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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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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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张正书在侍女彩袖的引导下,来到了后院之中。

    这后院,和张家的小院也差不多,种植了不少花草。不过,这些花草都是很淡雅的。都是些茉莉、蜀葵花、栀子花、野蔷薇、荠菜花、夜合、金雀儿、菜花等等,比张家的品味更胜一筹。张正书也不知道为何,一颗心跳动得厉害。

    “不过是相亲么,有什么好怕的……”

    想是这么想,可张正书远远看到凉亭里坐着一个如玉佳人,他还是禁不住一阵紧张。

    “小娘子,他来了……”

    彩袖真心觉得张正书是登徒子,若非登徒子,怎么会表现出这么一幅“急不可耐”的神色?殊不知,张正书不过是紧张而已,哪里是什么“急不可耐”了?只是彩袖先入为主,陷入了“疑邻盗斧”的误解之中。

    曾小娘子施施然起身,遥望着张正书,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知为何,张正书好像被突然击中灵魂一样。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知为何,张正书脱口而出一句《诗经·硕人》,声音传到了曾小娘子的耳朵里,突然掩嘴一笑。

    “弄珠游女,微笑自含春。轻步暗移蝉鬓动,罗裙风惹轻尘。”张正书又是脱口而出一句,这是五代词人牛希济的词作,咏的是汉皋神女。如今被用来形容曾小娘子,张正书觉得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张正书觉得内心有点愧疚,她还只是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女孩啊,难道他真的要变成一个萝莉控吗?

    曾小娘子有点不好意思了,要知道这可说的是神女,她不过一介凡人,哪里敢担得起啊?

    倒是彩袖噘嘴说道:“小娘子你瞧,这人若非是常常拈花惹草,怎会这般?”

    然而曾小娘子却笑道:“张世兄,来饮一杯无?”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张正书到了这时候,反倒是不紧张了。

    手持折扇,张正书显出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姿态,仪态从容地来到这黛瓦的四角凉亭里。凉亭里的石桌石凳,一尘不染,想来是经常有人来坐,或者是有人擦拭。

    张正书落落大方地在曾小娘子对面坐下后,淡淡笑道:“曾兄,别来无恙?”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是我了?”

    曾小娘子略带惊诧地说道。

    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你们都是女的。”

    “那你为何……”曾小娘子还没说话,彩袖就急着脱口而出了。

    张正书诚恳地说道:“一开始,原本我确实是想逗一下你们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曾小娘子你真的很优秀,甚至比大多数男子都要优秀。所以,我邀请你做报纸主编,是很认真的。对不住了,戏弄了你们……”

    说罢,张正书诚恳地站起身来,深深地作了一揖。

    曾小娘子等他作揖了之后,才笑道:“你也不用致歉的,我们也知道了你的底细。你不就是那个为了李行首,而和章衙内大打出手的富家子么?”

    张正书脸上有点尴尬,但还是承认了:“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曾小娘子掩嘴偷笑了一阵之后,才对彩袖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和张世兄有些话说。”

    “是,小娘子……”

    彩袖不情愿地离开了,离去前还瞪了张正书一眼。张正书也不在意,知道她是怕自己娶了曾小娘子。然而,这事轮不到她阻挠的。

    “既然是大家都知道底细了,那就算扯平了吧!”

    张正书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这曾小娘子说话的时候,可以放下一切的防备。也许是曾小娘子的毫无机心,让张正书感觉到非常舒适吧?

    “嗯……”

    曾小娘子突然问道:“所以你之前说的见过我,也是假的咯?”

    “额……”张正书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是假的,那日确实我是第一次见到你。”

    “我就说,我怎么会没见过你的……”曾小娘子嘟起了嘴,露出了小女孩的憨态,说道:“你这人太会骗人了,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哼!”

    张正书笑道:“我跟你说的名字是真的,但你跟我说的名字,就不见得是真的吧?”

    “怎么不是真的了,我的名字就是曾瑾菡啊,只不过读音一样,字不一样而已。瑾是美玉的意思,菡是菡萏的菡……”曾小娘子说道,“我小名叫姝儿,静女其姝的姝。”

第93章 我需要你() 
“啊?”

    张正书还真的没往同音字上想,因为他也想不到曾小娘子会说真名。不过还好,张正书反应很快,顺势在石凳上坐下,然后笑道:“这名字很好,正好我的名字里也是个‘书’,音也相同……”

    曾瑾菡温柔地笑了笑,从宽袖里伸出如藕般嫩白的柔荑,给张正书和自己各自斟了四杯酒。

    张正书正想问,然而曾瑾菡却说道:“世人都说男强女弱,男人要吃四杯酒,女人才吃两杯。但那日我看你,好似酒量和我相差无几,也强不到哪里去。莫非你能吃四杯酒,我便吃不得?”

    言语间,曾瑾菡那不愿输给男人的意味,已经表露无疑了。

    还好,他们之间没有媒人说媒的,不然的话,媒人在一旁听了,恐怕要惊骇个半死。

    然而,张正书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若是论真才实学,不知道多少秀才、举子,甚至进士都未必能比得上曾瑾菡。而且,张正书是穿越者,在前一世他就见识到了太多女强人,并不比男人差。而且男女平等的理念,也算是深入人心了。基于此,张正书并不觉得曾瑾菡这动作有什么不妥。

    喝酒而已嘛,才四杯,小事一桩。

    “请!”

    曾瑾菡虽然是穿着女装,但是豪气程度,和那日在樊楼一般无二。

    张正书也一手扶着杯子,一手端着杯底,与她一同,仰头一饮而尽。

    一连喝了四杯酒的曾瑾菡,脸色泛红。不是胭脂的红,而是自然泛起的红晕。“你是不是要娶我?”

    张正书被她突然问出的话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良久,张正书才打算坦白:“其实,我昨晚来过你家后门,想确认是不是你。”

    曾瑾菡有点惊呆了,她没想到张正书还会这么做。

    “我……爹跟我说,你家是这边的,你也说过你家是在这边,且精通琴棋书画,能通经史典籍的,我想世间都不会作第二人想了。于是,便问了一个倒泔水的老仆,他与我说了你的样子,我才敢确定下来。如若不然,我今日是不会这么配合的。”

    曾瑾菡突然笑道:“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张正书微微一笑,说道:“我什么时候傻过?”

    “有啊,坊间都说,你被章衙内打傻了。”曾瑾菡嘻嘻笑道,眼睛狡黠地看向他。

    张正书无奈地说道:“三人成虎罢了……是了,你不要去责怪那老仆,是我给了他一贯钱,他才说的实话。是了,你家那个护院,挺跋扈的……”接着,张正书就把昨晚的事情一说,曾瑾菡笑得如同雨中海棠一样,花枝乱颤的。

    “哎呦,你怎么这般坏?还‘腰粗带紧’,‘射天笞地’,不过是怕你这‘小贼’图谋不轨罢了!”

    张正书也是无辜地说道:“我能怎么图谋不轨了?你瞧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怕是挨不了壮汉一拳吧?要是我真的那么厉害,之前就不会吃那么大的亏了,被那个章衙内打倒在地,一顿胖揍……”

    曾瑾菡也很想知道这事很久了,问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往事不堪回首啊……”张正书无奈地说道,“我就想见见那李行首长什么样,所以砸了最多钱进去。你不知道,那李行首不管何时都戴着个面纱,神神秘秘的,我非要看看她长什么样才甘心。结果呢,那章衙内应当是‘囊中羞涩’,以至于恼羞成怒,我就随口讽了他几句,他就发疯了……”

    曾瑾菡也是好笑,别说是衙内了,便是她曾家,估计也比不得“大桶张家”有钱。“囊中羞涩”,亏他说得出来。

    “……更气人的是,昨日李行首亲自登门拜谢我了,就因为《京华报》使她名声大噪,还应了我的要求,摘了面纱。你说说,要是早知道这么简单,我何必受那种罪?”张正书卖惨的模样,真的是表演得入戏三分。差点都忘了自己,若不是那倒霉蛋这么冲动,他估计这会都不知道是下了阎王殿,还是去了天堂。

    不过,女孩子都吃这一套,张正书的卖惨,总算是把这事给圆过去了。

    “原是如此!”

    曾瑾菡淡淡地说道,其实她的芥蒂不算尽去。

    “说实话吧,我不太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张正书突然说道,“不过我确实想娶你,因为我需要你。”

    不知为何,听到“我需要你”这四个简简单单的字,曾瑾菡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甚么?”

    “我说,我需要你!”张正书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野心,可不止是在报纸上。”

    说完,张正书突然站起身来,从腰带处掣出折扇,“洒”的一声打开了,遥望这远处的北宋皇宫说道:“有谁看得到,这大宋看似繁华的表面下,危机重重,暗流汹涌?前朝从未遇到的事,我大宋全都占其了。试问汉唐之时,百姓才几何?如今大宋,人口已然破一万万人!人多,地少,军队弱,文官多,武将少。国库空虚,百姓困顿。四地造反不断,苛捐杂税众多……

    如果这样毫无改变下去,不出五十年,大宋不是亡在异族人之手,便是亡在自家人手中。我虽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但也有一颗匡扶天下的心。现在的官,都散漫成风,一个个哪里有干实事的劲头?官吏不作为,我来作为。你也看到了《京华报》,那自行灌溉系统,就是出自我的手。若是再过得一年,我将彻底改革大宋的纺织业,让人人都有厚衣服穿。到时候,我就需要你的帮助了,需要你曾家的帮助了。你曾家是丝绸大亨,你也聪明过人,肯定能将纺织业再提上一个高峰的。然后,我再改良水稻,改良小麦,让全天下的百姓,人人都能有一口饭吃……”

    曾瑾菡看着好似在指点江山的张正书,不知不觉间被他的豪情吸引了。

    然而,她并没有失去理智:“可我怎么觉得,你这《京华报》里,都是在鼓吹交趾有多好呢?莫非你想让朝廷去打交趾?”

    张正书笑了,这事其实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了。等大宋的“安抚司”传回情报,估计朝廷就会有所举动。实在不出兵的话,张正书还有后手——弄一期小报,刺激刺激官家赵煦。以赵煦激进的性子,肯定会上钩的。

    “因为交趾是大宋最后的希望了……”

    张正书又把昨日的论调拿出来,再次分析了一番大宋的局势。看着挥斥方遒的张正书,曾瑾菡好像觉得张正书在闪着光芒。

第94章 金钗为凭() 
张正书分析完大宋此时的困境之后,突然转身对曾瑾菡说道:“我知道的,你也不想庸庸碌碌一生吧?”

    曾瑾菡突然笑道:“你如何知晓的?”

    “直觉!”张正书也笑了,显得很自信地说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都想着要做点什么事证明自己,只不过你还没行动,而我已经有目标了。我相信,听了我的目标之后,你应该也心动了吧?”

    面对张正书直接得好似要看穿自己内心的眼神,曾瑾菡有点慌乱了。不错,她确实心动了,不是对张正书的目标心动,而是对张正书这个人心动了。她从未见过有如此自信的一个男人,能这么理性地分析国家所面临的危机,甚至还提出了解决办法。这种气度,甚至比一些只懂吟诵风花雪月诗词的士大夫,都要高明得多。更别说,张正书今日的打扮还十分俊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正处于花季年华的曾瑾菡也不例外。今日的张正书,分明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出了一股高贵的气质。如此一来,惹得曾瑾菡春心荡漾,暗送秋波也是正常了。

    不过,出于逆反的心理,曾瑾菡还是说出了反话:“你说你需要我,但你就知晓,我可是需要你的?”

    张正书一愣,他的自信来源于脑子里的系统,所以他觉得他有希望扭转北宋的命运。正因为有这股自信,所以张正书觉得有自己想法的曾瑾菡,和他是一路人。可曾瑾菡这么一问,他倒是思索了起来。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不是每个人都要为张正书的“理想”而奋斗付出的。

    想到这,张正书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若是在后世,那绝对是不可原谅的。

    “是我唐突了……”

    张正书站起身来,笑道:“不过你今天真的很美,我很喜欢这样的你。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其实,我也觉得现在成亲有些为时过早了,你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我不小了!”

    曾瑾菡这时候露出极强的好胜心,也站起身来,似乎想要竭力证明自己不小了。不过,张正书也知道,这时候可没有后世那么多激素可以摄入,所以曾瑾菡的身高也不高,大概在一米五几的样子,以张正书这后世的眼光看,她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高,百分百还是只是个小萝莉啊!

    张正书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说道:“都还没及笄呢……”

    “就在下个月!下月我就十五岁了……”

    曾瑾菡半步也不退让,好似要和张正书争论些什么似的。

    “那也只是虚岁十五而已……”张正书心道,然而嘴上却说道:“原是这般……”

    女子十五就能及笄,就代表能出嫁了。张正书再傻,也能听出了曾瑾菡话语里的意思。

    “我有金钗一支,要不要帮你插到冠髻中?”

    张正书从袖子里掏出金钗一支,试探性地问道。这金钗和簪子有些不一样,簪为单梃而钗为双梃,甚至还有三梃的。哪怕两者都是盘髻固发用的饰物,但钗子比簪子更能盘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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