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你吃这个?不要你的胃了?”
“又不是经常吃……”米初妍嘟囔,感觉他语气不对劲,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样儿:“你不会这么霸道要把这道菜给撤下去吧?哎整桌子都是你爱吃的,我就点个自己爱吃的不可以吗?瞧你自己吃的东西,全都是喂给猪牛羊的,我啃不下去。”
噼里啪啦说了一串,撒娇的调调,那软软糯糯清清脆脆的嗓音,别说宁呈森,就是旁头的服务员听了心里也酥,忙帮腔:“其实只吃里头的鱼不会不好消化的,腌菜少吃点就是。”
他们这一桌容易吸引旁人目光,米初妍这一撒娇,邻桌的人便又都看过来。宁呈森觉得,若他不许她吃,还真的像是十恶不赦的人。
其实本来也没让她一点都不吃,只不过是不认同她的饮食罢了,崩了崩脸,松口:“别吃太多,吃慢点,别又给鱼骨头卡着了,我还得带你回医院。”
332 332关于俯卧撑的话题()
美食在前,米初妍哪里管那么多,霸着那盘酸菜鱼低头闷吃,完全把身边男人的话抛至脑后。
宁呈森起初还能纵容,在她一直吃鱼的时候不停的给她夹素菜,让她均衡着吃。可是后来,看着她总也填不饱的肚皮,以及慢慢削减的鱼汤,是终于没忍住。
招来服务员买了单,抽了纸巾给她擦唇,直接把她拽出了餐厅。吃饱喝足的米初妍困倦,没力气反抗他的野蛮,任由他将她带出餐厅。
外头月色正好,她偎着他身躯,张臂:“哎你背我走吧,撑死了走不动。撄”
车子停在十来米的空地上,对于现在的米初妍来说,走两米都觉困难,何况是那么大段的距离。
想来宁呈森是不会拒绝的,不过是这么点小要求,然而,他傲骨铮铮:“不背!”
“为什么不背?”
“大庭广众。偿”
“大庭广众怎么了?徐总那么清冷的男人还大庭广众下背过纪姐呢!你个老男人怎么都不懂得情调?昨天在超市喊我老婆,直接买两盒避*孕*套的男人是谁?在医院走廊抱着我亲个不停的男人是谁?现在知道要脸哦?是不是知道后头店里有很多美女盯着你瞧,就知道要脸了呢?”
米初妍又是埋汰,又是抱怨。
记忆很深,那次徐暮川背着纪唯宁深一脚浅一脚的从纪中棠的墓地出来,宽厚背脊承载着无限深情,哪怕悲伤,有了彼此便有无限力量。
还曾羡慕憧憬过,什么时候她的身边也有这样个男人该是多好!可没想到,过了一年,男人倒是找着了,只是不如她期待的好使。
米初妍愤愤的去戳身边男人的侧腰,戳不动,反被他抓住小指头,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掀唇:“羡慕?可惜我不是徐暮川。”
话落,大掌上移,攥着她的手腕就往前带,米初妍只道他是要牵着她走,没在意,细碎步的跟着。可是走着走着就觉不对劲,眨了眨眼,哼唧:“宁呈森你这是要把我往哪里带啊?你车子不在这个方向。”
“我又没说取车。”
“那是要干嘛?”
“散步。”
“啊?可以……不要吗?”
“不可以!”
“都快晚上十点了!回家睡觉好不好?别玩了,我困的要死,你让我散步!”
“你明天不用上班。”
“可是我现在想睡觉啊!”
大约是觉得她聒噪,宁呈森顿了顿步,转身过来正对她已经开始打架的眼皮,闲淡道:“跟我散步消食,回南都奥园做俯卧撑消食,你选哪个?”
话落的同时,旁边有三三两两买单出来的男女,宁呈森没有刻意压声,自然被听了去,而后发出窃笑声。
米初妍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正想说她两个都不选的时候,路过着围观的群众笑着建议:“哎回家做运动去呗,那么秀色可餐的男人,妹妹你可不要暴殄天物!俯卧撑哦?帅哥你能做几个?”
那些人不是特有胆特无畏,笑笑闹闹着说了这么句,跑着离开,好像刚刚的行为纯粹就是对他们的调侃。
“哎你能做几个?”米初妍脑子里搅着浆糊,懵懂的顺势着问。
宁呈森挑了挑眉,将车钥匙收进口袋,不疾不徐:“你说我能让你做几个?”
“不是问你吗?你能做几个?”
“你能做几个我就能做几个。”
米初妍有些被打败:“你都说的是什么呀?”
“俯卧撑,做运动,床上……”
宁呈森勉为其难的解释了句,话未完,米初妍啊了声,怕四处再有人过来,直接跳起身子,手心捂住他的唇,让他再不能往下说。
待确定他真的闭了嘴后,她才臊红着脸,轻轻挪开手,怨斥:“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让你背你嫌丢人,大庭广众说这些话你就不觉丢人。”
“我这就丢人了?你自己刚刚还说套呢。”
米初妍嗷了声,捂脸遁走。
“要不要回家睡觉?!”他在后头,扬声问了句。
“散——步!”
反正回家也要做运动,还不如趁着月色柔美拉拉小手街头漫步来的浪漫,这小肚子撑的,也确实需要消食。至于刚刚那困顿的疲乏感,早在他的俯卧撑话题后,散的七七八八。
走在前头的米初妍,并不知道后头的他亦步亦趋,俊逸的面容上,全是宠溺的隐笑。非拉着她散步不是闹着好玩,她吃的如此多,若是不消消食,这半个晚上估计都睡的难安。本就因为职业的缘故,没有顿顿规律进食,他纵容了她的暴饮暴食,总得要在其他方面提点提点。
往前跨了半步,与她交扣十指,状似不经意:“你想去华岸路吗?要不走回你家去,今晚住那儿了。”
米初妍不语,瞧着他的目光里,却是充斥着警惕。
看着她防狼似的防着自己,宁呈森失笑:“放心好了,你爸妈在,我不可能胡来。”
米初妍扫眉,吭声:“对你的话,持保留态度。”
宁呈森但笑不语。
月牙白光,星火街灯,投射着四周的街边道路,将彼此的身影拉的修长,倒影清晰的甚至还能辩清那交握在一起的十指,哪根是他的,哪根是她的。
似乎是不想破坏这得之不易的安宁,有多好一段路,两人都极有默契的未说人话的话,缓慢踏着前行,两只手始终紧握。
后来,是米初妍忍不住感叹:“这样宁静的夜晚,对我们来说,好像是第一次。”顿了顿,又念了声:“真好。”
宁呈森嗯了声。
事实上,如此的画面,他已经幻想过多遍,憧憬着某一日他们可以漫步在南都奥园的夜色中,谈着柴米油盐,唬着活泼小孩。
行至半路,米初妍渐渐跟不上,蹲在马路牙子上怨念:“不想动了。”
原本只是想休息,外加抱怨两声,却不知,他那宽厚的背在她眼前晃动,而后俯身下来朝她招手:“上来,背你。”
“咦。”米初妍意外声,瞧了瞧街边的车水马龙,念叨:“这就不是大庭广众了?”
她迟迟未上来,宁呈森不得不侧头,丢她个白眼:“刚刚背你你肚皮不压的慌?”
如此的话,米初妍似懂非懂。也就是说,他并非不乐意在外头背她,而只是因为,刚刚她刚撑饱肚子,背起来压的慌,会难受的意思么?
米初妍笑了笑,心里多了几分愉悦。
顺势着爬上去,他轻松直腰,长臂揽着她的大腿,任由她趴着晃着,步履依旧沉稳。背过了一阵,倒是米初妍觉得有些不忍心了,趴在他背上的头颅往前靠了靠,在他颊侧偷吻了个,轻声:“我重不重?你累不累?要不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宁呈森咳了咳声,勉强挽回自己的定力:“你安分点趴着就好,想睡你睡,到了我叫你。不想睡你就呆着,说说话,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别动来动去,更别闹我。”
米初妍哦了声,乖乖的,可是不过三秒,又挪了挪身:“现在不想睡了啊,怎么办?”
“那就聊天。”
“聊什么?”
“聊你的生日,说说,想要什么礼物?”宁呈森起了个话题,微微顿步,将她的身子往深抛了抛。
“我生日你知道啊?”
“不是下个月吗?很快了。”
米初妍咯咯笑了两声,不意外他真的会知道,就如她知道他的生日那样,因为曾经很长的一段共事时间,他们接触的很是频繁。
歪着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着她的生日礼物,宁呈森也同样静待着,可是等了好久,没等到她吱声,不由又将她抛了抛:“怎么不说话了?这么快又想睡了吗?”
“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不到要什么东西。”
米初妍从小过的好,生活于她,所有的必须品都有父母张罗,忽然间要她张口,想许久也想不上来。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我看着办好了。”宁呈森做了决定,稍后又接道:“你毕业典礼什么时候?”
“跟生日不差上下吧,怎么了?”
“想怎么拍照?”
“到时再看呗,现在大家都在实习医院忙的抽不开身,微信上都没怎么聊了。不过肯定会有很多同届的男女同学,男女导师一起的。”
333 333这个你私下问小宁,小宁会给你解答()
宁呈森哼了哼笑,半秒顿步后,开腔:“然后就勾肩搭背,熊抱熊搂?摆许多飞吻爱心的动作?”
这个话题,说着说着,就好像变了味,宁呈森的嗓音,到最后也是诡异的,勾唇问:“男导师和女学生可不可以单独拍照?”
“当然可以啊!这难道还有风俗规定哦?你个国外来的怎么还能问这样的话?”
可能是日子太平下来,米初妍自动收回脑中半数的细胞,也可能是饱餐过后大脑缺氧,米初妍极单纯的用字面上的意思理解着宁呈森的话撄。
默了默,宁呈森接话:“你导师男的女的?”
“男的。”米初妍实诚,直言回声,顿了顿,又补充:“医科大的教授很少女性吧?反正我们学校没有。”
济山是南方著名高校,在全国排名也是极靠前的,师资力量雄厚,能在里头教学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宁呈森默了声偿。
米初妍正聊的兴起,见他不语,头颅又往他耳后蹭了蹭:“想什么呢你?”
“我在想,你的导师对你好像挺好的。”
“是不错啊!哎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大惊小怪,两人在一起这么多时日以来,他每天都在不停的忙,不停的奔波,学校的事她自己都没怎么上心,他又如何能知晓?
总不能又背着她特意去济山了解了吧?有些纳闷,又觉得有些不靠谱,如果真的特意去了解,总不会连她导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过没多久,他又开口:“是你自己说的,你的导师鞭策着你读博,还让你今年接着就往上考,不是吗?一般的导师,谁有那份闲心。”
“哦。”米初妍后知后觉,半会后,又道:“他上心是因为我成绩好,考博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儿,能为他挣脸呢,当然使劲儿推我。”
宁呈森短促笑了声:“哪来的自信?还八*九不离十!”
米初妍窝在他的颈后,笑的肆无忌惮:“这不我身边就有个双料博士么?再加上我读书确实厉害,当然自信了。”
两个人的话题,一路走一路未断。从华西路转到华岸路,虽是邻街,但这样背着,这样漫步,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半个钟。
马路上的车流渐渐稀少起来,月光将他们的背影拉的越长,车在那头,人在这头,笑声不绝。
长长的马路牙子,除却他们年轻的一对,还有其他行人,三三两两踱着散漫的步伐往小区回去。这里住的大多是工薪阶层收入较高的群体,白天的劳累过后,晚饭后的闲暇时光便都用来放松,遛娃遛狗,携手漫步,也算是锻炼了身体。
宁呈森背着米初妍转进小区的时候,唐心梅在后头悄悄跟了上来,米安博随后,扯住妻子的袖口,板脸斥:“你要干什么?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
“我长辈我怎么啦?就允许他们小两口散步,不允许我们老两口散步了?再说,我本来就在散步好吗?不过是恰好撞上了他们在前头,我人老,走的慢,就落了后不行啊?”唐心梅为自己的跟踪寻着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过,事实上她也没有说错。晚饭后,米安博难得拖她出来散步,起初她还不乐意,与其在外头累,还不如在家多追两部剧,只是磨不过米安博的劲,百般无聊的跟着出来。
倒是没想到,会在回来的时候,撞见自己的女儿和未来女婿。
每个母亲都会无限忧心儿女的未来,更会关注儿女的生活,唐心梅对宁呈森这个人向来赏识,可赏识归赏识,她未曾真正意义上的看过他跟自家女儿私下相处是什么样。
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唐心梅是卯足了劲,猫着身子躲躲藏藏的跟随着。米安博起初还能忍,在唐心梅的威逼利诱下,即使不乐意,也还是勉为其难的跟着她躲跟着她藏。可后来撞上几个熟人异样的目光时,老米面子上捱不住了,不得不跳出来阻止妻子的荒唐行为。
只是,她完全不以为意,甩开他抓着她的袖口,继续前跟,跟过不久,又转回头来欣喜的汇报:“看这样子,我好像不用操心妍妍以后的日子。”
过不久,又转回来笑:“明天周末,小宁这是送妍妍回家吗?哎咱女儿多久没搁家住过了?怪想念的。”
遇上如此顽劣的妻子,米安博即使再怎么怒脸,也是无济于事,不由道:“你自己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对哦,就几步路,我自己上去问问。”唐心梅果断决定,只是,才不过踏步,又回头:“哎老米,这马上快十一点了,我要不要把小宁也留下来?反正明天……”
“反正明天周末!”米安博没好气的接了声。
只不过,看着妻子猫头猫脸的兴奋劲,又有些不忍打落,吭了吭声:“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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