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彭老爷就是山东白莲教的匪首彭聚,他身边的这些人自然都是山枺琢痰娜宋铩E员咦雷由系氖窍阒魈持鳎鹤永锏氖窍卤叩男⊥纺亢凸歉山讨凇
他们虽然都是教中人,但是稳妥,人多的场合都按照平日里的称呼来。
那个叫做张老爷的人,还有他身边的几个,其实在教中的地位不高,但是因为家里有钱对白莲教帮助很大,所以虽然不能参与什么机密事情,可是这样的宴会都是由彭聚亲自陪着。
他们一桌人推杯换盏,也不说什么私密的事情,就是随便聊着天。其中一人就聊了起来最近刚刚传到这里的一件大事。
一个被称之为李老爷的人说道:“你们听说了没有,朝廷在河難发现了失传四百多年的传国玉玺了!”
“真的?老李,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十分惊讶的问道。
李老爷说道:“我是从滨州州衙的邸报上看来的。我家不是有一个在州衙当衙役的亲戚?昨日他们来拜年,顺口就说了这件事。”
“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于是跟随他进了城去州衙看了邸报,这才知道这是真的。”
这个时候的人虽然未必相信当地的官府,可是朝廷明发的邸报,相当于现在的人民日报,大家都确信无疑。
有人迷迷糊糊的说道:“传国玉玺我也知道,《三国演义》里边儿孙坚从宫女尸首上捞到的传世之宝嘛!怎么,本朝之前没有传国玉玺?”
张老爷说道:“不仅是本朝,前元、赵宋、辽、金都没有传国玉玺。传国玉玺在五代的后唐末帝自焚的时候就不见了。谁知现在竟然突然现世。”
“这是真的吗?不会是朝廷伪造了一个吧,赵宋不就伪造过?”
“那不能吧,朝堂之上那么多大儒,虽然我一向看南方人不对眼,可是对于这些大儒的人品还相信,他们总不可能一块儿造假吧?”
“那照你这么说,这还是真的传国玉玺了?这代表着什么?”
“这可代表着大明乃是天命,当今陛下乃是……”这人看来也是一个地主士绅,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场合,忙住口不言。
不过他话的意思大家都懂了。一时间,因为这个话题有些冷场。好在李二是热闹场面的高手,还读过书与这些士绅聊得到一起,场面又重新热闹起来。
一直到了很晚,已经热闹够了的众人才各自散去,彭聚亲自送出门,将一些坛主、香主送走。不过他回到客厅一看,发现先前说话的张老爷却没走。
彭聚问道:“张老爷可有事?”
张老爷说道:“彭寨主,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有想明白,想请教一番。”
“请说。”彭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之前齐王府作乱的时候,你为何不带着教中的兄弟跟随造反呢?那已经是这些年最好的机会了吧?”
“你说的不错,”彭聚说道:“尤其是之后又知道了燕王也会造反的时候,那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却又不是什么好机会。造反的人也是大明的王爷。即使造反成功了,新的皇帝不也是他们朱家人?”
“那既然是朱家人,当了皇帝以后未必不会打压白莲教,咱们就算是跟随造反的时候立下大功,也难保不被除掉。”
张老爷沉默片刻,又问道:“那到底什么时候是好机会?”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就如同三十多年以前的元末,就是好机会。”彭聚说道。
张老爷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种情形吧。”
彭聚没有说话。作为白莲教的首脑,当然不能附和这种话,但是让他说能够见到,不仅违心,还相当于侮辱张老爷的智商,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张老爷见他没有说话,自己也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
彭聚等他走了,又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些什么,之后才返回后院。
……
……
虽然白莲教中也有思虑深远之人,不过大多数人都不会思考这些问题。对他们来说,有酒喝就很好了。
白莲教的小头目唐才常喝的醉醺醺的,被兄弟们扶着回到自己家。
他夫人柳氏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抱怨道:“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
“大嫂,今日是总舵主请兄弟们喝酒,怎么能少喝?何况还是好酒。”旁边一人说道。
柳氏白了他一眼:“那你怎么没有喝醉?”
那人笑嘻嘻的说道:“啊,我也醉了啊。哎呀,我不行了,走不动了。”他十分夸张的表演着。
柳氏又白了他一眼,招呼他们扶起自己的丈夫抬进屋里。之后柳氏打了一盆热水给他擦脸。
刚才说笑那人侧头看了看,笑道:“大嫂,没看见小侄女啊?”
“我把她放到里屋去了。放在外面虽然方便照顾,可是你们过来的时候都会捏她的脸,每次都让你们弄得要哭出来,我就把她放到里屋去了。”
他们有些喃喃的,另外一人忙转变话题道:“大嫂,小侄女还没有起名?”
“起了。”柳氏仔细给她丈夫擦完了脸,转过头来说道:“因为我们希望一代赛过一代,所以给她起名为赛儿。”
第473章 亲子()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经过了充分休息之后的允熥就自然醒来了。
他伸了伸懒腰,本打算招呼下人服侍他穿衣,可是这时突然感到腿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允熥瞬间警觉起来:我的床上怎么突然有东西?是谁放的?这人这是想要干嘛?既然我现在还活着,那么想必不是刺客,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刹那之间允熥脑海中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允熥手上也没有闲着,轻轻向那里摸索,同时摇动了床边的铃铛。
允熥摸索着,‘嗯,这个摸起来好像是人的胳膊,不过怎么这么短?这个摸起来好像是脚丫子,不过怎么这么小?这个摸起来,怎么好像是小孩儿的脑袋?’
‘莫非’,允熥一把掀开被子,就见到一个小小的蜷缩在一起的小人儿躺在床上熟睡着,不时胳膊啊、腿啊还动一动,似乎是因为允熥的摸索打扰了她的睡眠。
允熥哭笑不得地抬起头来问刚刚走进来的王喜:“这是怎么回事?敏儿怎么会在这里?”
王喜也有些疑惑地答道:“陛下,昨晚上陛下独自休息躺下没多久,大公主就跑过来说要和陛下一起睡觉。奴才当时还问了问陛下是不是让大公主进来。”
允熥这时想起昨晚在他半睡半醒之间似乎有人在他身边说了什么,他好像是随口回答了。
那,这是自己的疏漏?半睡半醒之间随口回答产生的疏漏?‘那要不要嘱咐王喜以后自己睡觉之后不许打扰?不过王喜也是有分寸的人,不是自己的孩子恐怕也不会进来问的吧。’允熥想着。
想了想,允熥还是说道:“以后朕上床睡觉之后,除非是造反、大军失利和藩国求救这三件事情,不许再打扰朕。”
“是,陛下。”王喜答道。
允熥随即摇了摇敏儿,敏儿半睡半醒的说道:“嗯,纪姑姑我再睡一会儿。”
允熥示意宦官端过来一盆凉水,双手先是在温水之中洗了洗,之后又放到凉水中泡了泡,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敏儿抹了把脸。
敏儿马上叫道:“谁这么大胆,拉下去打板子!”
允熥笑道:“怎么,你要把爹爹拉下去打板子?”
敏儿听到允熥的声音,又仔细看了看,见到是父亲‘这么大胆子’,马上撅起嘴说道:“爹,你又戏弄女儿。”
允熥让服侍敏儿的女官纪宁将敏儿的衣服递给他,然后在纪宁的指导下笨拙的给敏儿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道:“怎么昨晚跑来和爹一起休息?”
敏儿说道:“是因为什么来着?噢,对了,昨天下午回寝殿的时候,听到有两个宫女,大概是一对姐妹吧,互相说着小时候被爹爹娘亲抱在怀里休息的事情。”
“女儿就想,自从女儿记事以来还没有被爹爹晚上抱在怀里休息过呢,所以就过来了。”
虽然敏儿说话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感慨,但是允熥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可能的皇家儿女都是这样长大的,几乎没有来自父亲的关爱只有来自母亲的关爱,有些可能连来自母亲的关爱都没有。
允熥当然不会喜欢这种情况,即使是所谓无亲情的天家他也想有些亲情味儿;在自己有了孩子以后,也尽量在关怀他们,尤其是女儿,因为不牵扯到皇位继承,他一向认为自己对唯一的女儿已经很关心了,但是今日却发现,他还关怀的不够。
允熥于是认认真真的给敏儿穿好衣服,一直到和自己平日里见到的一样才停手。
之后允熥抱着敏儿前往膳堂吃早饭,一反常态的给敏儿喂饭的宦官、宫女都惊讶不已。
不过代价就是,他之后吃饭的时间不够了,在喂饱了敏儿之后急匆匆喝了碗粥拿着两个鸡蛋就向奉天殿跑去,然后边走边吃,到御座后边的时候才把鸡蛋都咽下去。
并且允熥直到自己坐到了御座上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可以坐着步撵过来,也不比他自己跑过来要慢,还可以在步撵上吃鸡蛋不必这么匆忙。‘麻蛋,傻逼了。’允熥想着。
今日作为年后的第一个早朝,大家当然都是首先恭贺了皇帝一番。之后正常情况下,大家都是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把早朝混过去拉到。虽然已经是上班的日子,可是很多人都还沉浸在过节的气氛中,大家差不多得等到正月十八以后才能恢复工作状态。
不过今年的早朝有些不一样。户部尚书李仁出列说道:“陛下,昨日户部收到山枺颊顾狙妹诺淖嗾郏瞪綎|省内,因为之前的路谢之乱,死了数十万人口陛下从它地迁徙人口至山枺!
之前路谢之乱虽然只闹了不到半年时间,但是在战乱中死伤的士兵,包括叛军士兵在内就有五六万,章丘县城被屠,死亡数万,青州攻城战,死亡数万,三次济南之战,死亡十几万,再加上陆陆续续的死伤,总人口只有五百多万的山枺鹗Я私种弧
这还是战乱持续时间不长,不管是叛军还是平叛军都没有发生粮荒、没有发生瘟疫的情况。允熥实际经过一次之后终于明白为何汉末到三国总人口能够从五千万减少至不足一千万了。
允熥说道:“从直隶的常州府、苏州府、宁国府、广德州,和悊江的湖州府、嘉兴府、杭州府、绍兴府,一共抽调十万户百姓,北迁至山枺髦莞!
“限以上七府一州今年四月之前,不,限三月之前将人口抽调完毕,运送到山枺I綎|的各级衙门,也要提前准备好接收百姓的准备,提前准备好足够的种子、农具、耕牛,死过人的房屋,用水冲洗冲洗。”
对于这些被强制移民的百姓来说,这当然是不公平的;但是对于国家来说,这是必要的。江浙一带的人口太多、北方地区人口太少,很容易产生各种问题。
要不是现在大规模向番国移民估计会引起群臣反对,百姓也更容易闹事,那些尚处于原始状态的地方也没有能力一次性接收移民,他都打算往吕宋等地移民了。
大臣们到没有多少反应,这也是历朝历代的惯例了,朱元璋开国以后就多次迁徙人口,不值得奇怪。
只不过,‘这次遭殃的又是江浙一带,除了因为本身江浙一带人就多,恐怕还有其他的缘故吧。’有人如此想着。
不过朝堂之上也不会有人为江浙叫屈。虽然允熥并没有将京城的江浙官员全部下狱,可是江浙出身有资格参加朝会的官员全军覆没,其他地方的官员怎么可能舍己为人呢。
说完了此事,今日朝会也无其他要事了,允熥也无心在上朝头一日说什么,他的心思也工作上,于是让侍者宣布下朝。
回到乾清宫,今日同样几乎没有什么奏折可以处置,允熥将仅有的几本奏折都批答完了之后也闲着没什么事,想了想,拿出昨日罗贯中让人送进宫来的吴玉朝版《大明英烈》看了起来。
允熥作为一个重度沉迷患者,虽然这本《大明英烈》写的不算特别好,但是仍然一下子就沉迷了进去,津津有味的起来。坐在不远处的四辅官还以为允熥在看史书,也没有人打扰,一直到了午时王喜才炸着胆子走过来说道:“陛下,已经午时了。”
“噢,已经午时了?”允熥抬起头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么?”
允熥伸伸懒腰,本打算与平时一样和四辅官一起用饭,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乾清宫的管事太监给四辅官备饭,自己则转身出了乾清宫。
允熥走了一会儿来到另一个宫殿,熟门熟路的走进其中的一间屋子,又嘱咐看门的宦官不许说话,本想给屋里之人一个惊喜,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发现了。
“姐姐,爹爹。”文垣指着允熥对敏儿和思齐说道。过完了年,文垣也被熙瑶送来启蒙了。
允熥也只能这样走进来,拍着文垣的小脑袋笑着说道:“怎么一直看着门口?门口有什么东西么?”
允熥只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还真得到解答了。“爹,现在我们的午饭还没来呢,垣儿是盯着午饭什么时候过来,所以才盯着门口。”敏儿解释道。
允熥又拍了敏儿一下:“就你多话!”
敏儿嘻嘻笑了笑,说道:“爹,怎么今天来这边?”
允熥说道:“没什么,只是今日随便在宫中逛一逛,刚好这时到了这里,就进来顺便用膳。”
允熥其实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感觉自己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所以特意过来和他们一起用膳,不过这样的话怎么好意思在孩子面前说出来呢,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外人。
“臣栾伟拜见陛下。”栾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机会拜见。
“不必多礼。”允熥点点头。没有丝毫和他多说话的意思。
栾伟其实是想和允熥说说话的,可是见到允熥的表情,也就不敢凑上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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