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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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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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什么的,都和科举、蒙荫的官员相差太多。甚至这只是个荣誉头衔,跟后世的政(zheng)协委员是一个样的,没有实权,就是名声上好听一点。要想做到官户,还得有功,比如军功啊,捕获盗贼啊,进言文采有理啊,或者皇上特旨啊等等。不然的话,那也只是名声好听而已。

    像张根富,他也买了官,要不怎么叫“官人”呢?

    可惜,他的官太小,只是文阶散官从九品的将仕郎,根本没什么特权,什么徭役啊,赋税啊都不能免,甚至连家门口的牌匾,也没有任何特权。说白了,就是名声好听一点罢了。

    “跟家族内的吕公弼不和,因支持王安石变法,所以窃取吕公弼的奏疏给王安石……卧槽,这种事都做得出?”张正书觉得,吕嘉问的政治投机,已经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地步了。不过,也不排除他本来就是倾向变法的。只是做法嘛,实在为人不齿。更何况是在道德=学问=才干的这时候,很自然的,吕家人知道是吕嘉问告密后,把他称为“家贼”,并在宗族里除名了。

    更有趣的是,吕嘉问居然还有把柄。

    要知道,这做开封府府尹,断案如神是应该的,但凡有冤假错案,别说升官了,甚至还可能丢官!然而,吕嘉问却审错了一件案子,虽然不算是什么大案子。事情是这样的,汴梁城中,发生了一起盗窃案,然而失窃的东西不算昂贵,只是比较有价值而已。据说,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的一根金簪。

    金子在什么朝代,都是贵重的金属,甚至都能直接当货币的。这不得了,结果断案之后,吕嘉问认定,是一个侍女拿了,偏生哪里都找不到那根金簪。于是,吕嘉问按照《刑统》,因为没证据,只能关了那侍女几天。后来,那侍女不得不放出来了,因为证据不确凿。后来,金簪找到了,是在院子里的花从中,原来是那大家闺秀去赏花,不小心将金簪遗漏了。好在吕嘉问瞒得很严,没人翻案,不然的话,就算不死他也脱层皮。

    然而,张正书却知道,他捉到了吕嘉问的把柄。

    要知道,宋朝可是没有什么追诉期的说法,从京城到地方,层层司法追责机构,连皇宫里都有审刑院,不管多久的案子,发现错了,宋朝的官员就能立刻启动追责!谁要是翻案翻对了,就能直接升官,还有重奖。所以经常有官员隔三差五查旧案,旧案卷都给翻烂了。

    “难不成是天助我也?”

    张正书知道,自从王安石变法之后,判错案的惩罚,就更严苛了。三年徒刑,只是起步,还要在脸上“黥面”,发配到牢城营去服苦役。至于多少年?那得看你判的案件,错到什么地步了。当然,也可能因为情节太轻,或者是皇帝回护,只是罢官了事。可官声呢,全都丢了。

    吕嘉问虽然在这事上捂得很紧,也给了好处——那个侍女甚至直接获得了巨额赔偿,算是封口费了。

    可惜,张正书还是“一览无遗”。

    “吕相公啊吕相公,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干净啊……”张正书第一次觉得,刑罚极严的《刑统》,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第104章 首次发声(上架五更,第二更)() 
“张小哥学业如何?”

    吕嘉问像是个慈祥可亲的长辈一样,在张家正厅坐下后,毫不客气地吃着茶,然后询问道。

    张正书知道他想问什么,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说道:“小子尚在读县学……”

    “哦?”

    吕嘉问有点惊奇了,他看着张正书也不像蠢笨的样子,反倒是很机灵的,要不也不会弄成什么“自行灌溉系统”了。可他实在没想到,张正书居然还在读“县学”,在他看来,张正书就算是准备考解试,也是正常的了。

    张正书有点自嘲地说道:“小子无心读诗书,反倒对器械、农事、手工技艺情有独钟……”

    吕嘉问明白了,顿时对张正书的好感下降了不少。

    这也是时代的风气,只要是儒士出身,对于“奇技淫巧”的事,哪怕是认可了工商的作用,但其地位还是在“末”的。也就是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宋朝根本就是无可动摇的。

    要不是张正书能给吕嘉问带来实质上的政绩,他才不会屈尊,来询问张正书的学业。在他看来,弄这些“奇技淫巧”的,都是不学无术之人,甚至是好逸奢侈之人。在反对奢侈浪费一途上,宋朝的士大夫阶级,出奇的一致。认为“奇技淫巧”就是奢侈的一部分,大力加以批判。可偏生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生活中,该干嘛还是干嘛。

    这些士大夫的论调很奇怪,他们虽然看到了汴梁城的繁荣、消费活动的增加给技术的进步创造了更多的契机,市场的需求也刺激了技术的革新,但是他们更在意的是,这种繁华给技术本身和社会道德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与日俱增。但凡是士大夫,都追求“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不管哪一派都是一样的。所以,即便技术再好,只要是他们认为能祸乱社会风气的,士大夫们都不接受。

    这个逻辑荒谬之处在于,居然把社会风气和技术进步联系在了一起,甚至很多士大夫认为全民追求享乐,肯定会危及着国家安定。于是反对“奇技淫巧”的设计和制造,就似乎成为了政治正确。这些士大夫认为在日常器物上的奢侈,是导致国力虚弱的重要原因,穷奢极欲的享乐必将造成国破家亡。

    乍看之下,似乎很有道理。但他们偏生忘了,这种走极端,很容易出事的。这不,程朱理学提出的“存天理,灭人欲”,就是基于此。到了明朝,还被奉为圭臬。这种利义之辩,自古就很有市场,但是在张正书看来,根本就是荒谬。

    人心本来就是自私的,中国的伦理学家还想抑制人性,纯属不智。

    当然,一味奢侈放纵也是不正确的,但一个社会把这种思想奉为圭臬,那肯定是不会快速进步的。凡事不能走极端,偏生中国人就喜欢这么干。可很多人自己做不到,还要以这个标准要求别人。真是宽于律己,严于律人,不知所谓。

    “原是如此!”

    吕嘉问的语气淡了下来,张正书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宋朝士大夫的思想,早已经被固定了下来,而且还是宋朝前几位皇帝定下来的,还带着天真的幻想。张正书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幻想的,因为他知道,北宋就是因为想得太过天真,所以灭国了。

    然而,张正书还是想辩解一番,希望能在这个时代发出自己的声音。

    “小子不才,愚钝不解格物致知之意,但小子却想,若要格物致知,须知行合一。知行合一,我称之为实践。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若是一事不亲自去做,只是看看,便永远也学不到精髓的。实践,便是身体力行,去实地践行,与所学合而为一……”

    当张正书把后世关于“实践”的思想一提出来,登时把吕嘉问给吓到了。不过,宋朝是思想迸发的年代,张正书提出来的这个“实践”,虽然和传统儒学有点脱节,但吕嘉问认为始终还是脱胎于《大学》,脱胎于“格物致知”,也不算得无可救药。更何况,虽然他是政治投机客,但是对于当年熙宁变法还是颇为认同的,实践的思想,他理解起来还是很快。

    但理解归理解,吕嘉问是万万不接受的。

    只是,吕嘉问还想靠着张正书的“实践”捞政绩呢,如果张正书真的把汴梁城附近农田的水利工程都弄好的话,说不得他就立马能成副相了。“张小哥能有如此志向,老夫甚是欣慰,有志不在年高啊!”

    这时候,张根富听闻开封府府尹上门拜访了,也匆忙赶来,一进门就施礼道:“拜见吕相公!”

    “这是张将仕郎吧?”吕嘉问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张根富堆笑道:“吕相公能亲临寒舍,是求之不得之事。我今日还听见喜鹊在叫,想必是有甚么喜事临门。殊不知,居然是父母官亲临,诚惶诚恐,诚惶诚恐!”

    两人打着官腔,寒暄了几句后,吕嘉问才说道:“你家小哥,年纪轻轻,便精通农事,实乃天纵奇才。想必是将仕郎教导有方,日后张小哥想必也是我大宋柱梁……”场面话又说了几句,可张根富爱听啊,满脸的笑意,把他给出卖了。

    这时候,张正书却道:“吕相公,你可曾听闻《京华报》?”

    “老夫便是看了《京华报》,才走一趟李家村的,实在大开眼界!”吕嘉问点了点头说道,言语间好似对《京华报》颇为满意。

    张正书笑道:“这《京华报》是小子一手创办,日后还需要吕相公照拂一二……”

    “哦?”

    吕嘉问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敢做这个担保。

    张正书却好似不在意地说道:“我近来听闻了一桩金簪奇案,还想将之刊载于《京华报》上……”

    吕嘉问突然眼睛瞪大,一道精光直射而出,仿佛要把张正书从头到脚看透一样。然而,张正书却浑然不惧,好似根本没看到吕嘉问的眼神一样。甚至还端起了茶杯,慢慢地品味起好茶来。

    吕嘉问突然笑道:“当今‘小报’肆虐,多有不实之事刊载。《京华报》虽新创,却新闻属实,殊为难得。张小哥日后莫要写些无中生有之事,老夫相信,《京华报》异日,将名震京师!”

上架感言() 
这本书历经三个多月的新书期,总算是上架了,虽然成绩不算很好,但却是我写得最用心的一本了。可能是风格不讨喜吧,我这人喜欢较真,喜欢考较史实,很多东西都写得很详细。当然,有人喜欢看这个,也有人不喜欢看这个,现在看起来,我好像需要改变文风才行。坦白说,这本书我有不少存稿了,可以透露一下,后面的文风以轻松搞笑为主。

    其实吧,这本书也算是一个实验,我是兼职写小说的,追我书的书友都知道。我涉猎的题材还算广泛,但凡有兴趣的我都会写一写。上一本书其实不是在起点发的,而是在创世,是都市题材,叫做《兼职风水师》,但很可惜因为某些问题而被封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百度一下,应该网上还有保留,但是阅文就没的了。

    大家放心,我每一本书都是很用心去写的,哪怕成绩不好,我也不会烂尾,反而会更加激起我的动力。我以人品保证,这本书不会太监,断更都会很少!而且,内容质量是可以保证的!

    在这里嘛,还是要厚着脸皮求几个订阅收藏的,毕竟辛辛苦苦码的字。喜欢这本书的书友,请收藏订阅吧,打赏不打赏无所谓了,月票、推荐票有的话,我也想求几张……

    会不会要求有点高?

    咳咳,原谅我就是这么一个佛系写手。

    最后还要说一句,如果觉得这本书还可以,请分享出去给你们的朋友看吧!添加书单也行的!

    谢谢各位书友了,祝各位书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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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各怀机心(上架五更,第三更)() 
张正书笑了,因为他听懂了吕嘉问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其实,吕嘉问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饱含了深意。也许,只有心机深沉的人,才会说出这种一语双关的话来吧?当然,在官场这个大熔炉里浸染过的人,肯定都不会纯洁到哪里去的了。

    吕嘉问这句话,前面只是铺垫,没有别的意思。但重点在后面,既是警告,又是服软。

    “无中生有之事?真的是无中生有吗?”

    比起毫无节操的政客,张正书自然是相信系统的。因为,系统不会撒谎,而政客的撒谎,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当然,相比较来说,宋朝的官员,还做不到像明朝那样无耻。不过,官僚的嘴脸,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变得更加狡猾,更加难缠罢了。

    当然,他们也只是纸老虎。他们一样有死穴,一样会被摧毁,但好似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毕竟只要有国家,就一定会出现这个集团,问题在于时间长短罢了。

    看穿了吕嘉问的虚实,只是一头张牙舞爪的纸老虎,张正书反倒有些气定神闲了。

    “吕相公教导得是,小子毕竟铭记在心!”

    虚伪!

    连张正书都开始这么评价自己了,不知道是因为对手太强大,所以他也跟着强大了起来,连这种一语双关的话都能脱口而出了?

    还没来得及仔细想明白自己的内心,吕嘉问显然也没心思再呆下去了,丢下了几句场面话,就要离去的时候,张正书又说道:“吕相公,接下来小子会再接再厉,不仅把水车装个十余架,还会把《京华报》做得更好的!”

    吕嘉问抬出的脚步,显然凌乱了一下。不过好在他多年为官,只一瞬间就调整好了仪态——其实只要他掩饰得好一点,脸上的长须足够他遮掩大部分表情了。估计是这时候的官员,是怕自己演技不过关,所以才蓄着长胡子,来遮掩脸上的表情吧?

    当然,张正书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宋人认为“物成乃秀,人成而须生”,这胡子与头发一样,都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剃须的。没胡须的,只有太监、和尚这类人而已。不过宋朝的官,对比起后世来说,确实差得太多,起码在演技方面,真不咋地。要是吕嘉问演技过关,刚刚张正书这句话,其实他应该表现得波澜不惊才是。可惜,他没有做到。

    把吕嘉问一直送出了张家庄,张根富才疑惑地对张正书说道:“吾儿,适才吕相公为何这般古怪?”

    张正书自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有些事不说出去,比说出去更有威力:“啊,我没注意到啊?”

    “嗯?!……”

    张根富有点怀疑,是不是张正书搞得鬼。要知道,张正书以前搞鬼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时候的张正书从来不会撒谎,做了就是做了。殊不知,此张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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