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穿康熙换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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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穿康熙换乾坤-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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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科托夫的名字说明了一切。一般俄罗斯人的姓名由自己的名字、父亲的名字和家族姓氏三部分组成。“姓”帮助我们区别这家成员和别人家的成员,“父名”则表示孩子和父亲之间的联系。但父名并不经常使用,而是在表示尊重时和在正式的场合里使用。所以,别科托夫绝大多数时间里就叫“别科托夫”。

    古罗斯人并不使用父名,在11和12世纪的文献中才开始出现父名,即:男孩在父亲名字后面加上后缀,一般是加上“耶维奇”。女儿一般加上“耶芙娜”。所以,弘毅从别科托夫的父名“安德烈耶维奇”就知道其父叫“安德烈”了。

    “别科托夫,你的名字有什么讲究没有?”弘毅心情一好,求知欲大增。

    “回主子的话,奴才的名字‘别科托夫’,在罗刹语里,其实叫做‘别利亚科夫’,有‘淡黄发男子’的意思。”

    别科托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用手去后背撸了撸自己的浅黄色长辫子。入华之后,他们所有的罗刹降人早就按照正儿八经的旗人装束改头换面、薙发易服。只是,当年被别科托夫在莫斯科引以为傲的一头金发,现在却成了他很不爽的标志——一条黄辫子,太醒目、太显眼,太不合群了!

    “哈哈,别科托夫,不必介怀。满人入关,只不过是换了皇帝而已,天下还是天下人的天下,这里面有汉人、满人、蒙古人,也有回子、乌斯藏,等等,自然还有你们阿尔巴人!”

    弘毅看出了别科托夫的尴尬,笑着宽慰一句,接着说:

    “你是罗曼诺夫家族的?可与莫斯科的那个罗曼诺夫有亲缘关系?”这才是弘毅最最关心的事情!

    “哦!回主子的话,奴才虽然也姓罗曼诺夫,但的确与罗曼诺夫沙皇……哦!不!罗曼诺夫一等公毫无瓜葛!”别科托夫反应很快,及时纠正了自己的口误。

    “原来如此……”弘毅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他有一点小小的遗憾。继而,也就重新打起精神,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我看,你可以改满洲名为‘别克托’,就全当其为‘黄发之人’的意思,你以为如何?”弘毅自作主张创造了一个满洲新名字。

    “别克托?别克托……奴才叩谢主子赐名!”别科托夫念了几遍自己的新名字,发觉十分上口,至少和其它的满洲人的名字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自然欣喜不已,叩头谢恩。

    “慢着,我还没说完呢,我再给你起一个汉人的名字。你知道,汉人最终祖宗家族,祖姓数千年一脉相承,所以,你的‘罗曼诺夫’一姓,可以改作‘罗’姓,叫做‘罗别克’,也好让你的子孙后代记住你原本是姓作罗曼诺夫的。如何?”

    “罗别克?奴才以后就可以叫做罗别克了?太好了!”这一次,别科托夫再也没有犹豫,立即领受了下来。

    “好!起来做吧,别克托,罗别克。”弘毅心中还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嗻!”

    别克托应声而起,沾沾自喜的重新落座。还没等他坐稳当,小玄烨的一句话却差点让他再一次坐在地上!

    “斯捷潘诺夫这几日可好?你去探视过没有?”

    斯捷潘诺夫?别科托夫瞬时汗如雨下!

    (本章待续)

    《打油诗一首?藏头》

    读文阅史只长息

    正说当年有契机

    版定图开皆夙愿

    去来神秘亦难期

    起身百载光阴渡

    点尽人间苦与疾

    中镇边夷平海晏

    文安武定喜泪滴(。。)

第三百四十六章——阿尔巴人队(卅一)() 
斯捷潘诺夫,这位俄罗斯所谓“远东归化史”上第二位染指阿穆尔河流域的传奇式人物,由于曾弘毅的穿越而来,改变了原本历史中毙命于黑龙江上的宿命,却提前数年成为了大清帝国的俘虏,此刻正被羁押在兵部大牢之中,苟延残喘。

    斯捷潘诺夫过得如何,弘毅很清楚,别科托夫也很清楚。

    弘毅通过对自己敬若神明的明安达礼,对这个俄匪头目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甫一入狱,斯捷潘诺夫困兽犹斗,终日里谩骂诅咒,似乎对自己的未来还存有一丝奢望;一段时间的“冷处理”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必死无疑且死期将近,反而安静下来,每日里不过是时刻祈祷上帝宽恕自己的罪行,以求死后升入天堂。

    但狡猾的中国人却没有留给他涤清心灵的时间,又派通译过来正儿八经的告诉他,说罗刹降人被纳入大清满洲镶黄旗,都做了皇帝陛下的亲兵,领头之人,许多都成了朝廷命官,尤其是别科托夫……

    一听到别科托夫的名字,斯捷潘诺夫简直气炸了一般,再一次将自己刚刚忏悔过的上帝抛到了脑后,跳着脚咒骂这个自己曾经的仆人和跟班,卑鄙无耻的出卖了自己、背叛的沙皇……

    在斯捷潘诺夫的谩骂声中,通译没有兴致再继续听同样内容的咒骂,笑笑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闻听这些斯捷潘诺夫的表现,弘毅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非但不奇怪。他当时更加清楚的知道:斯捷潘诺夫必须死,不仅仅是为了给黑龙江流域那些惨死在罗刹探险队手中的各族民众一报血仇,也不仅仅为了给那些投靠莫斯科侵略者、称臣纳贡的无知村民一个杀鸡骇猴的警示,更重要的是,斯捷潘诺夫的确犯下了累累罪行,但关键是他不请自来、擅入大清之地且恶贯满盈,这断然不可姑息纵容。

    只是他的死期,却要分外拿捏的。

    当初,弘毅力主暂缓正法,除了冠冕堂皇的“秋后问斩”的法律程序的借口。更主要的是要通过审判斯捷潘诺夫。将罗刹探险队的累累罪行起底曝光、记录在册,特别是他犯案的时间、地点、人物等等诸多要素,都要交代清楚,免得日后查无实据。

    当斯捷潘诺夫的供词一一得到别科托夫幕后的确认无误。再佐证以诸多罗刹降人的分别证供。几乎每一个罪行都变得无可争辩、铁板钉钉了之后。许多人心中都以为这个罪魁祸首必死无疑了。但弘毅却还是坚持:再等一等。

    可等什么呢?弘毅不能说。因为他分明记得,历史上著名的“巴伊科夫使团”就快要到了!到那个时候,斯捷潘诺夫的脑袋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别科托夫也很清楚斯捷潘诺夫是如何在狱中歇斯底里诅咒自己立刻下地狱的。

    对于这一点。他并不在意,就如中国人的几句老话——所谓“成王败寇”也!斯捷潘诺夫“恶贯满盈”,自己“取而代之”,算是“拨乱反正”、“迷途知返”,连时下流行的《三国演义》里面都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的高论,自己做的绝对正确!

    别科托夫在意的是,斯捷潘诺夫到底啥时候能死!因为只有他死了,自己的地位才能绝对稳固。说到底,自己当年只不过是斯捷潘诺夫手下的一条狗而已,能有今日低位,完全是有赖于这个“匪首”的“执迷不悟”!

    但夜长梦多,一旦哪一天斯捷潘诺夫也改弦更张的话,善良的博格达皇帝说不定也封赏他一个高官厚禄的。到那时,自己今日的一切都有可能灰飞烟灭了。

    但小爷玄烨的态度,始终让别科托夫参悟不透。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小贝勒爷更是忌惮的很。今日这一句“斯捷潘诺夫可好”,不啻于晴天霹雳!

    因为他的确对斯捷潘诺夫做了些手脚的——别科托夫一下子回忆起自己的一些所做多为来。

    当然,别科托夫是被严格限制进入兵部天牢接触朝廷重犯斯捷潘诺夫的。但有一个人可以进出自由,而且很容易就和后来成为从四品“包衣佐领”的别科托夫熟络起来,因为此人是当下大清为数不多的通晓罗刹语言的一名通译!

    当然,这位“通译”名叫“伍朗格里”,是别科托夫的正牌“同乡”,恰恰是最早投奔大清朝的一批“罗刹降人”!

    正史上,自从公元1616年,新兴的满洲在东北建立了大金国(史称后金)之后,直到其入关之前,满洲统治者多次用兵黑龙江、乌苏里江流域,并将其纳入自己的控制范围。与此同时,不断向东方扩张的沙俄势力也进入了黑龙江流域。随即,清朝军队与沙俄势力在黑龙江流域就开始发生零星而持续的武装冲突。

    这位伍朗格里,正是其间于顺治五年(1648年)左右被清军俘虏之后投诚的罗刹人,先是和其他降人一起被编入镶黄旗满洲一部,接着为了应对罗刹的东侵而驻守盛京,充当军前斥候,或者俄语通译之责。伍郎格里在这批罗刹降人中算是表现优异且忠诚有嘉的,故而很快被提拔为所在佐领的“分管佐领”,品级“正五品”,也有一两次机会回京充任御前通译之责。

    当明安达礼押送罗刹降人回京时,自然路过盛京,于是就顺便将老牌罗刹降人伍郎格里一同带了回来,一则充当通译,二则也好作为“老人”管带这些“新人”,起个“模范带头”的好作用。当日在午门外献俘,负责通传弘毅“讲话”的,正是这位“分管佐领”伍郎格里。

    随着别科托夫及时“反水”而一举成为从四品的“包衣佐领”,他和这位老前辈伍郎格里的关系立即密切起来。趁着伍郎格里在京期间的机会,别科托夫时常登门求教。伍郎格里虽然归降较早,可惜时运不济,没有“大规模、成建制”带来如此多的罗刹降人,所以对自己的衔级不如新人别科托夫表现得不怎么在意。于是两个沦落他乡的罗刹人一见如故,也算是互相照应起来。

    在这种关系之下,别科托夫有意无意说出了自己对斯捷潘诺夫的担忧。不料老前辈伍郎格里却毫不在意,只是说“此人必死无疑”,任凭别科托夫一如欧洲人一般执着追问,伍郎格里却恰似中国人一般讳莫如深,多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了。

    前些日子,随着阿尔巴牛录奉旨娶亲提上日程,别科托夫从“包衣佐领”顺利晋升正儿八经的正四品“佐领”之后,伍郎格里却突然主动找上门来,说他前思后想,认为现在是尽早除掉斯捷潘诺夫的最佳时机。

    这可让别科托夫大感不解——当日我风雨飘摇,你却稳坐钓鱼台。现如今我春风得意,为何却要此时动手?

    伍郎格里笑着说道:当日你不过是“半个牛录”,谁人会把你放在眼里?现如今你树大招风了,就怕这聪明的中国人来个“以罗刹制罗刹”的高招!一旦有人招降了斯捷潘诺夫,再从你阿尔巴牛录之下抽调一半儿的人马,组成一个什么新的“俄罗斯佐领”的话,正好利用你和斯捷潘诺夫的不二世仇,起到分化瓦解的作用!

    别科托夫恍然大悟,急忙拜谢求解。老前辈笑着说:

    “只要你修书一封,我带进牢内,让斯捷潘诺夫自我了断就好!”

    “修书一封就有如此神力?”别科托夫不太相信。

    “就看你怎么写了。”

    伍郎格里狡诈笑道……

    (本章待续)

    《打油诗一首?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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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定图开皆夙愿

    去来神秘亦难期

    起身百载光阴渡

    点尽人间苦与疾

    中镇边夷平海晏

    文安武定喜泪滴(。。)

第三百四十七章——阿尔巴人队(卅二)() 
“别克托!……罗别克!”

    弘毅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这才打断了瞪着眼睛出神的别科托夫先生。

    “主子,奴才……奴才别克托失礼了!请主子责罚!”自顾自走神的别科托夫被自己的一满一汉两个新名字唤了回了,急忙收拾精神起身告罪。

    “呵呵,新名字还需要适应一番的,恰如如何当好我的贴己人一般,实在需要一些时间和考验的。”不料,弘毅没有像往常一般和颜悦色原谅自己的这个包衣,而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奴才……”配合着刚才自己回忆起于伍郎格里之间的“交易”,别克托禁不住心跳加速,冷汗已沁出额头!

    “别克托,我来问你一事,你可愿意实话实说?”弘毅盯着别克托的脑门,一字一句问道。

    “奴才愿意!”别克托心中早就一团乱麻,却不得不满口应承。

    “斯捷潘诺夫在狱中这些日子,你可曾与他私下往来?”

    “啊!奴才……奴才未曾……”别克托抱拳的双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那就好!”弘毅如释重负一般的长舒一口气。

    “谢主子信赖!”别克托也是暗自长舒一口气。

    “我不懂罗刹文。这里有一封书信,你来替我译成满文如何?”弘毅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褡裢里掏出一张宣纸。

    “嗻!”别克托预感到有些不妙,急忙趋前一步。毕恭毕敬结果信纸。

    只见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官用宣纸,折叠的也是平淡无奇。单从外观来看,毫无特点。但别克托用颤抖的双手稍微展开一半,就发现那熟悉的鹅毛笔字迹轰然而出!不必再费周章了——

    “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主子饶命!”一边哭求,别克托早已跪在当场。

    “哦?你信都未展开,却错在何处?”弘毅明知故问。

    “主子,奴才错了!这是我写给斯捷潘诺夫的密信……”别克托此时真恨不得将那个道貌岸然的伍郎格里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原来,这封信恰恰就是别克托按照伍郎格里的吩咐写给斯捷潘诺夫的!主旨内容就是说,他早就将其在阿穆尔河流域的累累罪行和盘托出,按照大清国的法律。他完全可以被“凌迟”处死。至于什么是凌迟。别克托不厌其烦的在心中加以了详尽描述!

    在信的最后,他假仁假义的说道:

    “可怜的斯捷潘诺夫,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我们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但你曾经对我有提携之恩。为了我们昔日的友谊。我规劝你。还是尽早自我了断了为好,免得遭受人生中最后一次、却必然是最痛苦的一次惩罚。愿你在天国得到永生,我也会在圣父、圣母和圣子面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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