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乌鸦会故意停留在烟雾中,并解释说,烟雾具有一定的杀菌作用,乌鸦耐着烟呛而停身烟雾中,可能是利用烟雾杀菌作用来防病治病。古人可能注意到乌鸦喜欢停留在烟雾中的习性,而其它鸟则无不远离烟火,因而认为乌鸦是与火有关的神物,再加上乌鸦通体漆黑如炭,如同从火中化出,古人更可能干脆认为乌鸦就是火的化身,是活气勃勃的“火”的另一个表现形式。太阳是世间最大的火,至少古人有这种认识,乌鸦因而就与太阳产生了联系,成为载着太阳飞行的神鸟。《山海经·大荒东经》:“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大意是,汤谷上长着一棵扶桑树,十个太阳就栖息在这株树上,一个太阳刚刚回来,另一个太阳则起身出去,十个太阳都负载在乌鸦身上。就这样,乌鸦从一种凡鸟一跃成为驮着太阳飞行的神鸦。
'2'四库提要说,闵叙号鹤瞿,安徽歙县人。《太学题名碑》作江苏江都人,疑其寄籍也。顺治乙未进士,官至监察御史。是编乃其督学广西时所作,叙述山川物产,颇为雅洁。其辨“狄青取昆仑关”一事,核以地理,足订《宋史》之误。《粤述》?一卷(大学士英廉家藏本),清朝闵叙撰。
'3'杨雍建(1631—1704),字自西,号以斋,海宁盐官人。清顺治十二年(1655)进士,授广东高要知县。后被荐举任兵科给事中。曾一日上九疏,以敢谏著称。十七年,上书奏请严禁结社订盟,使明清之际盛极一时的党社运动顿遭扼杀。后历任兵部督捕理事、左右通政、太仆卿、左副都御史。康熙十八年(1679)出任贵州巡抚,时云南吴三桂子吴世Ц罹菸雌剑笾莩醺矗裆虿小H渭淞⒂疲致印⒓踽嬉邸⒔锼脚伞⒏袅魍觯母郑窠ヒ园病G寰脚押蟊惫椋揪笾荩芯筒谎险撸险伦噗溃泻盼把钜槐尽薄6辏诒渴汤伞A侥旰笠阅咐掀蜓椤V小墩П唷贰ⅰ痘泼攀韪濉贰ⅰ陡嗍琛贰ⅰ毒笆杪ゼ返取
'4'闵叙、杨雍建两人历史上确有其人,所属籍贯也对,二人也都是顺治二十年乙未科得中。但两人的关系却是弘毅文中杜撰。加上季开生,这三个原本历史上毫无交集的人,笔者查找了三个小时,才找到他们的共同点——都是顺治朝江南省人!哈哈,有了杜撰的基础了!
第五十九章——识才辨其长()
原来,闵叙一见到弘毅的从人,就知道非富即贵,这才赶紧施礼抱拳。再听到这位看似不过两岁小孩子居然十分清晰地说了一句:“先生自便”,立即把进京以来屡次听说的那位圣婴,和眼前的富贵幼儿结合起来,果断参拜,直到自己口诵“贝勒爷”,弘毅却自称“弘毅”,何为“弘毅”?“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是也!这种满怀天下的雄心壮志,更不是普通两三岁的幼童可能具备的,这就更加印证了他的判断。
季开生听了闵叙的判断过程,为了照拂红衣的面子,于是耐着性子称赞一番什么“审时度势”、“临机巧辩”之类的美誉之辞,却打心眼里对一旁不太多言的杨雍建更感兴趣。
第一次和贡生这种“高级知识分子精英”开“座谈”会,弘毅一开始有些紧张情绪。
看过很多穿越,相当一部分主角会通过诗词歌赋的“超强能力”来笼络一批文人、词臣,这几乎成了后世穿越的一大利器。弘毅于是在几人落座之初,就开始搜肠刮肚想找一些名句来撑场面,可惜呀,这是清初了,唐宋大家的诗词,即使弘毅自幼熟读唐诗宋词八百首,也只能说明自己学习功底扎实而已,和“超强能力”毫不搭界。清朝中后期的诗词作品,弘毅除了知道一位袁枚袁子才,其它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修为可言了!闷了好半天,才想起当初和小艾去琉璃厂文化街遛弯儿的时候,看到宣传栏中有两句还比较好记,用在当下也比较应景。
“两位公子得中贡生,学问、气度都令玄烨钦佩不已。今日借张大人这雅店落座一叙,真可谓是‘裘马翩翩贵公子,往来都是读书人’。”
弘毅其实这是自作聪明了,要知道清初时候,国家百废待兴,能够不做遗民而参加科考的文人墨客,风格也大多趋于务实,几次科考内容大多是贴近时务的,到了殿试环节更是以时务策论为主,那些附庸风雅的诗词在这些贡生眼中,实在是有些“不识时务”。
于是,脾气耿直、很有季开生风格的杨雍建笑着说,“贝勒爷好诗,可惜这‘竹枝词’的前两句为何隐去?”
“这……”弘毅有些失措,是呀,当时宣传栏上就说了这两句,自己哪知道前两句为何物?甚至不知道这两句原本是某位大人所作诗词的后两句呀!还有什么是竹枝词,更是一头雾水!
“自西兄,你真是令人无语。贝勒爷这是在考校你我的诗词学问呢。这样,小生冒昧,抖胆先编凑几句,自然不比贝勒爷诗文,只是请贝勒爷和诸位品评。”闵叙果真机灵,自以为是的分析一番,就开始低头思索这首诗的头两句了,正好是化解了弘毅的尴尬。
片刻之后,闵叙娓娓道来,“……新开雅店催新春;文房四宝贵气陈。”他没有大言不惭的复述弘毅那后两句,明显是在自谦,不肯自称“贵公子”。弘毅刚要趁势叫一声好,然后转移话题,却听到杨雍建的评价——
“诗虽不错,然诗词歌赋于孔子门生,本是平常。为今之要,应是时务,应是如何为大清开万年盛世!”杨雍建终于按耐不住,轻声说了一句自己的真实想法。
“哈哈,自西(杨雍建表字)贤弟,莫要着急,这时务策论嘛,过几日就有皇上亲自考校你们了呢,我们先放松心情,品论一下贝勒爷和鹤舑(闵叙表字)的诗情如何吧?”季开生虽然开导了一番,却对杨雍建的耿直惺惺相惜。接着吟诵起来:
“新开雅店催新春;文房四宝贵气陈。裘马翩翩贵公子,往来都是读书人。呵呵,不错,的确是应题之作,天中受教了!”季开生对于这首临时拼凑的竹枝词,只能是适度称赞一下,算是圆场了。
“好,的确不错。玄烨受教!闵公子可是先贤闵子骞的后人?”弘毅也是就坡下驴,立誓今后一定不要再玩弄诗词了,赶紧转移话题。【康熙本来流传下来的诗词就不多吧,哈哈!找补回来了】
“回贝勒爷的话,闵损、闵子骞正是小生先祖。”闵叙谦恭回答。
“哦……闵子骞为人寡言稳重,一旦开口语出中肯。孔子有云:‘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弘毅话外有话的说道。
“是,闵叙定然铭记在心!谢过贝勒爷提点。”闵叙表情恳切,不见一丝一毫的难堪和不悦。
“嗯,那鹤舑(闵叙表字)可清楚闵氏由来,你这一脉又是……”弘毅本姓曾,祖上乃是“曾子”曾参,和闵叙的祖宗“闵子”闵损,同为孔子门生,所以才有此一问。
只不过人家“闵子”位列孔子“四科”(孔子的学生分为四科、十二哲、七十二贤,其中四科,即分为“德行”、“政事”、“言语”、“文学”四类,都是孔子最好的学生),曾参却是孔门后期的弟子,小孔子46岁,而且天资一般,比不了闵损当时在孔门的地位。又不过后来他勤奋好学,颇得孔子真传。连孔子的孙子孔伋(字子思)也师从曾子,又将孔门学问传授给孟子。因之,曾参上承孔子之道,下启思孟学派,对孔子的儒学学派思想既有继承,又有发展和建树,与孔子、孟子、颜子(颜回)、子思比肩共称为“五大圣人”。在这一点上,曾弘毅又找回好多面子。
“回贝勒爷,闵氏源于鲁国国都曲阜。南北朝时,闵氏后人同其他中原士族一样;避乱进入安徽、江苏等地,但之后也多有流离。例如北宋年间,小生第十九世祖之子闵称道出使高丽,后定居朝鲜骊兴。家父也祖居安徽歙县,后来才寄籍江苏江都。”闵叙概要说了一遍自己的家族历史,特别提到了朝鲜“骊兴闵氏”,大约这是让他比较自得的家族名人吧。
“哦,闵兄和朝鲜骊兴闵氏同宗?”弘毅找到了更感兴趣的事情。
“是的……”闵叙有些奇怪,不明所以。
“那你对朝鲜人来京商贸有所知晓吗?”弘毅追问。
“这……请贝勒爷宽恕小生孤陋寡闻……”心思聪敏的闵叙有些失落。
“呵呵,无妨无妨,我只是随便问问……”弘毅也同样有些失落……
“贝勒爷,这朝鲜商人的事情,属下倒是有一些消息,不知堪用否?”另外一个聪明人、一直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的张岁寒“张店长”及时介入。
“好,说来听听。”弘毅重燃希望。
“贝勒爷,这朝鲜商人一般都是随着朝贡使臣而来,根据行使目的不同而有所区别。这冬至使团,人数众多,朝廷也不加以限制活动,所以那时候就会有不少商人带着朝鲜书生来咱这琉璃厂附近,私买典籍史册。属下也是看周边店家有此买卖才知道的……”张岁寒半遮半掩的说,打量弘毅的表情,毕竟,这是朝廷明令禁止的。
“那平日里呢?”弘毅没打算深究他的生意合法与否,眼下只想尽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平日里,主要是那些赍咨行使带来的商人,又以私买马匹为主了。入京之时全是老弱瘦马,走的时候就变成了高头战马……”张岁寒放下心来,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于何处交易?”
“就在那菜市口旁的骡马市。”
“好,离这不远!小功子,我们这就去!”弘毅跳下椅子,准备出发。
“爷,不可呀!”
“贝勒爷且慢!”
“爷,改日再去如何?”
以上三句话同时是脱口而出,分别出自朴氏、季开生和张岁寒。
弘毅愣住了,满脸狐疑的看着周围几人。看情形要不是已经有人率先反对了,剩下的几位也会挺身而出了。
“呵呵,诸位别急,为何拦我?”弘毅现在可没有那种害死人的面子问题,立即爬回座位,耐心问道。
重新落座的季开生也冲着张岁寒点头,示意由他来说明。
“爷,这骡马市一则临近宣武门外菜市口,阴气太盛。轻易前去,恐怕有损皇家威仪。二则,骡马市每日早晨为生市,而后为死市,交易疲者,以赴屠厂。现在已经将近申时三刻(下午四点半),连死市也都闭市了。”张岁寒硬着头皮说。
“哦,原来如此,好吧,既然没有了集市,人自然也就走光了。我听取你们的建议!”弘毅欣然接受大家的集体意见。
这种民主作风,弘毅身边的朴氏、孙氏和梁功都很习以为常了,季开生也是由于编辑《国学与西学》,早就有所感悟,只是侍卫玛拉、店长张岁寒、倔强萝卜杨雍建和滑头闵叙都未曾料到,一个不到两岁的皇族娃娃,居然这么好说话,一点也没有哭闹坚持,连一个不高兴的脸子都没有,真是让这些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爷,天色渐暗,是否回宫?”小功子见机插话,尽忠职守一下。
“也罢,今日确实时光飞逝,和几位还没有叙谈畅快呀。对了,不知几位明日可否得闲,陪我一同去那骡马市看看?”弘毅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答案自然是众人应允,连杨雍建都没有对这件事情嘀咕——去看朝鲜人交易,总比在这里舞文弄墨有劲多了。
出了松竹斋,众人纷纷拜别。唯有季开生坚持要求护送弘毅进了皇城才好,弘毅也就同意了。
上了梁功的“人辇”,刚走出不过十几米远,弘毅就隐约感觉周围似乎和刚来的时候不太一样,文弱书生少了,彪形大汉却多了许多,而且总是和自己这一行人保持着一种适度的距离,看似漫不经心,却是亦步亦趋。
弘毅有些紧张,不会这么寸吧,自己穿越之后第一次微服私访,别把剧情设计的太刺激行不?万一有个闪失咋办?
“玛拉?”弘毅低声叫了一声,等了半天却没有回应。回头望去,却见玛拉早已摁着腰刀悄悄接近了后面远远的一名壮汉,……难道要上演武戏不成?弘毅后悔自己没有一下生就开始习练武艺了……
后面的玛拉突然停下了脚步,看样子还和那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一转身跑回弘毅身边,若无其事的随着前行。
“玛拉,可是宫中之人?”弘毅见这警卫人员都淡定如此,自己立即放平心情、综合判断,然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玛拉明显一愣,脱口而出:“小爷瞧见了?”
“说!”弘毅见玛拉不慌不忙,知道定然无碍,顺水推舟做一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圣贤主子也好!
“位育宫。”凑近弘毅的耳朵,简短回道。
位育宫?皇帝福临也知道自己出宫之事了……
最终,弘毅还是放下心来,无论皇上小阿玛如何计较自己出宫一事,反正眼下是安全无虞了。
“季大人,这两位贡生你看如何?”弘毅开始关心另外一件事情了。
季开生没有听清楚玛拉和这位小爷说了些什么,也不好多问,赶紧思索了一下上位者的问题,而后说道:“下臣以为,两人都是有才华横溢的,只不过秉性不太一样。”
“哦?说来听听。”
“那就恕下臣直言了。闵叙儒家名门之后,诗词学问看来也是不差,只是太过圆滑,难免溜须拍马多一些,日后假使有了一官半职,恐怕钻营之心会重一些。杨雍建却是一副耿直心肠,虽然有时失于鲁莽,却是刚正不阿。他日若有官职,必定也能奉公行事。”季开生作为第一直臣,说这番话绝对是情理之中。
“季大人所言不虚。不过,这两人的特点不一,却看谁来用他们了。假使上官公正,闵叙也会为官端正;假若上司刁钻舞弊,杨雍建恐怕只会凶多吉少。”弘毅说出自己的主见。
“为人臣子,自当上承圣恩,下为黎民。这上司之事,如何管得了?”季开生还没有参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