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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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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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呐喊声沸腾四周,蔓延过来。

    “兄长快走——”

    红脸长髯的将领怒喝着,劈死一名敌人,策马调转方向拉着刘备坐骑的缰绳朝西门突围,远方张飞领着一部骑兵冲杀过来,截下追袭的并州铁骑,蛇矛将一名吕将打下马来,勒马就朝两位兄长那边追过去。

    棕黄的战马仓惶的奔逃出城,刘备狼狈的伏在马背上,满脸污烟的回望身后,那燃起火光的城池,双唇微微的颤抖,厮杀声远去在黑夜里。

    漆黑之中,士兵汹涌漫过街道。

    一道道奔弛的铁蹄洪流般涌来。

    人头、尸体坠在地上。

    无数的脚步溅着血浆冲破了人群。

    刘字大旗在城头飘落下来。

    下邳倾覆。

    接近深夜,他们方才在距离下邳数十里的地方休整,漆黑的原野上,偶尔还有小规模的交战传来,战马拖着士卒惊慌的小跑,逃离燃起烽火的幸存者们,又在引导下归拢。

    深夜下来,战斗的声音消弭,后面逃出下邳的队伍开始过来。

    寒风吹过士气低落的人群,刘备站在一颗光秃秃的树下回望那边的城池,脸上无喜无怒,附近,有二弟的声音喝斥、命令,重整着队伍,而他,则仔细的回想这一路过来的得失,从平原,到北海,再来徐州,每一步都走的颇为恰当,可惜终究有疏忽的地方。

    拉拢糜家,重用亲善自己的孙乾,势必就会有得失,到得战事爆发,吕布偷袭下邳,才知城中早已有心怀反叛之人,想到这里,只剩下微微的叹息,原本以为能借一州之地而起,可结果终究棋差一步,眼前自己还剩的军队,已不足三千。

    “兄长,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关羽声音响起,走来这边,看到本该意气风发的刘备,呯的一声,将偃月刀柱在地上,望着下邳方向,抚须眯眼:“切莫灰心丧气,来日再与吕布那厮一决胜败。”

    远处,张飞提着蛇矛骑马奔来这边,翻身下马扯开嗓门:“能不灰心吗?好不容易等死了陶谦老儿,大兄又推脱来去的讲礼,结果屁股都没坐热乎,就被人撬了家。”

    “兄长莫要怪三弟胡言乱语。”

    持青龙刀的身形看了看那边的刘备,对方平静脸色里,最终还是没看出什么来,过了许久,一直沉默的刘备摆摆手让他二人不要担忧,旋即,牵过马匹翻上去,指着西面:“我们去投奔曹司空吧。”

    张飞拧着矛杆,猛的跺脚叫道:“又他娘的寄人篱下!”说归说,他还是上马跟上了刘备。那边,关羽阖目叹息了一声,在马背上朝两千多人挥手,“众将士莫要懈怠,走吧!”

    重新整合的队伍再度启程,朝西面许昌过去。

    离开徐州,夜渐渐蒙蒙亮起来,远在许都皇宫,凌晨的风跑过宫檐,漆黑的房间里有女人甜美的低吟持续响起,那张惊艳的脸上密布汗水,摆动的脸上散乱的青丝紧紧的贴着,闭合的眼皮下,眼珠不停的转动,这一晚是有梦的。

    脑海的深处,那副画面又回来了。

    曾经都未蒙面,却又痛恨的男人,终于在那天,清楚的看到了,高大强壮的身躯,当着众臣也敢杀人的豪迈胆气,和她想象中的人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对方那看过来的视线,即便过去数天都让她身子感到滚热。

    “呜。。。。。啊。。。。。”

    长长的呻。吟过后,任红昌喘着粗气陡然睁开眼帘,从那梦境般的画面里出来,望着青冥的房间,揭开被褥,那完美滚热的身段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微微的白气升腾,就那么静静的平躺着,让滚热退下去。

    然而,胸口上那道伤痕依旧传来灼热,脑海里依旧想着那天视线里的那个高大身影,当初那一刀,几乎让完美的一切变得瑕疵,让她无比的痛恨,永远忘不了吕布那嫌弃的眼神、那肥猪粗俗的董卓,归根结底都是那名叫公孙止的男人所带来的。

    为了报仇,她开始远离男人,凭借自己当初得宠的优势,有了自保的一股力量,看准趋势躲在深宫当中想要借着皇帝的权利一步步往上攀爬,打探、监视着公孙止的一举一动,成为了她的一种怪异的癖好。

    看着对方打趴了辽西鲜卑,智取了南匈奴,脑海中对这个强大的仇人越发的幻想,幻想着有一天,把这只强壮的狼王按在地上,用这瑕疵丰腴的身子骑上去抽插,或失败了,被对方捆着、吊着鞭挞,进行各种凌辱。。。。。。。

    “公孙止。。。。。。。杀死我。。。。。。”

    修长丰润的双腿绞着被褥夹在胯下扭动,那无法与人言说的臆想占据了她的理智,想到那道充满野性的男人,原本凉下的身躯再次泛起粉红的颜色,任红昌鼻腔‘哼’的一声声,死死抓紧被褥,绞动的频率加快,紧紧闭合的双唇里,发出呜咽的抽泣声,下身已是一片泥泞。

    房间里充满奇怪的气味,痉挛的肉体停下来。

    不久之后,宫中打更的宫人过去,任红昌拉开被子,白皙纤足轻柔的踩在冰凉的地上,屋里亮起暖黄的灯光,她安静的坐下来,翻开桌上一本名册,视线越过叉去的尚书郎卫觊,最后落在名叫董承的人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

    ******************

    自十一月底,新晋北地都督在宫中杀死尚书郎卫觊一事引发不小的波澜,消息扩散后,十二月初,驻扎许昌城外的北地一万狼骑徘徊在周围,凡是出城的军队均被击溃逃回城中,名叫北地阎柔的将领,去信朝廷,要求立即放了他们都督,否则会一直围下去。

    十二月十一,消息扩散更远,河东卫姓主家也在发出声音,要求朝廷严惩杀人凶手,联合弘农、河西、河内等中原几个大族施压,这让许都许许多多的人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动荡,另一边,曹操府邸上虽然收到无数各地名士、或大家族的联名信函,但犹如沉石落水,荡一圈涟漪后,就再无下文。

    而此时,处在风暴中心的公孙止,却在狱中惬意的准备过年。

第两百七十四章 狱中对(求推荐)() 
    青冥的天色,尚未在阳光升起来时散开,清晨的鸟儿飞过巨大的城池上方,俯瞰下面的街道,早起的人们犹如蚁群密密麻麻,朝不同的方向开始一天的奔波。一辆牛车在城中穿行,缓缓停在府衙大牢门口,片刻,帘子撩起来,郭嘉吹了吹手,有些苍白的脸上,白雾正从他口中哈出,下了车撵,他提着一笼食盒走进大牢。

    “郭祭酒,司空说不能让人探视。”牢头尾随在后小声提醒。

    “那是对外面人说辞。”

    郭嘉笑了笑,让人打开残留斑驳血垢的牢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狭窄的通道,每走十步,都有矗立的木架,上面是燃烧的火盆。两侧牢房内都关押着犯人,此时见到有人进来探监,不少牢犯伸出手臂透过监牢的缝隙探在外面去抓,口中叫着冤屈,嗡嗡嗡的嘈杂起来。

    走过这里,前方变得宽敞,虽然依旧潮湿,视线昏暗,但地上铺满了干草,显得稍干净一些,墙壁上还有通风的小窗,冷风刮进来,吹走了难闻的气味,又走了一阵,最里面贴墙那边有一扇小门,像是单独的牢狱,上面并没有铁锁,郭嘉挥手让跟来的牢头回去。

    吱嘎一声,他推开门,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该你喝了”

    “先吃块肉再喝,肚子受不了了。”

    劝酒、说话的声音变得清晰,郭嘉微微有些愕然的立在门口,这里面颇为宽敞,烧着木炭的炉子正传来暖和的温度,酒壶正架在旁边温热着,一张几案两边,巨汉和一名青年正拼着酒,喝的面红耳赤,嗓音不断的叫嚷,附近的床榻上竟还有崭新的被褥,以及几张厚实的毛皮。

    郭嘉微微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感慨来,这里的环境和外面相比较简直是好的太多,他以为就算是做假戏,挨冻肯定是免不了的,但看来,主公却是花了不少心思。

    暂且称为牢房的里面,另一张几案后面,公孙止背对着吵闹的二人,神色平静的翻看手中的一卷竹简,脚边还散落了不少。

    提着食盒,郭嘉走近,“公孙首领在这方好不惬意,若是再有美人相伴,嘉都想坐进来了。”

    他将提来的食物放到巨汉的手中时,那边,竹简放下来,公孙止转过脸来,带有笑意的朝对方招手,“你就是郭奉孝,那日厅堂上见过一面,怎的私自跑来探我,就不怕被曹司空给逮个正着,一起蹲在这里”

    “嘉只是想来看看纵横草原,打的鲜卑、南匈奴找不着北的白狼王到底是如何模样。”郭嘉并不在意对方的玩笑话,走过去将地上的竹简收拢,爱惜的放到长案上,在对面坐下来,仔细的打量,公孙止也不介意挥了挥宽袖,双手撑在桌面让他看个够。

    “都督有虎狼之相,却出此下策困于泥地。”郭嘉嘴角含笑,取过酒壶倒满,推过去,毫不示弱的与对方对视,“就不怕永远困于此地不得脱身,麾下骑兵尽归我家主公所有吗”

    这牢房陡然安静下来。

    “曹操要是拿得去,尽管拿好了。”公孙止接过酒,仰头喝尽,“何况曹司空不敢杀我,更不敢假戏真做,你心里有谱,就不要过来试探,说吧,来见我是何事”

    他捏着酒盏轻放下来,墙壁上的小窗外,冬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挤进来,落在桌面上投出斑驳的时候。

    对面的青年,正端起酒,轻声说出话语:“嘉有一计,能快速平去我大汉的混乱。”

    “那你说说吧。”

    公孙止做了一挥手的动作,身后喝酒吃肉的典韦、李恪取过各自的兵器走出房门,随后关上。

    “嘉出生颍川阳翟,宗族庞大繁盛,却是无人问理的旁支,大概也算是寒门子弟了,若无当初交友颇广,得了举荐,怕也是难有出头之日,嘉听闻都督在北地为寒门子弟所做之事,甚为感激,今日过来就是想问问都督可有问鼎天下之心”

    旋即,他笑了一下,摇手:“不说也仿,嘉也推测的出一二,汉室失其鹿,群雄共逐之,虽然这大争之事,能让不少人记于青史,可苦的还是天下百姓,嘉无那胸襟拯救,可也能出拙计做些事情。”

    “哈哈哈”公孙止笑了起来,手啪在桌面,盯着他:“这番话你说错人了,该给你曹孟德才对,他才是你主公。”

    坐在那边的郭嘉点了点头:“这番话确实该讲给司空,可惜若没有都督你,这番话,我永远只会藏在心里,不是不讲,而是没有必要。”

    他站起来,朝公孙止拱了拱手。

    “嘉知晓都督心里有防备,但话我还是说,都督与我家主公在击败袁绍后,当如何自处你们二人若都有争天下之心,必然会有血战,都督善战,也有奇谋,我家主公麾下也有善战兵将,出谋划策的谋士,一年半载若能分出胜负倒也好,可数年、十年、二十年打不出一个结果,天下就分治了。”

    “那日嘉见都督与我家主公之情谊,胜过我们身边亲近之人,虽然有利益在上面,可情不假,嘉实在不愿见到昔日携手之人兵戎相见,厮杀身亡。”

    长案前,公孙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奉孝这番话确实有一些说到点上了,袁绍败亡后,我在北方一旦南下,面临的就是曹司空,真到兵戎相见的时候,往日情分到时就说断了就断了,倒是让人可惜,可大家都走到这个份上,就没有退路的,就算我想不打,麾下跟随的将士怎么想他们就不想做从龙之臣到时候推着我俩走的,就是他们了。”

    郭嘉迎着公孙止的目光上前两步:“所以嘉过来,就为说一计。”

    公孙止抬手:“你讲。”

    “假借大秦或安息之手侵大汉边境,引各镇诸侯抗敌,把这潭池水搅一搅,哪里浑浊,哪里清澈一览无遗,都督和我家主公携手将其一一剿灭,可还天下安定。”

    “不行”公孙止起身,挥手:“倘若真引大秦、安息人入汉境,边地百姓死伤太重。”

    “可伪装”

    他声音渐小。

第两百七十五章 震慑(上)() 
    “……小恪,你的酒量还得练练,和我老典喝酒,几坛酒不过才刚好过瘾,你是不晓得厉害,潘无双有次与我喝,五坛!他直接就趴下了。”

    “喝那么多,你就不感觉饿?”

    “。……呃……光顾着喝酒,忘了吃肉……是开始饿了。”

    “……当心把命搭在酒上。”

    墙壁上的火把映着牢门口俩人,影子倒斜在地上扭动,典韦摸了摸肚子,里面传来细微的咕咕声,不时看了看闭合的房门,听到李恪的话语,沉下嗓音:“你别说,听到子脩出事的消息,我一夜都没睡好,眼皮一直在跳,好像我也会出事一样。”

    呯——

    俩人正说着,里面传来杯盏砸在地上的声响,话语顿时停下来,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倒也没有冲进去的举动,那个身子虚弱的书生,就算是十个也不是他们首领的对手,自然就没有进去的必要。

    房内,杯盏在人的脚边转动,酒水洒了一地,打湿了干草,高大、豪迈的身形站了起来,走到拱手躬身的青年面前,冰冷的眸子看过对方,负手走动:“伪装……我手中确实有大秦人的兵甲武器,要伪装也容易,逼迫各镇诸侯为国出力的法子很不错,可真要动起手来,到时候我且不是给曹司空做了嫁衣,他收回了中原,平定了心怀不轨的诸侯,而……我能得到什么?”

    他目光严肃,说到最后,转过身来望着对面的郭嘉,后者直起身,笑了笑:“都督看似粗豪,心思果然细密。”并不恼怒的说了一句,伸手将地上的杯盏捡起来放好,“却未听出嘉另一层含义,这天下打完后,我家主公和不妨与都督一起来一次对赌,赢者登基。”

    “简直儿戏……”公孙止抬了抬手,片刻后,又放下来:“如何赌?”

    “自然不会是儿戏般的赌,不如就赌都督与我家主公一路向西攻城拔寨,看谁打下的城池最多,谁将汉旗插的更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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