪人,所以地处隐蔽,乃是常山郡为数不多的禁地之一。
袁朗的出现,立即让这里的兵卒紧张了起来,他们赶忙叫来了今日值班的牢营头目,这人袁朗也是极其熟悉的,正是由他亲自任命调来这里充当小头目的,周强。
周强之前也是有过前科之人,由他来管理同样的罪人,总比一般人要有些经验,加上之前周强护送袁凤鸣母子平安到达常山郡有功,于是袁朗特批之下,给了他一个看似枯燥,其实美得不行的肥差。
第285章:探监1()
周强笑脸相迎,带着袁朗穿过牢营门口守卫直往里走,没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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