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穿康熙换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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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穿康熙换乾坤-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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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皇太后隆恩!谢贝勒爷挂念,微臣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季开生诚惶诚恐,刚站起来就再一次面相西南、慈宁宫的位置二次下拜。

    “季先生,那么说,您的身子已经不妨碍今日按时早朝了?”弘毅将话题引向正题,但作为不列朝班的年幼皇子,自己没有资格参加御门听政,自然不好直接过问。

    “正是。臣这就是刚刚散朝,匆匆赶来。今日朝堂之上,尚方院拟议将那显亲王家奴叫做孙狗子的,按律绞杀。从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不过皇上还是一言未发,诸位旗主也是默不作声。”季开生不再虚套,直接汇报上了。

    “按律绞杀?”弘毅有些吃惊,进而默不作声,若有所思。

    “是,按《大清律集解附例》'2',贱奴孙狗子‘殴打宗室觉罗者,致笃疾,绞、监候!’'3'”季开生虽是兵部右给事中,但是对于大清“基本法”还是有些了解的,说得言词确确。

    “笃疾?我这也算笃疾?”弘毅自言自语。他知道,所谓笃疾,就是重病或者不治之病,可自己的脱臼,连骨折都算不上。也许会有轻微脑震荡吧,连梦话都磕出来了!呜呜!可现在的大清,任凭谁都不会知道这“脑震荡”是啥毛病!无论如何,完全不属于“笃疾”的范围!

    “贝勒爷,损伤皇子贵体,还不算笃疾?”季开生有些吃惊。

    “呵呵,还请季师傅将《大清律集解附例》中有关章节汇总一下,交给我看看可好?”弘毅没有纠缠,提了个小要求。

    “此事臣马上就办!”

    “不急不急,说说你和张岁寒的接洽如何?还有那位老先生。”弘毅更关心这两件事情。

    “是!张大人他果然没有辜负您的厚望!而那位老先生,竟然也是个了得人物!”季开生闻听弘毅一问,竟然十分兴奋,将这两日的来龙去脉详细汇报了足足一个时辰!

    送走季开生,弘毅终于躺在了孙氏的温柔怀抱之中,一边享受这久违的吃食,一边思量几件大事:

    一者,朝鲜看来这次栽定了!

    二者,骡马市所救老先生的那部大部头《国榷》,可以好好利用!

    三者,孙狗子刑罚一事,可以大大有利于收拢下五旗一班奴才的心思!

    四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以自己这大清多罗贝勒爷,作为最好的判例来做一次小小的推广运作吧!

    最后,母乳喂养真是好呀,看来可以继续坚持坚持呢!喝到七八岁也是可以滴……呵呵,yy一个吧……

    “皇上驾到!”二所宫门外,小功子卖力的呼喊起来。

    好吧,咱们继续做正事!

    '1'补服,又称“补子”,是从我国的明朝开始出现,并一直延续到清朝灭亡时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补子用飞禽代表文官,如一品文官用仙鹤补;用猛兽代表武官,如一品武官用麒麟补。

    '2'《大清律集解附例》,是《大清律例》的前身。顺治年间,甚至康熙、雍正两朝,严格意义上说,都还没有什么《大清律》的,只有这个《大清律集解附例》。清统治者取得全国政权之初,暂用《大明律》。顺治二年(1645),即以“详绎明律,参以国制,增损剂量,期于平允”为指导思想,着手制订法典。三年(1646年)律成,定名为《大清律集解附例》,颁行全国。十三年复颁满文本。康熙二十八年(1689),将康熙十八年纂修的《现行则例》附于律文之后。雍正元年(1723)续修,三年书成,五年发布施行。乾隆五年(1740),更名为《大清律例》,通称《大清律》。乾隆十一年定制“条例五年一小修,十年一大修”。以后虽历经修订,但主要是增减修改附律之条例,律文则变动不大。直至宣统二年(1910)《大清现行刑律》颁行,在中国大陆地区予废止。但是真正意义上的废止却是在1972年。1842年,香港被清朝政府划到了英国的殖民版图中。但双方签署的条约中规定,香港法律中对于华人仍按照《大清律例》。这是由于香港割让予英国之后,基于香港跟随英国奉行的习惯法模式,使大清律例中的部分法例在没有其他法例可供参考的情况下,继续成为唯一的参考对象。直到1971年,最后一条有关婚姻习俗的法律被香港的成文法取代,结束了香港男性借《大清律例》为挡箭牌而为自己纳妾及休妻。但在1971年前依《大清律例》订立的妾侍若仍然在世,她们、她们的子女与后代仍然有承继权(但承继权分摊比例少于妻子)。至此,《大清律例》历史使命终于完成,从1646年到1971年,总共经历过325年。

    '3'《大清律集解附例》中《刑律-斗殴》之《律》第叁佰零伍条——《宗室觉罗以上亲被殴》中明确规定,绝非杜撰!。

第七十章——借用吴良辅() 
大清皇帝福临再一次驾临乾东五所之二所,而且传谕尚膳监,将今日午膳就摆在这里。

    福临的确是心疼这个与自己感情日笃的小儿子,更何况,昨日岳乐从慈宁宫出来之后,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自己摆布下五旗的想法第一次表示了全力以赴的支持,再也不是面露难色、半推半就。

    吴良辅对自己转述了弘毅在慈宁宫的那一番话之后,福临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家伙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深谋远略!最近这段时间,这些谋略还都是与自己心心相映!传说中的父子连心,在十九岁的年轻皇帝心中慢慢升腾着……

    “玄烨,多尔衮那老贼,真的如你所说一般还有万不得已的时候吗?”福临看也不看周围,就像在位育宫一般,压低了声音问对面的儿子。他知道,现在能听到自己父子二人谈话的,只有吴良辅一个了,那些二所下人,都是没有资格再靠近这所小小的宫殿。

    “皇阿玛,儿臣年幼,并不明了他的本心。”弘毅自顾自地吃着无污染纯天然美食,全然没有当下所有人在皇帝面前用餐的拘谨与不适。

    “那,你为何如此说?”福临呷了一口汤,并不死心。

    “因为这样说,皇玛玛才会支持八旗共主的事情。”弘毅十分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鹿腿,有些哀怨地说。

    “嗯。”福临点了点头,用一方手帕轻轻擦去对面玄烨脸颊上的油渍,还想问什么,却还是忍住了,轻叹一口气,微笑着说:

    “玄烨少吃一点,你还小,万万不可积食伤了肠胃!”

    “积食宜消,积怨难解!”弘毅望着鹿腿,似有所悟一般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福临收回了手,盯着弘毅。

    “皇阿玛,儿臣吃多了,就去隔壁大阿哥那里跑上一圈,也就没有涨腹的感觉了。可儿臣一见到您身后的吴良辅大总管,就是出去跑上一个晌午,也难平心中怨气!”弘毅抬眼,死盯着福临身后的那个老太监。

    “噗通!”

    吴良辅此刻的自我感觉,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面对如此无妄之灾,只有跪地求饶——

    “贝勒爷赎罪!贝勒爷赎罪!奴才万死!”这般碎碎念个没完。

    “哈哈,吴良辅,你先跪着。朕替你问问再说。玄烨,你为何总是和一个奴才过不去呀?”福临很是好笑,他知道,吴良辅以往那可是了得的很,可自从小玄烨降生,他们就成了一对死对头一般,而且处处还是玄烨占得上风!

    “皇阿玛,于私于公,儿臣都不喜欢他!”弘毅抓起鹿腿,直接指向了吴良辅,然后收回来狠狠咬了一口!

    “于公于私?你说来听听!”福临忍住了笑容,严肃问道。

    “于私,他每日常伴皇阿玛身旁,玄烨嫉妒非常!”

    “哈哈哈哈哈,好,是个理由!那于公呢?”福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答案,都能被小小玄烨说的理直气壮,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对眼前幼子的疼惜之情。

    “于公,他坏了皇阿玛的大事!”弘毅继续演。

    “大事?吴良辅侍奉朕十几年,从未误了什么大事,而且事无巨细,排布妥帖……”福临心情很好,和眼前的幼子详细解释起来。

    “慈宁宫风声未起,他就在皇阿玛耳边兴风作浪!”弘毅打断了皇帝了言语,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鹿腿。

    “……”福临沉默了。

    “奴才冤枉呀,主子,小爷!”吴良辅跪在地上小声申辩。

    “冤枉?我来问你,昨日我在慈宁宫与皇玛玛、安郡王所言之事,你是如何知道?你不说,我总会要和皇阿玛禀报。你一说,又有谁会不知道!”弘毅不便在福临面前怕案而起,可手中的鹿腿却变成一把利刃一般,指向地上的吴良辅。

    “奴才,奴才除了主子,没有告诉过别人……”吴良辅带了哭音儿。

    “放肆!你是说朕会轻信于你的谗言诬陷不成!”福临发话了,及时制止了心智大乱的老奴才。

    “奴才不敢,奴才万死!奴才万死……”

    “皇阿玛息怒。儿臣不是要追究吴良辅死活,而是想提示他一句:谁人背后不说人!他去打听皇玛玛,皇玛玛难道就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弘毅平缓心情,低声说道。

    “这……”福临语塞。

    “皇阿玛、皇玛玛都是儿臣的至亲至爱,你们母慈子孝,不仅仅是玄烨的福气,更是大清的造化呀!”弘毅终于伴随着气氛,跪在炕上死谏一般!

    “这,这朕如何不知?可……你的皇阿玛年幼之时所受屈辱,你也是不知呀!”福临有些懊恼。

    “皇阿玛,难道您怨恨皇玛玛?”弘毅添油加醋加把柴火!

    “大胆,朕如何会怨恨自己的额娘!”果不其然,福临断然否认。

    “儿臣不敢,但儿臣还要说,假使皇阿玛和皇玛玛貌合神离,真是中了九王多尔衮之毒计!”弘毅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叮嘱福临。

    “这……这……唉!”福临不傻,弘毅这么一说,他自然明白!

    “八旗共主,没有皇玛玛的鼎助则绝无可能。为今之计,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

    “你如何分忧?”福临伸手拉起了小玄烨。

    “清舆论正视听!”说完,弘毅凑到福临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吴良辅只见皇上脸色时晴时阴,时喜时怒,最后总算是龙颜大悦!

    “好,就这么办!朕等你的时机一到,就帮你了了此事!”福临拍案而起!

    在吴良辅的满腹狐疑中,父子二人之后连饭也没有再吃,而是转而谈论起所谓“八旗共主”的事情来,却也没有避讳他。一个时辰之后,皇帝才起驾回宫。

    当日下午,弘毅吊着左臂,大张旗鼓出东华门,去了安郡王岳乐府上。令小功子奇怪的是,内十三衙门总管太监吴良辅居然没有待在位育宫,而是“奉旨随侍皇二子、多罗贝勒玄烨左右”。更奇怪的是,小爷玄烨竟也听之任之!

    按照礼数,弘毅一行在安郡王府门前等候通禀的时候,眼尖的小功子发现,门旁早就停满了各式亲王郡王的轿辇,一个个气派不凡,都比自己侍奉的贝勒轿辇气派许多。

    梁功刚要提醒弘毅,却见自己的小爷正冲着自己努嘴,立即明白非常,小跑步向那些歇息的轿夫、太监们跑去。不一会儿,梁功就回来了,半跪在弘毅面前耳语一番。

    “好!显亲王、巽亲王、信郡王、平郡王、敏郡王都到了!”弘毅很是欣慰的样子。

    “吴良辅,我们进去吧!”弘毅没有指使梁功,而是安排一直低头耷脑的吴良辅。

    “嗻!”吴良辅赶紧应承,接着不等通传,果真拿出御前一等一太监的气派,两步跨上了八尺台基,直入王府正门'1',一把推开了还在愣神的侍卫,冲着不远处的王府正殿大声宣告道:

    “奉皇上口谕,多罗贝勒、皇二子到——”

    弘毅高喊一声“走”,就在梁功和玛拉的“左文右武、左辅右弼”下,再次迈入了安郡王府。

    进了安郡王府的庭院,还没走出多远,只见正殿里“呼啦啦”跑出一群亲王郡王的,为首的正是岳乐。

    岳乐犹豫了一下,回头望了望其他几位,这才抹蹄袖、撩马褂,跪于道路中间,说道:“奴才,安郡王岳乐,叩请圣安!”

    也难怪,这老奴才吴良辅,通传的时候闪烁其词,什么叫“奉皇上口谕”呀,你要是奉口谕,就应该通传“圣旨到”,然后由玄烨宣示口谕!所以岳乐是在思量一番之后,才按照迎接圣旨的规制簇拥着一群王爷赶到银安殿外。

    “奴才,!#¥%^;叩请圣安!”各位王爷也是齐齐跪倒。

    “各位亲王郡王、各位宗亲,快快请起!好你个大胆的吴良辅,你在门口就嚷嚷什么!来的路上不是告诉你,本贝勒辈分低、年龄小,不可不恭谨从事的吗!”弘毅迈开小腿,几乎是跑到跪在地上的各位王爷面前,一个劲儿吊着左臂还打千行礼,而后又回过头来怒斥吴良辅。

    “奴才该死,奴才就顾着皇上威仪,忘了小爷嘱托,奴才该死、该死!”吴良辅老谋深算,配合弘毅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贝勒不必谦让,我等恭迎圣训!”岳乐带头说道。

    岳乐心底暗自佩服这一老一少、一主一奴两个人,一个以退为进,什么辈分低年龄小,你可带着皇上口谕呢!另一个更可气,什么顾着皇上威仪?!我们这要是不下跪迎接咱的小小贝勒爷,那就是不顾皇家威仪、不尊皇帝天威啦!任你是亲王贝勒铁帽子王,摊上这个事儿,这罪名大了去了!

    “各位王爷还是起来听吧!”弘毅得了便宜卖乖,等着各位王爷表态。

    “奴才们跪迎圣训!”众位王爷无论长幼,只能齐齐跪颂。要知道,现如今这一批爷们,虽然都是下五旗旗主,可辈分都是皇上福临的同辈或者晚辈,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知道是皇上口谕的情况下,还摆谱托大的!

    “既如此,弘毅只好勉为其难,在各位王爷面前露怯了!”弘毅不再推脱,迈步绕过当中间的岳乐,直接走上银安殿月台,在刚刚摆设完成的香案前转过身来,环视下面几位。

    这个场景要是后世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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