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之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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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之情缘-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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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惠心中大喜,扣动两下扳机,炮楼里的机枪登时变成了哑巴。小林觉叫道:“狙击手,对方的狙击手大大地厉害,大家统统地远离射孔。”热闹的场面,倏地无声。

    柳惠、夏一凡等了一会儿,不见敌人有动静,刚要起身撤离,忽听南山腰传来重机枪的响声,子弹狂泻,叮叮当当,仿若天空下了冰雹。柳惠一见大惊,来不及细想,扑到师兄身侧,伸臂将他夹起,就地斜向一滚,落到了山脚下。她放下师兄,提足十成内力,双掌齐发,击向地面。但见沙石翻滚,一眨眼的功夫,在两人身侧筑起了一个半米高的沙堆。刚才真是险中又险,若不是柳惠反应迅速、身手敏捷,两人势必会被子弹打成马蜂窝状。

    柳惠瞥了一眼南山腰上的碉堡,想想方才的情形,心中后怕不已,待心神平稳,说道:“师兄,这个暗堡的位置建得好,咱们现在不走,怕是很难脱身了。”

    夏一凡望着枪眼里喷射的火舌,道:“咱俩的位置被发现了,不把碉堡里的机枪手干掉,想脱……”话犹未了,炮楼里的机枪又响起来,子弹打在山头上,尘土飞扬。

    柳惠急道:“师兄,你别乱动。”她匍匐身体,将周边的大小石头丢到土堆上面。夏一凡蜷缩着身子,垂头喊道:“惠儿,快过来,危险!” 柳惠道:“不要担心,我没事。”夏一凡耳听着噼啪响声,一筹莫展。不久,土堆升起了一米多高,足够藏身之用。柳惠长长出了一口气,爬回来伏在夏一凡身边。

    敌人的子弹喧嚣着,一刻也没停过,打在石头上火星乱窜,好似无数只萤火虫,围着石堆飞舞。

    柳惠见师兄急得额头青筋暴现,满脸通红,说道:“炮楼里的机枪对咱俩没威胁,威胁只是来自南面碉堡,等机枪手换弹夹的空儿,咱俩一起开枪,然后离开这鬼地方。”两人子弹上膛,竖起耳朵,凝神静听。弹药手换弹夹就在呼吸之间,两人抓住这一瞬间,同时开枪,然后一溜烟似地闪进一片树林里。

    夏一凡喘息未定,道:“咱俩从南边绕过去,把暗堡炸掉。”柳惠用手指点了他脑门一下,笑道:“傻师兄,敌人都有准备了,咱俩一去,那是往人家枪口上撞,不能再去找苦头吃了,撤。”夏一凡道:“可是,这暗堡太碍眼了,不能留着,就算今晚不动,过几天也得来炸掉它。”柳惠道:“那是以后的事儿。”两人边走边说,都觉得今天晚上不解气,于是,又到小坨子村折腾一气,打死了三名鬼子和两名皇协军,才兴味盎然的往回走。

第二十七章 怒杀汉奸(4)() 
眼看到了青龙镇,柳惠忽地停下脚步,叫道:“哎呀!我怎么把他忘了呢?”夏一凡侧目瞧去,夜色朦胧之中隐约见她那张俏脸冷中含刹,不由得问道:“谁呀?”柳惠道:“毛大海。”夏一凡道:“可不,忘谁也不能忘了他,这个狗汉奸必须除掉。惠儿,咱俩即刻去北庄,将他抓住,交给大姐夫处置。”

    当即,两人折身,施展开轻身功夫,一口气跑到毛大海家门口。柳惠见四周静悄悄的,低声道:“你给我把风,我进去把他抓出来。”提气向上一纵,跃上了墙头,没做任何停顿,轻轻一晃,飘落在窗前,刚想用掌力震碎窗户,忽听得屋中传来一声叹息,声音似乎有些苍老,暗觉奇怪:“这么晚了,毛大海的爹怎么还没睡觉?”侧耳倾听,又是一声叹息,并伴随着一阵轻咳传来。

    待咳声消失,只听一个妇人说道:“老头子,你成天这样叹息,能有什么用?这都下半夜了,你不睡觉,一门心思的抽烟,你瞅瞅,又咳了吧?快点歇了吧!”

    “老婆子,你睡吧!别管我,我睡不着。咳、咳、咳……”

    柳惠心知说话的是毛大海的爹娘,静静地站了一会,见再也听不到声音了,挪步来到门前,轻轻一碰,发现门没有上闩,推开门走了进去。

    毛大爷坐在炕头抽闷烟,听见屋外有脚步声,问道:“谁?”柳惠走进屋之后,道:“你别问我是谁,你儿子在哪?”毛大爷老眼昏花,看不清来人,但听出是个姑娘的声音,也就没有慌张,问道:“你找他干吗?”柳惠冷哼一声,道:“干吗?明知故问,我来找他,自然是替那些死去的人来报仇雪恨。”毛大爷磕了一下烟灰,道:“好,报仇好。”

    柳惠点燃油灯,瞧炕头坐着一个老大爷,脸上刻满了皱纹,下颌上稀疏地分布着花白胡须,枯瘦如柴的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烟袋。她目光转到炕梢,见坐着一个老大娘,身上围着一条被,黑白掺杂的头发向脑后拢了一个髻,干瘪的面孔上那两只浑浊的眼睛正惊恐地注视着自己。

    毛大爷问道:“姑娘,你是八路?”

    柳惠没有回答,环顾了一下屋子,见屋子因年久失修,四周的墙皮已有多处脱落。炕梢上有一个板柜,柜子上叠着一条破被子。地上一张老旧的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瓦盆,让人看了,就知道这是一个清贫的家庭。她见屋中无处藏人,把头转回来,道:“我是什么人重要吗?你儿子坏事做绝,天理难容啊!”

    毛大爷道:“姑娘,子不教,父之过,你先把我杀了吧!”柳惠道:“知之有过,善莫大焉,还请老人家深明大义,不要包庇为恶之子,说出他藏身的地方。”毛大爷道:“他在……”

    毛大娘顾不得害怕了,忙接话说道:“老头子,不能说,千万不能说啊!”

    毛大爷敲了一下烟袋锅子,怒声说道:“老婆子,你还护着他干啥?咱们闺女被鬼子祸害死了,可这个不孝之子,不想着替自己妹妹报仇,竟还投靠了小鬼子,净做些丧尽天良之事。背地里,那个不在骂他?眼下的村里人,见到咱俩都像躲瘟神似的,走得远远的,还有谁理咱们?”他狠狠地捶了几下大腿,又重重的咳嗽起来。

    毛大娘见老伴咳得历害,欠屁股想过去帮他捶捶背,但怕遭来柳惠的喝斥,又重新坐好,说道:“老头子,你先消消气。”毛大爷喘息了一会儿,叹道:“唉!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呀?生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畜生。”

    毛大娘哀求道:“老头子,你可千万别说啊!他是咱家的独苗,你要是……说了,咱家……咱家就绝后了,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毛大爷道:“老婆子,你怎这么糊涂?他干了那么多坏事,已经给祖宗丢尽了脸。如果他不死,以后就不止咱一家绝根了,那会有好多人家断送香火啊!”毛大娘哽咽道:“天啊!这可怎么办?呜呜……”

    毛大爷挪动下不到百斤的棱棱瘦骨,说道:“姑娘,那畜生一直住在村西鬼子的据点里,平日里轻易不回家,今晚黑天时,却是回家转了一圈,我见他走出家门向东而去,估摸着是去了村东头杨寡妇家。”

    柳惠为毛大爷的深明大义而感动,深鞠一躬后,问明了杨寡妇家的住处,转身走出屋门。她跳出院墙,低声向师兄道:“跟我来。”

    杨寡妇家后院没有院墙,两人猫着身子,几步窜到房檐下。夏一凡见屋中有光亮,又听见屋中有人说话,轻轻拉了一下柳惠,示意她先莫行动。

    杨寡妇是个命运凄惨之人,十一岁那年,全家遭了霍乱,几天的功夫,死的只剩下她一人。她讨饭来到北村,老杨家看她孤苦伶仃,长相又不错,便将她收留了。七年之后,嫁给杨家长子为妻,可成婚不到一个月,男人得病死了。婆婆说她是克星,将她赶出家门。还好,公爹心肠软,知她无处可去,在村东头盖了个马架子,供她居住。按理说她姿容不错,年纪又轻,又没孩子拖累,不愁改嫁。可她天性浪荡,男人死了几天,便开始跟村中不三不四之人勾搭,弄得臭名远播。这会儿,她躺在毛大海怀里,摸着屁股嗲声嗲气的道:“海哥,你看看我这儿。”

    毛大海欠起身子,看她屁股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禁“啊”的一声,问道:“怎么搞的?”杨寡妇埋怨道:“还不是怪你,三天两头的就把皇军领来,还不止一个,他们……他们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是打、便是掐,下手可重了。”说到这里,眼圈儿红了。

    毛大海轻揉她发紫的地方,陪笑道:“小宝贝,忍一忍,只要咱们把皇军伺候好了,以后保管你会吃香的、喝辣的,眼下付出一些皮肉之苦,也是值得。”说着堆着脸,嘿嘿的发笑。

第二十七章 怒杀汉奸(5)() 
杨寡妇媚声道:“冤家,我这都是为了你。”叹息了一声,又道:“我若是仅仅受点皮肉之苦,那也没什么,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可……皇军做……那事,简直就不是人,跟疯子没两样,每次都把我弄得半死不活的。”

    毛大海半倚在她身上,道:“宝贝,你再忍些时日,等我当上了侦缉队队长,就把你带到镇里去,到那时你可是队长太太了。”

    杨寡妇“啐”了一口,道:“你一次次糊弄我,不怕烂了舌头?”毛大海奸笑道:“我糊弄谁也不会糊弄你,我的宝贝儿。”杨寡妇嘟起肉呼呼的粉嘴,道:“要想让我相信,你除非答应我一件事。”毛大海问道:“什么事?”杨寡妇忽地银牙一挫,道:“婆婆把我赶出杨家,我让你明天带着皇军把她杀掉,能办到吗?”毛大海在她那丰腴的大腿上拍了一下,道:“小事一桩,我让皇军给你婆婆开膛破腹,你可解气?”说着凑上用毛乎乎的嘴唇在杨寡妇脸上亲吻,咂咂声破窗而出,消散于茫茫的黑夜里。

    柳惠心中暗骂:“好一对不知廉耻的东西。”抬脚踢飞窗户,左手一扬,两枚柳叶飞镖激射而出,结束了两个狗男女的性命。

    夏一凡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轻声埋怨道:“你太冲动了,咱俩不是说好了,抓住毛大海交给大姐夫处置吗?”柳惠笑道“我一时忍耐不住,不过弄死也好,免得带他走,他发出喊声,惊动鬼子给咱俩添麻烦。”夏一凡道:“你总是有理。”他跳进屋里,收回了两枚柳叶飞镖

    第二天清晨,两人回到翠云谷,见到于蓝等人,柳惠讲述了自己怒杀毛大海的经过。袁天龙听罢,仰天长啸,声音里充满了愤慨。于蓝知道他此刻的心情,说道:“天龙,毛大海不管是死在小师妹手下,还是死在你手里,区别不大。重要的是,除掉这个祸根,即给刘涛等人报仇了,又还了一方安宁。”

    袁天龙沉着一张脸,盯了柳惠很久,才道:“你杀死毛大海,我不计较了,可是高翔,你必须给我留着,我要亲手杀死他。”柳惠向他耸耸鼻子,笑道:“你凶什么?你以为我喜欢杀人啊?”袁天龙也知自己表情太过严肃了,颇觉不好意思,眨眨眼睛,挤出了一张苦涩的笑脸。

    柳惠咯声一笑,道:“大姐夫,你还是别笑了,你这一笑比哭还难看呢!”夏一凡也笑道:“这时候,我倒希望大姐夫哭几声。” 一番说笑,袁天龙的情绪逐渐稳定了,想起前晚的事儿,瞅了于蓝一眼,便把遭遇赵大明等人的经过说给了柳惠、夏一凡二人听。

    柳惠脸色变了几变,询问些细节,说道:“赵大明所作所为确实可疑,可他是许志洪的好友,咱们也不好把他抓起来审问,以后多加提防就是了。”古月眉头拧个疙瘩,叫道:“师姐、师妹,你们明知赵大明包藏祸心,却不弄死他,真是气死我了。”她叫上周四海忿忿地走了。

    吃过早饭,柳惠叮嘱夏一凡在家睡觉,自己则拿了一支三八狙击步枪,包了数百颗子弹,来到吴大爷家把丛映玉带到了断魂谷。柳惠心里十分清楚,丛映玉身体虽然复原了,但她先天体弱,即便练成了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也不适合上战场。但知她性情倔强,欲要亲手报仇,那只好从基础练起,增强其体魄。于是,柳惠带着丛映玉在谷里慢跑,可刚刚跑了两小圈,就见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急忙停下脚步,心疼的道:“玉姐姐,你还是别练了,你有什么仇,妹妹都会替你报。”

    丛映玉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我……要练,我要……自己报……仇。”

    柳惠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玉姐姐,如果你非要练,今后,每天早、中、晚各跑三圈,不能间断。”丛映玉道:“行,我……能做到。”柳惠环视了一下山谷,道:“这里石头、树木多,跑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脚下,千万别摔伤了自己。”她见丛映玉面色复原了,把她拉到一棵四五丈高的大树下,道:“玉姐姐,打枪还需要一定的臂力和身体的协调性,你每天要练习爬树,爬上爬下的至少十次。”说着演练了一遍。

    丛映玉见她轻如灵猿般的爬上去,又舒展双臂爬下来,竟一时看呆了。

    柳惠把爬树的要领详细地讲给丛映玉听,又讲了怎么做到手眼配合。开始的时候,丛映玉一步也爬不上去,后来,多少有了些进步,勉强可以向上爬行,但也只是爬到一米多高就滑了下来,急得她满脸通红,手心也磨出了四五个大血泡。

    柳惠见丛映玉虽用心去练,却因体质缘故,收效甚微,暗想:“玉姐姐身体本来羸弱,身心又受到摧残,致使体内浊气过重,我若不帮她疏导气血,她练上半年,效果也不会理想。”于是,她让丛映玉盘膝坐在树下,轻声说道:“我先教你呼吸吐纳、运功导气之法,此法可以调整经络,恢复身体机能,但一定要做到持之以恒。”当即把运气法门仔细说了三遍,并亲自给她做了示范。

    丛映玉聪明绝顶,只一会儿的工夫,便把练气功法倒背如流。柳惠见她聪明如此,心下高兴,让她与自己相对而坐,四掌相抵,说道:“我要运功排除你体内浊气,你按照我刚才教的吐呐之法,意守丹田。”言罢,从掌心输出一股真气。

    丛映玉立时感到一股灼热之气进入体内,心下骇然,一张俏脸登时吓得煞白,刚想把掌撤离回,只听柳惠说道:“玉姐姐,别动,快按照我教的方法呼吸纳气。”丛映玉迟疑了一下,按照之前所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抱守丹田。不久,她觉得肚脐下方有一股热气,暖融融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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