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砂泥。
所以,别看只有三十几把紫砂壶,要是紫砂壶的概念被炒起来了,这些就是天价紫砂壶了,可以当传家宝的。
现在嘛,也就张正书当做宝而已。
世界上的东西就是这样的,没有炒作起来的时候,一文不值,炒作起来了就值钱了。
比如钻石,事实上地球上的钻石矿不知道有多少,而且钻石除了硬之外,能切割玻璃之外就没啥用处了。哪怕是在宋朝这里,张正书也找到了不少小型的钻石,就是拿来切割玻璃的。而经过无良钻石商的炒作,刻意少量开采钻石,才把钻石的价格给炒上去。
后来钻石矿多到捂不住了,比如在非洲不知道发现了多少钻石矿,这些钻石商又炒作切割钻石的概念,什么黄金比例切割,完美六面、八面……反正就是一句话:我们的钻石是最厉害的,其他钻石都是渣渣!这些钻石商还成立了鉴定协会,经过他们认证的钻石才是天然钻石。这种又做裁判又做运动员的事情,这些钻石商做起来一点都不脸红。
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些钻石商就编不下去了。因为人工合成钻石来了,从外形上说,人工钻石的卖相比天然钻石的更好更完美!看看,这就是炒作的力量!
不过嘛,好东西是不用炒作的,它一样值这个价钱。
就拿这个紫砂壶来说,等炒茶兴起之后,它一样会被人发现用来泡茶的好处。那么,紫砂壶的价钱也会一路走高。等上好的紫砂泥用完了之后,这些个上好紫砂泥制成的紫砂壶自然也就值钱了。
钻石则不同,钻石商那摆明了炒作和欺骗,但偏生女人就吃这一招。
说实话,钻石可能就比水晶值钱那么一点点罢了。这还是在宋朝而言,等去到二十一世纪,可以通过高温高压合成人工钻石了,那钻石真的是比什么都便宜了。当然了,那些钻石商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他们的花样多的是。比如,鼓吹天然钻石比人工钻石好(事实上什么仪器都检测不出来人工钻石和天然钻石的区别);比如制定行业标准,自己却充当裁判;比如以切割工艺复杂标榜自己的做工,却丝毫不提材料二字……
而张正书自然不屑于去做这种事,他也没炒作紫砂壶——而实际上也就只有他才明白紫砂壶的好处而已。
一旁的王庆看着张正书悠哉游哉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们是盟友关系,王庆早就翻脸了:“你倒是出个主意啊,好歹也让咱家回去交差不是?”
张正书瞥了他一眼,说道:“倒是有个法子,就看官家想不想用了。”
“你且说说看,咱家斟酌一下……”王庆也有心理准备,张正书每次出的主意,都是骇人听闻的,差点没把他的小心肝给吓坏了。
张正书好整以暇地说道:“利用报纸的力量。”
“报纸的力量?怎么个说法?”
王庆不太明白,这报纸有啥力量?难道,还能叫那些文官松口吗?
“你掌管皇城司也那么久了,朝中大小官员的把柄,你也掌握了不少吧?”
张正书嘿嘿地笑道,十分不怀好意。
“你的意思是……”王庆一阵心惊肉跳的,这张小官人还真的不怕死啊!
“就是你想的那样!”张正书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怕了?”
王庆面色复杂地看着张正书:“你这个疯子!”
“在疯子的眼里,别人都是疯子,就他一个正常人。”张正书淡定地说道,“王公事,这可是你叫我出主意的。”
“唉,咱家就知道,你这人只会出馊主意!”
王庆叹了口气,“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不错,皇城司是有他们的把柄,甚至朝中就没几个文官是清白的,那又怎样?难道你敢把他们的把柄,全都公诸于众?”
“我又不傻,那样的话,我这报社还用不用办了?”张正书白了他一眼,这人是怎么当上皇城司头头的?水平也太次了吧!他都不敢做的事,张正书怎么可能敢做?
“那你的意思是……?”王庆也懵了,不太明白张正书到底想要干嘛。
张正书笑道:“我大宋崇文抑武,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文官不造反,贪渎什么的,官家也不想管。就算管了,至多也就是贬谪流放罢了,那些个官场老油条,滚刀肉会怕这个?”
王庆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什么皇城司有把柄,却不敢用的缘故了。
皇城司主要是暗中收集官员结党营私的证据,在宋朝结党比贪渎的罪名重多了。苏轼被贬,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结党”了。而像宋朝的政治斗争,失败的一方被安上的罪名,往往也是“结党”。
但是,也不乏一些贪官落马的。
只不过这些贪官落马,名义是贪渎之罪,实际上,尸位素餐的罪名更重。甚至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贪官不是因为贪钱而被贬谪了,而是因为他不受皇帝待见,皇帝故意拿了他的把柄去治他罢了。
只不过在赵煦一朝,官家还没有用过这种手法。用得最多的,还数宋太祖、宋太宗这两人。
王庆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立即想起了太祖太宗两朝是怎么“整治”贪官的,立时就会意了:“你是要官家效仿太宗?”
张正书点了点头:“哪个反对得最厉害的,你就把他贪污的证据给我,我利用风闻、苦主等词刊载在《京华报》上,煽动名义。你再安排一个‘苦主’去敲登闻鼓,然后官家再演一演戏,表现出勃然大怒,勒令大理寺严查。然后你再伺机把这些个贪官的把柄暗中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一次性清光那些小喽啰。至于能量大的重臣,你动不了也不要去动,官家还不想让朝堂不稳……”
王庆倒吸了一口冷气:“你……”
第737章 皇帝急了()
王庆“你”了半天,却没吐出一个字来,可见他的心中到底有多震撼了。
事实上,在宋朝玩这一手已经不算新鲜了,早在春秋战国时、秦汉时的朝堂上,这样是手段就屡见不鲜。
张正书只不过是求助了一下系统,然后把这个计谋说出来罢了。这就是阳谋,赵煦摆明了车马,告诉那些反对的文官:我就杀鸡儆猴了,怎么样?你们有把柄在我手中,你们是想贬官呢,还是想赞成这件事呢?
那些文官之所以敢屡屡触犯天颜,把皇帝骂个狗血淋头,不外乎自身好像是一个道德完人,正直的君子,所以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喷得为所欲为。然而,一旦身份被揭穿,原来他是一个贪官,那他还有什么名声,有什么脸面敢骂出这样的话来?
不管是哪个官,都要掂量掂量这里面的分量吧?到底是阻拦皇帝建城好,还是顺从皇帝的意思?
毕竟宋朝的官,要是全都拉出去砍头,那肯定有冤枉的;要是隔一个砍一个,那肯定有漏网的。不知道多少官员是内心有鬼的,怕皇城司捉到自己的把柄。万一惹怒了皇帝,再来一个杀鸡儆猴到自己身上,惹火烧身那就惨了。
洞察人性之后,这个阳谋是最好的。
只要赵煦演技过关,那么震慑朝臣一段时间根本不是问题。甚至,赵煦还能利用帝王手段,通过这方法慢慢地掌控朝堂,只留下一些真正有能力的臣子。至于那些贪官,全都丢到穷山僻壤那里,叫他们去喂蚊子。
不过,张正书并不认为赵煦有如此魄力。能顺利达成建城的目的,张正书都觉得是赵煦超常发挥了。
“怎么了,很惊讶?”
张正书觉得好笑,这样的情报头子,还真的不太适合去参与政治斗争。这一点点小伎俩就惊慌失措了,要是张正书再用什么狠招,王庆岂不是要晕过去了?
“小官人,你知道这意味着甚么?”良久,王庆才缓缓地,表情严肃地说道:“这是在瓦解文官啊!”
张正书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那关我何事?我只是出主意罢了,至于后果,我也用不着去想,对吧?毕竟用不用这个主意,是官家的事。”
王庆苦笑道:“还有其他法子吗?”
“有,让官家找带头的人谈话,许以利益,他就肯转投阵营了。”张正书很无赖地说道。这绝对是一个主意,但赵煦绝不会用就是了。在历朝历代,皇帝和臣子的关系大多紧张,特别是自命不凡的大臣,那更是认为皇帝也不过尔尔。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哪怕是皇帝再强势都好,臣子内心也是大多不服气的。这样的君臣,还能坐下来谈利益?别说臣子了,皇帝都拉不下脸!
果然,王庆听完之后直接甩白眼了:“得,问你也白搭,你这人就是满嘴馊主意……”
张正书爱理不理的模样:“知道你还过来问我?我的办法很简单啊,直截了当,看谁不顺眼就撸掉。要是做个皇帝都没这等霸气,那做皇帝还有个甚么意思!”
“嘘!!!!”
王庆被吓了一跳,“噤声!!!!你这人,不要命了啊?”
张正书才想起,卧槽,眼前这人可是皇帝的耳目,是大宋的情报头子来的!
幸好,王庆早就和张正书结成了秘密联盟,张正书也不用太担心王庆会出卖他。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张正书有些后悔自己口无遮拦了。“咳咳,我的意思是,官家不能对那些文官太过迁就了,打击打击才行……嗯,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王庆抹了一把汗,说道:“咱家是懂,但别人可不懂。小官人,以后的嘴巴可要牢固些才好,万一你进了天牢那没事,咱家能救你一救。可你要是把咱家都牵连进去了,那神仙都难救了。”
张正书嘿嘿笑了笑,说道:“放心好了,这话不就是说给你听的嘛!”
王庆被噎了一下,良久才转移话题说道:“你是真的就这两个主意?”
“怎么,还不够啊?要不我再……”
张正书张嘴就要来,吓得王庆连忙说道:“够了,够了,咱家怕再听下去,官家会一怒之下把咱家给贬了……”
“那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张正书也开起了玩笑,“多好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目的……”
王庆满头黑线,张正书这是故意找茬的吧?要是现在他失势了,下场绝对惨不忍睹!别的不说,哪怕是为了家人,王庆都不能被赵煦弃用了。这就是皇城司的悲哀,看似权柄很大,也无能能制衡,但地位尴尬,一旦失去了身份保护,那等来的就是无尽的报复。
“也罢,怕是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王庆本来也就不报什么希望,张正书一介屁民,又不是政治斗争的老手,怎么可能会想得出好主意来?别看张正书在赚钱方面好像挺有天赋的,主意也不少,但是涉及到政治斗争,他还是太嫩了点。
就连王庆,在皇城司做了十几年的情报头子,也未必斗得过那些官场老油条,更何况是张正书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
所以,王庆过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小官人,你是真的打算建城池不成?”王庆觉得,张正书的手笔是越来越大了,大到都让人跟不上趟的那种。
张正书轻飘飘地说道:“这事还有假?我跟你说,这里面能赚多少钱……”
“别,咱家没兴致知晓你的生意经。”王庆露出了拒绝的神色,让张正书把话都咽在了肚子里。
“也成,你就回去跟官家说,这事关乎他的钱袋子。要是做得好了不仅能得到一座攻不破的城池,还能得到取之不尽的钱银。你叫他自个衡量吧,话我说了,主意也给了,看他的魄力了……”张正书也很光棍地说道,反正要急也是赵煦急。要是赵煦都不急的话,他干嘛要这么着急?
第738章 赵煦病倒()
王庆满脸疑惑,这还跟皇帝的钱袋子扯上关系了?
没办法,王庆也不知道银行的事,他只是奉命把冶炼工匠交给张正书而已。至于张正书和赵煦在做什么,他完全是不知情的。
把这个疑惑放在脑后,王庆也不想去了解。要知道,对于皇帝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这个真理,在王庆做情报头子的第一天就奉行了。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容易丧命。文官还好说,起码宋朝还不杀文官。可王庆算是武将编制了啊,还是皇帝的亲兵,你说皇帝下手的时候,会顾及你的死活吗?
换句话说,皇城司就是皇帝养的耳目,换一些人根本就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可对于王庆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了。王庆之所以不敢做得过火了,就是因为这样——两面为难啊!要是皇城司有明朝锦衣卫的权势,王庆还怕个毛啊?
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正书,王庆的直觉告诉他,张正书好像这一把玩得很大:“小官人,你到底想做些甚么?”
张正书一愣,然后笑了:“我说我就想好好活下去,你信吗?”
面对这么真诚的回到,王庆果断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信。”
“这不就结了嘛,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我还能说什么?”张正书觉得很没趣,这样的盟友,有和没有基本没多大区别。额,或许在阴一把贪官上面,皇城司还是有用的。指望皇城司通风报信啥的,张正书还不如相信自己的“黑客”。
“你……还是悠着点好,如今朝局动荡,而且官家的身子也不是很好……”
王庆叹了一声,可这无心之词听在张正书的耳朵里,却好像晴天霹雳一般。
“你是说,官家的身体不好?!”
张正书神色凝重,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前几日官家感染了风寒,要不是你一封信,官家也不会撑着召集群臣的。”王庆也有点沉重地说道。
“难道历史还是没有改变吗?”
张正书心中有点感伤,对比起不靠谱的昏君赵佶,赵煦要强太多了。不错,赵煦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比如好大喜功,比如性子急躁。但是,赵煦同样是一个有冲劲,喜欢变革的皇帝。最关键的是,他亲政之后,对待武人上面也有了点起色。以往在宋神宗时,还挺提防西军的。虽然,赵煦现在还是很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