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妍,教授大人坑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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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情妍,教授大人坑萌妻-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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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就要这样一直睡过去,任凭宁呈森在她身边怎么动,她都没有知觉,薄薄的身板,犹如纸片般的隐在丝被之下。

    翌日,天气大好,不过清晨,四处阳光铺洒,即便隔着窗帘,依然挡不住阳光的渗透。

    来到伦敦,甚少见到如此明媚的太阳。

    风雨过后,总会有阳光,有了阳光,心情总会好,然而,此刻的米初妍,却是萎靡的,杏眸空洞的看着那缕缕阳光,了无生气。

    如果不是那双眼睁着,大概谁都觉不出来,此刻的她,还活着。就连她自己,思绪尚在混沌中,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身子极累,下意识的想要翻动,然而,才稍有动作,伏在床沿的男人就抬起了首,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看到了他眼底刺目的红。

    “妍妍!”

    他的眼底是兴奋,是激动,是心痛,是……

    米初妍突然就想不起该用什么样的词去形容此刻的他,那么高大的男人,屈着身子坐在地上,握着她的手,想抱她,却又不敢,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向来从容沉稳的大主任,于万人讲堂侃侃而谈的大教授,如此窘迫到不知所措。

    虚幻的光线中,米初妍的思绪飘飘荡荡,真真实实,甚为涣散,仿似回到前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这样明媚的好天气,白衫黑裤的他,背光,在万人前向她走来,轻勾着他那性感的唇弧,跟她说:“我是医生,你是医学生,料不定哪一天,你就会落到我手里。”

    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因为他的这一句话,那个讲座后,她成为了多少同学羡慕的对象。当时的她是嗤之以鼻的,觉得此人太过狂妄,却未想到,在他这句话的背后,父亲早已安排了她的去向。

    如今,她真的落进了他手,被他挖走了一颗心,却为何,如此磨难?

    他在喊她,明明就在眼前,却好像是很远的感觉,不再是沉磁性感的嗓音,一遍遍喊她名字的他,声带发哑,愈发让她难辨,眼前的他,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脑中渐渐回拢的,是那个不堪的自己,不堪的画面,那么渴望他的给予……

    直到,他单膝跪趴在床沿,双手摇晃她的双肩,声音略高:“妍妍?妍妍?你说话!不要吓我,你说话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想说话你点个头,动一下也好!”

    他焦急而又恐惧的眼神,腾架在满是血丝的眸底之上,让她惊觉了什么,想要答他,却说不出话,也动不起来。

    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仿似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具骨架,没有**的支撑,她动不起来。

    宁呈森吓慌了。

    以他医者的身份,预测过很多种她醒过来后的状态,可能会是痛哭的,可能会是低泣的,可能会是愤怒的,可能会是抵触的,也可能会是,依旧狂躁。

    可是,怎么都不该是这样,不声不响,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的如同灵魂在游走飘荡,简言之,是有些傻了,哑了,没知觉了。

    “妍妍,求求你,说句话好吗?”宁呈森萎了身,将她整个抱在怀中,紧压着,好像如此,才能感知她的心跳,她的温度,他的心,才会踏实。

    相拥相抱,她搁住他的肩,他搁在她头顶的发旋,在她看不到的角落,男人的眼眶,全是猩红,压抑着满腔的复杂情绪,他哽声问:“你是不是恨我?”

    如此被抱的透不过气,米初妍怎么能够不清醒。恨?不恨?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爱都不及,怎么会去恨?

    他在她的头上絮絮叨叨,她扯了扯唇,嘶哑两字:“别吵。”

    很低很细,浅若无声的话,可是,宁呈森却听到了,听的很清晰,大喜,松开她,对望:“好,我不吵,我不说话。”

    “我有事没事,你察不出来?你不是医生吗?”米初妍得到了喘息的空间,哑声埋怨,没有抬眼看他,只是顺着他的松手,又蹭回了床。

    “我傻。”

    是真的傻,见到她那副模样,所有的医学知识都忘穿底了,不晓得第一时间给她做检查,不晓得捏她一把,测试她的神经反应。

    “妍妍,你先别躺,喝点水,然后再吃点东西,好吗?”宁呈森柔哄,想去扳动她的身子,却被她扭开:“不想吃,你先别吵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会。”

191 191她折磨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折磨宁呈森() 
“妍妍。”

    瞧她如此的样,宁呈森不由再唤,可是,她却背向着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心里有一阵扯痛,半秒后,才感觉气顺了些:“好,那你先呆着,我去给你买吃的,再不想吃,也要勉强自己进食。”

    宁呈森不敢逼她,怕逼的太急,让她承受太多。人在受到伤害和刺激的时候,醒来的第一时间,总会选择封闭自己,或沉淀苦痛,或自己慢慢消化。

    只是不知道,她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多久偿。

    米初妍的行李后来是被徐暮川带回来的,宁呈森把它摆放在卧室里,原封不动的在那儿放着。

    听着脚步渐离,干哑的嗓子出了声:“我想吃提拉米苏,你去外边儿给我买。撄”

    忽来的细声,让宁呈森顿了步,听见她有想吃的东西,自然是欢喜的,只不过,就她现在的状况,吃的太腻,好像不太合适。

    转过头,本想让她先吃点清淡的,易消化的食物,可看着她干干瘪瘪的身子躺在床上,这样的话,到底是没出口,颔首后,轻言:“好,我现在就去。”

    “我要吃最好吃的最甜的提拉米苏,不是都说,吃甜品心情会好么?”

    宁呈森才提步,她又在后头幽幽的开口,甚至,已然坐起了身,抱着被子楚楚可怜的模样,盯着男人的后背。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宁呈森又回身,对她略显孩子气的措辞,有些想笑,扯了扯唇,却终是笑不出来,心底涌起的全是苦涩气味,柔声:“我去市区买。”

    米初妍似乎很满意,苍白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快去。”

    昨天之前,宁呈森最喜欢看她笑,咯咯的脆响,好似什么事都烦扰不了她的欢乐,可这会儿,她再如此笑,他却觉得刺目。

    笑的不真实,他宁愿她抱着他痛哭,再不然,撒脾气发泄,只要能让她放松,怎么样都可以。而且,她这一笑,白皙的小虎牙晶亮晶亮的,让他莫名就想起,匍匐在浴室里的她,满口腔的血水,染红了白牙,乃至她的牙缝。

    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有些过分懂事,过分安静。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不应该如此沉着,唯能解释的是,要么她故意封存,要么她自有打算。

    “愣什么!你快去啊!”

    见他望着,久久不离,米初妍微微瞪了眸,驱赶。

    话落,宁呈森蹙了眉,接着,走出卧室。因为不放心,离开的时候他特意去敲了徐暮云的门,说他要出去一趟,让他帮忙看着点米初妍。

    徐家兄弟后来是重新开了房的,就在隔壁相邻的两间,套房本够住,但那么多人挤着,总是不方便,何况,宁呈森和米初妍这一对,又刚出过这样的事。

    找徐暮云而不是徐暮川,自然是因为,相比起徐暮云这个自由职业者,肩负世腾集团的徐暮川,时间上的安排更加身不由己些。

    即便徐暮川留下来,他也得抽时间出来处理自己的公务。

    ——

    米初妍是听见外边的门响后,才赤着双脚下了床,身子虚,乍走路那会儿,脚步摇晃,头晕眼花。

    是在稳神许久后,才瞥见自己的行李箱摆放在门口的位置。

    拖着步伐过去,拉开,找出自己的衣物,找出卫生棉。早在坐床上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除了那件宽大的睡袍,底下什么都没有。

    宁呈森离开后,她把整颗头颅都钻进去,也没有在雪白的床单上找到自己的印记,睡袍上没有,就连腿根都没有。

    她有些慌,明明例假都已经来了的,这么一晚上什么都不见,真的不科学,而唯一能够解释的,便是那池冰水的浸泡,让这次的例假,提前终止。

    卫生棉是宁呈森去买回来的,当时用着舒服,可这会儿,握在手中,却只觉得硌手,好像能烫人,她的整个掌心皮肤,都被灼的发疼。

    喉咙口忽窒,眼眶瞬间被水雾罩满,没多久,一滴滴的泪珠便溢出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掉到手心的那片卫生棉上。

    起初的时候,仅是三两滴,可是不知为何,情绪一上来,便没了完,不过几秒,便是汹涌而来。

    宁呈森总说,他的世界脏和乱,表面的光鲜亮丽,隐藏着无尽的人性丑态,他总是怕她嫌怕她厌。她从前只当听听就算,她一直都有满身的勇气,可是真当自己经历过,这种体会才是如此的深刻。

    意识渐渐回笼,昨夜的记忆渐渐拼凑,机场的分别,屡屡的回望,与徐暮川的对话,在宁呈森面前的各种癫狂,虽不记得太全,但总归是七七八八。

    她几乎不敢往下想,如果昨夜的那些画面最后发生在飞机上,她的整个人生,还有没有存在的意义。

    她折磨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折磨宁呈森。

    仿似到这一刻,她才深深了解,当日在穗城的宁呈森,为什么总跟她在摇摆之间暧昧之间,也仿似这一刻,她才深深体味,他曾经的不能负荷,到底是为何意。

    蹲在行李箱前,一手拿着衣物,一手拿着那片暂时已没有用处的卫生棉,米初妍只是无声的流泪,没有抽噎,没有哭泣。

    泪为什么而流,她自己也道不清说不明,她庆幸的是身边有徐暮川,庆幸的是宁呈森的敏感追问,在她的转述过程中,让徐暮川发现了不妥,而后,将她带离。

    她更庆幸的是,她所有的丑态,只在宁呈森面前展露。

    按理说,这样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是劫后余生,她该在无人的角落,偷偷乐,这样才是真实的米初妍。

    可是,眼泪却一直不断。

    是为她极有可能受创的身子,还是为面对着她醒来后小心翼翼的宁呈森,明明苦累的是自己,可是,她却无比心疼那样的他。

    坐在地板上,守望她,眸底猩红,朦胧沉痛,甚至连说话,都不敢跟她大声。那个在医学圈被万人敬仰的沉着男人,因何如此卑微,如此谨慎……

    泪流尽,那片卫生棉终是被她摆放原位,只摞着衣物,起身。

    许是蹲的太久,起来的时候,眼前又是一阵乌黑,踉跄了两步,本想去浴室换衣服的米初妍,索性懒的再走,就那样褪下身上的睡袍,穿上了正常的装束。

    开门出去,四处搜寻身影。

    依稀间记得徐暮云也是在这里,不是太确定,就那么下意识的找,没找到,有些泄气,她找他,是有话想说的。

    垂头,往沙发过去,也恰是在这时,房门再度被推开。

    米初妍抬首,意外的发现来人正是徐暮云,垮下的双肩重新抖起,望着他,隐隐有些期待。

    “怎么了?见着我如此高兴?”徐暮云反手关门,打趣道。

    不是他不懂他们的心情,实在是,从昨晚到现在,这整个套房的气压太低太低,他觉得,如果他再跟着不动不响,那这地儿,是简直待不下去了。

    徐暮云,之于米初妍来说,不算太陌生,但绝对不熟,面对他,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礼貌,艰难的扯了扯唇角,浅笑:“还好,正想拜托你个事儿。”

    “我?真的假的?”徐暮云动唇,黑色的毛呢外套,灰色的休闲长裤,提步进来:“宁医生就在身边,你还来找我,真的荣幸。”

    他在笑,不是那种似笑非笑,也不是那种轻轻的扯皮,是露齿的笑,温熙儒雅。徐家的年轻男子,米初妍见过徐暮川和徐暮云,都是那么高,都是那么帅,徐暮川冷,徐暮云暖。只不过,在她的眼里,他们再如何好看,也不若宁呈森。

    米初妍点点头:“是真的,我就找你,不找他。”

    如此一说,徐暮云好似才开始认真起来,指了指厅中的沙发:“你身子虚,有事坐下说,能帮的我尽量帮。”

    “谢谢。”米初妍回声,嗓子依旧干哑,依言去了沙发,窝坐。

    徐暮云转身去了套间的小厨房,倒了杯白开,放置茶几:“喝水,喝完再说话。”

    其实不太想喝,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都没怎么喝水,却并没有感觉到口干舌燥,声音的干哑大概也是因为昨夜闹的太厉害而致。

    但也不想推卸人家的好意,于是,指尖端杯,咕咚往下灌了两口,水杯未放,她已果断出声:“你还回穗城吗?如果回的话,带上我。”

192 192我爱他,所以会支持他() 
徐暮云像是听到什么天荒夜谈,怔了会:“回穗城?现在?”

    回答他的,是坚定无声的点头。

    “可是你的身体……”

    “我能行。”徐暮云的话还未说完,米初妍已是接声。

    “我觉得你应该跟他商量。”

    “不。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什么好商量的。”米初妍略略皱眉:“目前我身体这样,他是不可能放我走的,一旦商量,就根本走不成。偿”

    “那就不走了啊,为什么非走不可?”

    穗城,徐暮云定然是要回去一趟的,也不是不想帮面前这个女孩,而是,他始终觉得,依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远行。

    握着水杯的手指,横七竖八的暗红伤口犹在,未曾结痂,昨晚上她在里边经受着怎样的折磨,他在外边多少能听到。

    即便听不到,看宁呈森往返时的狼狈模样,也能猜测几分。

    才刚受过那么大的苦,怎么能说走就走!

    米初妍的嘴角,是苦涩的笑:“原本,我也不想走,在宁呈森面前耍赖,非要留在这儿陪他,直到登机前的最后一刻,都是如此的心态。可是后来我发觉,在那些人的眼里,我已经成了宁呈森的软肋,如果我一直呆在这儿,只会成为他的负累。也许,赔了我自己不说,还累的他死无葬身之地。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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