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穿康熙换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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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穿康熙换乾坤-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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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我告诉你哈,你回去也可以试试,再给自己谋个好的前程——我们的御马监,都训练御马识得不同呼哨之声,有的呼哨可以扬蹄,有的呼哨可以长嘶,让主子看了高兴不已呢!哈哈!你要不要听听?”说着,梁功就开始运气,鼓了一个大大的腮帮子!

    “啊,公公不必了……”史成序大惊失色,急忙劝阻,可惜已经太晚了!

    随着梁功一短两长三声呼哨,他身后却传来一阵声势十足的骏马嘶鸣之音:“咴儿——咴儿!”

    梁功十分惊讶的转过身去,一边还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副使大人你们已经学会了?”

    “巧合……巧合!公公,巧合罢了!”

    “我再试一试!”梁功说完,又打了一短一长两声呼哨,果然,那匹正在嘶鸣的骏马突然抬起了前蹄,虽然有缰绳捆绑,很快就落了回来,却还是奋力再试,一遍一遍扬起倔强的前蹄!

    “啊,难不成……难不成这就是那匹骏马!”梁功恍然大悟,疾步冲入马厩,解开那匹骏马的缰绳,牵出来走了两步,又抬起马的后蹄验看,良久,终于大吼一声:

    “大胆贼人!竟敢私藏御马!来人呐!”

    “嗻!”一旁紧接着闪出五六名兵士,明刀明枪将颤抖不已的史成序围在中间!

    “我……我……”朝鲜太监话都说不成个儿了,瘫软在地。

    *

    正厅里的“赛诗大会”正在进行,却忽然听闻马鸣萧萧,百无聊赖的图海嚯的起身,问道:

    “何处马嘶?难道不知道皇城的规矩吗?”

    这一句刑部尚书的问话,立刻将金汝楗等的诗兴浇了个透心凉!

    “哦,上官勿怪,我等自朝鲜带来的劣马,实在是有失体面,得罪得罪!”金汝楗说完,赶紧回头要一名随从前去查看。

    “呵呵,金大人,既然如此,我们继续就是!”弘毅伸手阻止,还看了图海一眼。

    “嗯,本官职责所在,有失唐突,使臣勿怪!”图海略一抱拳,重新落座。

    正在此时,厅外一阵乱呼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次吸引了堂上众人的注意。果然,随着脚步声,梁功的身影跑入了大家的视线!

    “放肆!顽劣刁奴!你怎么如此无状!不知道朝鲜属国的大臣在此吗?”弘毅首先开炮,厉声斥责。一旁的一些朝鲜使臣也忍不住投来鄙夷的目光。只有金汝楗,却是冒了冷汗。

    “贝勒爷恕罪!贝勒爷……”梁功慌慌张张准备解释。

    “住嘴!今日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吗?回去有你好受!”弘毅怒不可遏一般。

    “爷,御马找着了!”梁功不管不顾,“噗通”跪下启奏。

    “啊!”这是弘毅的惊叹。

    “啊……”这是金汝楗的哀叹。

    “大胆刁奴!”弘毅听了金汝楗的动静,反而大喝梁功一句,接着吼道:

    “御马怎么会在朝鲜行使的别馆!简直胡言乱语!掌嘴!”

    “爷!的确是御马!奴才验看过了!”

    “什么?你验看过了?这……你可确定?”弘毅语气软了下来。

    “千真万确,奴才死不足惜,皇家体面事大呀!”梁功十分笃定。

    “金使臣,你这又作何解释?”不等弘毅再问,一旁的图海说话了。

    “这……下臣不知何为御马!”金汝楗短暂失语之后,反而异常坚定的回看图海。

    “哦?你不知道?”图海微闭双目,似有所悟。

    “正是。下臣眼看着归期日近,近来又多有采购上国的典籍物产,本来的马匹已不够用,于是就让书状官去买回了几匹驮马。也许是这位公公看错了?误把驮马当成了御马?”金汝楗侃侃而谈,连自己都快被说服了。

    “大胆奴才,你可知罪!”弘毅听完,突然大吼一声。吓得金汝楗膝前一软,几乎要跪倒了!

    “贝勒爷,奴才冤枉呀,奴才真是……”比他先跪下的却是梁功!

    “报——”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满语,再次吸引了大伙的目光。进得门来的,却是图海的那名长随。

    “讲!”图海用汉语说道。

    “嗻!奴才在这馆驿的差房之内,寻得一人。据他自称,乃是贝勒爷属下,火器营七品笔帖式,名叫张岁寒!”长随也是用汉语汇报得清楚明白。

    “什么!既然是朝廷命官,为何躲在这玉河馆的差房之内?”图海也是大惑不解。

    “回大人的话,不是躲藏。奴才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五花大绑、堵口蒙头,应该是被囚禁在柴房之内的。”长随据实禀报。

    “你待怎讲?!”图海大怒!

    “快快带他进来!”弘毅紧忙吩咐。

    “嗻!”长随应声而出,不多一会儿,就把污秽不堪、“遍体鳞伤”的张岁寒带了上来。

    “贝勒爷!贝勒爷!”张岁寒大呼小叫。

    “果真是你!”弘毅大惊失色。

    “贝勒爷,给属下做主呀!”张岁寒嚎啕一声,紧接着“咕咚”、“咕咚”两声之后,晕倒在地。

    为何是两声?那一声是留给朝鲜使官金汝楗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别馆变大堂() 
当金汝楗弄明白晕过去的马贩子,居然是七品朝廷命官之后,情何以堪?!终于也当场晕倒。

    中朝两拨人立即分头行动,好不容易弄醒了两位。灌了一碗水之后,还没等张岁寒喊冤,一旁的金汝楗却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无非就是自己不知道来龙去脉,连这个张岁寒怎么进了自己的别管都不清楚之类的。

    弘毅耐心停了片刻,终于开口:

    “金大人,此时自由本朝公断,也不会让你蒙冤含羞。不过,你这番咆哮,却不是我中华做派呀!”

    “我……下官失状……”金汝楗就想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下来。

    “尚书大人,您恰好是刑部主事之人,此事如何发落?”弘毅把皮球踢给了图海。

    “贝勒爷,奴才冒昧。不过依奴才看来,此中关键是要找到那名书状官了。”图海欠身作答。

    “对对对,我这就差人去寻他!”金汝楗一下子打了激素一般,精神百倍的跳起来要布置。

    哼!你差人去找不假,却不过是要通风报信让他潜逃罢了。如此一来么,这件事岂不就是死无对证了?休想!弘毅暗自思量。

    “慢,这京师乃是我天朝帝都,自然是我们差人寻找较为妥当。就不劳金大人了!来人呐!”弘毅刚要安排人手,终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回应!

    “奴才在!”哈哈,果然是自己十分赏识的好侍卫——玛拉!

    “玛拉。张岁寒找到了!辛苦你了!”弘毅继续演好最后一幕大戏。

    “回贝勒爷的话,奴才去了骡马市找寻张大人不着,却碰到了老熟人了!”

    “哦?是谁?”弘毅故作奇怪。

    “带上来!”玛拉回头吩咐。

    “嗻!”随着一声应和,两名御前侍卫带上来两个垂头丧气之人。

    “啊?这不是那日骡马市上的马贩子马有德和朝鲜行商李显王吗?”失声而出的,却是季开生。

    “哦,原来是你们?金大人,这里面,可有你的书状官?!”弘毅终于卸下面具,回归本色演出了!

    “唉……”金汝楗再次跌落座中,一言不发了。

    事到如今。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原来。张岁寒这几日经过详细“摸排”,了解到这个自称朝鲜行商的人,正是此次朝鲜使团的书状官,真名叫做李时梅。其实也是一名老翻译了。早在崇德三年(1638年)就跟随朝鲜谢恩正使崔鸣吉、副使金南重拜谒过太宗皇太极。这之后的多次行使中。他都会作为书状官往来中原。而他在马贩子马有德的帮助下,将陆续购进的良马都悄悄弄进了这玉河馆,其中也包括弘毅“赠送”的那匹御马。

    摸清了基本情况之后。按照弘毅的指示,张岁寒在前天大张旗鼓上演了一出“盗御马”,结果也是自然被李时梅人赃并获,当做一般的马贩子关进了别馆的差房。就等着过几日返回朝鲜之时,再将他放出来罢了,料他也兴不起多大的风浪。可怜张岁寒,虽然没有生命之虞,却也遭受了肌肤之痛,好在这位七品小官却还是十分有骨气的,自始至终没有透露一点真实情报。

    而这一切,自然在弘毅的掌控之下。猜到图海要来见自己,他就安排玛拉提前做好演戏准备,戏份一结束,先去通知季开生等人,又赶去了骡马市,将御前侍卫盯梢多日的李时梅和马有德一并拿住,押回了玉河馆。

    一出大戏,就这样平稳迎来了尾声。

    接下来,刑部尚书图海干脆将这玉河馆的大厅改作了自己问案的大堂,将朝鲜使团私贩马匹的来龙去脉审了个“底掉儿”。

    李时梅等人虽然承认自己“私买”几匹马、羁押张岁寒等罪状,却坚称自己只是买马用作驮马,而不是“贩马”,更辩称自己有两个不知道:不知道张岁寒是朝廷命官,更不知道那匹良驹却是皇家御马。

    弘毅闻听此言,微微一笑,冲着季开生怒了努嘴。

    “图大人,下官这里有一张朝鲜文的字据,可以证明这位书状官乃是一派胡言!”季开生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一式两份的“朝鲜文合同”。

    “李显王,哦不,李时梅,我给你念一念吧?”弘毅稍微一客气,就不容分说用朝鲜语念起了当日那张字据,什么赠送一匹良驹,余下二十匹高头战马必须和赠送的同样品质,还有二十匹每匹一百二十两,合计两千四百两,等等,可谓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念完朝鲜语的,弘毅还翻译了一遍汉语,一遍满语,这才抬头问道:

    “李时梅,我通译的可准确?”

    看到李时梅垂头丧气,毫无辩解之意,弘毅不再理他,而是将合同文本送到了图海面前。

    “哼!二十一匹御马,还不算贩马吗?每匹一百二十两,你也真是黑心奸商!这个价钱,连我大清御马的一根鬃毛都买不起!契约书写朝鲜文字,你这自然是要规避我大清的查验喽!狡诈之极!你还有什么话说?”图海也不等李时梅说话,又接着说道:

    “这御马成色?岂是骡马市寻常所得?自然是你利欲熏心、不择有段,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你还真把我大清皇子当成了那些纨绔子弟、败家玩意儿不成?”

    “至于不知张岁寒为朝廷命官一事,本朝律例早有明载,曰:军民人等殴伤本管官及非本管官,如系邂逅,干犯照律问,拟流徒!”说到这儿,图海顿了一顿,一字一句地补充说:

    “何况火器营笔帖式张岁寒,乃是奉旨办案!”

    此言一出,几个朝鲜人都知道大势已去,纷纷跪伏于地,听后发落了。

    不过念及行使众人乃是属国使臣,在禀报皇帝之前,还不好贸然将他们锁拿下狱,最后图海只是将四十名刑部士卒留在了玉河馆作为看守,不允许这些人自由活动而已。却将本为大清子民的马贩子马有德先行押解回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弘毅陪着图海走出玉河馆正厅之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诸位万万不要以为一死就能谢罪。你们如若不测,朝鲜一国堪忧。其中利害,各位自己思量吧。多多保重!”

    *

    出了玉河馆,弘毅首先感谢闵叙和杨雍建在殿试之前还能专程赶来作诗唱赋,麻痹了敌人拖延了时间,说的二人也是十分受用,更感激小贝勒爷给自己一个报效朝廷、巴结皇帝、结识尚书的机会。一番客套之后,二人就要先行告辞而去。

    “二位稍待!玄烨还没有来得及正式将你们引荐给本朝大才图海图大人呢!”弘毅却出言阻止,嬉皮笑脸的望着图海。

    “岂敢岂敢!图海惭愧直至!”图海听了,心中自得,嘴上却是谦虚。

    “草民拜见大学士!”两人在闵叙的带领下要行大礼,这个说辞自然也是闵叙为主,杨雍建只不过跟着附和就好。

    “二位贡士不必多利,本官预祝二位金榜题名!”图海在弘毅面前,也自然要屈尊一下了。

    “大人,此二位贡士乃是玄烨于奉旨彻查朝鲜行商私贩马匹之时结识的,皆是青年才俊,就等着不几日之后的殿试上,如您所祝,金榜题名了!”弘毅笑着补充。

    “哈哈,刚才与朝鲜使臣一番诗词歌赋,果然才情非凡呀!本官佩服!”图海跟着表扬一句。

    “不知道今次充作殿试读卷官的各位大人,可有与您相熟的?”弘毅死乞白赖得就往正题上引领。

    “这……奴才……”图海好个尴尬!你要作甚呀我的小爷?提前贿赂考官不成?

    “大人,玄烨身居宫中,朝中大臣结交不遍。大人乃是当朝重臣,如果闵、杨二位贡士他日金榜得中,也可在你麾下行走,玄烨自然也可以借以学到很多……”弘毅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哈哈,原来如此。奴才明白了。奴才与内国史院大学士傅以渐还算有些交情。”图海明白了,是要自己多多提携这两位,因为他们是小爷的人!

    傅以渐?太好了!这位可以满清第一文状元,所谓一代名相!弘毅去过他的老家山东聊城,也知道一点傅以渐的故事:他出身贫苦,却天资聪慧,勤奋苦学,博览群书,经史熟记不忘,终成大器。傅以渐以状元而居相位,却鞠躬尽瘁,任劳任怨,终以勤政清廉著称于世。史书记载,1657年(顺治十四年)冬,因皇太后生病,两月内积压奏疏800余件,傅以渐奉旨代拟批阅,竟然于三日之内就处理完毕,受到顺治皇帝的奖誉。他曾扈从顺治出行,在骑驴归帐时被顺治看见,因之作御画一幅,福临亲题“状元归去驴如飞”。此画为傅氏后人藏于其聊城故居“御画楼”。

    说一千道一万,还有最关键一点,这位傅以渐,是正史上康熙帝的老师之一!

    “我等一起拜谢图大人吧!”弘毅一指挥,身后两位青年才俊那可是心花怒放,急忙一揖到地。

    送走千恩万谢的两位贡士,弘毅、图海、季开生,甚至包括火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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