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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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匪兵甲-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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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冲却丝毫没有理会厉二少的愤怒,悠闲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却突然变了脸色,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小心的遮在嘴边,将茶水吐了来。

    “怎么了?”万全吓了一跳,急忙陪着小心问道。

    张冲两个手指拈着手帕,翘着兰花指,向身边伺候的丫环招了招,丫环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张冲将手帕递给他,才慢慢地道:“不好意思,这雨后茶我真喝不习惯,我只喝明前茶。”

    “贱人就是矫情!”厉文和第一次见比自己还得瑟的人,心里忍不住暗暗骂了起来。

    “明前茶,有有有。”万全忙不迭地答应道,转过头去吩咐道:“快给张公子换明前的好茶。”

    不大会功夫,丫环便将泡好的茶送上来,张冲品了一口,皱了皱眉头道:“茶是好茶,只是水不行,白白糟蹋了茶叶,为什么不用雪水泡茶?”

    万全恨不能端起茶杯,直接将茶水泼到这位张公子的脸上,什么玩意啊,装得如此好逼,也不怕遭雷劈。“我忍。”好在万全的在大局意识比较强,压住怒气,笑道:“穷乡僻壤,条件是简陋了些,还请公子见谅。”

    张冲点了点头,很大度地道:“也是,难为万管家了。”

    万管家亲自执壶,先将张冲面前的酒杯倒满了酒,又给厉玉和斟上,笑道:“这是从西域来的葡萄美酒,咱们南汉国一般见不到,请二位公子品尝一下。”

    厉玉和以前喝过几次葡萄酒,急忙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万管家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又见张冲没有动杯,便劝道:“张公子,你也尝尝,很好喝的。”

    张冲轻轻一笑,指着面前的酒杯道:“喝酒是有讲究的。比如这葡萄酒,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就是说葡萄酒,一定要用夜光杯来盛,夜光杯应用祁连玉,雕成后杯薄如纸,光亮似镜,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变,特别是在月光下,杯内明若水,似有奇异光彩,用这般瓷杯,实在是暴殄天物。”

    说着,举起杯子,放在鼻子下来回晃动了几下,叹道:“这酒应用橡木桶装,你家用的是陶土制的酒坛吧,现在这酒已经酸坏,不堪再饮,还是扔了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鉴宝() 
自家视若珍宝的东西,被人家贬得一钱不值,万全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实在是挂不住了。但无论是万全还是厉玉和都曾经或多或少地听说过张冲刚才的这些说辞,很显然人家的确是行家,就算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敢轻易开口反驳,满嘴外行话,更惹人笑话。

    好在张冲是个知趣的人,见好就收,“我酒量不行,平日里不过是喝着玩玩。你们不要管我,随意就好。”

    “公子出身名门,见识广博,小的算是开了眼了。”万全很识相的借坡下驴,先拍了下张部的马屁,接着打哈哈道:“酒不足,饭来凑吧。只是菜蔬简陋的很,还请公子将就用些。”

    张冲倒也没有再说别的,略略叨了几筷子,便推说自己饱了,起身告辞。这位爷,眼高到天上去了,万全真不好意思再开口劝什么,客客气气地任他去了。只是苦了厉玉成,为了这餐晚宴,他可没少花心思,实指着能把这个“情敌”踩在脚下虐个痛快,没想到人家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粗俗不堪的土鳖。眼睁睁地看着张冲离去的背影,厉二少生生憋出内伤来。

    张家随行的下人就没有那么高的待遇了,万家给他们准备的只是些寻常的酒菜,也没另外起席,直接着了两个粗使的下人送到东跨院来。

    张冲回来时,众人还没有吃完饭,狗子忍不住站起身来,怪道:“席散了吗,大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吃饱了,自然就回来了。”张冲说着,悄悄做了手势,示意外面有人监听,大家见了,便不再说话,埋头吃完饭,熊大便出门唤人来将碗盘收拾了。

    “小少爷这是甩脸子给咱们看呢。”听完万全的汇报,万顺行哈哈大笑起来。

    “谁甩脸子?是姓厉的吗?”万秀云确实讨厌厉家的这个二少爷,绣花枕头一个,还整天家摆出一张自以为是的臭脸。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厉玉和竟然到处胡说自己和他已经订了亲,要不是父亲拦着,她才不管什么厉家不厉家,直接一顿老拳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管他,快点吃,山上清苦,回家了就多吃点,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万顺行和蔼地看着女儿,顺手夹起一块糖醋小排骨放到秀云的碗里。

    “不吃了,胃口倒掉了。”万秀云索性一把推开饭碗,气乎乎地说道,“爹爹,赶紧让那小子滚。”

    “让哪个小子滚呢?外面除了厉家小子,张家也来人了。”万顺行笑道。

    “张家?哪个张家?”万秀云有些意外的问道。

    “咱们南汉国还有哪个张家,自然是河州的张家。”

    “他们来做什么?我们不是一向与他们没有来往吗?”

    “若说一点来往没有也不是,咱们家与张家有些布匹生意,不过规模不大,毕竟这不是张家的主业,所以没有太深的交往。难道张家突然派人来,难道是想扩大布匹生意?”万全突然想到这儿,便忍不住在一边插话道。

    张家的家主派人过来拜访,而且派来的人是张家着力培养的年轻人,那么万全的这种推测倒不是没有。万顺行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张海一向老谋深算,这次张家来人,定有深意。”

    “老爷,那我们是不是。。。。。。”万全小声提醒道。

    万顺行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要着急,且拖一拖,张海厉害,并不代表他的选的人也厉害,如果这小子不成器,我们也没有必要和他们有太多的交往。”

    张冲此行,只是为了探寻毛豆他们的下落,对什么生意都半点心情。尚诚他们也略略地打探了一番,结果很不理想。万家表面上看着与平常的生意人家没有什么差别,但真的近距离接触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各处都是戒备森然,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可趁之机。

    不管怎么说,万家算是成功的混进来了,张冲倒也不是那么着急,根据他对毛豆的了解,如果他们真的躲进了万家,那么三日之内,他定然能够与自己联系。于是,他告诫大家,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起万家的怀疑,现在按兵不动,才是对毛豆的最大支持。

    接下来的几天,万顺行还是没有露面,只有万全过来了几次,问了几句住的习惯不习惯,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之类的话,便匆匆地走了。张冲等人心里已经有了主张,一个个不急不躁,好酒好肉伺候着,过得挺美的,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张冲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过来,但看上去仍然还是有些虚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张家那小子这几天在做什么?”万顺行觉得熬得差不多了,笑着问万全道。

    “回老爷的话,张少爷没有做什么,除了吃饭睡觉,最多就是去花园里散了几次步。”

    “他没有提出要见我吗?”万顺行有些奇怪的问道。

    “提是每次都提的,不过并不是那么迫切,我看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万全在万家多年,算得上是一只火眼金睛的老狐狸,自信对张冲的想法还算是摸得清的。

    “有点意思。能入张海的眼,看来也非是泛泛之辈。”万顺行叹道。

    “我看未必。”万全冷笑道:“小的倒是觉得,张家这位少爷是被外面的土匪吓破了胆,赖在咱们家里不敢出去了。”

    “这样吗?”万顺行笑了笑,道:“那也有可能,他越是不敢出去,咱们便把他往外推,你去通知他,明天上午,让他都书房里见我。”

    万顺行本来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要往书房里去,万全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用手指指了指上面,小声道:“大老爷的人来了,已安排在后面的静园里。”

    万顺行脸色一变,道:“我这就去。”说着,抬脚往静园里走去,至于张冲,就只能先等一等了。

    万顺行的书房很大,正中间悬挂着一块红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写着“花梨居”三个大字,张冲扫了一眼,书房里所有家俱都是用南海花梨木制成的,这大概就是名字的由来了。

    匾下挂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对联,中堂配的是“富贵牡丹图”,落款的人名张冲没有印象,字画不是古物,想应该是出自当代名家之手。下面安了一张八仙桌,左右各有一把太师椅,下面两排高背椅子,相对而排,椅子中间也放了高脚的小几。

    东面贴墙是一溜书橱,格子里放着几卷竹简,和一匣匣手抄的线装书,从书简很少翻动过,看上去很新。书橱的前面,四下不靠在摆着一张大书案,上面铺了毡子,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西面靠窗的地方放了一个长榻,其他靠墙的地方都竖着博古架。架子上陈列的全是些青铜器物,只有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个瓷瓶。瓷瓶的中间是个金色的寿字,上下左右衬着祥云如意的花边。张冲指着瓷瓶对尚诚道:“宫里的东西。”尚诚笑着应道:“象是官窑的,宫里出的倒是未必。”

    “我出一个铜钱和你赌。”张冲得意地笑起来。

    “这家伙倒是有些眼光。”听说爹爹要见张冲,万秀云就动了心思。以前总听爹爹说张家家主张海如何了得,这次张家究竟来了这什么样的人,她忍不住也想看看。于是便偷偷地换了身男装,躲在窗外,往里观瞧。

    尚诚来到近前,伸着脖子仔细看了看,寿字的下面果然有一行小款,上面写着“金泽御笔”,便回头笑了笑道:“少爷赢了!”

    官窑出来的瓷器固然价值不菲,但比起满架子殷周时期的鼎爵觚斝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但现在它却被万老财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瓷瓶有来历,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张冲笑着伸出手道:“给钱吧。”

    “一个铜钱都要,这人得烂到什么程度!”万秀云不屑一顾地斜了张冲一眼。

    “先不着急。咱们再赌一个铜钱的。”尚诚笑道:“这里面哪个器件最值钱?”

    张冲不假思索地指着一个小巧的方鼎道:“就是它了。”

    尚诚笑着摇头道:“少爷这次怕是输了,这个方鼎铸工不算精巧,而且是西周后期的,论年代比不上这个商代的彝,论造型比不上这个西周的壶,论工艺又比不上这个东周的觥。”

    “非也,非也!”张冲摇头晃脑地道:“尚先生说的一点错没有,只是前提错了。这个方鼎,不是西周的,而是殷商末期的。”

    “不会吧,这个鼎的做工粗糙,但整体的造型大气,应该是青铜器巅峰时期的临摹之物,怎么会是殷商时代的产物呢。”尚诚还是不能接受张冲的说法。

    “看来先生对青铜器是颇有研究啊。”张冲哈哈大笑起来,“先生的推断是很有道理的,咱们先不说这些,青铜器价值的高低,有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上面得有铭文,这个先生应该清楚吧。”

    “是这么回事。”尚诚点头应道:“不过,这里的器物,十之八九都是有铭文的,少爷看看这个尊,上面就有十几个铭文,比起你说这个方鼎来,要好上不下百倍。”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爱情信物() 
古代与现代的收藏并不完全一样,金石书画,竹木牙角,其中金在古代的收藏中是占第一位的。金其实指的就是青铜器。不过到了现代,青铜器在民间的玩家并不是很多,因为高水准的青铜器,一般商周时期的居多,随便拽出一件,就是国宝级的,要是玩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民间玩的少了,大部分的精品就都进了博物馆,公立的博物馆都是免费参观的,拿着身份证,过了安检,什么好玩意,随便看,看不懂的还有工作人员在一边解释。张冲跑销售,全国各地跑,每到一处,只要时间允许,博物馆是必看的,所以对青铜器的见识,是尚诚无法比的。

    “莫非他竟然认识这些铭文?”万秀云吃了一惊。张冲指的那个方鼎,她印象非常深。翠峰山红莲寺的圆通大师下山云游时,曾经路过她家,这位大师可是文武兼修的老神仙,他就说过这个方鼎大有来历,不过上面的五十四个铭文,他只认识十多个,连不成篇章,无从判断方鼎的出处,凭着经验推断,这个鼎肯定是价值连城。看着张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万秀云不觉竖起了耳朵。

    考试成绩的高低有时候是不能正确反应学习好坏的,如果考题正好是自己复习过的,就算想考不好都难。张冲曾经在夜市的地摊上花了五块钱淘了一本甲骨文字典,这本书他曾经仔细地研读过,可巧这鼎上的文字基本上在字典里都有。

    张冲指着铭文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尚诚听,五十四个字他竟然读出了四十七个,读不出来的七个字,张冲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不认识。

    大部分的字都知道,只有个别字不认识,不影响对通篇的理解,这段铭文近乎白话,从文学的角度讲,可以用粗鄙来形容,不过意思却明白的很。

    “少爷的意思是,这方鼎竟然是纣王亲手铸成的?”尚诚吓了一跳,咬着手指惊道。

    “回答正确,加十分。”张冲打了个响指,笑了起来。

    尚诚叹了口气,道:“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不顾尊贵,出入工坊,为一妖妃亲手铸鼎贺寿,商国果然是气数已尽啊!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先生何出此言?”张冲冷笑道:“为爱的人做一个鼎,祝贺生日,与国运何干?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什么叫红颜祸水?亡了国,败了家,就往女人身上推,自己不觉得寒碜吗?怨天怨地,都有情可原,可怨女人,就不爷们了吧?”

    尚诚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对张冲的说法并不赞同,见他情绪激动,倒也不好争辩,只能敷衍道:“少爷说的有道理。”

    万秀云心里暗暗称奇,“张家的这个少爷倒是别有见识。”再看张冲时,只见他身材匀称,面目清秀,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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