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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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匪兵甲-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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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公拱了拱手笑道:“陈爷乃一方豪杰,倒是我平日里简慢了。”

    陈有没有情绪和他闲扯,伸手止住龟公道:“有话讲,有屁放,不用和爷玩那么多的弯弯绕。”

    “陈爷果然痛快。”龟公挑了大拇哥赞道:“现在有桩买卖,不知爷有没有兴趣。”

    龟公有个堂兄叫归有信,住在祥和县城里,是出了名的包打听,因消息灵通,还常常兼做掮客,为江湖人士牵线搭桥,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拿来当生意做,倒也赚了个盆满钵溢。

    “河州厉家,陈爷可听说过?”龟公朝陈有那边伸过头去,压低了声音问道。

    陈有以前隐隐听说过厉家的名头,好象是很牛掰的样子,不过具体情况他真不知道,龟公问起来,陈有怕说不知道失了面子,只好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权作是回应了。

    “厉家现在需要一支人马,去攻打清溪。价钱出得高,足足两千两呢。”龟公有眼晴里闪着光,仿佛那两千两银子就堆在他的面前,白花花的耀着他的眼。

    陈有现在唯一能调动的兵力,不过是山猫那一个小队,就算回鸡头山再拉上几个人,顶天不过二十个人。带这么几个人去清溪,那就不是攻打,而是实打实地讨打。“没兴趣,打镇子太费力,总算起帐来,还不如掠几个村子呢。”

    “陈爷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龟公急忙解释道:“说是攻打,实际上就是去虚张声势地转一圈。人家厉家那边已经联系了官兵,只是需要有人配合他们演场戏罢了。”

    这种事陈有倒不陌生,以前也干过几次,主要是配合官府的需要,官府那边提前会将粮食、旗仗、盔甲、兵器先送过来,到时候只要官兵一冲锋,他们随便抵挡两下后就开始逃跑,官府送过来的那些东西再全部扔下,最后以官兵完胜结束战斗。

    “就这么简单吗?”陈有不傻,这种活市价一般是按人头计费,每一个人给半两银子,他们去转一圈,最多也就值二十两,现在一下子出来个两千两,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另外是不是还得做些什么?”

    “这个自然。”龟公也不隐瞒,“想必陈爷也清楚,这种活值不了多少钱。不过,这次厉家要玩真的,需要的是真人头。”

    “你大爷的。”陈有吓了一跳,骂起来,“这他娘的不是有病吗?你个龟孙敢消遣老子。”说着,扯过龟公,扬起拳头便要打。

    “又急,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龟公吓得脸都变了色,一边挣扎一边急叫道:“厉家说了,人头不白要,十个两千两,二十个三千两。”

    陈有就动了心,最近和张冲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他那一队,再加上张行一队,差不多就够二十了。

    杨闻的情报不比张冲少多少,陈有提起攻打清溪万家时,杨闻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娃脑袋被驴踢了,一口便加绝了他。

    陈有的功课做的很足,对于清溪镇的客观形势,他一点都没有刻意地去修饰什么,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的分析了一遍。到了最后,他才真正把杀手锏抛出来,纹银五百两,河州厉家与万家有仇,只要对万家骚扰,就有五百两能拿,若是打下万家,厉家分文不要,另外再送纹银五千两。陈有知道反正是不可能打下来的,随便说多少钱都可以。

    野鸡凹举步维艰,赵戎已经不只一次地表露出对自己的不满,杨闻心里是既急且闷。五百两银子,足够山寨维持半年之用,有了半年的修整训练,野鸡凹队伍的战力就能初步形成,到那时进可攻,退可守,自己也不用活得这么窝囊了。

    张冲打着赵二的旗号,整天不待在山上,所有的事都由大河和毛豆主持。他们对陈有都很敌视,处处提防着他,陈有几次找人摸他们的底,都被他们识破了,还好给了他点面子,只是把人赶回来,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这样他连撕破脸的借口都找不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陈有在山上多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既然从外面接近不了他们,那干脆就从他们内部想办法。正当陈有为不能打入张冲他们内部而苦闷的时候,他突然在双河镇看到了张行的背影子。

    “这货要闹哪样?”陈有满心疑惑地跟在张行的后面,眼看着他进了一户人家的大门。从此,陈有便留了意,只要张行下山,他便随后跟着他下山,每次张行都会直接到这家里去。

    陈有向秋纹问起这户人家的情况时,秋纹笑了,道:“说别人我不知道,你说的那家我可是熟的很。那家的女人叫红玉,我们两个人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又是同一年嫁到双河来的。红玉家男人倒是个好人,勤快能干,而且人还老实本分,一点坏毛病都没有。就是可惜命短了,前年得了病,好好的一分家业折腾光了,也没能把人留住。他一闭眼倒好了,撇下我红玉妹子孤儿寡母的可就难活了,她家的那个恶婆婆只惦记着她那死鬼儿子的宅子,恨不得将我妹子赶出去,哪会管她们母子的死活。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红玉也只能当了半掩门。前些日子,我去她家串门,倒听说,她拉了一个长客,也是个行商,姓张,对她好的了不得,不算要娶她呢。你们都是在外面跑的,说不定认识也有可能。”

    只要有牵挂,这事就成了。绑肉票,这个无论陈有还是山猫,那都是行家,两个人一合计,便把那个叫红玉的绑了,条件很简单,要毛豆他们的作战计划。

    张行对红玉是动了真感情的,权衡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陈有的条件。大家都是一个寨子里的,无非就是为了抢功,以他的了解,张冲压根就不是在乎功劳的人,到时候,自己再过去陪个不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策反了张行,陈有还是不放心,亲自去了万利商行,找到顾掌柜,请他在集合人在双河镇阻击野鸡凹的大队人马。

    “一百两银子。”毕竟只是做戏,陈有开的价还算公道。

    “三百两。”顾掌柜的对这个价格不是很满意,开口要价道。

    “一百五十两。”

    “二百五十两。”

    “二百两。”

    “成交。”

第一百九十一章 斯文人() 
暗线就象一把双刃剑,你可以用他们来杀死对手,同样,对手也可以用他们来杀死你。陈有不会天真到张行说啥他就信啥的地步,私下里也没少找人打听,地方就那么一点,转来转去,还是那几个人,陈有找的人里面很多同时是戴敬他们发展的暗线。这些人没有什么立场,谁给钱就把消息卖给谁,公平买卖,童叟无欺。把从不同渠道得到的情报汇总在一起,张冲他们的计划也就大白于天下了。

    前方的战报传回来,杨闻立即就慌了神,毛豆一队加上张行一队,两队人马全军覆没,整个山寨损失过半,这个责任他可真负不起。

    陈有的心里也是非常的忐忑,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根据他对张冲的了解,一旦打起来,不管张冲在什么地方,他都会赶过来和兄弟们在一起,但传回来的消息是没有发现张冲的尸体。若是这货漏了网,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对于杨闻的慌乱,陈有非常鄙视,他实在搞不懂,看杨闻这处事的头脑,干了这么多年的黑甲军,还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事情本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张冲不服从命令,一意孤行,才导致了两队的覆灭,这能怪得了队长吗?”陈有痛心疾首地道。

    杨闻很明白陈有的意思,虽然这种说法太昧良心,但死道友不死贫道,也只能这样向鸡头山交待了。没耳虎暴跳如雷,直骂张三这小子就是一坨狗屎扶不上墙。尽管野鸡凹的报告说张冲可能也殉职了,没耳虎仍然下了江湖追杀令,这买卖亏大发了,面子上总要找回些什么来。

    赵二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一句都没有言语。战报里面的水深着呢,要真信战报,连年都能过错。杨闻也很清楚这一点,好在陈有的五百两银子及时到了位,而且还从山下拉了四五十个人上来,有钱有人,杨闻一连敲掉了五个周边的土匪队伍,野鸡凹也迅速壮大到了一百多少,赵二终于从杨闻的身上看了希望,所以张冲的死活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陈有成了清溪之战的最大赢家,厉家说话算话,准时将二千五百两银子送了过来,该打点的全打点完,最后足足剩了近两千银子。陈有躲在山上一直都没敢下山,生怕张冲突然跳出来找自己算账。过了一个多月,始终没有见到张冲的影子,陈有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因为张冲是个急性子,报仇不过夜,这么长时间没有现身,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挂掉了,另外一种就是跑路了,无论哪种可能,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安全了。

    龟公从这次交易中也得了天大的好处,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他至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过这多的银子了。但对于他这种败家子来说,手里的钱越多花的就越快,没用了几天,不仅把银子花了个净光,连宅子都押给了陈有。

    “是我不对,我错了。”当人的心理防线崩溃之后,交待起事情来,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张冲吃东西这会功夫陈有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招了。

    “大家都是一个山寨的兄弟,你却拿兄弟的人头换钱,这当然是你的不对。不过,我一点事都没有,我肯定会原谅你的。大河和老高虽然受了点伤,但毕竟还是活了下来了,应该也会原谅你的。”张冲笑着道。

    “多谢张队副,多谢老高和大河兄弟。”陈有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连声道。

    “你也不用这么客气,这不过是我们几个兄弟的意思,但张行兄弟已经去了那边,他原谅不原谅你可就不好说了。”张冲叹了口气。

    “我这就去请和尚,道士也请,给张行兄弟做道场。念九九八十一天经,给死去的兄弟超度。”陈有道。

    “这件事和我说没有用的。”张冲摆了摆手,“还得张行说了才算。好在他走的还不远,你可以追上去问一问。”

    “不用了,不用了。”陈有面如土色的晃着身子,惊恐地说。

    毛豆突然冷笑一声,道“强子,送陈队副一程。”

    强子抽出短刀,冲着陈有的心口便扎过去。“慢!”张冲急忙阻拦道:“这边刚吃了肉片,你这么一刀下去,血哧忽拉的,还不得吐出啊,整得干净的。”

    “不。。。。。。”陈有一句话没有说完,光头强便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另外一手抓着他的下巴,轻轻一转,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陈有的脑袋便转了一个圈。

    “西厢房里那对狗男女怎么办?”大河问张冲道。

    “这种人早死一天,就算是积德行善了,让他们一块陪着张行兄弟作伴吧。”张冲冷冷地道。

    “那这宅子呢?”光头强兴奋地看着张冲,“要不要一把火烧球的。”

    风高放火天,就今天晚上这风势,一旦把宅子点着了,那么双河镇至少半个镇子得被烧成平地。圆通大师说的没错,这货就是个杀神,张冲苦笑着摇头道:“放火就算了吧。强子啊,你记住,咱们都是斯文人,以后这种粗鲁的事情尽量少干一些。”

    刘家寨,义州与匀州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子,藏在镇海山的一处山坳里,寨子后面有座大山叫阎罗殿,既高且附险,过了这座山头,就是一往无际的苍海。

    前朝中期,海匪猖獗,朝廷非常头疼,便在镇海山中特设了军寨,以对付来犯的海盗。军寨的知寨姓刘,帐下的军士也多是与他同乡的子弟兵,当时人称之为“刘家军”,这个寨子也就被叫做了刘家寨。

    刘知寨是个猛人,刚来了没多久,便团灭了前来挑衅的最大那股海匪,从此刘家寨也就成了一片太平的乐土。队伍在这儿驻得久了,士兵们的家眷便陆续地跟了过来,在山里开荒种地,慢慢军寨就变了小村子。

    可惜刘知寨是个直心眼,不懂得什么叫养寇自重,没几年的功夫,便将辖区内的海匪剿了个一干二净。这时,前朝正好进入了第一个混乱时代,内乱外患此起彼伏,义匀两州的匪患既除,刘知寨便被征调到各处不是平民变就是御外敌,打到天下太平,刘知寨也老得动不了,好在前朝官家倒也仁义,在其解甲归田时,将原来的刘家寨一带的土地林场全部赏赐给了他。

    古代对沿海并不看重,要不是时不时地会有海匪爬上岸来,大家甚至都能忘记这些地方的存在。镇海山区群山连绵,又地处两州交界,实际上就是个三不管的地界。刘知寨躲进山来,不久就被世人遗忘了。于是他和他的后代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安居乐业,政局的动荡,朝代的更替,与这里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怡然自乐。

    直到七十年前,刘知寨的一个后人,突然静极思动,跑到易安县城参加院试,竟然一举中了秀才,这让他信心倍增,干脆就在县城里住下了,每日用功读书,实指望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可谁想,他的好运气到了这儿竟然戛然而止,一直考到死,也没有再进一步。

    好在他有个争气的儿子,轻轻松松地中了进士,然后就留在京城,做了御史。不过,御史大人说话总得有些性格,这样皇帝老子就会觉得不痛快,便寻了个理由,夺了他的官,把他打发回了老家。

    这个刘御史正好和张冲家是邻居。虽然在家赋闲,但刘大人的心里还是始终忧着其君的,他接到朝中好友的来信,说现在主政的张铤多次提起过他来,劝他赶紧上下打点,重返朝堂才是正事。疏通关系光靠脸面显然不靠谱,什么面子都没有真金白银来得实在,刘御史为官多年,自然明白个中道理。

    吟诗作画,弹琴下棋,这些玩意刘大人在行,但要是讲起经营生意,打理田庄来,他可就连个棒槌都比不上了。南汉国的御史,是个唯理想论的职位。理想这种高大上的东西,跟旧上海书寓里的先生一样,打发打发时间还可以,真到了俗事上,鸟用都没有。刘大人思来想去,便把眼睛盯在了刘家寨的祖产上了。

    三千亩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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