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诚也笑了起来,道:“但愿如此吧!不过还是要小心。”说着转身出了门,唤过自己的随从,令他火速往外勤组调人过来,吩咐完了,才折回来,对周全道:“我已经去叫人了,你一会交待于他,让外勤的人也跟上去,毕竟他们要专业一些。”
第二百六十七章 玉娘回庄()
盛唐商行缺少的能打的战士,干力气活的汉子倒不缺,张冲一声令下,转眼间就聚起了四五百劳力上了山,依着山势平整土地,没用多久,便整出来一块四五十亩大小的场子来。
房子好建,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藏不住掖不住,总得有个名堂才好掩人耳目。大家商议了几日,最后张冲道:“我看对外就说咱们建个庙吧。”
南汉国对神仙佛道之事既不推崇,也不反对,信与不信完全是听之任之。皇帝老子躲在深宫,只求长生不老,政事全交给了太子打理,朝中众臣也只是有些微辞而已,并无过多干涉。至于民间,大户人家自建庙宇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众人听了,俱点头称是。虽说这帮家伙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过大家都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的,心中还是有各自的守护神的,所以在建什么庙上,大家各有各的心思,一个个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吵得张冲一个头两个大,突然想起自己在现代的老家中,有一座庙里面释、道、儒三家全都供奉,这样最好,谁都不得罪,便笑着说,“刚才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信着我,不如咱们就建一座‘三教堂’,管他什么如来佛祖、元始天尊、孔圣人,咱们只管在商言商,只要能保佑咱商行生意兴隆、财源茂盛,咱就全供着,反正咱们商行也不缺这点灯油钱嘛。”
好在大家都不是什么讲究人,一时又都没有更好的主意,也就勉强答应下来,不过,三圣的座次又让大家纠结不已。张冲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和稀泥道:“各位别再争了,咱们就别分先后了,只按着姓氏笔画来排吧。”
孔圣人姓得好,孔字只有三画,自然坐了首位。元始天尊的元字有四画,便坐了左边,如来佛祖只能委屈地在下首做了。
三教堂的图纸由孙超亲自设计,在这上面大家倒没有什么太多的争议,聚在一起商量了几次,做了几处小修改,就算定了下来。
张冲一直泡在工地上,眼见庙宇营建的很顺利,只月余功夫便雏形初显,心情也就轻松起来,扭头问尚诚道:“邓玉娘去翠峰山也有些日子了吧,怎么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
尚诚笑道:“去了也快两个月了,前几日传回来消息,说就这几日便回山庄,已经派人去接了。”
“是吗?”张冲疑惑地道:“前段时间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玉娘怎么没有回来掺和,这不太符合她的风格啊?”
“这中间出了点岔子。”尚诚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道:“山庄出事的时候,邓大掌柜在翠峰山遇袭受了伤,便一直在七彩观养伤,所以就没赶回来。”
“受了伤?”张冲大惊道:“怎么回事,伤了哪儿,严重不严重?”
“员外不要着急。”尚诚急忙解释道:“邓大掌柜的伤了胳膊,好在只是皮外伤,不是太严重,前几日捎信回来说已经全愈了。”
“算了吧。”张冲生气的摆了摆手,冷哼道:“玉娘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轻伤,她能不回来?怎么搞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商行老板?”
“员外息怒。”尚诚见张冲真的火了,不由地惊出了一身冷汗,双膝跪地,颤声道:“因为邓大掌柜的听说员外身体不适,所以一再叮嘱不要惊扰员外,大家也合计了许久,俱觉得邓大掌柜的言之有理,所以才没有敢回老爷,这都是属下的过错,请员外责罚。”
张冲见尚诚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老尚你是个老成的人,不比那些毛手毛脚的夯汉武夫,事情的轻重缓急一向都拿捏地恰到好处,可你坏事就坏在心太重上,以后这类的事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了。”
尚诚起身抬手就着袖子擦了擦额头,连声应道:“小人记下了。”
“什么人干的,查清楚了吗?”张冲接着问道。
“应该是张文宾。”尚诚小心地回道:“据梅善的报告,邓大掌柜受的是火枪的伤。”
“王八蛋。”张冲怒道:“这孙子我没去惹他,他倒惹到老子头上了,连老子的人都敢打。去,让老戴把咱的火枪队拉回来,老子要打死他个龟孙。”
七彩观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讲得就是光明磊落,没有张冲他们那么鸡贼,到了晚上,明哨暗哨安排的犄角旮旯到处是,所以只在门房留了两个值夜的小徒弟。张文宾她们放了迷烟,很轻易地便解决了她们,潜入进了后院。
毕竟清水庵和七彩观师出同门,所有的矛盾不过是争谁是正宗,竞争得再激烈,底线还是有的。所以张文宾的火枪队目的只是打伤几个七彩观的主力弟子,并没想下死手取她们的性命。破门而入后,每个床上只照着胳膊大腿的位置轰了两枪,便迅速退了出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天晚上,青萍仙长突然心血来潮,把所有参加比试的弟子都叫到后山密室中面授机宜,后院里剩下的都是象邓玉娘这种吃瓜群众,而张文宾并没有掌握这个信息,于是邓玉娘她们便成了替罪羊。
七彩观也算得上是老字号,名声在外,许多弟子都出身名门,比盛唐商行来头大的有的是。邓玉娘怕给商行招来无妄之灾,不想也不敢过份招摇,所以一直都不让梅善他们贴身护卫。等梅善他们听到枪响赶了过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房间里除了这些大小姐,贵妇人的惨叫声,就剩下刺鼻的**气味了。
关于这次遇袭,梅善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传送了回来,对张文宾的火枪队进行了全面的评估。尚诚接到报告后,一点不敢大意,张冲当时又正处在一个要死要活的状态之中,人间事不理,他只能将身边的人召集起来,对这份报告进行分析,脑子里对张文宾火枪队的实力也大体有了个数。见张冲一副气极败坏的样子,急忙劝道:“员外且息雷霆之怒,据我掌握有情况,这张文宾的实力不容小觑,如今咱们商行形势危急,实在没有能力再树强敌,还请员外三思啊!”
张冲虽然气恼,但也没有失去理智,张文宾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大患,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轻易地对张文宾下手。于是只好强压着怒气,平定了一下情绪,问:“玉娘什么时候能到?”
“也就是这几天了,已经派人去迎了,员外请放心。”
“放心?”张冲冷哼了一声,道:“现在还能有让人放心的事情吗?你去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去接。”
两天过后,一大早探马来报,说是邓玉娘在梅善的护送下,已经过了易安城,估计晌午时便能进入静海山区。张冲听了,急忙吩咐准备车马,前去迎接。尚诚事先最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不一会功夫,便集合起队伍,除了张冲的亲卫队,又从车马行调集了五十个好手,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出了山庄大门。
张冲的车队一路没有停,直直在朝着邓玉娘来的方向迎上去,出了静海山区又走了不到三里路,远远地便看到了邓玉娘的车队疾驰而来。
没等马车停稳,张冲便跳了下车来,快步向邓玉娘的马车跑过去。邓玉娘刚刚撩开车帘,正要下车,张冲已经跳上车来,唬得邓玉娘“唉哟”一声轻叫,险些儿倒跌进车厢里。
张冲急忙伸手搀住邓玉娘,邓玉娘稳了稳神,这才看清来的是张冲,忍不住嗔道:“你现在也是个堂堂的员外老爷,怎么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看吓了我这一大跳。”
张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我唐突了,这不是听说你受了伤,心里着急,便急躁了些,莫怪,莫怪!”说着,上下打量了邓玉娘一番,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伤在哪里了?”
邓玉娘见张冲一直拉着她的胳膊,不禁红了脸,伸手轻轻地打了一下张冲的手,轻声道:“快些放手。只是些小伤,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张冲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放开玉娘,接着道:“可好些了,现在还疼吗?”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邓玉娘笑了笑,道:“只是擦伤了胳膊,没什么了不得的。”
“我还不知道你吗?肯定没有你说的那么轻巧。”张冲还是放心不下,又问:“我看看伤口。”
邓玉娘见张冲又往前来,急忙伸手推开他道:“你个冒失鬼。”说着转头对画眉道:“你且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加把儿劲,员外已经迎出来了,这路上又不太太平,大家快些儿赶路,等回山庄后再用午饭吧。”
画眉儿轻轻一笑,应了一声,自跳下车去告知众人。邓玉娘这才回过头来,指了指车厢里的座位,怪道:“你呀也不知道避避嫌,动手动脚地,让下人们看了,成何体统。”
“怪我,怪我。”张冲笑着拉过邓玉娘一起坐下,道:“早知道这才去翠峰山如此凶险,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的。”
“这不过是个意外吧了。”邓玉娘笑道:“我还算平安,倒是你,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可还好吗?”
第二百六十八章 意外的对手()
商行正处在休整期,除了周全那边还算是红红火火,其他的地方全部处于收缩状态,除了日常的一些琐事外,并没有什么大事可做。张冲去三教堂的工地转了几次,剩余的时间基本上都陪在邓玉娘的身边。
邓玉娘是个急性子,刚刚能起来床,便急火火地赶回山庄,身子依旧虚弱得很。一进山庄大门,邓玉娘便顾不得休息,整日家不是召集相关人等议事,就是查看来往帐目。张冲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只能亲自监督,尽量不让她太劳累。
“这一次咱们损失了这么多的兄弟啊!一时半会,咱们山庄怕是缓不过劲来了。”邓玉娘见张冲拎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将手中的遇难兄弟花名册轻轻放到桌上,叹了口气道:“这都怨我,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在商行最需要的时候,却倒下了。”
张冲放下食盒,笑道:“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商行出了这样事,你就算不倒下,又能有什么用,总不能让你提着刀往前冲吧?你不在倒好了,省得跟着白白担惊受怕。”
“话不能这么说。”邓玉娘神色黯淡地道:“商行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会有先兆的,如果我当时不是卧床,看看天相,可能能够预测得到。若是提前让大家准备一下,至少损失不会象现在这么大。”
“俗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也是咱们商行合该有这一劫吧,都说再数者不可逃,既然天数已定,你又何必自责呢?”张冲说着拿起邓玉娘手边的花名册抖了抖,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又不是火烧眉毛的急事,你就不能先把身子养好了?”
“我哪有那么娇气。”邓玉娘笑了笑,道:“你看我这不是全好了吗。”
“好你个大头鬼啊。”张冲没好气地道:“今天早上,我遇到小白,特意问了他,他还说你的身子虚弱得紧,必须要静养。静养是什么,不用我再教你了吧。”说着,将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砂锅,并一个小碗,拿起小勺,从锅里舀了碗汤,送到邓玉娘的手边,道:“我亲自下厨,给你煲的人参乌鸡汤,赶紧的趁热喝了。”
“是吗?”邓玉娘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张冲道:“你还会煲汤?”
“当然。”这倒不是张冲吹嘘,从前他一个人在外打拼,时间久了,厨艺也算差强人意。每次拿下一个订单,他总会跑到超市,淘些打折的蔬菜,回到自己狭窄的出租屋里,好好做几个菜犒劳一下自己。营养美味不说,关键是能省钱。
邓玉娘拿起调羹,轻轻地啜了一小口,咂舌道:“还真的不错呢。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那是。”张冲不无得意地笑道:“你想不到的多着呢。”
邓玉娘接连喝了几口汤,这才放下调羹,轻轻地道:“你现在是员外老爷,有身份的人,以后可别再下厨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怎么,员外老爷就不能下厨了?这倒是件怪事。”张冲蛮不在乎地道:“管他笑话不笑话,我做的出格的事多了,也没必要在乎这一星半点的事。”
邓玉娘忍不住笑道:“你这话说的倒是实话。”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诡异地笑了笑道:“你有这好手艺,以后万秀云可有福气了。”
“万秀云是谁?”张冲楞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邓玉娘。
邓玉娘见张冲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禁鄙夷地道:“究竟是你故作不知,还是把人忘了?我看你这鸡汤有些古怪,该不会是和孟婆汤一个配方吧?我刚刚才喝了这么几口,都差点忘了,你原本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这说的哪里话?”张冲突然想了起来,笑道:“你这一提我倒是真想起来了,你说的个什么万秀云,不是你的师姐,清溪万家的大小姐吗?不过,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与你没有关系吗?”邓玉娘寒着脸,斜着眼盯着张冲,冷冷地道:“吃完了,你这嘴倒抹得真干净。”
“什么就抹得真干净。天地良心,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她,倒让你这一通编排。”张冲委屈地辩解道。
“你接下来会不会说你都从来没到过清溪,或者说你就压根没有进万家的大门吧?”
“这和去清溪万家有关系吗?”张冲有些儿急了,道:“我是去过清溪不假,也在万家停留了几日,不过,我真没有见过万家的大小姐。你也不想想,万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小姐都是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岂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见的?你以为万家是怡红院、醉花楼啊,来个客人就要姐儿忙不迭地出来迎接?”
邓玉娘啐了张冲一口,道:“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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