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让自己开心的乐趣之一。
当下赵祯宠溺的看了赵瑾一眼,笑道:“瑾儿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在百姓人家很多像你这样大的女孩子都已经成亲生子了。”
“不嫁,不嫁,瑾儿就想一辈子陪着爹爹和母亲!”
“傻孩子,哪有这样的事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人之常情!”
“不嫁,反正瑾儿舍不得爹爹!”
“那爹爹就先给你寻摸着夫婿,等你想嫁了,咱们再嫁!”虽然话如此说,但是赵祯觉得这爱女的婚事,还是要上点心了,争取早日给爱女寻摸一门合适的亲事!
………………
上午在文德殿枯坐了半天,如今又是初秋之时,春困秋乏,这用过午膳后,他身上便感觉颇有些疲倦。下午还有很多折子要批复,不睡上一觉,实在有些顶不住。
赵祯和赵瑾母女只是聊了一小会儿天,便准备在晴岚轩小憩片刻。
王渐帮着苗贵妃伺候官家入寝后,便来晴岚轩院中透口气,顺便休息一下。
正在院中花圃浇花的赵瑾看到王渐从屋内出来,扔下手中的水壶,便蹦蹦跳跳的朝王渐跑来。她跑起来时,头上的珠釵玉簪不停的晃动,如同一只欢乐而又漂亮的开屏孔雀。
“哎呦,我的好公主,你慢点,老奴又不跑!”王渐看着赵瑾跑过来,忙提醒道。
赵瑾跑到王渐的身边,一手抚胸,喘着气的娇笑道:“嘻嘻,王伴伴,今日这可是人家第三次帮你劝官家啦,你可得说话算话啊。咱们可是说好的,人家帮你劝三次官家,你帮人家出宫玩一次!这又第三次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宫玩耍啊?!”
“嘘”,王渐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
王渐把赵瑾拉到院中一个角落处,才开口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在屋门口说那些,要是被官家和娘娘听到了,还不得扒了老奴身上这层老皮啊!”
“嘻嘻,人家一想到能出宫了,有些得意忘形,忘了这事儿了!放心吧王伴伴,爹爹不会扒你皮的,若是他真要责罚你,我也会替你求情的。嘿嘿,人家的求情,在爹爹那可是很管用的。”
王渐笑着道:“老奴自然是知道公主你在官家那里说话管用的,不然怎么会请你帮忙!放心吧,老奴说话算话!”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宫?”
王渐看着这个皇宫中唯一的一位小主子,目光中充满了宠溺。王渐是看着这位小主子一点一点长大的,他对这位公主的宠爱,一点都不比官家赵祯差。
王渐和当年官家赵祯同龄,自小便被伺候赵祯,三十几年来赵祯一直对他颇为信任,他也一直对赵祯忠心耿耿。也正是因为此,他才能成为这座皇宫中内侍的最高的总管太监。身在皇宫,到处都是无数是非和不断的勾心斗角,没有什么亲情可讲。而这位小公主是在这座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冷漠皇宫中,唯一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
王渐看着笑靥如花的赵瑾,努力让自己的脸板起来,以显得严肃些,好让赵瑾对自己的话上心。不过他微微上弯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感。
“我的好公主啊,既然你说咱们要按照约定来,那咱们就一定得遵守啊。你这次可得说话算话啊,说好出去一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在宫外借故拖延不回来啊!不然,以后咱们这约定就算作废了,老奴再不用你帮忙劝官家,也不会再帮你出宫游玩了!”
“算话,算话,人家这次一定说话算话!嘻嘻,上次不是因为那变戏法的太有意思,人家想看完嘛!”赵瑾忙道。
王渐听了赵瑾的话,不由得鼻头一酸。一个普普通通的变戏法,就能让这小公主看得津津有味,不忍梛步。这公主的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唉,天家公主虽然锦衣玉食,可是被禁锢于宫中,如同笼中金丝雀,未必比得上百姓人家的女儿过得快乐啊。
“那公主你说吧,这次想要去哪玩?”
“听说马行街很是热闹,我想去那玩,嘻嘻,顺便尝尝那里的小吃!”
王渐一听公主想去马行街,立即便想拒绝,那里可是有很多烟花之地的,而且人流涌涌,容易出事儿。
不过看到赵瑾满眼企盼的目光,王渐心中一软,公主想去就去吧,怎么也要让她开心下。反正马行街晚上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白天人流不算很多,多派几个人保护,应该能确保无虞。(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迎接钦差()
大宋宫城中的事情,钟浩自然是无从知道的。皇宫那个地方毕竟离得他太远,不只是距离上,更是地位上,距离都是太遥远了。
钟浩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今天他要忙着接待朝廷派来勘查亩产十石的高产粮食作物的真伪的钦差。
朝廷派来的钦差叫林少华,是户部的一名员外郎。
大宋的官衙互相职权重叠太多,叠床架屋的很是复杂。大宋的三省六部的执掌权力,很多都别的衙署重叠,自然也就会被别的衙署侵吞。
三省六部中的门下、中书和尚书三省的职权划分已经很不明确。而六部被其他衙署侵占的权力更多。
像户部本应有的权力,基本被三司侵吞。吏部的很大一部分权力,则被审官院侵占。而刑部的权力则被审刑院割占,至于太常礼院则分割了一旦部分本应属于礼部的权力和职责。
这其中又以户部的权力被侵夺最大,因为别的几部还是与其他衙署瓜分权力,而户部则是直接划归三司使管辖。大宋以盐铁、户部、度支为三司,设三司使一名,掌管统筹国家财政之事。在此时的大宋,户部沦为和盐铁司、度支司同等的地位。
六部权力减小了,其内部官职的品阶也有所下降。像六部各司的员外郎,由前唐时的从五品或正六品,降为正七品。
不过一个正七品的户部员外郎,也不是钟浩能慢待的,毕竟人家是京官,更接近中枢。
钟浩将静羌寨的接待工作安排好后,亲自带人赶早到合河津渡口去迎接林员外郎。
大宋的钦差排场远不及后世明清的钦差出行的排场大,林员外郎带领的钦差队伍是乘坐合河津渡口的普通渡船过河的。
下船后既没有打着传说中的团龙旗,也没有明黄伞幡,也没有敲锣打鼓的仪仗队,只是两个盔甲鲜明的禁军兵士打着两副牌子,一副写着“钦命差使林”,和“两榜进士林”,后面还跟着二十个甲胄同样鲜明、煞是威武的禁军军汉。
大宋的钦差仪仗没有后世明清的大,威严和作派也自然也远没有后世明清的那样的大,明清那时见了代表天子的明黄伞幡和团龙旗可是要下跪行礼的。大宋的钦差仪仗没有这些东西,钟浩自然也不用下跪了。
当然,其实大宋是不怎么兴跪礼的,哪怕是是见了大宋官家,一般都是作揖为礼便可以了。哪怕是朝会,大臣们也都是朝官家作揖为礼的,不用行跪礼。
在大宋,只有在臣子等到封赏或是获罪,单独见官家时,才会行跪礼,叩谢君恩或是处罚。
大宋远不像后世明清,特别是清朝那样,臣子动不动就要想皇帝下跪。后世明清那是,不但臣子要向皇帝跪,就是臣子之间级别差的大了,也是需要跪的。
人的尊严,在这不断的下跪中,也就越来越少了。
大宋的官家还没有像后世明清那样,动不动就践踏臣子的尊严。当然,就算大宋的官家想要践踏臣子的尊严,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这是一个“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年代,皇权远没有达到后世那么集中,士大夫们话语权还是很大的。
据说是太祖皇帝赵匡胤觉得上朝时宰相坐着,和自己有平起平坐之感,很是不爽。于是有一次,宰相范质等人向赵匡胤奏事,开始大臣们还坐着,赵匡胤称自己眼睛昏花看不清,让大臣们近前指给他看。等范质等人回到原处,座位已被撤掉。范质等无奈,也不好开口讨要座位,于是此后宰相大臣就只好站在皇帝面前议事了。
就算雄才大略的太祖皇帝想要取消宰相上朝的座位,都是使用了这种不上台面的小手段,才办到的。其他的大宋官家想要臣子们朝会时下跪,怕是很难办到。
大宋的这点钟浩倒是很是喜欢,后世习惯了人人平等的他,还真不习惯动不动就给人下跪。
仪仗摆好后,林员外郞缓步下船。
钟浩见身着一袭绿色官袍的林员外郎下船,忙笑着迎上前去,作揖行礼。
“林员外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钟承事太客气了,迎接到这里了,本官已经是受之有愧了!”
大宋官场都是以姓氏加官职简称互相称呼,钟浩还真是感觉有些别扭。当然,别扭也得入乡随俗。
“下官静羌寨里已经备好酒席,替林员外接风洗尘,咱们这便上路吧?”
“钟承事客气了,那咱们就去静羌寨。”
钦差的车马都在另一条渡船上,钟浩和林员外互相客套的时候,那些渡口的驿差已经帮着禁军把车马卸下来了。
这么远的差事,林员外郎自然不可能乘轿而来。想要出钦差乘轿摆谱,他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自然是不够格的,他是乘着马车来的。
很快车马都已经卸下来,二十几名甲胄鲜明的禁军兵士护卫着一辆漆得铠亮的马车,马上上也插着两支旗幡。旗幡上写得和打头的禁军打得旗牌一样,也是一支旗幡上写着“钦命差使林”,一支旗幡上写着“两榜进士林”。
林员外缓步走向那辆漆得铠亮的马车,自有长随帮他打起马车的厢帘,林员外优雅的登上马车。
不得不说,这林员外郎虽然已是年近中年,但是长得挺帅,这一套动作又是做得优雅得体,很有一番潇洒飘逸的风采。大宋的文官风仪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丢的。
从合河津渡口到静羌寨不远,只有十几里路,钟浩带人引导钦差林员外一行,很快便到了,一路自是无话。
到了离静羌寨还有一里多路,便可以看到明显的新垫的黄土道路。为了表示对钦差的重视,钟浩和静羌寨的军民用黄土垫道,足足垫了一里多路。
走在新垫的黄土道路上,林员外郎很是志得意满,什么时候他一个小小员外郎也能得到如此礼遇了?!
这趟差她本以为来西北是个苦差事呢,如今看了钟承事的作派,怕是也不是一般的、不懂礼数的西北土包子,这趟差自己说不定还能弄到不少油水呢,林员外郎很是乐呵的想道!(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林员外郎()
林员外郎看着那新垫的黄土路走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车厢窗帘,坐回车厢内。
林员外郎刚坐下一会,忽然听到一首熟悉的诗作。
“湿尽薄衣凉欲透,田家未肯即休镰。但能粮贵还丰足,不说酸辛只说甜。”
这不正是自己的那首最得意的诗作《秋收遇雨》吗?
林员外郎不禁忙又掀开车厢窗帘,探出头去朝外车外观望。
只见从仪仗前的不远处,一直到静羌寨的门口的道路两旁,全都站满了手持书卷的童子。这些童子中不光有男孩,还有很多女孩,他们全都穿着文士长衫,身上、脸上都很干净,完全就是一个个小书生的模样。
正是这些小书生模样的童子,在那里齐声高诵自己那首得意之作《秋收遇雨》。
林员外郎这首《秋收遇雨》虽然用词朴实,没有丝毫华丽之处,诗句也简单明了,但是却是他生平所做诗词中评价最高的,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
这首《秋收遇雨》是林员外郎在家丁忧时,见到老家的农人秋收时,正遇到下雨,他们为了抢收麦子,不惧风雨的情形而写。这首诗作虽然朴实无华,但却是是饱含感情的。
诗中把那种对农人遇雨的担忧和他们只要能保证丰收、不惧任何苦累的心理,都表达的很是丰满。这首诗是林员外郎生平最为出彩的诗作,甚至有人评价他的这首《秋收遇雨》,可以和前唐李绅的《悯农》并相争辉!
今日在这西北苦寒之地,听到连这里的童子都在吟诵自己这首诗作,林员外郎忍不住有些激动。
原来自己这首诗作的知名度如此之高啊,在这西北苦寒之地,竟然还有这么一群小小的童子是自己的拥趸!!
不行,自己一定要下车,让自己的这些粉丝亲眼见见自己,以慰他们的崇拜之心。当然,自己也顺便感受一下粉丝们的崇敬的目光。
林员外郎当下敲敲车厢,示意驭手停车。
钟浩见林员外郎忽然下车,忙下马过来陪着。
“林员外怎么不直接进寨,却突然下车了,难道是觉得下官怠慢了?!”
“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本官从未来过河西,想更近距离的体味一下西北的风情!”
“那下官便陪着林员外一起走走,一起体味一下!”
“甚好,甚好!”
钟浩陪着林员外郎缓步走在新垫的黄土道路上,向着数十个正在高声吟诵《秋收遇雨》的静羌寨学童走去。
林员外旁敲侧击的道:“敢问钟承事,这些童子可是静羌寨的孩子?”
“嗯,都是我们静羌寨学堂的学生!”
“啊……这静羌寨里竟然还有学堂?”
钟浩笑道:“圣人言:无文教无以兴邦。下官时刻不敢忘,力所能及之处,一定要推广支持我大宋的文教之事!”
钟浩的这回答倒是让林员外颇为吃惊。
他虽然听到这些学童高声吟诵自己的得意诗作,颇为高兴。可是心中还是知道,以自己的小小名气,不可能连这西北苦寒之地的孩童都知道的。
这些童子吟诵自己的诗作,必定是眼前这位钟承事为了迎接自己,安排出来的。他本以为这些孩子都是静羌寨里厢军的子女,随便被钟承事郎教了几句自己的诗作,来门口排队迎接自己呢。没想到这静羌寨里竟然还有学堂,这些童子真得是学童。
大宋文人对文教之事都是颇为上心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