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官,您们是打尖还是住店……”门口的伙计说着,笑容满面的躬身迎了上来。
看了看客栈一楼嘈杂的情形,赵国华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店家,有没有安静一点的房间?”
“楼上有几间上房,就是价格有点……”伙计试探着说道。
看两人衣着一般,像个行商,可是两人牵着的马却不错,其中一人更是皮肤白皙,身材魁梧,气度沉稳,像个世家子弟,伙计虽猜不出两人的身份,可是也不敢怠慢。
“好!就来两间上房。把我们的马牵到后面用上好精料好生饲喂。”赵国华说道。
进了二楼的上房,赵国华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两间房光线明亮,房间整洁,床铺整齐显见得是每天都有人收拾的。
“不错!不错!就要这两间了,再弄三个荤菜三个素菜,一碗汤,一壶好酒,两斤米饭到我们房里。”说完,丁顺拿出一锭十两的银锭放在桌子上。
“客官,这太多了。”伙计急忙馅笑着道。
“你暂且拿去,待我们走时再一起算。”赵国华说道。
“小人告退。二位稍等,酒菜很快就送来。”店伙计收起银子,讨好的笑着退了出去。
不一会,两人要的酒菜就送了进来,菜是炒里脊、宫爆鸡丁、炖排骨,炒木耳,凉拌小黄瓜、酱爆茄子、汤是白菜汤,两人看的食指大动,倒好了酒,便吃喝了起来。
吃完中饭,两人便在城里逛了起来,张顺一边走,一边向赵国华介绍着南京的风土人情
赵国华听的是津津有味。逛了一阵,赵国华笑着道“张大哥,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向我说一下你的师傅呢,他喜欢什么礼物,他的性格如何等等……”
“哦,是了,是了……一时高兴,我都快把正事给忘了。”张顺拍着脑袋笑着道。
“张大哥真是性情中人……哈哈……”赵国华说着也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张顺才说道“我师傅面冷心热,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不喜欢官场上吹牛拍马的那一套,做事认真,爱琢磨技术问题……总之你见了就知道了。”
听了张顺的简短述说,赵国华心里对毕懋康已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永新县里杨府里,管家杨福正在噼里啪啦的拨打着算盘珠子。自从厚着著脸到鸣凤村进了肥皂和洗发膏销售以来,才总算止住了亏损,可是比起原来卖皂角和猪苓膏的收入来还是少多了。
“少爷,这段时间各个店里总算是有些盈利了,可是那“永香斋”钱万财也太不给面子了,他们批发给我们的肥皂和洗发膏价格和其他家一样,而且数量也要限制,想多要也不卖,真是太不把我们杨家放在眼里了,想当初他来我们店里批皂角和猪苓膏时……”杨福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怎么不去鸣凤村直接进货?”杨瑞不解的问道
杨管家哭丧著脸说道“我去过了,可是没有用,孙老头那老穷鬼说“永香斋”钱万财是永新的总……总什么理……唉,记不住了,二狗你过来和少爷说。”杨管家说着招手叫进了一个干廋而带油滑样的家丁。
“小的牛二狗见过少爷!”牛二狗点头哈腰的躬身道。
打量了他几眼,杨瑞说道“你把听来的话仔细说与本少爷听……”
“是!少爷!”牛二狗又施了一个礼,便开始说了起来,你还别说,这小子记性还真好把孙老汉说的话记了全,也说了个清清楚楚。
听完了牛二狗的叙述,杨瑞便让他下去了,然后站在屋里思索起来。
“赵蛮子搞了这个总代理的方法,真是太阴损,这不是说整个永新县,只要想卖肥皂和洗发膏,就得去求钱万财了吗。”杨瑞冷着脸说道
杨管家说道“确实如此,而且每次去进货时不仅要带够银子,还得陪着笑脸和一帮推车挑担的穷货郎在一起排队,真是太令人受不了”
“你别再说了……真烦……”杨瑞呵斥道。
杨瑞很不高兴的看着手里的账本,心想自己堂堂的杨大少爷,在这永新县和吉安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是笑脸相迎,想不到如今沦落到靠帮一伙穷鬼卖东西来挣钱。想起原来卖皂角和猪苓膏时,每个月所赚的银子数目,再对比一下如今的数字,杨瑞恨的是直咬牙。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整治鸣凤村那伙穷鬼的办法。
杨瑞吩咐道“管家,你去家丁中找两个人聪明伶俐的人进来,我有点事要办。”
“少爷,人找来了……”杨管家很快领着两个家丁进来了
看了看两人,模样很平常,可是看上去有些聪明样,杨瑞看了很满意,问了姓名,一个叫张五,一个叫刘奇,杨瑞假惺惺的笑着道本少爷有件事要你们去办,办好了,一人赏五十两银子,不知你二人可愿去?”
重赏之下有勇夫,听了五十两的重赏,张五和刘奇互相看了一眼,就大声道“愿为少爷效力……请少爷吩咐……”
“好!不错……”杨瑞说着,挥手让杨管家回避。
待杨管家出去后,杨瑞就把张五和刘奇叫到他身边凑在两人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请少爷听消息吧……”说着两人给杨瑞醒了个礼就转身走了
且说赵国华和张顺在南京城里的街道上闲逛着,走着走着,两人看见了一个名叫《洗相逢》的店铺,门口人流拥挤,生意很是兴隆,出来的人手里都拎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赵国华很好奇,便问道;“张大哥,这里是卖什么东西的,怎么这么热闹?”
张顺看了看店铺所在的街道和店铺两旁的商铺,摇摇头说道“离开几年了,我也有些记不清了,待我进去打探一番。”说着,就挤了进去。
过了一会,张顺神情古怪但又面带喜色的走了出来,笑着道“赵先生,他们卖的是我们的做的肥皂、香皂和洗发膏。”
“卖肥皂和洗发膏?”赵国华吃惊的问道。
吉安府永新县,也就是后世的井冈山市,距离南京可是上千里路,这个距离可是不短,而且肥皂和洗发膏出现的时间也不过才三五个月,时间还不太长,而古代交通条件极差,除了船就没有大型的运输工具,吉安府地处内陆,商品流通只能靠马驮车拉,商人们竟然能肥皂和洗发膏从吉安府永新县弄到南京来售,这份商业嗅觉和商品流通能力,不得不让赵国华感到惊奇和佩服。
想了想,赵国华又问道“张大哥,你打听了这里卖的肥皂和洗发膏的价格了吗?”
“我问了,肥皂一块二两银子,香皂三两银子一块,洗发膏一瓶十两银子。”张顺说道。
“怎么卖这么贵?,比永新贵了有五倍了。”赵国华道。
张顺看了看拥挤的人群,说道“赵先生,买这些东西的都是有钱的人,南京城王公贵戚很多,在他们眼里,这一点钱算不了什么,我看卖的再贵他们也会卖的。”
听了这些话,赵国华也想也是,在后世,三十万人民币一只的包,二十万一条的腰带
五十万一只的瑞士表买的人也不少,这些人属于人傻钱多的类型,他们买的是面子而不是商品,根本不注重产品的用途。想到这些他释然了。
两人又在街上四处转了转,卖了四瓶女儿红,又买了四包云雾茶,四包果脯蜜饯,四盒胭脂水粉,四尺金华火腿文房四宝,几匹衣料。包装好后,赵国华雇了一个挑夫挑着跟在后面向毕懋康家走去。
走了不多的时侯,来到一家门前,张顺停住了脚步,转身对赵国华说道“赵先生,这就是我师傅的家了。”
赵国华听了,便打量这房子来起来,房子有二三百平方大小,透过院墙可见院子里种着几棵槐树,门扉下一道红漆斑驳的木门,门口有几道台阶,门口的门房内站着一个年老的门丁,门口的路上不时走过几个路人。
“喂,你俩是什么人,可是想行不法之事,警告你等快点走开,我家老爷可是南京兵部的官人,小心抓你等去衙门吃板子。”老门丁老眼昏花,见几个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便出声呵斥。
张顺笑了笑,走上去对老门丁道“刘大叔,我是张顺,我回来看我师傅了,我师傅在家吗?”
“谁?你说你是谁?”老门丁似乎没听清的又问了一句。
回头看了看赵国华,丁顺又一笑,凑在老门丁耳边声音不大但又是清晰的说道“刘大叔,我是毕大人的大徒弟张顺,前几年离开南京,现在我又回来了,今天我特意和一个好友来看看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在吗?”
“张顺?……你是张顺?……”老门丁边念叨着,边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丁顺。
看了好一会,这才激动的抹着泪说道“你是张顺,你真的是张顺,你等着……我去告诉老爷去。”说完,就转身向门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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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精巧的手铳()
“师母,赵先生说的事的确是真的,我还见亲眼过赵先生在华夏国生活时画的……哦,照的小图片。那图片上的路又宽又直,平坦极了,路两边是比南京的城墙还高的房子,房子门前栽着漂亮的花草和树,路上的人穿着漂亮的衣服高高兴兴的走着,那画面真是太美了……”张顺回味的说道。
毕懋康听了张顺的叙述,看了看赵国华坦然的神色,心里的怀疑也有点松动了,他心想莫非真的有这样一个华夏国?
想了想他缓缓的说道“现在这些图片在哪里?”
“图片现在永新鸣凤村我住的房里,前辈需要看的话,可等几日,我托人去取即可。”赵国华躬身说道。
毕懋康想了想,“也好,老夫就暂且相信你们,图片过几日拿来我看,现在你把华夏国的手铳拿来我看,老夫倒要看看这华夏国的手铳与我大明的手铳相比有何不同。”
“请大人指教”指教!”赵国华从腰间解下皮带,连枪带皮带放在桌子上,又打开枪套,拔出手枪,双手拿着,递给了毕懋康。
看着桌子上的军用皮带和皮带上的枪套,毕懋康眼前一亮,便专心专心致志的研究起手里拿着的64式手枪来。
手枪那漂亮的外形,精巧的工艺,冰冷的钢铁质感,泛着光泽的表面,无声的告诉他这是一把杀人的利器,他越看眼睛越亮,越看越是震惊,身子也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这手铳射程如何?”毕懋康强压住激动的心情,和气的问道。此时,看着手里这精巧的手铳,他已开始相信赵国华说的话了。
赵国华笑着说“该枪用以杀伤50步以内的目标,在30步的距离上,能射穿重甲。”
“什么?这么小的手铳在30步的距离上能射穿重甲?”毕懋康不敢相信的问道。
“确实如此,而且此手铳装弹一次,可以连发五次。”赵国华说道。
毕懋康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听错了,这怎么可能,这么小的手铳在30步的距离上,能射穿重甲已是惊人了,能够连发,更是令人不敢想象。
于是他恭敬的向赵国华施了一个礼,说道“赵先生,请恕老夫孤陋寡闻,你能否装一次子药给老夫看看。”
“当然可以。”赵国华笑着说道,然后把弹夹从枪套上抽出,拿过手枪,“咔嗒”一下把子弹上了膛,然后关上保险,把枪再递给了毕懋康。
“这就行了?”毕懋康的吃惊看着上了膛手枪问道。
“是的,一扣下面的板机就可以发射了。”赵国华笑着道
“怎么没见你装火药,也没见你装铳子?”毕懋康又问道。
赵国华笑了笑,把手枪拿回来,抽出弹夹,从弹夹里退出一颗子弹,递给毕懋康后才说道“这手铳在华夏国它不叫手铳,而是叫手枪,这锥形物就是铳子,也叫子弹,黄色闪亮的子弹壳,火药已装在子弹壳里面的后部,手枪里有一根钢铁制作的撞针,一扣板机,板机带动强力的弹簧,弹簧再弹出撞针,撞针顶击子弹后面的凹点引发子弹里火药的爆炸,爆炸的气体再推出锥形的子弹射向远处的目标。”
“奇思妙想,简直是闻所未闻……太神奇了,我大明的手铳比起这华夏国的手枪来,简直就是一堆废铁……我毕懋康此生能见到如此精妙的手铳,不,手枪,真是不白活了。”说完这些话,毕懋康恭恭敬敬的向赵国华躬身施了一个大礼,一脸歉疚之色的说道“赵先生,老朽无知,目光短浅,刚才误会了先生,还请先生莫怪。”
赵国华急忙回礼道“毕大人不必如此,不知者不罪,如果大人不介意,我就叫大人伯父,大人叫我国华或明远即可。”
“不介意,不介意,我就叫你国华了,哈哈哈哈……”毕懋康笑的颏下花白的山羊胡子胡直抖。
“我就说赵先生不像是坏人,爹,我说对了吧……嘻嘻……”秀儿姑娘在一旁做着鬼脸打趣道。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赵国华和张顺笑了起来。
毕懋康笑着看了看女儿和老妻,又看了看赵国华和徒弟张顺,大声吩咐道“老婆子,快去厨房,叫他们加几个菜,再把我珍藏了十年的那坛好酒抱出来,我今天要和国华贤侄以及好徒儿张顺好好的喝两杯。”
“老酒鬼,想喝就明说,又何必找借口……”毕夫人笑骂着拿酒去了。
张顺道“师傅,我也好几年没见过我师兄赵有才了,何不叫他来一起喝。”
“唉,你师兄自从回老家探母,半路就失踪了。”毕懋康叹气说道。
听了这话,张顺惊讶的问道“派人找过了吗?”
“找过了,没有任何踪迹,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秀儿姑娘说道。
大家不由得感叹了一番。很快,酒菜就摆好了,虽说不很丰盛,但也有**个菜,五荤四素一个汤,家里的丫鬟和佣人另坐了一桌。毕懋康不好意思的说道“国华,不要怪老夫小器,老夫的俸禄有限,又不会经商,平日里也没有其他的进益,那点俸禄除了吃饭,就剩不下多少了,所以……”
“伯父,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的人是我最崇敬的,大明像你这样的官员太少了,如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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