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坚信自己是通过虫洞钻过来的,因为他看过一篇网文,里面的主人公和他的情况是一样的。但让他困惑地是,穿越虫洞是不需要时间的,而他上午进的虫洞为什么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呢,这里面差着近十个小时呢?这不科学。
“难道是时差?”张冲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的了。”
张冲有些时候觉得生活就是如此的操蛋,比如他自己,他应该是一个科学家尽管他上学期间,物理考试从来没有超过四十分过,不过,他还是坚持认为,这是应试教育和教育体制的问题,而且这也不应该成为防碍他成为科学家的理由因为他总是喜欢思考一些科学的问题。但事实上,他却成了他们家乡一个三线城市里的一家小公司的小老板。“你说这上哪说理去?”每次想到这儿,他都会苦笑地摇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门外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互相聊天嬉闹的说话声,清晰地从门窗的缝隙里大摇大摆地闯进来,但没有一个人走进来,好象大家已经忘记了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张冲很替他那个前任感到悲哀,怎么说他也是这个成国公府西跨院的主人。
张冲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昨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这里就是他的洞房。房间里一切还和昨天晚上差不多,不同的桌子上那对红蜡已经燃尽,但这显然无所谓,真正让张冲感到高兴地是那怪物一样的公主新娘也不见了。
张冲趴到床底下,打开衣柜门,撩开桌布,把角角落落能藏住人的地方全检查了一遍,公主确实是消失了,比那对喜烛消失的更彻底,连两滩鼻涕一样的残蜡也没有留下。
张冲终于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拍着胸脯道,“吓死宝宝了。”
长宁公主是昨天夜里走的。张冲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给了大家无限的遐想空间。一直跟随公主的大太监常发更是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了在陆府门口护卫的羽林军统领林越,消息只有两个字,“护驾。”
军人一般都是直率而且勇武的,一些复杂的问题到了他们那里往往就会变得非常简单。当大家站在门外一筹莫展地拍着门乱叫时,林统领跑过来,一挥手将众人扒拉到两边,抬起腿,只一脚,两扇房门便訇然而倒。
门外一直在喊“公主”的那部分人立即便冲了进去,将公主团团围护起来。而那些喊“少爷”的,却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个个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探着头往里瞧,不过大家只看了倒在地上的张冲一眼,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公主,相对张三傻,大家更渴望能从公主那边探究出更加刺激感官的八卦来。
唯一没有动的是张冲的二哥,吏部郎中张凉,他现在正忙着在心里问侯林越家的女性亲属,“禽兽啊,那门可是红木的。”
张冲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谁想我?”张冲有些疑惑,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有谁会惦记着自己呢?
“难道是公主?”于是他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张惨白面孔,随即而来的是昨夜他的前任留给他的记忆,天啊,这货居然想去亲她,我勒个去,这也太重口味了!
张冲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翻滚,一股热气顺着食道直冲喉间,他急忙冲到院子里,在花坛边俯下身子呕吐起来。
张冲一直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只是喝了几杯酒,又一闹腾了半夜,仅有的点酒劲也散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吐了。但干呕了几下,感觉还是好了很多。
“少爷,这几株花,是夫人专门托人从赵国买来的,便是当今圣上的御花园里也没有几株呢。要是伤了花,夫人那边可不好交待!”
第一百七十四章 熊出没(上)()
书法和写字完全是两码事,正常人一分钟可以写四五十个字,写完一千常用字用不了半个小时,但要是上升到书法高度,每个字都讲究结构笔画,一晚上写二百个字,都能累头晕眼花,这一点张冲深有体会。
邓玉娘的书法底子是家中的那块黑泉残碑,又从来没有受过高人的指点,不过是秀媚工整罢了,对看遍了传世碑帖的张冲来说,确实入不得眼,坐在一边,看了一会,眼皮就忍不住打起架起,邓玉娘见了,轻声道:“你先去睡吧,别在这里干耗着了,你坐在这里,我也不安心。”
张冲巴不得邓玉娘说这句话,连客气的话都没说一句,直接一头扎到床上,打起呼噜来,把邓玉娘恨得一连写坏了好几个字。
张冲一觉睡来,抬眼看了看四周,天依旧黑着,桌子上的蜡烛即将燃尽,扑拉拉地闪着灯花。邓玉娘伏在桌上子,手里仍然握着毛笔,看样子是实在坚持不住睡着了。
张冲怕惊动了玉娘,小心翼翼地起了身,见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摞纸,原来邓玉娘不仅把常的字写了一遍,还顺手把白天定下的章程也整理了出来。张冲看着这些写着密密麻麻字的宣纸,突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回头见床头上挂着一件玉娘的外衣,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取了下来,小心的披在了玉娘的身上。
尽管张冲的动作很轻,邓玉娘还是惊醒了,揉着眼睛道:“我怎么睡着了。”
张冲道:“忙了一夜了,快去床上睡一觉吧。”
邓玉娘看了看桌子上的纸,坚持道:“还有几笔就写完了,还是完事再睡吧。”
张冲不由邓玉娘分说,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架起来,推到床边道:“事情哪有干完的时候?还是先睡觉,睡醒了干得更快,何必争这一时。”
邓玉娘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也就睡了过去。张冲轻轻为她掩好被子,来到桌边坐下,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必须细细地琢磨一下才好。
“你要这么多麻纸和炭条做什么?”张冲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说话声,吓了一跳,回头看去,邓玉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有些疑惑地问她。
“怎么起来了,时候还早,再去睡会吧。”张冲笑道。
“已经睡了一会儿,你还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加强情报搜集的事,张冲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而且还指望着把情报的梳理分析交给她,便把自己的打算细细地对她说了一遍。
邓玉娘听了,脸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兴奋地道:“这件事必须马上就办,依我看也别等着人训练完了,先做起来,谁天生就会做斥侯。再说了,你说的那么玄乎,可实际上不就是查听个事吗,入门串户的妇人都干的,又有什么难的。”
邓玉娘的一番话,让张冲有种云开见日的感觉,有些时候,越是复杂的问题,往往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方法的就能解开,忍不住笑道:“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今天挑完了人,就把他们撒出去。”
邓玉娘突然扑哧笑了一声,张冲怪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笑什么?”
“也没什么,突然想起你说的那个矫情来。”张冲听了邓玉娘的解释,心头不禁一阵恶寒。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邓玉娘笑了笑,“咱家这些人,怕是识字的都不多,你准备那些个纸笔,真有些多余。”
张冲心中自有打算,只微微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计。”
庞伟做事向来认真,张冲刚刚吃完早饭,他就把所有的人召集齐了,进到院里回道:“大老爷,人齐了,都在前院候着,就等老爷吩咐了。”
张冲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却听邓玉娘道:“我今天要出去一趟,让小五跟着,老爷若是出去,带着小黑吧,老庞,你过会前后面安排两个人守着。”
庞伟偷偷看了一眼张冲,见他没有反对,这才拱了拱手,道:“夫人放心,我记下了。”
二十个正当年的小伙子,一个个精气神十足,齐崭崭地站在院子,迎着秋风瑟瑟,杀气腾腾。天上掉下个大老爷,这个大伙心里有准备,二老爷、三老爷天天把这么爷挂在嘴边上,来回念叨,就算他俩嘴皮子没磨薄,大家的耳朵也都听得起茧子了。可大老爷从天上掉下来时,一块从天而降的那位夫人可就有些恐怖了,一出手就灭了家里的那三个小太岁。这三个小子,那可是二老爷的正经亲戚,平日里都是横着走的茬子,就连庞护院和金管家都得让他们三分。这样的牛人,却抵不住夫人的一句话,立即铺盖滚蛋,要是不打起精神来,只怕下一个就会临到自己。
张冲站在垂花门的大门口,心里非常激动,穿过来折腾了这么久,自己手下带的人最多的时候也没超出十个过,眼前一下子冒出二十个精壮汉子,顿时觉得胆肥了不少。
“大老爷是不是先训话。”庞伟凑过来,小声地请示道。
“不用了。”张冲努力地平静了一下情绪,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讲话的时候,故作平静地道:“就按说定的办,你现在把所有的人带到屋里去。”
金福按着张冲的吩咐,提前已将前面还空着的那三间倒座房打扫干净了,又按人头摆好了桌椅板凳。众人进了房间,不知道这位大老爷要做什么,一个个担心吊胆的坐在那里。
张冲进的是另外一间房子,金福一直就在门边候着,见他坐定之后,急忙亲自奉上茶来。张冲喝了口茶,才对庞伟道:“开始吧。”
庞伟领命,到了护院们集合的房间,板着脸道:“大家听了,我喊着谁的名字,谁就跟着我走。赵三强。”
“有!”一个秃脑袋的小伙子站起来,挺直的胸脯响亮地回答道。
“跟我来。”庞伟一句废话没有,说完转头便走,等光头小伙跟着走出去,大家忍不住又窃窃私语起来。
张冲看着眼前这个光着脑袋,颇具喜感的小伙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赵三强。因为俺天生是个秃瓢,大家都叫俺光头强。”
“光头强?”张冲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呛得连连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长长地喘了口气,道:“很好,很好,你都会些什么?”
“也不会什么,以前就是在林子里打猎,经常跟着石爷,他一招呼我就跟着过来了。”光头强被张冲笑得心里发了毛,有些慌乱的低声答道。
“强子的身手很好,是咱们这些人里是最厉害的。”狗子和光头强的以前关系就不错,自然要为他说话。
“哦?”张冲急忙敛起了笑容,收起轻慢之心,暗暗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便接着问:“你会功夫?”
“会的,我师父是青峰山红莲寺的方丈圆通大师。”光头强有些得意的回答。
张冲忍不住又要一口老血喷出来,恶趣味地道:“你师父可还好,红莲寺没起火吧?”
“我师父身体好着呢。”光头强彻底被张冲打败了,这位大老爷究竟是要闹哪样,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到底想问什么?可谁让人家是东家呢,拿人家的工钱,就得听人家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们寺里没起火,反正我在的时候没起过火,我下山后起没起火就不知道了,我有好几年没回寺里看师父了。”
张冲看着光头强傻乎乎的样子,想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便正色道:“光说不练假把式,老二,去和他过几招。”
狗子急忙摆手道:“大哥,你可别坑我,这楞头青拳头硬得很,挨上一下就够我受三天的。”又转头对光头强道:“你小子练套拳给大哥看看。”
光头强听了,看了看张冲。张冲对武术的套路并不感兴趣,总觉得花拳绣腿,卖卖大力丸还可以,真到了战场上鸟用不中,但又不好驳狗子的面子,勉强点了点头。
光头强自然能感觉到张冲的冷淡,倒把心里的豪气给激了出来,也不废话,往上一抱拳,摆了个起式,自顾舞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都是经过战仗的,光头强一套拳打下来,所有的人都不作声了。他的这套拳,半点花架子没有,一招毙敌,绝不拖泥带水,张冲真怀疑创造这套拳法的人是不是杀手出身。
过了好久,张冲才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道:“真是好拳法,好功夫。”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和尚吗,怎么会做猎手这种杀生的行当?”
“我是五岁时被家里舍到寺里的,进了寺门就一直跟着师父,后来师父就让我下山还了俗。”光头强道:“我们家和石爷家一样,祖辈都是猎户,住在林子里,除了做这个,也不会做别的。”
张冲点了点头道:“你身上的功夫这么好,你师父怎么舍得放你下山?”
“那我就不知道了。师父说我虽然与佛家有缘,可身上的杀孽太重,所以才让我下山,只说这叫尘缘尘了。”光头强有些楞楞地回答道:“我听不明白,反正,我听师父的,他让我下山,我便下山就是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熊出没(中)()
头脑简单,武功高强,这真是天下掉下来的好打手啊。张冲一直都觉得遗憾,身边没有个高手,心里到底是不踏实,跟着他的那些弟兄,也就大河的身手还可以,但也算不是什么高手。狗子不过是有把子力气,再加上些楞气,直遇上行家也是白给。毛豆虽然接受过正规训练,但身体条件摆在那里,能自保就不错了。至于小金,算了,还是聊点别的吧。
戴敬、单友的功夫倒真的不错,不过这帮家伙刚从骁骑卫出来,身上的牛气还没有褪干净,自己又没有做过什么让他们佩服到铁心跟随的地步,所以除非是没有办法,张冲不可能将他们带在身边。
眼前这个光头强,实在的傻小子,给他洗洗脸,完全可以将他变成自己身边的死士。张冲心中大喜,笑着问道:“光头强,我看你就别干护院了,直接跟着我当保镖,你可愿意?”
“行,大老爷让俺干啥俺就干啥。”光头强回答地很干脆,他对张冲的印象不坏,这个大老爷看上去文诌谄的,但行事却和石爷差不多,是个爽快人,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直接走到张冲身边,立正站好。
接下来张冲预备的麻纸和炭条就派上了用场,张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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