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直趋登州港,怕是引起刀鱼寨那些大宋水军的误会啊,这很有可能会找来刀鱼寨那些刀鱼寨水军的攻击啊!”
钟浩一听鲁天阳的这话,这一想也是,自己这一疏忽,差点引起不必要的战斗。钟浩刚才自己光想着自己是官身,而且船上有高丽使者,自然有资格在这登州港停泊船只,却忘了自己乘坐的这艘海船是海潮帮的。这海船虽然没有打出海潮帮的旗号,但是船身山却是有海潮帮的标志的。虽然蒋雨涵带领的这些海潮帮帮众没有和大宋水师战斗,可是刀鱼寨的水军不知道啊,在钟浩跟他说明情况前,他们可分不出这徐仁川带领的海潮帮少壮派造反帮众跟蒋雨涵带领这些海潮帮帮众的区别。钟浩心道,幸亏鲁天阳想到了这点,不然的自己乘坐的这艘海船直接大摇大摆的驶进登州港,很有可能会让刀鱼寨的水军以为是海潮帮来报复了,肯定拼命反击,到时很可能便是一场不必要的战斗。
鲁天阳见钟浩在那神色变化,显然是认同自己的话,怕是在登州港停靠会引起不必要的战斗。是以,鲁天阳在旁对钟浩道:“钟公子,老鲁我倒是知道一处隐蔽的港湾,只不过使出浅湾,到时需要用平底小船登陆。虽然那处港湾得用小船登陆,稍微不方便一些,但总好过在进登州港停泊,容易与刀鱼寨发生误会,引起战斗好点。”
钟浩听到鲁天阳的话,说那处浅湾得用平底小船登陆,不由想到办法了。当下钟浩笑道:“不用去别处麻烦了,这都天色不早了,再一折腾,去找那隐蔽港湾,说不定就天黑了。这样吧,你把这大海船往前再开一会儿,在离得刀鱼寨的远处便停下,抛锚后你放下一艘小船,派两个兄弟送我去刀鱼寨,我跟他们交涉好了,你们再进这登州港停泊就成了。”
鲁天阳听了钟浩的话,不由的问道:“钟公子的面子在刀鱼寨那里确定好使吧?!可别那刀鱼寨放咱们这艘大海船进去了,却不让出来了!”
钟浩笑道:“你们放心吧,那刀鱼寨的巡检冯启山跟我也是认识的,定然不会难为你们的。再说你们帮忙了高丽使者的大忙,这船可是来送高丽使者的,再怎么着,登州官府和刀鱼寨也不可能不给这些高丽使者面子。当着他们这些高丽的面,对付你们这艘海船,那岂不是太不给高丽使者面子。老鲁,你就尽管放心便是!”
鲁天阳钟浩这样说,再看看金至向那几个高丽使者,一想有这些高丽使者,就说这船是高丽使者的使船,那登州官府和刀鱼寨水军,再怎么看这海潮帮不顺眼,应该也不会难为自己这艘海船的。想及此处,当下鲁天阳便决定照钟浩说得做,就在这登州港停泊海船吧!
海潮帮的这艘海船行使到离刀鱼寨还有三四里处便抛锚停了下来。鲁天阳有些小心,怕再往前被刀鱼寨外围巡逻的刀锋战船碰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是以早早的便停了下来。
鲁天阳让几个海潮帮帮众放下大海船上载着的平底小船!钟浩和两个海潮帮帮众顺着船舷下到小船上,两个海潮帮帮众划着小船载着钟浩往刀鱼寨而去。
………………
刀鱼寨东边倚靠丹崖山,西边探出登州港海域,正当登州港的入口。对于进出登州港的船只,这刀鱼寨管理起来倒是很方便。
那艘平底小船没去去登州港港口,而是载着钟浩往刀鱼寨入口驶来,还未驶到这入口处,便又一只发着凄厉声响的响箭从刀鱼寨入口两边的望楼上射来,同时听到望楼上有人大喝:“你们什么人,胆敢擅闯刀鱼寨,胆子不小啊?!”
钟浩朝着刀鱼寨入口处的箭楼上,大声道:“将作监少监钟浩,和你们冯巡检是熟识,今日是特来拜会啊,麻烦小兄弟去通报一声。”
那望楼上的刀鱼寨执勤的水兵小头目听说眼前小船的的那个人是个官员,还跟自己老大冯巡检是熟识,当下不敢怠慢,忙派一个小兵下了望楼,去通报自己巡检大人。
同时那望楼上的那个刀鱼寨水兵小头目又指着寨门口的一处不长的栈桥道:“钟少监你们便把船停在此处上岸,大人你且稍带,我已经派兄弟去告知我们巡检大人。”
钟浩听了那望楼上的水兵小头目的话,当下从善如流的让那两个海潮帮帮众把小船划到那栈桥处。
两个海潮帮帮众把小船划到那栈桥处后,一个海潮帮帮众将小船的锚绳栓到栈桥上的一处栏杆上,又放上搭板,让钟浩踩着搭板登上栈桥。
钟浩刚登上栈桥,便听到远处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钟兄弟啊,好久不见啊。”
钟浩抬头看去,见那来人正是刀鱼寨的巡检冯启山。当下钟浩也是笑道:“冯大哥,好久不见啊!”
冯启山看看钟浩乘坐的那艘小船,再有些疑惑的看看那两个一看就像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海盗的海潮帮帮众,不禁开口问道:“钟兄弟你这一消失便是近三个多月,让哥哥好找啊!你这是去哪了,从哪而来啊?!”
冯启山倒没说虚言。高丽馆的管勾高丽馆公事孙立,在钟浩去沙门岛北岛打听高丽使者消息,好几日未回来时,便已经上报给了登州知州袁克仁,让他帮忙寻找钟浩。这种钟浩是去沙门岛北岛打探消息时失踪的,这袁克仁自然是要让沙门寨的水军和刀鱼寨的水军去寻找钟浩。
这冯启山和钟浩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那次喝酒聊天着实投机,是以听到知州袁克仁的命令,自然很是不遗余力的让自己手下的刀鱼水兵打听这钟浩的消息。
后来钟浩让海潮帮的帮众,通过他们的眼线给高丽馆的孙立传来消息,说是他是安全的。这冯启山这才不着费力寻找钟浩的踪迹。
不过等到文彦博文相公来到登州总管剿灭北海海盗事宜时,听说这钟浩不见了,而且好几个月不见他回来,生死不知,当下又下令刀鱼寨和沙门寨的水兵寻找钟浩的下落。
若是这钟浩只是个六品小官,文彦博自然不会这么关系他的死活。但这钟浩确实他的好友富弼的女婿,而且还是他比较看重的年轻官员,是以文彦博对钟浩的自然要上心。
是以冯启山得了文相公的命令后,又让人四处寻找钟浩的踪迹。本来他就和钟浩当然,这大海茫茫,想找一个人可比不得陆地上。陆地上就算人出了意外死了,好歹能见到具尸体,但是这海上一个人失踪了,声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太多了。冯启山手下的刀鱼战船也去不了远海,是以只能在登州沿海巡逻时,顺便搜寻钟浩的影子,自然也是毫无收获。
冯启山久寻钟浩无果,今日却突然听手下的水兵来报告说是有个叫钟浩的什么官员求见,不由的大喜的奔出来见。这钟浩本来就和他投脾气,被冯启山认为是自己朋友,再加上找到钟浩也算一桩功劳,是以冯启山自然是大喜。
钟浩听了冯启山的问话,不由的苦笑道:“小弟这几个月的经历,也是一言难尽啊。小弟是从海潮帮的隍城岛上而来,至于这其个中曲折,待会小弟再跟冯大哥详说。这小弟找到的那几位高丽使者,这会儿还在海上的那艘海潮帮大海船上呢,咱们先让他们进港吧!冯大哥不要误会,这些海潮帮的帮众,不是原先那些来袭击文登县城,被我们大宋水师围剿的那些海潮帮帮众,他们这海潮帮帮众对大宋没有恶意,着实帮了我不少忙呢!”
冯启山听了钟浩的话,不由的惊讶道:“钟兄弟,你真找到这些高丽使者了?!呵呵,那不用让他们去登州港停靠,让他们直接来刀鱼寨停靠便是。今日天晚了,要是去登州港停靠,又是一番解释、协调,等你们上岸了,怕是登州城门早就关了。到了这里,钟兄弟怎么也要让我款待一番,顺便也款待一下那些高丽使者。你们今晚便在这住下便是,等明日我再让刀鱼寨的刀鱼船送你们到登州!”
冯启山虽然看着粗豪,但是还是有些小心思的。这钟浩和高丽使者今日直接去登州港登陆,这里面怕是便没有他的什么事儿了。这他没出什么力,自然也没什么功劳。可是今日款待钟浩和高丽使者一番,明日再派船把他们亲自护送到登州去,这里面便由他一份找到和护送高丽使者的功劳了。是以他极力挽留钟浩在这里住上一晚。当然,他也是真得挺想跟钟浩亲近亲近,本来他就跟钟浩很投脾气,而且他现在知道这钟浩可是文相公都极是看重的人啊,以后前途怕是很是远大,多亲近一下,肯定没有坏处。是以冯启山的邀请倒是很是真诚。
钟浩听了冯启山的话,一想今晚去登州城的话,还真有可能赶不上城门关闭之前进城了。在登州港那里登陆,少不了又要费些口舌解释和协调。在这住上一晚,明日让冯启山再送自己和金至向他们进城,也算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下钟浩笑道:“那小弟今日就叨扰冯大哥了!”
冯启山也是大笑道:“钟兄弟说什么话呢,咱们兄弟说这些客套话,就见外了!”
钟浩道:“那小弟这就让这两个海潮帮的兄弟,去喊那艘载着高丽使者的海潮帮的海船来刀鱼寨停靠!”
冯启山稍微有些拿捏不定的问道:“钟兄弟,这海潮帮的海船进刀锋寨停泊,不会出问题吧!”
冯启山显然是担心这海潮帮的海船万一进了这刀锋寨,万一再突然攻击他们刀锋寨,那样怕是有麻烦啊,是以微微有些担心。依照他的意思,他觉得最好是刀锋寨派一艘刀鱼船,去把那高丽使者接来刀鱼寨,让这艘海潮帮的海船早点离开便是了!不过既然钟浩说要让海潮帮的那艘海船来刀鱼寨停靠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说出不让这海潮帮的海船来停靠的话,那样就显得太小气了。不过,为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向钟浩确定一下,这海潮帮的海船确实没有问题。
钟浩见冯启山如此问,当下笑着道:“冯大哥尽管放心便是,这些海潮帮的帮众跟那些来文登县城劫掠的海潮帮海盗不是一路的,这事儿得容后小弟再向冯大哥你细说。不过现在冯大哥尽管放心的让那艘海潮帮的海船进刀鱼寨便是,小弟保证不会有问题。”
冯启山一想自己这刀鱼寨内有十几多条刀鱼战船,好几百的水兵,而且还占据地利优势,这海潮帮的海船就算胆敢进来作乱,自己也有把握把这艘海船留住。再说,这艘海潮帮的海船,真要是来攻击他们的也不可能进刀鱼寨,进了刀鱼寨那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冯启山如此一想,便又放下心来。
当下冯启山笑道:“那钟兄弟这么一说,哥哥我便放心了。”
钟浩笑道:“那小弟就让这小船去通知那艘海潮帮的海船,让他们进刀鱼寨停靠,让那高丽使者在这刀鱼寨下船。”
当下钟浩跟划着小船送自己来刀鱼寨的那两个的海潮帮帮众说了,让他们去回去去通知他们的头领鲁天阳,让他带着海船来刀鱼寨停靠。
第四〇二章 冯巡检的心思()
这海潮帮的大海船上有高丽国使者,而且还是礼曹侍郎这样级别很高的高丽国使者,刀鱼寨的巡检冯启山只是个低级别的武官,自然不好回去寨子里大大咧咧的等这高丽使者主动来拜见,这必要的迎接客套还是要有的。
因此,冯启山自然要在这刀鱼寨的门口迎接一下。至于钟浩,他顾忌这海潮帮的海船和刀鱼寨出现误会,自然也要在刀鱼寨陪着冯启山等候。
这海潮帮的那艘大海船停泊下锚的位置离得这刀鱼寨有三四里的海程,小船划着去通知,大船再开着来,还需要颇费些时间。
钟浩便趁着这个功夫,把自己和海潮帮的关系,以及如何找到高丽使者的经过大体跟冯启山说了。
钟浩说到自己之所以和海潮帮扯上关系,是因为在沙门岛北岛打听高丽使者消息时,因为被误会是官府奸细,从而被他们挟持到隍城岛上了。但是被挟持到隍城岛上后,钟浩却发现这海潮帮从不做劫掠之事儿,只是来往于大宋和辽东之间做买卖。因此钟浩便觉得他们海潮帮时可以招抚的,于是便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归顺大宋朝廷。本来这海潮帮大当家的蒋雨涵对钟浩说的话,是颇为心动的,也有意归顺大宋朝廷,为朝廷效力。
但是没想到这海潮帮的头领之一徐仁川受到秤砣岛高丽海盗和倭人海盗的怂恿和帮助,竟然悍然造反,想把海潮帮当大当家的蒋雨涵杀掉,自己做海潮帮大当家的。只不过这海潮帮大当家的蒋雨涵武艺高强,带着一些海潮帮帮众,还有钟浩逃脱掉了徐仁川的追杀,逃到了辽东。不过徐仁川倒是顺利控制了这海潮帮。他当上了这海潮帮大当家之后,便一改蒋氏统领这海潮帮时不劫掠的规矩。这徐仁川带着海潮帮的那些造反派不但劫掠海上的海船,前一阵还伙同秤砣岛的高丽海盗和倭人海盗一起洗劫了文登县城。
冯启山听钟浩说到这,才恍然道:“我说这海潮帮一直是靠来往于辽东和大宋作买卖的,怎么突然会丧心病狂的跟那些秤砣岛高丽海盗和倭人海盗一起袭击这文登县城呢,原来这海潮帮发生了这么大变故啊!”
钟浩道:“正是如此。这蒋大当家的及其父祖两代在统领海潮帮时,一直是不允许这海潮帮随意劫掠的。这徐仁川为首的那些海潮帮少壮派一直便是对此耿耿于怀,后来遇到这秤砣岛高丽海盗和倭人海盗的怂恿,便趁机造反了。若是蒋大当家的统领海潮帮时,本可避免此事的。”
冯启山点点头,随即道:“那哥哥就明白了。那这艘海船应该也是海潮帮蒋大当家的统领的海船了?!”
钟浩笑道:“正是!这蒋大当家的带着一部分海潮帮帮众暂时避居辽东后,却应小弟之请,一直不忘寻找这高丽使者。后来他们终于打听到了这高丽使者被秤砣岛的岛主囚禁在车由岛上。蒋大当家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组织海潮帮帮众去营救,他们怕势单力孤,是以又请辽东裴多罗部派船帮助,最终从车由岛上救出了这些高丽使者。而且海潮帮和裴多罗部不但救出了高丽使者,还为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