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琬儿又该笑他了。
然而,他没想到,这次公孙琬儿没有笑他,而是一脸困惑地望着他。
倒是旁边的上官凌静掩口而笑,她望着面前这个气质优雅以大哥自居的公孙策,觉得他似乎跟他的妹妹一样孩子气。
公孙策又一次呆在了那里,他被上官凌静那一抹浅笑深深的吸引了,他觉得她的笑容仿佛云朵之上的仙韵,清新脱俗,可遇而不可求。
“哥,你怎么了,干嘛老盯着静姐姐看啊?”这公孙琬儿可真是不开面儿啊,这个时候居然问公孙策这样的问题,你让他怎么回答啊。
公孙琬儿这无心的一问,可让公孙策尴尬不已,他赶紧将视线转到了自己这个捣蛋的妹妹身上,就连那上官静儿也觉得有些尴尬,收起了那淡雅的微笑。
“小妹,你过来。”公孙策面露微笑着跟公孙琬儿勾了勾手,“哥今天出去采药时,带回来一个稀罕物件儿,给你看看。”
公孙琬儿虽然单纯,可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公孙策这种低级到极致的手段又岂能骗得了那调皮捣蛋的公孙琬儿呢。
她非但没有过去,反而往上官凌静身边靠了靠,吐了吐舌头,笑道。
“我才不过去呢,想骗我,才没那么容易呢。”
“好啊,你最近是老跟大哥作对啊,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不要你了。”公孙策见公孙琬儿没有上当,便又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威胁说要把她丢出家门去。
“嘿嘿嘿,”显然,公孙琬儿完全不吃公孙策这一套,她冲他做了个鬼脸儿,笑道,“你舍得吗?”
“包拯,你说,你说她这样是不是对长兄不敬。”
“你们两兄妹之间的事儿我可管不了,公孙啊,自求多福吧。”包拯强忍着心中的笑意,但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上官姑娘,你应该不是开封人士吧?”
公孙策并非真心想和自己的妹妹斗嘴,只是想借此缓解一下尴尬而已。
虽然,自己略占下风,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笑过后,也就把刚才自己一副花痴似的盯着上官凌静之事混过去了。
“嗯,”上官凌静点了点头,“我是颍州人,才来开封府没几天呢?公孙公子是如何看出我不是开封之人呢?”
“哦,”公孙策笑了笑,“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上官姑娘你应该是南方人。”
“哦,是这样啊。”
“对了,上官姑娘,既然你家中已无别人,那,”公孙策说到此处,变得有些吞吞吐吐的,“那,那上官姑娘你以后可不可以就住在这里啊,我小妹她一定舍不得你走的。”
“嗯嗯。”公孙琬儿连连点头,拽着上官凌静的衣袖,“是啊,静姐姐,你就别走了,跟琬儿住在一起,好吗?”
上官凌静看着眼前这个精灵一般的小女孩儿,很是喜欢,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浅笑道,“好,那静姐姐就不走了,跟小琬儿住在一起。”
夜里,公孙琬儿拉着上官凌静的手要和她一起睡,公孙策是极力反对的,说公孙琬儿太调皮了,怕会影响上官凌静休息。
其实,公孙策之所以反对上官凌静跟自己的妹妹一起睡,是因为嫌她太碍事了,如果没有妹妹在的话,那公孙策夜不能寐之时,还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去桥上官凌静的房门。
而现在,又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在,如果他再去敲门,那还不被自己的妹妹笑掉大牙啊,所以,他坚决反对妹妹跟上官凌静住在一起,但是最后上官凌静还是答应了。
(本章完)
第7章 入宫,奉旨查案()
翌日,公孙策一脸痴想的做着美梦。
梦里面他与上官凌静于月下漫步,他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如此重复了很多次,终于要说出口了:上官姑娘,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你说吧,干嘛好像很紧张似的。”上官凌静浅笑,望着公孙策,她觉得他此刻的样子很好笑。
“我,我,其实我……”
“哥,起床了。”
那句话方要说出口,却被公孙琬儿叫醒了,说让他接什么圣旨,听到圣旨二字,公孙策以为自己的宝贝妹妹又在捉弄自己,便想倒头继续自己的美梦。
公孙琬儿怎么叫他都不起来,结果惹得这个小公主一怒之下爬上床去,将那想要续梦的哥哥从床上给推了下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公孙策彻底醒了过来。
这一次,公孙琬儿没有捉弄公孙策,宫里来了三个人,一个传旨太监外加两个侍卫。
圣旨是给公孙策和包拯两个人的,说让他二人接旨后即刻进宫面圣。
“进宫面圣,哥,我也要去。”听说要进皇宫,那公孙琬儿便来了兴致,说要跟着一起去。
“皇上只传召包拯和公孙策。”传旨太监瞪了公孙琬儿一眼,以太监特有的嗓音说道。
公孙策虽然不羁放浪,却也知道皇家可是惹不起的,他两手抓着公孙琬儿的肩膀道。
“听话,在家里好好呆着,你不是喜欢静姐姐吗,让静姐姐在家陪着你,好吗?”
“对啊,琬儿,”上官凌静走上前去,微笑道,“听哥哥的话,在家陪静姐姐好不好?”
“嗯,好啊。”
公孙琬儿点头微笑,说要跟着去皇宫也只是一时兴起,既然不让去那就不去了呗,她也并不在乎什么皇宫不皇宫的。
“行了,是去皇宫,又不是去地狱,快跟咱家走吧。”传旨太监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二人快点儿。
“小妹,上官姑娘,我们走了。”
包拯、公孙策二人虽那宫里来的三人离开,上官凌静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左手的手指不自觉的揉捏着,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紧张,似乎是在为包拯、公孙策二人担心。
“静姐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公孙琬儿见上官凌静神情有些异样,还以为她体内之毒复发了呢。
“哦,没有。”上官凌静笑了笑,“琬儿,跟静姐姐说一说有关你大哥和包拯公子的事儿好吗?”
“啊,说我大哥啊,”公孙琬儿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他可是一个大懒虫啊。”
“是吗,”上官凌静半侧着脑袋微笑着,似乎对公孙策的事儿很是上心,“他怎么懒了,跟静姐姐说说好不好?”
“嗯,好,琬儿今天就把我哥那些露怯的事儿全都告诉静姐姐。”
想起可以跟别人痛痛快快的揭露自己大哥的那些光辉事迹,公孙琬儿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真有一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感觉。
仁宗皇帝赵祯,十三岁即皇帝位。
新帝年幼,即位之初便由刘太后垂帘听政。这一年是天圣三年,朝政仍有刘太后把持,未归政于皇帝。
大宋皇宫,垂拱殿,皇帝平日听政之所。
包拯公孙策赶到之时,早朝刚散,文武百官正于殿内撤出。
公孙策此人一向毛躁,不小心撞到了从朝堂里走出的权臣丁谓,他可是当时的正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丁谓还未说什么,旁边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便喝道:“大胆,竟敢冲撞当朝宰辅。”
“啊,”公孙策先是一怔,又连忙作揖道歉,“小人无意冒犯宰辅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那趋炎附势的小人又欲说些狗仗人势的话,却被丁谓拦了下来,他只是挥了挥手,身旁的哈巴狗便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你就是公孙策?”
丁谓看着面前的这个书生打扮的人,他也曾听别人提起过包拯与公孙策,又知道皇上传旨召二人进攻。所以,见面前这位生的俊朗不凡的郎君,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在下正是公孙策。”
公孙策点头答应,在这个神鬼莫测的皇宫,他知道自己说话稍有差池,便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他不惧死,却不得不顾及家中亲妹的安危。
“那你就是包拯了。”
丁谓指着包拯问道,这包拯的特征就更是明显了,既然这二人中一人是公孙策,那另一个皮肤黝黑,脸上生有月牙的人定是包拯无疑了。
“包拯见过宰辅大人。”包拯给丁谓作揖行礼。
“果然是年少英才啊,好了,皇上在殿内等着你们呢,快去觐见皇上吧。”丁谓知道此二人乃是皇上亲召之人,故不敢多留。
“宰辅大人,那咱家就带二位公子去觐见皇上了。”传旨太监也跟丁谓施礼。
“公公走好。”丁谓摆了摆手,示意让三人离开。
进了垂拱殿之后,公孙策并未觉得有何特别,包拯的脸上却浮起一丝惊讶。因为,他看到朝堂上站着的那人正是自己昨日遇上的那位老者,他穿着的是王爷的朝服。
“大胆,还不赶紧给皇上、皇太后行礼。”那太监见包拯、公孙策二人不识宫中礼数,便连忙提醒。
“草民包拯、公孙策叩见皇上、皇太后。”
听传旨太监这么一说,包拯、公孙策二人赶紧给那皇上、皇太后行叩拜之礼,他们可不想就这样以什么大不敬之罪名葬于此,那样也太不值了。
大丈夫不惧死,但绝不可以死得毫无价值,这就是公孙策对大丈夫生死之义的看法。
“平身吧。”左侧帘幕之后的刘太后声音低沉却气势逼人,有她在仁宗皇帝不敢做什么决策。
“谢太后娘娘。”
包拯、公孙策又叩拜一下,才站起身来。
“听八王爷说,你二人智慧过人、屡破奇案,并称庐州双侠,公孙策更有大宋第一才子之名是吗?”
“回太后,草民与公孙策二人不敢自称智慧过人,但只要我二人可以做到之事,定当全力以赴。”包拯回答着刘太后的问题,声音淡定,丝毫没有怯懦之意。
“公孙策,你呢?”刘太后又问。
“回太后,包拯所说正是公孙策心中所想。”公孙策尽量压制着自己言语的不羁,但语气里还是稍稍带着一丝傲气。
“好,听你二人的语气果然是胆识过人,那接下来的事儿就听八王爷交代吧。八王爷,就按你说的办吧。”
刘太后没有动怒,她并非一个喜欢阿谀逢迎之人,虽然她垂帘临朝,也有倚用宦官、放纵外戚的错误,但不至于危害社稷。
对刘太后的治绩,《宋史》里有一段大体公允的评论:当天圣、明道间,天子富于春秋,母后称制,而内外肃然,纪纲具举,朝政无大阙失。
“臣领旨。”
原来那个着王爷朝服之人,就是大宋有名的八贤王,友情提示,历史上并无此人,八贤王乃《三侠五义》里杜撰出的一个文学人物。额,似乎说多了,我不是在写历史。
好吧,就此打住,回到小说里。
八贤王刚正廉明,深受百姓爱戴,在朝中上下亦是大有威望,就连刘太后也对其礼让三分。记住,是礼让,并非忌惮,若发生冲突,以刘太后的势力是有机会除去他的。
(本章完)
第8章 现场,一无所获()
三日内,两大朝廷命官死于非命。
三司使朱培惨死在回京路上,脸上被刺上了奸贼二字,吏部尚书全家被杀,房屋被焚,而高权的尸体却是在郊外的一处密林里发现的。
前一日刑部逮捕了一个疑凶,说可能是杀害朱培的凶手,不过无论如何逼问,疑凶却始终不肯认罪。
八贤王将这两件案子交给包拯、公孙策二人处理,还给了每人一块儿金牌,金牌乃皇太后御赐,见金牌如见太后,有了金牌在手,查案之时若遇什么阻挠,可便宜行事。
当然,这所谓便宜行事也只是形式上的,因为,二人既无官职,亦无实权,只有一个八贤王相助而已。
朝廷已将包拯、公孙策二人彻查两宗大案之事通报各处,所以,即使没有御赐金牌,查案需要去的地方也不会受到什么阻拦。
吏部尚书府。
大宅后庭全部被焚,房梁垮塌,化作焦炭,残存的只剩下烟灰袭染的屋墙。
血案发生在两天前的深夜,高权一家家眷、仆人三十余口被杀,包拯、公孙策前去查看之时,尸体已被抬走掩埋。
同去的还有之前主持此案的开封府尹邓通,他说之前已派人勘察过现场,除了焦土瓦砾,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死者的尸体现在何处?”公孙策随口问了一句,便四下查看,似是想在这一片瓦砾之中寻觅些什么。
“尸体已经被掩埋了。”邓通回答道。
“什么,掩埋了?”
包拯一听说尸体被掩埋,便觉事情不对。在凶杀案里,尸体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可能留下线索的,而这位邓大人却说尸体已经被淹没了。
看来,这件案子不会是简单的凶杀案而已。
“啊,是这样的。”邓通连忙解释,神色言语显得很是镇静,“尸体太多,怕会引发疫病,所以,便将尸体掩埋了。”
“三十多条性命,岂能如此草率行事?”
听邓通书说什么怕引发疫病,虽然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平静,不像是在说谎,但包拯还是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儿,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问题。
“不过,高权本人的尸体还在。”
“什么,为什么他的尸体没有被处理掉呢?”包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尸体留下来,这让他觉得此事更加蹊跷了。
“因为并非与其他家眷一样惨死府中,他的尸体是在郊外密林里发现的”
“西郊密林?”
包拯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尚书府是在南城,而离西郊密林将相距五十余里,家眷惨死家中,高权本人的尸体却出现在西郊,这确是有些奇怪。
“对,是有人出去采药时经过密林发现尸体的。”
“那尸体现在何处?”
“在刑部停尸房。”
“刑部?”包拯觉得有些意外,这尸体怎么会放在刑部。
“啊,是这样的,”看出了包拯脸上的疑惑,便又跟他解释,“三日内,两大朝廷命官惨死,关系重大,所以,之前虽是由我这个开封府办理,但相关人员、物证都是由刑部看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