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呵成端的是妙不可言。”
“是啊。”公孙止点点头,望着泰西封,只是简单的回答,随后犹如雷霆般响起。
“时机已到,进攻——”
……
泰西封西城门,厮杀撼动了城墙,魏延、黄忠领着五百汉卒结阵拦下涌过来的罗马士兵,孙策带着剩下的五百人将门口的一百多名罗马士兵清扫干净,浑身是血的将隙出缝隙的城门奋力的推开,随后几剑将吊桥的铁链砍断,原本高高收起来的吊桥轰的落下来,他提剑冲到桥上,呐喊:“杀——”
城外原野上,徘徊等待的骑兵拍打着兵器,朝着高举短剑的身影冲了过去,突入城门。盖尤乌斯呆立在城头,望着犹如洪流涌入街道的塞留斯骑兵,脑袋回响着嗡鸣,身体都摇晃起来。
不久,兵锋蔓延上内城墙,他闭上眼睛,缓缓举起佩剑架在了脖子上。
猛的一拉,鲜血溅上墙砖。
第六百三十二章 克拉克女王()
五月,气温开始炎热起来,泰西封的战事在十二日这天落下尾声,两支增援被围困城池的第六军团也就是盖尤乌斯军团,在丘陵、原野一个昼夜的时间被直接杀的覆灭,连带诈开城门,将城中罗马士兵一起推倒在滔天大浪下。
在这个上午,居住城中,原属于帕提亚帝国的居民早已受够了罗马人的殖民统治,两年里,收刮了大量的财富、粮食,城内也被清洗了几遍,能活下来的,哪个身上没有血仇,此时见到塞留斯人杀入城中,竟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欢呼,甚至有青壮呼朋唤友拿起木棍、柴斧冲出了家门。
“帕提亚皇室已和塞留斯人和解,罗马人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他们指着退入巷道的一拨罗马辅兵,痛打落水狗的架势就扑了过去,而正冲过街道的鲜卑骑兵看的愣了一下,随后加入战斗。
对于城中脸上浮着仓惶的罗马士兵、蛮族骑兵,望着如同洪流席卷了每一条街巷的塞留斯人、帕提亚平民,到处都是“杀罗马杂碎!”“折断雄鹰的翅膀。”这类的呐喊,对他们而言,这是最为艰难的一天。
在不久之后的半月里,泰西封全面收复,近二十万联军越过边界线,杀入亚述行省,直逼曾经的巴比伦同时,明确释放出了一个威胁的信号。
——狼群入侵。
而在地中海以北,高卢以东的克拉克城,也有一些事正在悄然发生。
远方的消息还未通过安纳托利亚传达到这边,城墙上血迹干涸已成了深暗色,自从冬季过后,罗马已有数月没有再进攻过这里,虽然西、南、东三个方向还被封锁着,对于城中的日耳曼人来说,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可以稍微缓和了一点。
无数岩石雕琢积累而成的宫殿里,火盆吊在穹顶燃烧,整个克拉克城有名的数位将领都坐落大厅中,彼此交谈,首位女人清冷的声音响起时,才停下话语,安静的听着对方关于城防,以及下半年的政务安排。
数年以来,那位金发女王以冰冷的姿态让人畏惧,同样又有着从东方学来的战争方式让人感到尊敬,她将自己知晓的、理解的东方战术,结合西方的战争重新归纳整理,用讲解的方式让众人学习,有时也会插入一些振奋人心的话语,给他们畅想的空间,让许多人相信,即便在强大的罗马人兵锋威胁下,依旧会有日耳曼人的未来。
铿锵有力的语声中,大厅楼上,金发黑眼,皮肤白皙的迪马特撑着下巴,望着燃烧的火盆出神,喜爱的小弓背在背上,一副“还要等多久”的表情,但显然被母亲突然的政务给打断了。
随后,有人二楼长廊走了过来,皮甲、背负长弓,正是他的弓术教习阿斯提亚。
“老师好,你也是过来听我母亲讲话的吗?”趴在栏栅上的小身形恭敬的站直,仰起小脸看着走近的男人。
“不是,讲话那是女人喜欢做的事,男人就该骑马射箭,”男人面容英俊,揉着男孩金色的短发,他笑起来,就连嘴上的胡渣都显得格外有魅力:“。。。过了今天,我们的迪马特又长大一岁了,该像学习男人该有的本领,你说对不对?”
“。。。迪马特将来要成长为让人敬仰的人,除了思想充满智慧,还要有让士兵信服的武力,听你的母亲说,你的父亲是一位伯爵,拥有着无数的军队,将来你的母亲老了,没有力气在为小迪马特遮风挡雨,到时候就是作为儿子的你,站出来,保护日耳曼人、你的母亲。”
阿斯提亚微笑着说完这些,话语停下来,对面的小男孩摸着身后的弓身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老师,您带迪马特去城外狩猎吧。”
“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阿斯提亚愿意为我的王子效劳。”男人捂着胸口,躬身行礼,“不过,我们可不能让你母亲知道,不然出城狩猎的计划就没影了。那么,我们先去楼上射箭,骗过侍女们吧”
看着眼前男人指着楼上说出了计划,迪马特眼睛明亮起来,兴奋的点点头,跟在老师的身后,在侍女的视线里跑去了楼上的箭室
夕阳偏斜,大厅中将领起身离开这里,史蒂芬妮与哥哥杰拉德走在楼道上,边走边聊一些关于东方,以及那位不方便提到的名讳。
“如果战事顺利的话,那位应该开始着手准备入侵罗马了,如果我说如果他真的杀了过来,妹妹该如何自处?我们在汉朝待的时间也不算短,对那人的了解,恐怕。”
“哥哥啊。。如果他来了,需要这座城,我就送给他,迪马特是他的孩子,将来也还会是迪马特的,用卑微的姿态,换去将来更大的汇报,哥哥到现在还不懂的吗?”
走上石阶,杰拉德揉了揉蓬松的头发:“没你想的远,只不过我担心他会不会是第二个罗马奴役、排挤其他民族,不断的挑起战争,以他的能力,这片土地很难有人挡下东方塞留斯人的铁蹄。”
“难道现在的处境就很好了吗?太远的事,其他民族的事与我一个女人无关,只要日耳曼人、我的孩子能得到最大的好”史蒂芬妮走上二楼长廊,话语停了下来,目光看去的地方没有孩子在那里等待,长长的细眉微皱,旁边的侍女赶紧上前躬身:“刚刚阿斯提亚将王子带去楼上箭室联系射箭了。”
史蒂芬妮‘嗯’了一声,与杰拉德继续聊着走上三楼,然而楼上并没有任何她想看到的身影。
“。。。人呢?立即询问守卫,阿斯提亚和迪马特有没有出去!”
杰拉德迅速跑下楼,派人去询问值守的卫士,不久之后,有人见到了阿斯提亚带着迪特玛王子从后殿离开,到的黄昏,太阳快要落山时,城门的士兵传回消息,证实了阿斯提亚带着一名小男孩离开克拉克城,他们以为是对方的儿子,并未过多盘问。
“阿斯提亚——”
史蒂芬妮将桌上灯盏一把打翻在地,转身又将书架上的一卷卷羊皮轴扒下来,扔在半空,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她周围地面,之前对方有对她表白爱意,拒绝后,心里也并未有太多的在意,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骗走她的孩子。
“我已经派了骑兵去搜索,我也准备出城找找。”此时,杰拉德穿戴好了铠甲,不放心妹妹,所以先过来看看,“不要太担心,哥哥一定把迪马特找回来。”
“不用去了。”
那边,撑着书桌的女人压下怒火,看着凌乱的地面,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迪马特的价值,阿斯提亚很清楚,并不会拿一个孩子来泄愤,只有带去罗马军营,才能得到更大利益,哥哥,就算知道行踪,也没办法带回来了。”
“那如果罗马人拿迪马特来要挟我们”
史蒂芬妮提着裙摆蹲下来,将地上的羊皮卷一张张捡起来,整理好重新放回书架上,声音清冷:“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
金发轻扬,美丽的侧脸偏过来:“我一生都在为这片土地上的日耳曼人未来奔走不能放弃的。哥哥,你明白吗?”
杰拉德沉默的蹲下来,将烛台捡起,放回桌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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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转换,太阳升上天空随后又落下,一匹战马溅着灰尘一路向东穿越过无数河流、山林,带着昏迷的孩童来到君士坦丁,罗马皇帝临时居所,将已经清醒过来的男孩如同珍宝一样献了上去。
“你想要什么赏赐,克拉克城的背叛者。”
阿斯提亚泛起微笑,单手捂胸:“只要陛下愿意给的。”
罗马皇帝,帕提亚征服者,塞维鲁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视着那边跪伏的男人和旁边已知被背叛的男孩,他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金冠映着火光,闪出权利的光芒,雄浑的嗓音也同时响起:“罗马的皇帝还不至于沦落到利用一个孩子的份上,而我。。。。。。恶心你这种行径。”
挥手:“把他拖下杀了,人头挂去城外,告诉所有人,这就是不忠者的下场——”
“陛下。。。。。。这不好笑。”
下方,跪着的男人,笑脸此刻僵了下来,下一秒,挣扎着被人拖了出去,随即有凄厉“啊——”的惨叫在宫殿外隐约的响起。
片刻后,血污的人头被呈了上来。
第六百三十三章 骄傲的雄鹰:塞维鲁()
阿斯提亚的人头被挂在了城外市集的木桩上,死灰的眸子望着下方熙熙攘攘,偶尔会有人看过来一眼的平民,城堡出入的道路变得拥挤,大量的辕车、民夫从这里过去。
红底金色麦穗,顶部绣有金色雄鹰的旗帜迎在风里,骑兵的跑动下,高举着往城外而去,红鬃铁盔的骑士,冲过一名名士兵前方,手中的号角也在同时吹响,属于罗马帝国、皇帝的旗帜完成了交接,大量的士兵走出军帐,在皇帝的旗帜下聚集起来,形成无数方阵,延伸至目光难及的远方……
作为皇帝临时居住的君士坦丁城,大量的官吏、贵族扈从携带公务奔行在城堡外的官道上,东面战事的消息,其实早已过来,塞留斯人的入侵,摧枯拉朽的将三支军团横扫一空,随皇帝行军的大臣、将军、贵族或多或少都感到了危机的紧迫感,来去宫殿之中,此时主殿大厅里已然开启了军事会议,携带公文的行政官员静悄悄的从两侧过去。
除去在东面战场战死的三支军团,整个罗马四十多个军团长,就有二十三名坐在这里,身形端坐,目光严肃的望着首位上名为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的老人,中气雄浑的诉说。
“……。康茂德和他的继位者佩蒂纳克斯相继被杀,我才有机会坐上来,将内乱的罗马重新统一,又征服幼发拉底河流域,把帕提亚的西部都城泰西封拿下,将纳美尼亚归入罗马的怀抱,这片天地之间,已经很少有对手让我提起兴趣了,现在塞留斯人来了……”
塞维鲁已经五十六岁的高龄,短发间已有不少白发,但背对众人的身姿依旧壮硕挺拔,像做山岳般立在所有人对面:“没有对手,强者就会郁郁死去,当听到塞留斯人、贵霜、帕提亚进攻罗马,我两个夜晚都幸福的难以入睡,不过,驻守泰西封的盖尤乌斯和乌尔尤斯、米诺乌盖尔却让我感到失望,他们丢了罗马勇士的脸,让骄傲雄鹰蒙上了羞辱。”
肃穆的气氛里,这位年老的皇帝想着什么事情,转过身,拖着洁白的长袍走过众人视线。
“。…。。这样也好,一时的失败,能给你们敲响危亡的警钟,也能让罗马的敌人感到盲目自信。”威严的声音里,他走到巨大的缝接的地图前,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箭头标识,看了一阵:“这几日传来的消息,我们的敌人很善于迷惑,很善于用骑兵,所以盖尤乌斯他们死的是有价值的。”
“陛下,消息上说塞留斯人的骑兵很多。”有人站起来。
地图前的皇帝挥了挥手,让他坐下来,对于这个紧迫的问题确实盘旋在各个将领,包括塞维鲁心头,他皱着眉头,倒并不显得急迫,声音低沉的看着地图:“……是很多,所以一战就要把他们打残。”
话语落下后,大厅里安静了许久。
塞维鲁缓缓抬起手指按在地图上的箭头标识上,一道道的划出痕迹:“……埃及行省、高卢行省、阿非利加行省、伊比利亚行省……。所在军团原地驻守,都不能动,尤其埃及地区,防止塞留斯人的骑兵迂回切入过去,小心亚历山大港被他们夺走。”
这位老人回过头看向下方一脸严肃的诸人,笑了笑:“不要紧张,只是一些小的变动,现在塞留斯人也在面临两个问题,向西进入安纳托利亚地区,还是走犹太地区,这是非常困难的选择,也将是我们反攻的机会。”
“……我现在发布指令,都听好了!第一至第三帕提亚军团以安纳托利亚东北方向,朝塞留斯发起进攻;第七阿拉伯军团由东南向亚述行省进军,第十五军团与八军团至安纳托利亚东部待命……。”
影响整个西方的战争,在这座并不雄伟的宫殿大厅,在皇帝的几句命令之中决定下来,雄浑的话语蕴含的将是成千上万,甚至是无数的尸骨。
………
带着皇帝意志的各个军团长们随后离开,塞维鲁回去后殿,此时没有多少人后,他脸色变得苍白,发丝下的皮肤泌着密集的虚汗,视野的另一头,一名金发小男孩坐在毛毯上,看着外面的天光出神,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老人正走过来,声音稚嫩的说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老人脱去白色的袍子,孩子旁边坐了下来。
迪马特眨了眨黑色的眼睛,偏过头:“我母亲说的,要么被人要挟,要么被人杀掉,没有其他的选择。”
塞维鲁微微笑了一下,嘴角的皱纹更加皱了起来,他伸出手抚摸孩童金色的头发:“我是罗马的皇帝,也是一名骄傲的战士,从不会向没有还手之力的孩子挥下屠刀,那是对我们的侮辱,你的父亲应该是这样。”
“那你见过我父亲吗?”
“没有,但我能感觉的到,感觉到来自你的父亲手中强大的力量,能轻易摧毁罗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