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静怔了一下,而后还是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道:“没,没有问题,可是,可是我原本以为,以为……”
“以为我让你去取水,是救这位公子用的?”虽然上官凌静没有讲话说出来,但那绿衣女子还是猜出了她想说什么,于是,便淡淡的问了一句。
上官凌静点了点头,道:“嗯。”
绿衣女子浅笑一下,道:“我让你去取水时确是只是因为口渴了,不过,现在救这位公子也用刚好得上。”
“啊,”听碧衣女子这么一说,上官凌静脸上溢出一丝喜色,“真的吗?”
“当然,”绿衣女子笑了笑,“你帮我把他扶起来。”
“嗯。”上官凌静点了点头,便按照绿衣女子的指示,将昏迷着的公孙策扶起来,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胸前。
碧衣女子现将手中的水袋放下,而后从怀中拿出一红色小瓶儿,从里面倒出一粒近乎透明的小药丸儿。
另一只手托起公孙策的下巴,很不温柔的将他的嘴巴捏开,而后将药丸儿放进去,又拿起水袋,给他灌了口水,而后将他的嘴巴合上。
自己又喝了口水,还用衣袖拂了拂被水打湿了的下巴。笑了笑,道:“好了,可以将他放下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
上官凌静对方才绿衣女子那有些粗暴的方式有些不放心,她觉得她根本没有把将公孙策唤醒之事放在心上。
“是的,”绿衣女子点了点头,又望了望那已经暗淡了的天色,“不过,我想,今我们就得在这竹林里度过一夜了。”
“在这竹林里过夜?”
“对呀,因为,我想这位公子他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的,这天就要黑了,所以,只能在这竹林里过夜了。”
碧衣女子随便的一句话,却让那上官凌静有些担心了。
“那,那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黎明之前。”
女子淡淡回了一句,只是,这一句黎明之前究竟意味着什么,上官凌静不知道,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本章完)
第26章 悲剧来临之前()
夜终于还是到了,来得不急也不缓,深秋的夜晚冷寂而苍茫,仿佛,只要那一丝微薄的凉,便可将天地湮没,将尘世封藏。
虽是在竹林里,她们还是找到了一些可以燃火的木柴,生了一堆篝火。
躁动的火苗在秋风里颤动,橘红的火光在夜色里迷蒙。那只是一堆普通的篝火,在有些人眼里,却仿佛成了希望之光,可以让一切暗淡重归光明。
碧衣女子也是个研究医学之人,而且她的医术比那无一不精的公孙策要高明许多,公孙策的情况她已经很清楚了。
只是从上官凌静的气色里,她便已经看出她中毒了,因为,不能断定她身中何毒,所以,便也想替她切脉。
她并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只是随便抓了一下她的手腕儿,切脉之事便已完成。
“怎么会这样?”绿衣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似乎,诊断的结果让她有些意外。
“怎么了?”绿衣女子有些惊讶,那上官凌静更是被她脸上的那一丝惊疑之色搞的很是担心。
“你们两个中了同一种剧毒,居然都还活了下来,而且,你所中之毒应该比他要更深些,可是,你体内之毒却发作的要慢些。”
“真的很奇怪。”绿衣女子疑惑地摇了摇头,而后又问道,“对了,我叫柳冰颜,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哦,我叫上官凌静,这是公孙策,我们是从京城来的。”上官凌静跟柳冰颜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公孙策,接着又问道,“刚才柳姑娘说我们两个中了同样的剧毒?”
“对呀,你们都中了一种叫秋糜草的剧毒,难道你们不知道?”
“秋糜草?”
上官凌静轻声说了一下这三个字,回想起公孙策昏倒之前那句没说完的话,还有那个晚上,他想问自己却没有开口的问题,莫不是都跟这件事儿有关。
“上官姑娘,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柳冰颜将上官凌静从沉思中惊醒,问道。
“啊,”上官凌静回过神来,“我知道自己中了秋糜草之毒,是公孙公子救了我,不然的话,恐怕我已经……”
稍稍顿了顿,她又摇了摇头。
“可是,公孙公子他也中了这种毒,我就不知道了。”
柳冰颜微微颔首,目色平静地道:“哦,是这样啊。”
“那,公孙公子体内之毒严不严重,柳姑娘,你有没有办法救他。”
“啊,上官姑娘不要太过担心,这位公孙公子不会有事的,待他醒来后你们跟我一起回去,我家中还有些药,可以将你二人体内之毒祛除。”
“哦,那我就放心了。”
“那我们先休息吧,这位公孙公子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的。”
话音放落,柳冰颜便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她采了一天的药了,着实是很累了。
“嗯。”
上官凌静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昏迷着的公孙策,而后也在地上躺下。
望着夜空里那忽明忽暗的星星,回想着自己与公孙策相遇以来的每一件事,终于,她还是在这忽近忽远的回忆里闭上了。
颍州,石室。
这间石室的构造跟京城的青石密室相似,因为,他们都是属于同一个神秘组织的秘密场所。
里面有四个人在商议着什么,其中一人带着面具,另外三人分别是颍州知州董平、通判曹正和驻军总管张宝。
张宝问道:“大人,钦差已经到颍州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是不是先停一停?”
“不可以,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绝不可有丝毫耽搁,那个钦差不过是个庸人,容易对付,关键是那两个副使,记住了,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
夜里,汴京。
深夜里的皇宫也变得沉寂了下来,除了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两个黑衣蒙面之人,手握钢刀跃入后宫宫墙,一步步向仁宗皇帝的寝宫逼近。
这两个黑衣人也绝对算得上是高手,居然可以躲过巡查的侍卫,闯入了后宫。
开始一切还算顺利,可是当这两个杀手即将走到宋仁宗就寝的宫殿时,却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了。
既然被发现,那一场厮杀是在所难免了,侍卫越来越多,死伤了十余人,却还算没能将杀手擒获。
直到后来御前飞龙大将军褚颐良赶到,他的武功远胜那两个杀手,才得以将刺客擒获,不过,还没来得及审问,刺客便服毒自杀了。
将杀手的面罩摘下后,发现这两个杀手竟然竟是宫中的侍卫。
颍州,竹林。
夜色散去,晨曦初露。昨夜的篝火已经燃尽,只剩下一堆木炭还依稀散着些许青烟。
竹林间弥漫着一丝薄薄的雾气,轻轻、淡淡,置身其间,犹如得遇云朵之上的仙境,或者,不是仙境,而是一处脱离红尘,亦超越仙域的澄明之所。
那一刻,没有忧郁,没有悲伤,亦没有激动,没有欢愉。只是心中一抹淡淡的凉,那般真切,却又仿佛那样的遥远,永远都无法触及。
上官凌静还在睡着,不知是在红尘里做梦,还是在幻境里追寻。
柳冰颜已经醒了过来,缓缓起身,张开双臂,微闭双眼,享受着这一刻的清新。
她感到身旁有什么动静,张开眼睛,发现是那昏迷着的公孙策醒了过来,比自己预计的晚了一些。
她望着他,浅笑一下:“你醒了。”
公孙策看看一旁还在安静的睡着的上官凌静,又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问道:“哦,姑娘你是……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柳冰颜依旧是笑着的,回答道:“公子,我叫柳冰颜,你之前晕倒了,你不记得了吗?”
“晕倒?”说起晕倒,公孙策还觉得有些头疼,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哦,记起来了。”
这时,上官凌静也醒了过来,看到公孙策已经醒了,甚为惊喜。
“公孙公子,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哦,”公孙策笑了笑,“我很好,上官姑娘不要担心了。”
“这样就好,柳姑娘,谢谢你,要不是遇见你的话,我可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也是刚巧经过而已。”柳冰颜莞尔一笑,淡淡道。
“公孙公子,你知道吗,多亏了这位柳姑娘,不然的话,公孙公子你昏倒了,我可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么有啊。”
公孙策也微笑点头,向柳冰颜致谢:“哦,那多谢柳姑娘。”
柳冰颜也笑了笑,斜侧着脑袋,涉世未深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稚气的天真。
“既然要谢我,那不如这样,你们有马,送我回家好不好?”
公孙策先是一怔,而后笑了笑,回答道:“好啊。”
“那好,我们这就走吧。”柳冰颜随即起身,道。
而后,三人便起身上马,准备离开。上官凌静自己骑一匹马,公孙策和柳冰颜两人共乘一匹,公孙策坐在前面,柳冰颜背着竹篓坐在后面,两手抱住公孙策的腰。
额,这画风似乎挺别致啊。
出了竹林后不远处便是柳冰颜的家,她一心想着回到家中便可以将那公孙策和上官凌静体内之毒完全祛除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待自己觉得却是无法承受的惨剧。
(本章完)
第27章 躲不过的死劫()
南郊,一座普通民居。
“我回来了。”
柳冰颜一进家门,便像往常采药回来那样喊上一句,然而当她推门进去时,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倒在了椅子上。她连忙跑上前去,却发现父亲已经没有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柳杨,柳冰颜的父亲,四十三岁,乃前朝御医。
起初,柳冰颜的医术是由父亲传授,她也的确对医学颇感兴趣,后来,她的医术渐渐的超过了自己的父亲。
柳杨死了,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封遗书,那便是柳杨最后留给女儿的东西。
“爹,爹……”
柳冰颜已经泣不成声,双手颤抖的将桌上的信封打开,里面有一张普通信纸,还有一张银票,一万两的银票。
将信纸打开后,上面写道:
女儿,为父不在了,以后你要学着自己一个人生活,不要伤心。因为,为父原以为自己这条命在十六年前就该结束了的。
所以,父亲应该庆幸,庆幸有机会可以自己看到你长大成人,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看到你出嫁了。
冰儿,你要好好活下去,你的病现在已经可以自己治了,但还是不能完全根除,所以,以后,还是要注意自己的病情。
信封里有一张银票,你带上它,离开这里,离开颍州,永远不要再回来。
——父亲绝笔
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已经进化为难以改变的毛病了,公孙策一见到尸体,便忍不住会上前检验一番。
房间内摆设较为简单,居中一只圆形木桌,三只木凳,北面靠墙处一只茶几,两旁各一把椅子,都是死者倒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清理过的痕迹,死者死状安详,没有中毒的迹象,死因应该是针刺华盖穴,加上在地上发现了一支银针,基本可以断定为自杀。
“对不起,柳,柳姑娘,我可以看看你手上的东西吗?”
父亲自杀,柳冰颜悲痛难忍,满脸泪痕,公孙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他虽然断定这次并非谋杀事件,但总觉得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冰颜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手中父亲的绝笔信递给了公孙策。
公孙策接过信来看过后,上面有关十六年前的字眼,让他觉得似乎此事与自己要查的案子有关,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柳姑娘,我,发生这种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就是,就是请节哀,还有,还有我觉得你父亲虽然是死于自杀,但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公孙策有些语无伦次,却还是坚持说下去。
“就是信中所说的十六年前,十六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那件事让你父亲至死都无法放下。所以,所以……我想知道一些有关你父亲的事。”
“你是说,家父的死与他人有关,是有人将他害死的。”
听到公孙策的话,柳冰颜的情绪有些激动,如果真如公孙策所说,那她一定比其更想知道背后的秘密。
“柳姑娘,你,你不要太激动了,听我慢慢说。你父亲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亥时到子时之间,死因是针刺华盖穴,房间内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再加上那封绝笔信,应该是自杀,对了,这信,确实是你父亲的笔迹吗?”
柳冰颜看了看公孙策手上的信,点了点头。
“嗯,是家父的笔迹。”而后,又一脸疑惑的望着公孙策,“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懂得这些?”
柳冰颜对公孙策懂得检查现场和验尸,感到有些意外,所以,对于他的身份也有些好奇。
“啊,是这样的,我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副使,此次前来是查一件案子,十三年前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谋反一事。”
……
三年前母亲病逝,如今,父亲也去世了,柳冰颜失去了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庇佑,从此,她再无亲人,年满二十岁的她成了一个大龄孤儿。
父亲的死,让她万分悲痛,那种打击是几乎让她无法承受的。
不过,诚如公孙策所言,其实她也应感觉到了,父亲的绝笔信里提到的十六年前定有大事发生。
虽然她不知道十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得那件事一定一直都让父亲不安,甚至,他的死都跟那件事有关。
所以,柳冰颜决定竟父亲的遗体安葬,而后,跟公孙策一起追查十六年前之事。
将父亲的尸体安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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